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曾为此事怨过令尊?”“事后想来,也是家父的一片苦心。家父其实不想让他人对此说三道四。爹曾说过,白狐拦亲是一奇事,一旦应在我聂氏一门,从此人人相传,到时,整个龙山都会知晓我聂家了。父亲说,树大招风,名声在外,难免不招事端。因而,便退去了此门亲事。”“想不到,令尊行事如此谨慎忍耐。不过,令尊心中或有苦衷。”“这倒不得而知。只是,元姑娘后来几次也未到夫家,都与白狐拦轿有关。乡亲见我聂家遇到此事退亲,却也都退了亲。说起来,我很是对不住元家妹子;就连我爹也说,我聂门实在亏欠元姑娘。”“所以,你见宇清贤弟想娶那元家姑娘,便情愿出力促成他二人婚事。也是难为你了。”“但愿元姑娘不要怨我才好。玉娟妹子也不想见她至今孤身一人,因而思前想后,决定替宇清兄前去说亲。倘若此事得成,说明元姑娘并无怨气在心,那我与玉娟妹子也会心里稍安了,也可将此事忘却不提。其实,我待宇清犹如亲弟,与他相处从来无隙。我深知宇清,他从不介意先前之事,所以娘子玉娟才能替他说媒。”“难得如此啊。”钱江言后,一番叹息。
有一会,钱江闭目仰天,道:“听贤弟方才说起,令尊乃秀才出身,但不知,令尊为何不于当朝入仕,搏得功名?”“这。。。。。。家父也曾有此想法。父亲有一至交,乃龙山村东朱伯言朱兄之父。那时,朱伯父染病,不久离世,家父甚悲。朱伯父走后,留下朱兄年幼,父亲便视朱兄犹如亲生一般。自此,也不见父亲提这入仕之事了。我那时尚小,待我年纪稍长,几番询问父亲,家父总是一笑了之,看来并无遗憾。”“原来如此。”钱江深深叹了一气。
“听宇清兄方说先生大才,那为何先生不入仕途,以成就先生腹中之才?”钱江听后,大笑道:“智者当遇明主而竭力辅之,岂能委身屈才!”“那敢问先生,何为明主?”钱江微微闭目,说道:“明主心纳民众,目视天下,明辨善断而又听得贤士之言。若得明主之世,则为万民之幸!”“听先生所言,何为明主之世?”钱江眼观龙山,感慨而言:“我所谓明主之世,先者,倡兴良文,育人思想,以法令定事,而不可随意更改;再者,人心思齐,心向信道。但我虑,凡事皆有限度,众人之中亦不乏无理生事者,他们趋小利不讲仁义,此时,为官者应恢复官之本威,育民于善,否则,必会有害法度威严,令他事受损。但凡明主之世,民心足,事可成!”“听闻先生所言,在下获益匪浅。”“唉!”钱江眼中深藏忧虑。“先生怎会如此叹息?”“你可知,当今之世,最缺的是什么?”“世之大,所缺不在少数。先生倒是说说看。”“世间人心不一,依我之见,就是少了这最缺之物。若有人能将这最缺之物给予众人,则必能一呼百应。众人若能有共同信道,则必能万心归一,何虑事之不成?!”“信道之物?”聂江流显得惊讶。“贤弟,人必定要有所信,否则就如世间漂浮之物,总会觉得缺少了什么。”“那信道可有好坏之分?”钱江听后,笑道:“若众人愿意信它,并为之践行不辍,暂且不论好与坏,只对提出信道者而言,若能使人心归一,天下太平而无纷争,则也是功德无量了。需知,天下纷争的根源正在于万众所信不一而使得人心不一所致。”“先生之言,江流明白了。”
二人闲谈正浓,忽见方宇清向桃园走来。
“我寻了几家商铺,得了这绢刺绣,实在可贵。”方宇清心喜至极,将那绣绢爱不释手。“宇清兄,你既已回转,那我就告辞了,也好让你嫂子早些打算,撮合兄弟亲事。先生,在下多多受教,改日再登门相请先生。”
不多时,只听园外喊声不止:“宇清兄。。。。。。”方宇清忙向园外看了看,笑道:“原是伯言来了。”
朱伯言大步迈进桃园,说道:“宇清兄,我家表舅兄常英忽至家门,弟想与兄这里取些熏茶的干药招待客人。”“伯言兄,这个不妨,”他拉过朱伯言,“我来介绍,这是钱江先生。先生,这乃我弟,朱伯言。”大家一一见过。
“朱。。。。。。伯言,这。。。。。。我早先听闻清初明太子曾到过龙山之地。只是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敢问伯言贤弟对此事可知一二?”“这个,伯言实属不知。”“当真?”钱江目光稍疑。“真真切切。”“伯言兄,你稍等,待我取出与你。”方宇清笑道。
夜晚,钱江见方宇清久不能寐,便知他心中有事。
“先生,还记得在下说过,有事相求于您吗?”方宇清眉头紧锁。“不知何事?”钱江缓缓道来。“我近日多方打听,得知元家雪沁姑娘乃文雅女子。明日,我将这绣绢托聂家嫂子转交与她,想赠诗一首,以表我心中情意。可是。。。。。。”钱江笑道:“原来宇清贤弟是为这求婚一事,莫非,需的是求婚的赠诗不成?这有何难,待明日,自当有诗,只要贤弟稍作更改即可。”“那有劳先生了。”
翌日,元雪沁展开绣绢,见内附诗句,便捧在手心,念了起来:“千金觅绣绢,勤心手自将。雪沁如有意,亲为遮云霜。”元雪沁看后,忽地一笑,“这分明是唐人裴航用于求婚的情诗,诗的原句该是:‘千金觅玉杵,殷勤手自将。云英如有意,亲为捣玄霜。’他呀,虽改得不怎样,却也难得君有如此心意。雪沁多番拒绝公子,却也不是雪沁无情,只是想知道公子对我的情意到底多深,今日雪沁已明了,又何以再相拒绝。郎君心意,岂能相负!”
