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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仙姑聚精会神地听着,同时颔首道:“好,我们先说他故装痴迷。”
单姑婆正色道:“如果他故装痴迷,他心里必然清楚,玄灵元君正是咱们天王昔年的仇人,经我和尧姑娘一指,他也就将计就计地上去了。”
尧庭苇却焦急地道:“可是万一咱们天王没有对他说什么呢?”
单姑婆一笑道:“他也得硬着头皮上去。”
尧庭苇啊一声,顿时不解地愣了。
长春仙姑却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一定要上去?”
单姑婆得意地一笑道:“那他为了怕得罪咱们尧姑娘,他也只得上台和玄灵元君放手一拼了。”
尧庭苇一听,顿时怒火倏生,心中恨透了单姑婆,但她却苦于不便出口呵叱。
单姑婆呵呵一笑道:“那他也只有任凭咱们摆布的份了。”
尧庭苇听得娇靥铁青,浑身微抖,恨不得起身一掌将单姑婆劈了。但是,她为了许格非的安危,不得不忍了下去。
但是,长春仙姑却一挥手势,愉快地道:“你们两位也去休息去吧,我今天累了一天,也该歇息了,明天一早,咱们还是各走各的。”
单姑婆急忙起身,即和尧庭苇双双告辞退出穿厅来。
尧庭苇由于内心恨单姑婆献计,因而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说也奇怪,嘴巴片刻不能停的单姑婆,竟也一直没有开口。
进入东跨院,尧庭苇一声不吭,径自走进了自己的东厢房,单姑婆冷笑摇摇头,也一声不吭地跟进来。
尧庭苇看得一愣,只得不解地道:“咦,你不去歇着,来这里干啥?”
单姑婆佯装一愣,也不由迷惑地道:“咦,为你想出了那么好的一条妙计,你还没有谢谢我呀!”
尧庭苇一听,顿时大怒,再也忍不住怒声道:“我气你都气饱了,正想拿你出气。”
单姑婆听得再度一愣道:“这样的大功劳你不赏,还要发脾气骂人,姑奶奶,你的脾气也太大了吧!”
尧庭苇气得哼了一声道:“你快去歇着吧,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磨牙……”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好不容易为你求了一个公然方便之计,不但不感激,还把我老婆子给轰出去,唉,真是好人难做呀!”说罢,转身就待离去。
尧庭苇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听求了个公然方便之计,顿时似有所悟,不由脱口急呼道:
“单姑婆……”
话刚开口,单姑婆已黯然道:“别喊我,我老婆子要去歇着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将她的右臂拉住,同时歉声道,“真抱歉,单姑婆,现在我想通了……”
单姑婆回身得意地一笑道:“现在想通了,方才为什么糊涂了?”
尧庭苇一笑道:“当时我是被你气糊涂了!”
单姑婆呵呵一笑道:“不是气糊涂了,这就叫事不关己,关己则迷。”
说罢,径自在一张椅上坐下来,继续含笑问:“你想通了什么,现在说出来给我老婆子听一听!”
尧庭苇愉快地笑着道:“首先一点就是我们明天可以和许格非形影不离地公然在一起看打擂,因为我们是奉了李阿姨的指示……”
单姑婆立即刁钻地问:“有什么好处?”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可以随时保护许格非的安全。一旦我爹出现,他也不敢近前……”
单姑婆得意地一笑,风趣地道:“好处恐怕不止这一点点吧?”
尧庭苇娇靥一红,心跳怦怦,只得笑着道:“还有……就是玄灵元君上台打擂时,我们叫他上去他就上去,不叫他上去他也不知道玄灵元君是谁!”
单姑婆神秘刁钻地一笑道:“久慰相思,形影相随,檀郎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总不能不算是有一点点儿好处吧?”
如此一说,尧庭苇的娇靥更红了,不由撒娇不依道:“单姑婆,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长辈呀!”
单姑婆呵呵一笑,刁钻地道:“方才你差点没有吃了我,这时又说我老婆子是长辈了!”
尧庭苇见单姑婆说中了心事,只得高嘟着小嘴,委屈地道:“人家方才没想通嘛!”
单姑婆立即得意地问:“现在想通了?”
尧庭苇柳眉一蹙,又有些懊恼地道:“现在虽然想通了,可是已经迟了。”
单姑婆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什么已经迟了?”
尧庭苇懊恼地道:“我们方才何不对李阿姨说,为了时间更裕余,详谈更充实,今天晚上咱们就赶往际云关和许格非住在一起呢?”
