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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奇鸣-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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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听后,向城中望去,随即说道:“苏将军见到我,定是勾起她伤心往事了。但苏将军还能自若如此,实乃女中英杰。”“你说得没错。如今城中军务甚多,苏将军忙于事务,常深夜不得歇息。”“既然如此,我便不再进城相扰。多谢坦言相告。就此别过了。”那兵士回道:“天将曾说过,我等皆兄弟。小兄弟,请!”
聂远山走了一阵,于途中稍歇,为马儿寻了些草料。他又不禁望向庐州城,思绪万千,“自古多少豪杰各为其主,然仍不免惺惺相惜。这其中的是非恩怨,又岂能尽相说得清楚?只留得后来之人感叹于心呐。”远山心里又念了一番,便飞速赶往天京城。
当聂远山向军师钱江禀明实情之后,钱江大悲道:“天朝痛失良将也!”他心中伤痛不已,随之叹道:“我知三娘刚烈,就依了三娘的心愿吧。待她来得天京之后,再向天王奏明相关情事。”钱江用衣袖擦过眼角,随即向内室走去,一路言道:“待我将罗天将生平功绩拟好,日后可一并呈奏天王,请求天王表罗将军之功。”远山听后,默然退出了军师府。
女营中,天雅疾步走入帐内。她看了四周,掩过心事,禀道:“女帅,不知传天雅所为何事?”洪宣娇笑道:“今日,不为别事,只带你去见一人。”“若不是非见不可,天雅还有事,就此回营了。”说着,她转过身去。“等等。。。。。。她可是你非见不可的。随我来。”
天雅随洪宣娇走过几个营帐,来到一静处,只听一女子说了句:“这便是天雅妹妹了吧。”“你是?”那女子听后,笑而不答。洪宣娇见状,笑道:“这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天朝女状元了。”“早已听闻,天朝女营里有文、武二人,武者是女帅宣娇姐姐,文的便是善祥姐了。”天雅欣喜不已。“可不是,傅妹妹精于文采,不似我只知在马背上论功夫。这说话以解心结的事,傅妹妹可是最为擅长了。”傅善祥言道:“洪姐姐又说笑了。只是,天雅妹妹的心事嘛,我倒知之一二。”洪宣娇随即向傅善祥使了个眼色,道:“营中还有他事,我先去了。”走时,她牵起天雅的手,说了句:“妹妹要听傅姐姐的,可不许再掩着心事过日子了。”
待洪宣娇离去之后,傅善祥安然地说:“我知妹妹你为失去相公一事而抑郁寡欢,可再多的相思,终也换不来两个人的生活。嘘叹了多少,到头来,只是白了根根发丝。”“姐姐又怎知妹妹的心绪。妹妹知姐姐终日多为东王爷忙着文卷公事,又哪里知晓这世间的情事。”傅善祥听后,淡淡一笑,道:“我先前的生活,又有几人知。就是如今,我也绝非只游走在儿女情事之外的人。只是,心头感叹的多了,情感也不会随意表露而已。”“看来,姐姐也是无法忘记从前的,那又如何来说妹妹了?”天雅叹了叹,问道。“我也曾有过恩爱之人,可惜,可惜天意弄人,我终是失去了他。那心境,如今想来,也是痛的。后来,我进了东王府,为东王爷办理文卷等诸多锁事,却又为自己言行担惊,怕坏了女营的规矩,辱了自个儿之名。”说着,傅善祥叹了一声。“不想姐姐也有此经历。妹妹猜想,姐姐过得并不快活。”傅善祥走过几步,转而说道:“吃苦倒是习惯了的。生活嘛还在继续,时间会改变一些事,说得一点不假。”傅善祥见天雅欲言又止,于是问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姐姐是苦命的人,什么话听不得呢?”天雅向营前望了一眼,道:“早先听说,傅姐姐与洪姐姐颇有不和,可今日为何又会如此呢?”傅善祥不禁笑了,说:“我与洪姐姐为了女营之事各有己见,但只要女营还存在,我俩皆为女营之心不变。只是后来,我们为心中一己之爱慕而生醋意,到今日,方才慢慢明白,自己终不想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了。念年华易逝,当与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同活世间,才不致误了青春。”“姐姐之言说得见理。原本我与相公打算,等这仗事完了,我俩便带着孩子去那宁静的大龙山下过活,再不念这战乱纷争之事了。可相公他。。。。。。”“可叹!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不同之信,人还藏着私念,这仗就不会消停,而战乱中受苦的多是无辜的人们。”“是呀,姐姐,战火不断,个人的悲伤在这战火中显得渺小,以至于人们更多的是忘记了伤痛,可生活。。。。。。生活的意义又何在呢?如果让人看到的,只是无尽的贪欲带来的无尽的灾难,那么,为何还继续活着?”天雅言后,彼此沉默了一会,天雅忽地笑了笑,接着说:“那天,我看见初升的朝阳,它驱走了黑夜,带来了曙光。