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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天人之感,爱敬交集,不等石玉珠招呼,全赶了去。
双方引见之后,南绮最是聪明,暗忖:“寒山二女一般相貌身材,她们和石玉珠同辈至交,以后不知能否和她们亲近?如若侥幸能与常见,应该有个分别才好。”便在暗中留神观察二女言谈动作,看到底有无分别长幼之处。看了一会,才看出二女于清华朗润之中,别具一种天真。说话时面上常带笑容,一笑,面上便微现一个酒涡,恰是一左一右,这才认定长幼之分,见众人也在留意观察二女有无分别,均未看出,心中大喜,且不说破。
石玉珠问二女来意,打听宁真人出游也未。谢缨笑道:“真人现在洞内等你们去进见呢。至于我姊妹的来意,暂时却不能和你说。并非隐瞒,也是受人之托,内中有点缘故。且等到时再奉告吧。”石玉珠笑道:“琳妹近已成长,还是当年天真。你不对我说,我也不问,如何?”谢缨笑道:“委实有点关碍,暂难明言。你们见完真人,可还到哪里去么?”石玉珠便说:“有一新交好友要去紫云宫游玩,因与主人素昧平生,约同前往,代为引见。只等见完真人,约齐同去的人,便即起身。”谢琳笑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意,有时说早了反倒误事,暂时不说出来最好。”
石玉珠因陈嫣紫云宫求取真水,事前不宜泄露,故此未对二女明说。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暗忖:“闻说谢家姊妹近已得了小寒山神尼忍大师真传,道法益发高深,莫非紫云宫求水之事已被她算出来了么?”才一转念,谢璎笑道:“石姊姊,你素日对友虽喜锐身急难,但也须对方是个好的才行。你那新交好友人品如何,想必甚好吧?”石玉珠笑道,“同辈道友中,哪还盖得过你二位去?尤其品貌更是无人能及。不过这两位道友也各有其长处。内中一个叫冷青虹,更易引人亲近喜爱。但如比起道行法力,那就差得多了。”谢琳笑道:“石姊姊眼界素高,这样夸她,一定美秀已极,我真想见她们呢。”
谢樱笑道:“早迟自会相见,忙这一时作甚?”谢琳笑道:“人生遇合,各有因缘运数。
此念一动,便是种因,到时自然相见,我不过说说而已。”石玉珠笑道:“想起我们在凝碧仙府初相见时,贤姊妹修道已逾百年,依然稚气未脱。自归忍大师门下并没多年,竟换了一半性情,连吐属也变了好些。真个士隔三日,便当刮目相看了。”谢璎笑道:
“石姊姊就爱挖苦人。只顾我们叙阔说笑,却令同来诸位道友久候,快到洞中见宁真人去吧。”
谢璎说罢,领了众人折向崖后,面前突现一片平地,数十株大逾十围的参天老桧矗立其间,树干上各生着好些寄生兰,叶长二三十丈,花大如杯,累累下垂。左边一片危崖,更有千百种奇珍名贵的幽兰丛生其上,异香芬郁,相与融会,令人闻之心清神旺。
众人除石玉珠在凝碧仙府观赏过两次,余人均属初见,方在心中赞绝,小寒山二女和石玉珠已先往危崖上飞去。众人随上一看,那崖高只十余丈,自腰以下壁立如斩,通体玲珑剔透,形势奇妙。上半一段突缩进去四五丈,现出一片平地,疏落落长着十余株老松。
松下磐石上置残棋,两旁设有三四个石墩,似是真人平日与客对弃之所。全清皆种幽兰,独有此片石地寸草不生。那些老松俱自石隙之中怒生,盘纤磅礴,夭矫腾舞,清奇古拙,各具姿态。清风过处,发为松涛,与狂波击石之声相与和应。四望清波浩浩,天光云影,浩无际涯,真令人有出尘遗世之感。后面还有六七丈高的危崖,洞穴甚多,主人便就着原有形胜,因势兴建,辟成三层洞府,地方不大,精妙异常。
众人正待循着崖脚石级走上,忽见二层洞内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道童,笑朝小寒山二女道:“李哥哥嫌二位姊姊不肯同去,已赌气回武夷山去了。家师请你们稍候,他就出来。”谢琳道:“他回山最好。”石玉珠见谢琳说时,使了一个眼色,道童便不再往下说,只笑问二女道:“令世弟也同来了么?怎我先未看见?道法想必又更精进了,真是难得。是同来的么?”谢缨笑道:“你还夸他呢,都是家父爱他过甚,惯成这样子。
以前便爱惹事,近年又奉家父之命,出山修积外功,越闹得不成话了。见了风,就是雨,不管对方深浅,一味蛮干。偏又运气好,居然很少吃亏。他和齐金蝉、石生。南海双童、易氏昆仲等八九个人最好,只要凑在一起,必有事故。我姊妹两个也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去年和峨眉这几个小弟兄假名到金钟岛去看我叶姑,路过小南极无定神洲,成心找人晦气,将黄沙老祖的爱子、爱妾杀死,给叶姑找了不少麻烦。今早随便得了一点风闻,又想淘气。因金、石诸人正奉教祖齐师伯之命,在炼济世用的灵丹,没处找伴,恐自己法力不是对方敌手,来找宁真人借件法宝。我姊妹还是为他才赶了来的,因他早来,你未看见。适才我说他两句,还是嬉皮笑脸,他向来不管多大乱子,只一说就要做到,赌气回山,决没好事,不知又安甚心思呢。”
道童笑嘻嘻插口道:“是真赌气。二位姊姊不许去,师父又不借他法宝,他怎敢深入虎穴、否则我也同他去了。”谢琳笑道:“你也不是甚好人,定是通同作弊,想瞒我怎行?你才有多大气候,也跟他学?迟早吃了人亏,再偷偷去哭吧。”道童笑道:“漫说我不会吃亏,就吃人亏也不会哭,姊姊放心吧。”谢璎道:“如何?话漏出来了不是?
