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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搭救,神蛊感应,往往不久即至。二童不曾养蛊,本喊不应,偏巧日里妖蚕童子动了童心,立意救他们到底,惟恐事后吃主家发觉,仍然不免吃苦,那主家又是养蛊的,不便伤他,便在二童身上各附了一条蜈蚣蛊,原以为二童和常人一样,急难中一呼‘小天神’,蛊影立可现出,主家也就不再责打,谁知二童受责时自知情真罪实,一味忍受,没有出声,这时方始情急高呼。蛊影一现,就无妖童在侧,毒蛇也不敢近前。但二童被绑,哪知头现蜈蚣,依旧狂呼不已。终于妖蚕童子心动寻来,将二童放下,仗着心灵口巧,当时拜了师父,带回山去。师娘见了也颇赏识,爱屋及乌,加意传授,虽然年幼日浅,已学会不少法术。逃时他们正看守神坛,见势不佳,除本身神蛊外,蛊种必被带走不少,二位仙师连日又搜索这么紧,就弟子即往继位,他们暂时也必不敢来犯。他们法力虽浅,却极能闹鬼,本教之事全所知悉。有诸位仙师在此,不能立足,必逃往元江下流边荒之地,假托神灵,蛊惑苗人,为害人间,弟子布置完毕,即往追踪,自己人一寻便可寻到,除他也非难事,晚去数日无妨。”
无名钓叟知她依恋毕、花二女,想得传授,便道:“似此幺魔小丑本不值计较,无如二妖童都有异禀,偏又生具恶根,不能使他们弃邪归正,南疆荒山颇多妖人隐迹,如被遇上,定蒙收录为徒,似此戾质,再得异教传授,将来造孽无穷,此时不除,势必贻患。况且养蛊山民众多,无人统率也易滋事,为此令你速往妖洞承接神位,略为部署,急速追寻妖童踪迹,杀以除害,免被异派妖人物色了去。如等他们有了遇合,不特除之艰难,日后还要勾结妖党卷土重来,向你寻仇夺位,事就多了。”玉花闻言,方在盘算,毕真真也知她依恋心意,便道:“修道人除清修外,首重积修外功,此事关系非小,我也急于回山,你急速接位去吧。”玉花无奈,只得允了。
陈大真因师门规矩至严,终觉二妖童是由自己手内放逃,尽管玉花说是接位之后三五日内即往追踪,仍不放心,惟恐此时疏忽,日后养成大患。其势又不能和玉花姊妹同行,便向玉花探问南疆诸土人墟寨情形,玉花一一说了。陈太真定下后约和相见之地,先去寻访踪迹,自去不提。
玉花姊妹拜别毕、纪诸位师长,先随无名钓叟赶往天蚕仙娘所居蚕神洞中,见所有厉害蛊种俱被无名钓叟灭去,初颇惊惶,惟恐外面尚有恶蛊遗留,养蛊人一个不服,便难御众。及至细查神坛,除二妖童的本命蛊神外,俱为诸仙侠一网打尽,才知妖女这次竟是倾巢而出,已全伏诛,虽然以后自己法力远逊妖女,但却容易驾御,永无他患。二妖童比较可虑,不日前往搜索,料无漏网之理,本意不是借此济恶,多作威福,这样反少操许多心,转觉此后可以安心学道,徐图改邪归正之计,言念及此,大为欣慰。
次日,玉花姊妹便照妖女信号放出蛊火,设下神坛,先令五百里内养蛊山民克日前来集会。到时当众晓偷说:仙娘门下徒众子女多行不义,日前伏了天诛,仙娘也因此受谴遭劫转世,现经天神降命,令玉花姊妹一正一副继为蛊神,重订规章,令众遵守,违者必加严罚。种、姬二童违犯教规,私自盗了本命神蛊逃走,日内即往擒诛;众人如若相遇,勿为所惑,速急报知,当有重赏,并令传知远方各寨山民一体知悉。玉花姊妹在妖女教下,本领道法只比八恶稍次,人却和善,极知自爱,当地山民本极尊崇。加以集会时有无名钓叟暗助,设出许多幻象,一时神坛上光华灿烂,花雨缤纷,神仙云集,飞腾隐现,显得分外神奇庄严,比起妖女专用恶蛊吓人情形又自不同,不由众山民不信,俱各死心塌地,敬畏非常。
等二女退神收法以后,与会山民纷纷贡献金珠宝玉,玉花笑止道:“洞中珠宝金银堆如山积,我还想用它拯济贫苦,散将出去。你们终年勤苦,得之非易,我岂忍据为己有?我知你们为了例贡,时常卖去田业,或是出外劫夺,造孽非小。我既重订教规,不许你们无故侵夺别人财物,再收例贡太没道理,从今日起,只许贡献鲜瓜果、米粮、盐茶,以使你们尽心。但由各寨寨主承贡,无论何物,每一寨墟至多一挑,不许多贡,其余例贡全都免去。如因天灾人祸,或是人口众多,衣食艰难,只要不是偷懒为非,有田不耕,有业不作,可前来寻我,有求必应。”随将妖女原积存的金银财物取些出来,按人分赐。
妖女在日聚敛颇酷,山民往往为了贡献蛊神,倾家荡产。虽然迷信邪神大深,成了习惯,不敢丝毫怨恨,但遇到诛求无厌之际,想起也觉难耐。照例每次集会,无论贫富,都应竭力贡献。此次因知是新神接位盛典,又目睹许多灵异之迹,各人战战兢兢,惟恐所贡不当神意,好些人默许心愿:仓猝应召,不及备办,贡物太薄,日后定必补贡,求神不要见怪。正心里打着鼓,闻言俱都喜出望外,尤其是蛊神赐物,视为异宝,荣幸非常,益发感激涕零,欢声雷动。