直到那时,我忽然懂得,再多的苦,也不能阻止我继续活着,生活着。见到曙光的那一刻,我感到了快乐,也仿佛看到了生的价值。这不是我的自私,但同时,同时我又不得不对我的相公感到抱歉,因为我本已死寂的心,再也不能陪他一起死去,它要有自己新的生活,只为看懂了那一刻的感受。我现在所信的,便是这个了。”傅善祥听后,欢快地说:“本是我来解妹妹心结的,却不想,妹妹的一席话燃尽了我先前所有的烦恼、忧愁,从此,可再不言生活的苦了。想来也是,生活本身并无不同,只看选它之人的心境了。亦苦亦甜,或许这才是完整的生活。”“可是,也不一定,”天雅叹了叹,“我相公的快乐,该是看着天下民生之福时才会实现。可他的快乐,又该何时能寻得见呢?”“这也正是朱将军为人可敬之处。他会快乐的,就在人人得见曙光的那一刻。”傅善祥言后,天雅眼角湿润,心中默念着朱平。
很有一会,她俩一齐望向天边,各自脸上印着深埋的心底之事,淡淡地笑了,是那般恬然。




 (65)石达开使谋胜湘军 曾

江西赣江之上,船只密布,将整个江面堵了个水泄不通。大小船上配有火炮,石达开部和湘军水师将于此处一决高下。
石达开自进军江西以来,一路所向披靡,若能再破湘军水师,则南昌城即会陷入太平军重重包围之中。因而,驻守南昌城的主帅曾国藩将水师之战看作是决胜的关键。两军均调兵集于江上,眼下形势十分紧张。
石达开于帅船之上来回踱步思索,久久一言不发。此时,韩宝英默默为他端来了茶水。
有一会,石达开见韩宝英坐在那里也似在想着什么,于是笑道:“丫头何时来的?”韩宝英笑了笑,道:“义父太过专注了呢,宝英又怎好相扰?只是为义父端了浓茶过来。”说着,韩宝英将茶水递给了石达开。“看义父您忙的,正好喝口茶水,也可提提神儿。”“丫头说得不错。但为父虑,湘军水师颇具势力,且船只牢固,就连火炮打击的范围也越过我部。若与之硬拼,岂得利处?如今,他水师整军待发。一旦相拼起来,我部势必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啊。”石达开说着,呷了口茶水。“义父,宝英这茶可不是白喝的呢,宝英知您心中已然有了主张。对吧?”韩宝英显得调皮。“你这丫头,为父的心事又怎能瞒过你呀。”“其实,宝英也在想,那湘军船只如此坚固,船上所配的火炮也胜过我们的,既然如此,何不巧攻?或许,可收意想不到的效果。”韩宝英小心地说。“此番情势,为父有感朱平、陈益凡两位将军不在身边啊。我自入江西以来,已许久未见朱、陈二位将军了。原先与朱平相聊时,他总会说,为天朝万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实在惭愧,朱将军一直将为父与那三国诸葛武侯相论,武侯用兵如神,自不会。。。。。。”“自不会困于如此境地。”韩宝英学着石达开说话的样子,接过了话语。“丫头倒知为父的心思。”石达开不禁一笑。“义父,还记得那鄱阳湖吗?”“鄱阳湖一战,那湘军水师近乎全军覆没。如今,这赣江水面一览无余,岂可设置伏兵?”
船舱上此刻又静了下来,韩宝英不觉念道:“诸葛武侯赴汤蹈火为蜀国。赴汤蹈‘火’。。。。。。”“火?”石达开一语说出,顿觉眼前一亮,于是笑道:“宝英丫头可是说这‘火’字吗?”韩宝英笑着点点头。石达开忽地说道:“丫头随为父去前舱议事。”韩宝英应了句:“是。”
不久,众人聚于前舱甲板上。
石达开看过众将士,问道:“众兄弟可有破敌之策?”众人听后,皆默然不语。“眼下战事刻不容缓,众将听令!”“在!”“前营负责多备柴草,且柴草越干越好,要足以将本王左手边的小舟船舱全部装满。”“得令!”“后营听使!”“翼王。。。。。。”后营主将回道。“后营将本王方才说的船舱清理一空,不要落下随军物品。”“谨遵军令!”
吩咐已毕,石达开及众将士各自回舱。
少顷,那后营持令即忙于清理一事。
帅舱之中,石达开正持卷以观,忽听侍卫来报:“殿下,前营主将请见。”“传!”
“末将参见翼王。”“坐下说话。”石达开笑道。“翼王,这。。。。。。”石达开见他愁绪未定,故问道:“将军有何难言之隐,尽可说来。”“这江面之上,波浪尽起,如何寻得翼王所说的许多干柴?末将与部下商议,兄弟们都说。。。。。。”“莫非是本王有意刁难吗?”“前营不敢。”石达开随即从座上起身,道:“湘军舟船位于下游,且其船只密集。若以将军看来,该如何破之?”“末将不敢妄言,想必王爷已成竹于胸了。”“但你前营所要取回的干柴枯草乃是关键;且行事之时,还需万分谨慎,不可让湘军看出我部有何动静。”“末将记下了。只是,哪里可得如此多的干柴枯草?”石达开笑了笑,道:“在前舱之时,本王知你心有疑惑,必会来此。现在,本王相信,将军心中疑问已解。接下来,将军可于这樟树镇做些文章。”“樟树重镇?”忽的,前营主将拍手,言道:“此地四面环山,山上多林,如今又久未落雨,自然免不了柴草干枯。翼王,末将明白了。末将告退!”
湘军营中,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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