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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倩文望着许格非,正色道:“我认为报仇是一回事,找刀又是一回事,难道找不到宝刀就不报仇了吗?”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那当然不会。”
丁倩文继续正色问:“那么现在碰到了尧恨天,你要不要杀他呢?”
许格非被问得一愣,但他仍切齿恨声道:“当然要杀。”
丁倩文立即正色道:“这就是了,我认为许小侠应该一面设法报仇,一面设法找刀……”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懊恼地道:“假让丁前辈如果不发生这件不幸意外该多好。”
一提到浪里无踪,娇靥上刚刚有了笑意的丁倩文,神色突然黯淡下来。
铁拐张永正趁机关切地问:“许小侠认为丁大侠的死因,都有哪些可疑之处?”
许格非看了一眼黯淡神伤的丁倩文才凝重地道:“晚辈只是觉得屠龙堡的西北总舵,为何将丁前辈的灵体分了八段后,单单将丁前辈的人头留下了……”
铁拐张永正接口道:“我们当时想到,以魔窟屠龙堡的杀人手段,可谓心狠手辣,他们把丁大侠分尸之后,故意不将人头发还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许格非剑眉一蹙,略微沉吟问:“当时丁大侠的灵体运回府上时,丁世姊可曾检验尸体上的特征?”
这时丁倩文业已掩面饮泣,不停地抽噎,仅摇了摇头。
铁拐张永正代为回答道:“我们当时都曾察看过,衣着、身段,都有些相似,但因血肉模糊,浑身浮肿,无法验看身上的刀痕和黑痣,为了使丁大侠早得安息,只得安棺入殓……”
许格非为了证实他的想法和判断,立即正色道:“两位前辈可曾注意到魔窟的高手,都是蒙头罩面出来作案的事?”
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听得神色一惊,丁倩文也突然放下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张大了凤目,惊异地望着许格非。
银箫客急忙一定心神,首先惊异地问:“许小侠在前去塞北山区时,可是曾经发现屠龙堡西北总舵中有侠义道的人士在内?”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晚辈虽然没有看到,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有些生气地道:“不,我爹绝不会和那些匪徒们为伍,也绝不会答应他们的合作要求,他会宁死不厚。”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丁前辈当然不会怕死,但他却不希望他疼爱的人死。”
丁倩文听得花容一变,不由脱口急声道:“你是说……”
铁拐张永正却正色道:“这的确有可能,魔窟要想迫使丁大侠就范,很可能以倩文贤侄女的生命作威胁。”
丁倩文一听,突然悲愤地大声道:“不,我宁愿死也不愿父亲因我而失去了名节。”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现在既成事实,就是死,同样的解决不了问题,如今要想拯救丁前辈脱困,就要看当初丁前辈为何前去塞北山区去捞宝了。”
丁倩文一听,神情不禁有些迟疑,但地看了一眼铁拐张永正后,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数月前的一天深夜。我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父亲的怒声大喝,急忙起身推开楼窗一看,正好看见父亲紧紧迫着一人……”
许格非断定被迫的那人必是尧恨天,因而脱口急声问:“那人可是穿着月白长衫?”
丁倩文立即摇头回答道:“不,好像是黑衫,因为当时夜空多云,而那人也恰好飞身纵出了花园,所以我没能看得十分清楚。”
许格非迷惑地噢了一声,继续关切地问:“事后丁前辈回来怎么说?”
丁倩文悲痛地道:“我当时紧跟着追了出去,眼看着他们进入了方才咱们会面的那座果林,但是,我进入林内,不但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甚至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许格非听至此处,仅蹙了蹙眉关,并没有说什么,但他心里却另有一个想法,问道:
“丁前辈走时是怎 样对丁世姊讲的了。”
丁倩文听了,突然面现难色,一阵迟疑之后才道:“我爹当时只说要去替那位高人前去捞一件宝物,究竟捞什么宝,当时我爹也没有说。”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司:“丁前辈可曾说出去什么地方捞宝。”
丁倩文毫不迟疑地摇摇头道:“没有说去什么地方,不过,我爹说,那位高人将亲自带他前去。”
许格非听得星目一亮,不由急声问:“这么说丁前辈一定见到那位高人了?”
丁倩文立即正色颔首道:“当然见到了,那位高人自称是屠龙天王,生得独耳独眼独腿歪嘴,穿着一身黑衣。”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插言急声问:“丁世姊说的数月前,到底是几个月前?”
丁倩文一听,立即蹙眉沉吟,屈指计算。
也就在她举起玉手屈指计算的同时,呼的一声,一片黑影,挟着锐啸,径由对面中门楼脊上,闪电射至,直向丁倩文的面门射去。
丁倩文吓得神情一呆,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同时脱口惊呼。
但见就坐在丁倩文不远处大椅上的许格非,却大喝一声:“什么人?”