小世弟真胆大包天,我简直想不爱他了。”石玉珠笑道:“你姊妹两个这叫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令世弟自从由妙一真人引进到令尊门下,彼时才只两年光阴,如非你二位爱他,带往小寒山,强磨着令师传了不坏身法,又喜他到处游行惹事,怎会胆子越来越大?自己先诱人犯法,如今又要充好人了。”谢氏姊妹还未答话,道童已在旁拍手笑道:“这话真个通极,要不是每次出事都有二位姊姊赶往相助,小世哥还未有这样胆大呢。我如有一位有本领的姊姊,也早和他一样了。”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石玉珠料知二女姊弟此来必非细故,否则彼此交厚,决不致连自己也隐而不宣。还有宁一子素来对人谦和,从不以尊长自居,适才已令谢家姊妹来唤进见,到了这里又令少待自出,内中均似有文章。久闻此老虽然性情谦虚,永不与人争斗结怨树敌,在前辈散仙中如论法力,并不在神驼乙休、百禽道人公冶黄等人之下,看这情景,弄巧许与自己同来诸人有关都说不定。正寻思间,一个相貌清灌,长身鹤立的葛衣道人,已由石级上款步而下,石玉珠忙引众人上前通名拜见。宁一子含笑命起,说道:“你们远来不易,本想延人洞中小坐,盘桓些时,不料适才有人相约同往西昆仑访一道友,此时便须起身,无暇接待。昔年炼有一炉灵丹,久无用处,现赠你们每人两粒,以备不时之需。等你们将来便中路过,再作长谈吧。”宁一子说罢,取出十粒丹药,命道童代为分配。长袖一摆,一道白光直射空中,宛如长虹经天,飞星过渡,眨眼无迹可寻,众人各自向空遥谢了一阵。
裘元见那小道童生相清秀,神情俊爽,想走过去请教姓名;道童也觉裘元年纪比他大不许多,是个好道伴,由不得惺惺相惜,对走近前。双方正要开口,石玉珠笑道:
“我们只顾说话,还忘了给小主人引见呢。这是宁真人新收不满十年的高足蒋栩。他和谢真人高足李洪一样,都是三岁入门,十余岁便得了师门心法。休看人生得似幼童,如论法力,差一点的异派中人都不是他对手呢。”随说,又指众人向蒋诩分别引见。蒋诩笑道:“裘师兄,休听石姊姊的,我如何能与李哥哥相提并论呢?”谢嘤笑道:“诩弟不要大谦了,至不济,你两人淘气爱惹事总是差不多的。”蒋诩闻言,朝二女扮了一个鬼脸,引得众人都忍不住要笑。
吕灵姑见二女仪态大方,又听法力那样高深,衷心倾慕,听说要走,好生不舍,脱口道:“二位姊姊道法高深,难得有缘,不期而遇,我等正想多领教益,如何便走?”
余人也随声附和,一致挽留。舜华姊妹因听二女近日无事,更想约去冷青虹那里小聚数日,再行分别。谢琳笑道:“诸位姊妹厚爱,我岂不知?听石姊姊说起冷青虹为人,也颇想见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日我姊妹自会寻你们去,何必忙此一时呢?”
灵姑又问二女谁长谁幼,到底有无分别,请说出来,会见时也好称呼。蒋诩在旁插口道:“朋友相交,总该彼此相识才是。她两人偏长得一样相貌身材,又爱一样打扮,好些同道到现在还分不出长幼来,真个笑话。诸位姊姊已来了些时,怎还未分出谁是姊妹么?”灵姑、舜华、裘元齐说,二女容貌身材、举止神情无不如一,着实不易看出。
南绮独笑而不言。蒋诩道:“虞二姊不说话,想是看出来了?”南绮手指谢璎方要开口,刚说得一个“这”字,谢琳忙道:“我知甫妹看出来了,但这样认法不算,我倒要考你一考。”说罢,拉了谢璎,转风车般在场中转了几转,各绷着脸,同声问道:“诸位姊妹认来。”南绮见二人颊上梨涡全都未现,笑道:“我只看出二位姊姊相貌身材以及神情动作无不相同,只玉颊梨涡一左一右,略分长幼,但非到笑时仍看不出。这等宝相庄严,就认出来,也是碰上的了。”众人闻言方始省悟。
石玉珠笑道:“不见二位妹子这等童心,已近十年了。今日有甚可喜之事,如此高兴?”谢璎道:“琳妹天性如此,我只好随着她些,否则又不高兴了。”谢琳微嗔道:
“没见你这样老实人,自己先认了姊姊,还教人猜呢。我是妹妹,没的教人认错了你,屈尊吃亏。这酒涡真讨厌,要都生在一边不好么?”说到末句,忍不住嫣然一笑,右颊酒涡立时现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二女和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