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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万古愁身子急冲,五指并拢,疾出如电,这一式又分明和枪法的“刺”字诀同源同理。我正可用断兵道截他手腕,他硬撼不得,定然会撤招后退,谅他速度再快也是枉然!
沈琢玉越看越是欢喜,一边心念电转,一边见招拆招,再无之前那般颓势。
万古愁却是越斗越是心惊,五百招后,他猛地退去,在十步外站定。
他怔了一刻,不信道:“你这些招式从何而来?为何老夫似曾相识?”
沈琢玉毫不藏私,坦然道:“这些都是经由吴爽前辈的‘破兵五道’演化而来,晚辈也是到了今天才发现,其实那些用力之道不仅可以用于兵器,也同样可以用于拳脚……或者说,我们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件最好的兵器!”
万古愁一听,恍然道:“原来你得到了他的指点,难怪,难怪……”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流出缅怀之色,忽地续道“老夫年轻时,对自己的剑法极为自负,曾和他比过剑法,可笑红尘剑举世闻名,却在他的长剑之下走不过三招,从此老夫弃剑不用,创出全新武学无数,便是希望有一天再和他一战,他如今人在哪里?”
他话一说完,便瞧见沈琢玉神色黯然,不禁心头一颤,“难道……”
“吴前辈已经仙去”沈琢玉轻声叹道。
万古愁点了点头,默然不语,一对拳头却是猛地攥紧。
沈琢玉从未见过万古愁这般激动,心中暗叹:万前辈号称寂灭红尘,红尘剑天下闻名,却从未见过他使过剑,原来还有这段往事……
忽听有人叫道:“那老疯子死了!?”
沈琢玉和万古愁掉头看去,原来是贾神医和胡不传终于追了上来,贾神医道:“小娃娃,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老疯子真的死啦?”
沈琢玉默然点头,贾神医一阵失望,怅然道:“世间又少了一个老家伙,哎,当年那几人,现在还剩下几个?”
四人想起旧事,皆是心头沉重,林子里一时寂静。
万古愁沉吟了良久,如释重负般长吐了口气,继而走到沈琢玉面前,道:“今日咱们未分胜负,他日定要继续,既然你已得到他的真传,他日老夫定要再用红尘剑会一会破兵五道……”
沈琢玉只是一愕,立刻抱拳道:“晚辈定当奉陪,吴前辈虽然不让我认他师父,可我的确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传人,只可惜晚辈才疏学浅,破剑道的奥义恐怕还远远不及前辈的十一。”
万古愁摆手道:“无妨,你还年幼,有的时间琢磨,而老夫这把骨头,相信也还能折腾几年,老夫等得起。”
万古愁这般说来,沈琢玉再不好多言,当即躬身应是。
万古愁看了看天色,又道:“刚才老夫看你内息悠长,圆融一体,功力的确是突飞猛进,那么,想必那天劫也已解去了罢?”
沈琢玉道:“早就没事了,心法练了没几天,便已破了天劫。这心法神奇得紧,运转起来,内力就好像是溪中活水,源源不绝,却也不会过满而溢。”
“那就好……”万古愁神色一正,肃然道:“之前你天劫在身,老夫当须顾及你的安危,如今你既然好了,便和老夫走一趟吧!”
沈琢玉疑道:“前辈要我去哪儿?”
贾神医和胡不传亦是眉头微皱,目光盯着万古愁。
万古愁被他二人一瞧,本要说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忖道:不成,如果当着这小老头的面说出来,定会遭他阻拦,我虽不怕他,却不免节外生枝……想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叹道:“罢了,此事改日再说。”
贾神医嘴角一笑,心道:这老怪物,说话遮遮掩掩,肯定没好事……嘶……奇怪,他到底要带小娃娃去哪儿?