大喝声中,右掌闪电劈去。
叭的一声脆响,青烟激漩,碎瓦四飞.沙沙连声中,所有震碎的瓦片,纷纷射进门窗什物之内。
但是,蓝影闪处,许格非早已飞出厅去。
丁倩文急忙一定心神,脱口一声惊呼,即和铁拐张永正,银箫客刘正昭两人,也飞身纵出窗厅。
三人举目一看,只见许格非手按宝剑,目光如刃,正立在中门楼脊上,聚精会神地游目察看附近的房面。
于是,三人一长身形,同时飞上楼脊,丁倩文首先惶急地问:“可曾发现那人?”
许格非这时似乎已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尚不敢肯定罢了。
这时,立即凝重地道:“来人武功高绝。即使没有远遁?附近房屋栉比如鳞,我们也无法察知他隐身的位置。”
话声甫落,铁拐张永正已感叹地赞声道:“许小侠年未弱冠,便已有了超人身手,设非老朽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许格非因为没有看到掷瓦人的踪影,心中一直耿耿,这时一听,只得谦逊道:“张前辈过奖了……”
话刚开口,银箫客也在旁感叹地赞声道:“方才那片势如奔电的飞瓦,设非许小侠在场,倩文侄女此刻恐怕早巳没命了。”
许格非却面带愧色地歉声道:“可是这片飞瓦也是由我引来。”
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俱都惊异地问:“你是说……”
许格非立即望着张永正,凝重地道“如果不是晚辈问起居龙天王前来挟持丁前辈的确切日期,那人是不会向丁世姊下毒手的。”
银箫客立时惊异地问:“你说那人是……”
许格非断然道:“那人就是屠龙天王!”
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惊异地道:“不错,一个时辰前屠龙天王还曾来此,而且他还一再强凋丁大侠不是他杀的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那就是两个屠龙天王中,可能一个是真,有一个是假,要不就是那位屠龙天王一直隐身在府上。”
银箫客却不解地问:“许小侠又怎的知道方才掷瓦的那人是屠龙天王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要不,池为什么要杀丁世姊灭口呢?”
铁拐张永正却极端不解地道:“有关屠龙天王什么时候前来邀请丁大侠去捞宝的事,可说人尽皆知这又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呢?”
许格非当然不便说出.如果屠龙天王是在半年之内前来挟持丁大侠,那就可以证实,屠龙天王的坠崖自绝也是使虚弄诈。
因为,许格非早在屠龙天王在洞壁上留字时起,便对这个一代枭雄起了怀疑。
这时听了铁拐张永正的疑问,正感难于回答,丁倩文却惶急的压低声音道:“这其中可能有关系,因为我爹临走时,曾经一再告诫我,有关他前去捞宝的任何事,都不可对别人谈及……”
许格非立即淡然道:“但是,这件事却由他们自己宣扬出来,而且还说出了确实地址是在塞北山区。”
如此—说,铁拐张永正和丁倩文三人却同时惊讶地道:“是呀,这是为了什么呢?”
许格非这时已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屠龙天王命尧恨天的西北总坛放出这件惊人的消息,完全是为了他许格非。
根据方才的那片飞瓦,他已肯定了屠龙天王并没有死,否则,便不会急于想杀丁倩文灭口了。
至于屠龙天王为什么要这么作,当然还是为了不让他许格非佩带父亲的金背宝刀,而暴露了真正身份,破坏了他屠龙天王的神秘。
这时见丁倩文三人同时发出疑问,只得含糊地道:“为什么,这只有问屠龙天王本人了。”
银箫客却迷惑地道:“这么说.方才前来掷头报信的人,也是屠龙天王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惊,不由关叨地问:“什么掷头报信?”
铁拐张永正立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在屠龙天王率领着六个黑巾罩头的灰衣人走后不久,老朽三人正在穿厅上谈论那位身穿金丝袍,头罩金丝软盔的屠龙天王,是真是假……”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噢了一声,赶紧正色道:“晚辈方才说两个屠龙天王中,可能一个是真,一个是假,那只不过是比喻而已……”
话未说完,银箫客已郑重地道:“不,那个身穿锦袍的屠龙天王的确有些令人可疑之处,就拿他的苍劲怨毒声音来说,就有伪装的成份在内。”
丁倩文道:“不过在镇外监视过我们行动的六个头罩黑巾的灰衣人,见了他都惊得惶恐无地,而他也一再向我强调,他不是杀我父亲的仇人……”
许格非故意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不是杀害丁前辈的人,又何必盖着面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铁拐张永正立即正色道:“而真正令我们怀疑的却不止一点,最令我们感到不解的是,他既然以独眼独耳独腿的真面目和丁大侠会过了面,而为什么今夜前来时却穿锦袍戴软盔?
以丝巾蒙面。”
许格非噢了一声,只得佯装揣测道:“这么说,果真有两个真伪天王不成?”
银箫客立即正色道:“如果屠龙天王果真有真假两个的话,我认为这两个天王都有问题。”
丁倩文立即迷惑地问:“刘叔叔是说……”
银箫客刘正昭继续道:“我认为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屠龙天王,可能是真天王。”
丁倩文却不以为然地问:“那为什么六个黑巾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