二女打发众山民走后,知已服信,宽心大放,姊妹二人商量留下榴花守洞,玉花即日便去寻妖童踪迹,无名钧叟因所去尽是南疆炎荒之区,峨眉派门下诛灭漏网的好些妖邪多半潜伏在彼,恐玉花不知底细涉险,遂详为指示机宜,如不得已遇上之时,如何应付趋避,免为所算。并告诉道:“五岳行者陈太真业已先往,你只寻觅妖童,休管闲事。
妖童如已有人护庇,不问对方法力如何,不可冒失上前,俟寻到陈太真,再行合力下手。”随即飞回桐凤岭去。
次早玉花叮嘱榴花几句,也就起身上路,心想:“沿途都是崇奉本教的山墟蛮寨,这次召集众山民宣示继位,不日便即传播开去。妖童为无名钓叟、陈大真二人驱逐,虽料最后无处存身,只得往安南、缅甸与国境交界的炎荒深山之中,暂时也许还隐藏在别的山寨以内,二妖童身量瘦小,平日专守洞府和神坛,各地朝拜仙娘的山民极少见到,不比自己昔为女童,时常随侍出巡,只能使本命神蛊现身山酋家中诈骗一时,山民信心不坚,又喜妄作威福,不等寻到,便有传闻。”意欲沿途访问前行,就便查看众心是否对己爱戴。又想:“近五百里内众山民都已当面晓谕,如见妖童踪迹,必来报知,养蛊山民对于仙娘一声令下,生死不顾,虽只一日之间,消息必已四达,近处各墟寨均无庸往,即便错过,妖童一发现,当地山民焚香报信,榴花接报,立即在神坛行法通知,自己再往回赶也来得及。只远僻之地,二三日内尚难尽悉。”便舍近处不问,直行法飞出八百里外,到了荒险僻远之区方始降落,择寨降临,查询妖童踪迹,一路搜寻过去。不提。
且说吕灵姑、石玉珠、裘元、南绮四人,因要沿途积修外功,剪除妖人羽翼,离了湖心洲,飞过榴花寨不远,便即觅地降落。灵姑本意欲想先往昆明、太黎,普洱等地,游览滇池、洱海和金马碧鸡之胜,就便往香兰渚拜访那位和竹山妖人作对的散仙宁一子,然后游行云贵两省,随地行道济人,并在各地山中采掘灵药带回山去。裘元、南绮久已悬念大人阿莽、胜男姊弟,难得这次灵姑、玉珠与他俩无心相值,况又盼望自己前去。
问知那地方名叫飞马山,乃莽苍山的支脉,相去不远,便和灵姑商量,先往相见,再定去处。灵姑、玉珠也因大人姊弟资禀特异,心性纯良,日前晤时已想帮他们点忙,因值报仇心切,师命甚迫,擒杀妖人以后不及停留,曾托赵心源、许钺二人归途探望。此时左右无事,正好前去,立即应诺,由石玉珠前行引导,径往飞马山飞去。
到时,胜男姊弟正在傍溪稻田里农作,远望四人剑光星驰而至,阿莽惊弓之鸟,遥见剑光朝己飞来,意欲隐避。胜男力说:“前日三位仙人来说,妖人毛霸、白晓师徒数人俱已擒诛,无一得活,今日所来剑光看去都颇眼熟,内中一道银光更似那日二位仙姑,弄巧与恩人都来,如何避他?”话未说完,四人已经降落面前,胜男姊弟见了,喜出望外,立即高声欢呼,俯身下去,各将南绮、裘元双手捧起,同说:“恩人哪里去了?想得我们好苦。”灵姑、玉珠见甫绮夫妻身材本极文秀,年纪又轻,被这姊弟二人捧起,相形之下,真”和大人捧着小儿玩具一般,不禁好笑。南绮、裘元深知胜男姊弟纯然一片天真,此时举动鲁莽,全由于久别怀念,喜极忘形所致,便也由他们捧着,不去挣脱。
胜男手指南绮,还待往下说时,一眼瞥见灵姑含笑而立,猛想起对于仙人不应如此亲热,忙说:“我们真该死。莽弟快把恩人放下,还有二位仙姑未拜见呢。”说完,阿莽也已想到,忙即放落元儿,朝灵姑、玉珠身前走来,刚一举步,灵姑恐他抱持,摇手急道:“有话好说,如若动手,不劳照顾。”胜男姊弟正往下拜倒,闻言脸羞得通红。
南绮笑道:“胜男姊弟人极真诚,情分最热,我就爱他们这一点。”灵姑、玉珠也早含笑让起。
胜男姊弟忙延四人人林。石玉珠爱洞外松杉森列,枝柯排云,清阴满地,间以繁花,景物幽秀,洞中较晦,不愿进去。阿莽忙去洞内取了几样常人用的几榻出来,放在树下,请众落座,胜男便去煎茶,端取酒果。南绮笑问:“前回相遇时,你们都就现成石案、石块起坐,这些家具都是斫木新制,莫非今日知道我们要来,特为备下的么?”胜男道:
“我们承仙人指点说恩人要来,每天虽是盼望,却没想到做家具,这都是妖人师徒占此洞时,强逼我们做的。”随向灵姑询问前事。灵姑便把处治毛霸报仇之事说了,胜男姊弟越发喜欢。
互相略谈别况,胜男便求南绮携带同行,并说救他们的仙人曾说他姊弟二人资质俱好,只有裘元、南绮可以接引。南绮问那仙人姓名,胜男答说:“仙人生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