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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玉气道:“前辈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虽明知吴爽只是在试探,可毕竟刀剑无眼,万一他身手不济,岂不枉死?
这时间,他却无意发觉,吴爽原本握剑的手此刻徐徐松开了。这般肌肉的微妙变化,若不是目力超凡,绝难发现。
沈琢玉可不是常人,是以这一幕并未逃过他的眼睛,他念头一转,当即恍然:原来前辈还有后招,若是我稍有危险,他定会用另一把剑搭救。
如此一想,也就不生气了。
吴爽倒是不介意,依旧笑呵呵道:“依照你的资质,勉强够用!小心啦!”
沈琢玉一愣,尚未明白为什么要小心时,吴爽已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无声无息刺出一剑。
沈琢玉急忙招架,出剑格挡。
两剑一碰,竟无一丝声响!与此同时,沈琢玉只觉自己的剑瞬间就陷入了泥潭,无从使力,却又撤离不得!
“小娃娃,摒弃杂念,细细体会。”吴爽朗声吟道,手腕一动,剑招就如山间的溪水,涓涓而出。
沈琢玉身不由己,只因长剑被他吸住,只得随他的动作一起,吴爽出剑,他便出剑,吴爽腾跃,他便跟着腾跃,浑似一个牵线的木偶。
“天下武学,兵器之道。yu破强敌,先破其兵!”吴爽喝道,十六字如雷贯耳,气势恢宏,与此同时,步伐骤然大开大合,招式亦开始暴烈起来。
如此一来,可苦煞了沈琢玉,长剑上传来千钧巨力,不过一会儿,已是满头大汗。
吴爽使的兴起,扬声问道:“我且问你,你若用剑杀人,杀人的你,还是剑?!”
沈琢玉叫苦不迭,咬牙答道:“当然、当然是我!”
“错!大错特错!”吴爽哈哈大笑,剑势再变,恍如暴雨渐稀,化成绵绵细丝,可其中润物无声的意境,愈发复杂深刻,每招每式无缝衔接,绵延不绝。
“我再问你,你若用刀杀人,杀人的是你,还是刀?”吴爽又问。
“是刀……是刀……”沈琢玉此时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纵然神力超绝,可与吴爽的修为相比,还是相去甚远,随着剑招的演练,他周身的气血都开始不受控制,一张脸涨得通红。
“哈哈,这就对了!”吴爽叫道,“他人若用剑,你便败他剑,他人若用刀,你便败他刀,无论他用何种兵器,你只须记住一点,yu要将他击败,便先击败他手中的兵器!”剑势又起变化,一招一式之间变得极为模糊,就算瞬息间使出十招,旁人看来,好像也只有一招而已。
沈琢玉晕晕乎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渐渐在脑海中生出,相比之前,辗转腾挪间再没有之前那么勉强,仿佛和吴爽心有灵犀,下一个动作尚未使出,他就已经胸有成竹了。
吴爽看在眼里,倍感欣慰,他亦是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理应轻易就能影响他人。正如那ri,沈琢玉头一回来到小屋门前时,就曾被他的声音影响,浑身直如触电一般。
可是学武一事,说到底,还要靠自己。如果沈琢玉领悟能力太差,就算他吴爽再厉害,也未必能够成功。
二人起起落落,劲道向四面八方扩散,激的坪子上尘土飞扬。
不知不觉,太阳越升越高,渐渐到了正午。
沈琢玉经历了数个时辰的领悟,如今正安静地坐在树下,闭目调息。
吴爽立在一旁,静候他醒来。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傍晚,天sè几乎全黑时,沈琢玉方才吐出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吴爽面带微笑的说道:“怎么样,可都记清楚了?”
沈琢玉的神sè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眸子shè出的目光凝如实质,一股子慑人的气息围绕全身。
他闻言点点头,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吴爽拜了三拜。
吴爽也不阻拦,捋须笑道:“我传你剑道,你拜我三拜,也是应该。”
等到沈琢玉拜完了,他方才上前搀扶,“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破之道’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传人,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别坏了不败神剑的名头……”
吴爽似在开玩笑,可沈琢玉却异常郑重地点了点头,正sè道:“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吴爽嘿嘿一笑,摆手道:“你别叫我师父,你这师父叫得随便,我却从此多了个包袱,实在糟糕透顶!我吴爽最恨欠人人情,你帮我铸剑,我传你剑道,大家算是扯平了。以后各走各的,你这小娃娃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跑来找我!”