过了几日,方宇清得知元家有了允诺之信,不甚欢喜。
方宇清见了钱江,笑道:“这次有耐先生相教,宇清之事得以办妥,请受在下一礼。”“宇清贤弟不必多礼。眼看贤弟事已成果,我便要离去了。”方宇清听后,焦急不已,“先生,是否在下有怠慢之处?宇清长久一人居住,恐成了习惯,忽略了礼节。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先生包涵。”“哪里。宇清兄,古人云:‘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若忠厚、诚信已然难存,人们互而不信,只剩一己之私,如此,天下怎得永久太平?我此次离去,实为心中之事。昨夜,久观星空,令我感慨万分。但见北斗西移,南边将气冲天,看似英雄腾空,天下莫不归一。在我看来,此英雄必定是众人仰信而追随者。贤弟,兄此次远行,恐需数年之久。待到那时,谁人能知天下何势?!”方宇清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强留,心中颇为不舍,道:“近来,宇清多多受教。先生执意要离去,那可否等到宇清的喜宴后再走?”钱江笑道:“贤弟之情,我铭记于心。然大丈夫行事,为心中所念,不敢有一日怠慢。其中道理,还望贤弟见谅。贤弟,兄就此别过。”“先生大义!宇清送别先生,多多保重。”
一晃,数月已过。婚后,方宇清与妻子百般恩爱,自不必说。
近来,聂江流甚是忙碌。他此刻稍歇,便去了父亲屋里。
聂江流迎前走过几步,欣喜说道:“媳妇与胎儿安好,请爹爹放心。”老爷子听后,笑了笑,忽又表情严肃地问:“育子之道,先前为父和你说过,如今,你可明白其中之理?”“江流铭记于心。”老爷子微闭双目,点头不言。
“怎么,还有事吗?”老爷子见他欲言又止,便问了句。“爹,媳妇今日回了娘家,儿方才有事,没有陪她同去。您看。。。。。。”“什么?哎呀,孙儿就要出世,你怎能让她一人走这许多路程回去?糊涂!”老爷子显得焦虑起来。“媳妇那边有急事,让她回去一趟,像是为舅兄保亲,非去不可。儿见她行动起来倒还方便,就雇了马车送她前去。爹大可放心。”“江流啊,家里事多,你去忙吧。为父身子骨还硬朗着,就去趟亲家公府上,也不妨事。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过去了。”
赶过几里路,老爷子终于到了亲家公府上。
他望向府门,大喊着:“亲家,儿媳回来了吧?”亲家公赶紧迎出,焦急说道:“亲家,可怎好,女儿就快生啦!”老爷子一听,急了,匆忙向屋里赶去。
此时,亲家母一边忙活,口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可怎生是好!”只因当地习俗,女子不得在娘家生子。
老爷子明了亲家母的担忧,抢过话,说:“快,快些将媳妇抬去牛棚里。”于是,几个人忙碌起来。
亲家母急了一阵,爷儿们捏了把汗。终于,男婴的啼哭声消除了大家的焦虑不安。
老爷子抱着孙子,乐不可支。他抚摸着孩子的额头,不由心中一喜,“娃子生于大山,他日望你展翅远翔。既然如此,以后就叫你‘远山’。”
正是远山满月时,方宇清家忙碌不止。
时值黄昏,一阵哭声扰乱了龙山的宁静,却使得方宇清悬着的心沉了下来。
方宇清抱着女儿,不舍得放下。他看着元雪沁,轻声说道:“雪沁妹,辛苦你了。”元雪沁躺在床上,甜甜一笑:“相公,快给孩子取个名吧。”方宇清笑道:“妹子,这孩子是我俩相亲相爱的见证呀。我本来家里贫寒,自从与妹子结亲以后,家道宽裕了许多。能娶到雪沁妹子,是我三生之幸。妹子看,女儿真可爱,取别的名字,我也不会,不如,就给她取我俩的合字为名,叫她‘清沁’,怎样?”“清。。。。。。沁,就依相公,我们的孩子,清沁。”方宇清抱着女儿,笑着说道:“雪沁妹,我觉得咱们的女儿眉宇间有股灵气,这孩子以后定是聪颖异常。”“说起这灵气,倒是让我想起前些日子,我随祖母去了龙山,在山顶那里,见到了原先和你说起的白狐。当时,我将手里的花递给白狐,它似乎极通人性,嗅了嗅花,还是和先前一样嗷了几声,便一个飞身,出了我和祖母的视线。过后,祖母还笑说这白狐就好似我家养之物一般亲切呢。相公呀,这龙山之地,奇物甚多,可算得是人间宝地了。”“妹子,龙山奇事本不在少。想来,那次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