单姑婆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同时一指尧庭苇笑声道:“你这就叫得寸进尺,好,现在总分舵主可能正在更衣洗澡,待一会我老婆子再陪你一趟,今天晚上咱们就赶往悦来轩。”
尧庭苇一听,不由高兴地也笑了。
于是,两人又愉快地谈论了一些东南武林的形势,和明天可能登台的门派帮会。
最后,才谈到玉面小霸王能否成为东南武林霸主的事。
把话谈完,单姑婆首先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
尧庭苇应了一声,立即和单姑婆走了出去。
武侠屋 扫校 独家连载
第十三章 独眼魃客
这时夜空甚黑,仅能在云际间看到三五颗暗淡的小星,夜风也渐强劲。
尧庭苇和单姑婆匆匆前进,两人依然没有谈话。这一次却是因为天色已近二更,按规矩整个宅院中应该力求寂静,不可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要让前来偷窥的武林人物,确定这座宅院中并没有人。
其次是,二更天以后,也正是夜行人行动开始的时候。
尧庭苇和单姑婆绕过大厅角门,刚刚转入中院的通道,尧庭苇目光一亮,不由脱口惊呼道:“单姑婆……”
话刚出口,久历江湖的单姑婆已伸手将她的樱口掩住。
因为,单姑婆也看到了中院门下的两卜女警卫,俱都倒卧在门阶前。
单姑婆缓缓放开尧庭苇,同时悄声道:“内宅来了高人,千万不要出声。”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由震惊地悄声问:“你怎的知道来了高人?”
单姑婆一听,不由瞪眼悄声道:“不是高人进得来吗?”
尧庭苇一听,深觉有理,根据她所知道的院中警卫布置,没有隔空点穴,其快如风的身法,休想能潜进这中心地带来。
心念电转,突然似有所悟地道:“可是我们那边并没有一丝动静呀?”
单姑婆忧虑地道:“可能是由古老头那边进来的。”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单姑婆点点头,屏息前进。
尧庭苇一见,也屏息蹑步跟在身后。
两人刚刚到达中院门阶前,即听里面穿厅上传来一个沙哑怨毒的苍劲声音,道:“谢香娥……”
接着是她们熟悉的声音,长春仙姑的惶恐恭声道,“弟子在!”
只听那苍劲怨毒的声音,切齿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
接着是长春仙姑的惶恐声音,急声道:“启禀天王,弟子天胆也不敢。”
尧庭苇一听天王,心头也不由猛地一震。
因为,她原就听出声音中有些熟悉的韵味,只是乍然间怎么也想它不起。
这时一听天王,顿时想起了那夜在塞北山区的沉羽潭,那个独耳独眼独腿歪嘴巴的黑衣蓬头老人。
是以,她也再忍不住悄悄纵上门楼,紧贴着门框,侧首向里偷看。
单姑婆看得大吃一惊,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实在说,她也不敢出声阻止,怕是一不小心,惊动了里面的屠龙老贼,两个人都将没命了。
但是,尧庭苇向内却看了个清楚。
只见穿厅的中央锦屏前,傲然立着一个头罩金丝软盔,身罩落地大锦袍的独眼老人来。
独眼老人目光炯炯,亮如明灯,手中尚拿着一支光华四射的三角小旗,正目注地上伏跪着的长春仙姑,
只见,那位独眼天王,再度冷冷一笑,怨毒地恨声道:“你不敢,既称不敢,何以至今未见付诸实施?”
长春仙姑连连叩首,惶声道:“弟子现在正在实施,而且已经探听到玄灵元君的行踪消息!”
只见那位独眼天王听得目光一亮,脱口关切地问:“玄灵元君现在什么地方?”
长春仙姑惶声道:“就在际云关附近隐居。”
独眼天王嗯了一声,微一颔首,沉声问:“你准备怎么个处置他?”
长春仙姑惶声道:“弟子发动策划的东南争霸擂台,就是为了对付他!”
独眼天王噢了一声,不由沉声问:“这与他何干?”
长春仙姑急忙道:“弟子准备以东南武林霸主的宝座将他引诱出来。”
话声甫落,独眼天王竟猛地一跺脚,当的一声铁石声响,同时怒骂道:“蠢材,蠢材,真是蠢材!”
长春仙姑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叩头惶声道:“弟子愚蠢,请天王明示,请天王明示。”
但是,尧庭苇在听了那声铁石相击之声后,同时也恍然想起,那夜劫走许格非的奇丑黑袍老人,正是有一条腿装着铁杵。
心念间,只见独跟天王怒声道:“玄灵元君久已归隐,他会因你一个小小的东南武林霸主重现江湖?简直是痴人说梦。”
长春仙姑不停地惶声应是,并继续道:“天王高足许格非已经光临此地……”
话刚开口,独眼天王已懊恼地哼了—声,愤愤地一转身,一屁股坐在大椅上,同时用拳一捶桌面,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天生奇才,武林奇葩,可惜啊,可惜……”
尧庭苇听得心头一紧,不自觉地张开了樱口。
因为,她突然觉得空气稀薄,似是将要窒息,而一颗心也几乎由胸腔中跳出来。
她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望着懊恼坐在大椅上的独眼天王。
长春仙姑立即惶声问:“天王可是为了许少侠失去记忆的事而烦恼?”
独眼天王叹了口气,道:“老夫正是为了此事而懊悔不安,这是我害了他一生,但事先给他服了解药的尧庭苇那丫头,也脱不了责任。”
长春仙姑突然关切地问:“天王是说……”
独目天王懊恼地道:“许格非先服的药物是柔和的,但老夫给他服的是毒性的,不管哪一种药物,都可以使他的头脑清醒,唯独不能同时服下这两种药性完全不同的解药。”
长春仙姑立即关切地问:“现在一些挽救的办法都没有了吗?”
独眼天王痛苦地道:“除非找到他最亲信的人,把往事重说一遍。”
长春仙姑立即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