沈琢玉自然知道他是口是心非,铸剑一事,自己实在没帮上什么大忙。可既然吴爽如此说了,他也不便坚持,毕竟“师父”这个词眼于他而言,也并不美好。
吴爽顿了顿,续道:“其实我能教你,也是缘分,若你稍稍懂些剑术,我即便想教,恐怕也教不会的……破之道本就没有什么招式,你只须记住我教你的‘破兵五道’,天下再没有破不掉的兵器。”
这破之道和一般的剑法不同截然不同,通常的剑法都以寻找对方的破绽为目标,可这破之道从对方的兵器入手,先破兵器,再破人。若是练过剑法的人,之前的观念先入为主,思维便会陷入樊笼,就很难理解破之道的奥义了。
然而,虽说是针对兵器,也并不非如此简单。同样的一把剑,在不同的人手中,可能完全是两种兵器。
是以破之道并非固定的招式,而是几种运力、运气的法门。交手时灵活使用,便能无兵不破。
二人交谈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上回荡,却不曾发现,坪子下数十丈的一棵水杉树后,一道黑影显出半个身形,继而纵身一跃,如一只黑sè大鸟,向着山下而去了……
第124章 小楼对弈
那黑影沿着蜿蜒石径下山,行不多久,便到了楚家后院。
他并未翻墙入院,而是大大方方取出钥匙,将后门的铁锁轻轻打开。
他跨入院中,经过硕大的楚家后花园,一路行sè匆匆,直至一座小楼之下,方才停下脚步。
小楼上灯盏初亮,暖黄的光线将二楼照的如同白昼。
其时明月中天,刚过十五不久,玉盘只缺了一小块,依旧冷光熠熠,清冷逼人。
小楼二层凭栏处,一盘棋局酣战已久,对弈的二人对坐沉思,许久才会放下一子。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书童走到近前,替他二人沏上热茶,轻声道:“公子,翻羽子回来了……”
楚轩恍若未闻,骈指捏着一枚白子,原本微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俊朗的脸上闪过喜sè。
白子落定,棋盘上的形势徒然扭转。
“叔叔,你要输了……”楚轩悠悠吟道,目光含笑,落到对面那人。
此人身穿紫袍,枯瘦如柴,青须及胸,眉间一颗朱砂小痣尤为明显,闻言呵呵一笑,闪电般落下一子。
楚轩望向那枚黑子,一时愕然,良久方道:“侄儿输了……叔叔这招引君入瓮,侄儿望尘莫及……”
紫袍人闻言,嘿然一笑,徐徐站起,“轩儿你要记住,除非敌人死透了,否则永远不要掉以轻心!”
楚轩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侄儿谨记教诲。”
紫袍人赞许地点点头,“你如今已是一家之主,偌大的家业尽在你手,你的一个错误决定,足以让楚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是以任何时候,都不能相信他人……比如……那个山上的老铁匠!”
楚轩嗯了一声,神sè极为恭敬,眼前的这个老者,是他最为倚重、亦是最为信任之人。只要是老者说的话,他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老者正是楚轩的叔父——楚千羽。
早在二十年前,楚千羽心甘情愿地放弃争夺家主之位,尽心辅佐楚玉山,那时,楚轩不过是个稚童。从那时起,他便总领楚家内外的各项事宜,号称第一智囊。
楚轩沉思一阵,方才转向书童道:“小云,让他上来说话。”
名叫小云的书童道了声是,便噔噔噔下了楼去,不过一会儿,带着一名全身黑衣的消瘦男子上了阁楼,正是之前在山上窥探之人。
那人一见楚轩,当即单膝跪地,朗声道:“翻羽子见过公子!”
楚轩微笑道:“起来说话吧。”
“是!”翻羽子腾地站起,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感。
楚千羽立在楚轩身后,目光中闪光一丝赞许。
翻羽子抱了一拳,正sè道:“公子,我在山上守了一ri,果然如总管所说,真的有重大发现。”他瞧了楚千羽一眼,既有敬重亦有畏惧,继续说道:“我们上山邀请的人走后,便有一个陌生人从铁匠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之后老铁匠传了一套剑法给他,还与他讨论铸剑之事!”
“哦?”楚轩目光流转,“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那人是个少年,衣服破破烂烂的……属下当时怕被老头发现,所以离得较远,不过依属下看,那少年的武功不弱,其他的……其他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嗯,你去休息吧。”楚轩淡淡说道,忽地走上前,将他肩上枯叶轻轻拍去,目光又柔和了几分,“翻羽,大会的事情,还要你们几个多费心了……”。
翻羽子与他目光一触,心中霎时生起一股暖意,急忙躬身应是,“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楚轩一笑,“嗯,去吧……”
翻羽子又抱一拳,匆匆下了楼去。
这时候,一阵凉风刮进了小楼,楚轩的笑容骤然收敛,脸sè极为难看。
“天寒了,去取件袍子来,给公子披上。”楚千羽忽向小云说道,小云眼珠一转,当即会意,躬身退下。
一时间,小楼上仅剩楚千羽和楚轩二人。
楚千羽轻声笑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楚轩不言,缓缓转身,回到棋盘前坐下,目光却投向楼外漆黑的夜sè之中。
“你心里明白就好,剩下的事情老夫自会料理……翻羽说的那个少年,绝对不会是楚家之人,何况此人鬼鬼祟祟,定然心中有鬼,老铁匠之前一拖再拖,如今倒是悠闲得很,竟还有时间教那少年剑术……哼,总而言之,那个老铁匠的话,一句都信不得,神剑神剑,三十年了,什么神剑需要铸造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