沈琢玉见他欲言又止,不便追问,定了定心神,转身望向远处,道:“万前辈,眼下,晚辈哪也去不得,因为,晚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未做。”
此言一出,贾神医三人便已猜到他说的是何事。
贾神医神色一暗,叹道:“是该做个了结了。”
沈琢玉忽向三人抱了一拳,正色道:“三位前辈,你们都曾是摩尼教弟子,晚辈不求三位助我诛杀方腊,但求三位莫要阻拦。”
万古愁望向别处,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贾神医却和胡不传对视一眼,点头道:“那孽畜欺师灭祖,差点要了老子性命,老子当然不会阻你,但错的是人,而不是神教,如若还有机会,老子希望能够保住神教最后的香火。”
沈琢玉唔了声,转头又看向胡不传。
胡不传叹了口气,道:“我与师父自会与你同去,即便真想保住神教,亦要先将方十三拿住,所以阿玉,在这件事上,咱们须得同进同退。”
众人并未发现,他们说话之时,万古愁的眼中微光闪过,他冷哼一声,向沈琢玉道:“此事和老夫无关,小娃娃,一月,老夫便给你一月时间,一月之后,老夫仍在此地等你!”说罢长袖一卷,如一道轻烟而去。
“万前辈!”沈琢玉高呼,欲要挽留,可惜眨眼工夫,万古愁便已消失在山林之中,无处可寻了。
“万前辈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沈琢玉心头疑惑,却连一个猜测的方向也无。
第206章赶赴战场
这时,胡不传忽地想起一事,忙将药丸取出,递到沈琢玉面前道:“木姑娘曾来见我,托我将这解药交给你。。”
沈琢玉奇道:“这是……”
万古愁苦笑道:“听她说起,此乃千里香的解药。她交完解药后便离开了,听她意思,想必是不会回来了。”
沈琢玉接过药丸,怔怔立着,若有所思。
当日,三人稍事休整,又赶到附近城镇,购置了三匹快马,顺便打听方腊的消息。
打听之后才知,两个月里发生了诸多大事。
眼下,两浙的战况天下皆知,三人明确了方向,当即启程。快马飞驰而去,直奔最后的决战之地。
三月的阴雨霏霏,冲刷着战场的血污,可死去的亡魂却在半空里游荡不去,呜咽的号角起起落落,终将一腔热血消磨个干净。
方腊带着最后的兵力,退守至帮源洞中。
帮源洞乃是一处天然溶洞,其内深不可测,洞穴众多,交错纷繁,据由当地人所说,洞内绵延数十里,足可以容纳百万大军。
这几日,宋军攻打了多次,方腊仗着险要地势,四处埋设陷阱,让宋军损失极大,一时之间,对这溶洞一筹莫展。
可任谁都知道,帮源洞已被包围,就算守得了一时,也不可能守一世。
方腊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期多拖延一阵,最终还是要选择突围。
洞内一处宽敞之地,无数火把将四周照得雪亮,摩尼教的诸多首领均已聚到此处。
方腊坐在石凳之上,目光扫过众人,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因为他已瞧出,大多数人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他长叹一声,朗声道:“你们不必如此,本座只要一息尚存,神教的大事便没有结束……王长老!”
王寅浑身一震,忙应道:“圣公。”
方腊冷冷道:“眼下咱们的粮食还够几日?”
王寅叹道:“若是省着些吃,尚可维持一月,可若不让兵士吃饱,不免又会影响战力。圣公,学生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撤离此地。”
方腊点头道:“你说的本座何尝不知……”他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哀声叹气的方腊,心中的失落更深了几分。
方杰越众而出,抱拳道:“圣公,距离北面洞口不远,另有一处小洞口十分隐蔽,宋军定然不曾提防。今夜天黑之时,属下带上数百好手,趁着夜色突围出去。事成之后速去请来援军,定可破解此围。”
方腊停下脚步,瞧了方杰一眼,叹道:“方长老,且不说你能否成功突围,就算你成功了,你认为,眼下这样的局势,我们还能请到援军吗?”
方杰一窒,无言以对,摩尼教的信徒虽然遍布天下,就近的分舵也不是没有。可当初起事之时,大军的多数成员也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对于神教并没有多少坚定的信仰。如今神教大势已去,这些百姓自当早早散去,如何还会愿意为神教卖命?
这时,一名小卒神态惊慌,快步跑了进来,高呼道:“圣公!他们又来了!”
众人脸色微变。
“哼,天还没亮就开始了,真是心急的很呐……”方腊怒哼一声,转眼望向众人,“准备迎战!”
众人轰然应是,王寅眼珠一转,拱手道:“圣公,刚才方长老所说的突围之策虽然不可行,可若用来击退宋军尚可一用!”
方腊略一沉吟,已然明白王寅的意思,忽向方杰喝道:“方长老,你便从北面潜出,包抄宋军后路,让那些宋军好好尝尝苦头!”
方杰喜道:“是,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司长老!你与方长老同行!”方腊又向司行方道。
二人领命而去,方腊又将其余众人一一派出,一时间,一列列士卒穿行不止,分向各处洞口守卫。
宋军此次亦是多路并进,几乎同时向几处较大的洞口发起了冲锋。
此次讨贼大军的西路先锋乃是王渊,此人极善骑射,勇猛兼备。
这次突袭,正是由他负责攻打北面洞口,借着突袭之利,百来个守卫很快就死伤殆尽。王渊大喜,指挥众人冲进山洞,不料刚刚前进十数丈,便听见深处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
王渊忙命众人停止前进,他心知大批贼军将至,贸然向前定要吃亏,是以高声喝道:“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在后,速把箭头之火点起来!”
士卒依令行事,眨眼功夫,便瞧见洞内火光通明,大批凶悍的乱军蜂拥而出。长枪刀戟霍霍刺来,所幸王渊预料在先,早有盾牌铸成铁墙一座。
贼军来势被阻,气势顿减,这时,宋军火箭齐飞,骤雨般落入敌阵,乱军之中霎时变成一片火海。
王渊哈哈一笑,喝道:“刀斧手何在!随本将军冲上去!”喝罢一人当先,九尺大刀抡转起来,一丈内血肉横飞,数百刀斧手紧跟而出,趁着贼军势乱大开杀戒,不消一刻,当先的数百贼军已然全军覆没!
只是当此之时,又有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