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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天,他怎的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尧庭苇才凝重地道:“丁姑娘,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把以往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丁倩文这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艳美的红衣少女和一位老婆婆。
丁倩文一见尧庭苇发话,慌得急忙举袖拭泪,强展和颜。立即谦和地施礼急声问:“请问这位姊姊和前辈,许少侠到底怎样了?”
单姑婆见丁倩文称呼她前辈,心里很是高兴,因而道:“我们也是刚遇见他,问他什么他也不答。”
丁倩文一听,这才礼貌地问:“请问前辈和这位姊姊是……”
许格非立即愁眉苦脸,有些懊恼地介绍道:“这位前辈是单姑婆,这位姑娘我以前好像见过,只是现在也认不得了。”
尧庭苇赶紧一笑,正色道:“小妹现在处境特殊,在此地还不宜宣布姓氏,不过,丁姑娘,你放心,我和许格非的关系和你和许格非的关系一样的密切,现在你们不宜在此久停,希望你们赶快到街上觅家客栈住下来,你最好把你们以前的事向许格非重述一遍,对促起他的以前的记忆一定很有帮助。”
丁倩文一听,连连颔首应是,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闪烁着迷惑不解的光。
许格非却要求道:“你这位姊姊,为什么不肯说出你的姓氏来历和我们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呢?”
一旁的单姑婆见许格非还有美丽的少女,心中当然生气,这时一听,立即愤声道:“谁是你的姊姊?你也不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家小姐至少小了你三四岁……”
尧庭苇一听,立即沉声阻止道:“单姑婆!”
但是,许格非却解释道:“称呼姊姊总是尊敬你家小姐,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年纪了!”
单姑婆一听,立即不耐烦地挥手催促道:“去去去,快找个客栈休息去吧!”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单姑婆,街上可有你熟悉的客栈,有熟人总是有个照顾。”
单姑婆一听,顿时会意,知道尧庭苇另有目的,因而竟然不耐地道:“噢?你们去悦来轩客栈好了,到那儿就提我单姑婆,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算我的。”
许格非赶紧含笑道:“谢谢你单前辈,我们带得有银子。”
尧庭苇一听我们,一阵凄然,娇靥立变。
单姑婆瞟了尧庭苇一眼,立即望着许格非,沉声问:“你们?你们是谁和谁?”
许格非略微一愣,举手一指丁倩文道:“当然是这位丁姑娘和我了。”
单姑婆一听,不由气得一指尧庭苇,喷声道:“你们是指你小于和我家小姐,可不是你和这位丁姑娘……”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怒叱道:“单姑婆!”
尧庭苇虽然阻止得快,依然把个丁倩文说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神情既尴尬又迷惑。
单姑婆急忙住口,一挥手,继续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去吧,既然不愿捡便宜,一切费用就花你们自己的。”
许格非一听,立即煞有介事地拱手谦声道:“单前辈,还有这位女侠,再见了,在下这一两天还不会走,可能要在这儿看几天比武打擂。”
单姑婆立即没好气地道:“谁管你什么时候离去,你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但是,尧庭苇担心许格非不知内情闯祸,因而焦急地叮咛道:“这个擂台是他们东南武林各派争引的擂台,不是本地各派韵门人弟子,一律不准上台。”
许格非连连颔首应是道:“是是,在下不会上台打擂,请女侠放心。”
说罢,又向着丁倩文微一躬身肃手道:“丁姑娘请。”
丁倩文也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红衣艳美少女和这位单姑婆,一定是大有来历的人物,而且,很可能与许格非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是以,急忙向尧庭苇和单姑婆告辞道:“单前辈,还有这位姊姊,再见!”
单姑婆哼了一声,没有答腔。
尧庭苇却亲切地一笑道:“再见,不过,许少侠的记忆还没恢复,丁姑娘,你可要多加照顾。”
丁倩文一面和许格非转身离去,一面回头谦声道:“我会小心的,姊姊!”
话声甫落,单姑婆已指着斜半坡的长阶山道,沉声道:“到悦来轩客栈要由下面的山道去才近,由这条小道去远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丁倩文分说,连连颔首应是,拉着丁倩文就向斜坡下走去。
丁倩文紧蹙柳眉,高嘟小嘴,不由抬头去看许格非。
岂知,她刚抬头,许格非却又悄声警告道:“不要开口说话。”
丁倩文听得大吃一惊,心知有异,不由急忙低头,悄声问:“她们是谁?”
许格非装作一指际云关的敌楼上空,但嘴里却悄声道,“她就是尧恨天的女儿尧庭苇,千万不要回头看她们。”
丁倩文听得大吃一惊,险些脱口惊呼,要不是许格非及时提出警告,她真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那位美艳无俦的红衣背剑少女。但是,她却趁机抬头看向际云关的敌楼道:“那你为什么要对她们装糊涂呢?”
许格非黯然叹了口气道:“现在不要谈,她们两人正在盯着我们两人看。”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山道上,立即挤进了人群里。
许格非说得果然不错,尧庭苇和单姑婆两人依然立在原地没动。
单姑婆看得暗暗生气,有些替尧庭苇不平。
尧庭苇愣愣地望着许格非和丁倩文的双双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触和凄楚,因而,直到他们两人双双挤进人群里,痴呆的目光仍不知收回来。
单姑婆看得叹了口气问:“这能怨得了谁?自己身边的人,推给了别人。”
尧庭苇缓缓收回目光,黯然道:“单姑婆,你不知道,丁倩文虽然出现得不是时候,可是由她来照顾他,我总是放心多了。”
单姑婆却焦急地道:“可是,你这么一来,不是给了那个姓丁的丫头机会了吗?须知小儿女的私情,是绝不能容许第三者插足的。”
尧庭苇黯然摇头道:“他们俩早就相识了,你方才没听她说,她是和许格非一起去挑的西北总分舵。”
单姑婆听得暗吃一惊,不自觉地脱口道:“这么说,她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了。”
尧庭苇却苦笑一笑,淡然道:“我比她差远了,她能纵进沉羽潭里为许格非捞刀。”
单姑婆听得再度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惊呼道:“这么说,她的水功不是天下第一了吗?”
尧庭苇微一颔首道:“目前敢纵进沉羽潭的人,除了她父亲浪里无踪丁敬韦外,武林中恐怕还没有第二人。”
单姑婆立即问:“那么我们还要不要去悦来轩客栈呢?”
尧庭苇听得一愣,问:“去悦来轩客栈做什么?”
单姑婆正色道:“当然是听听他们两人背地里说些什么呀!”
尧庭苇黯然摇头道,“不用了,如果许格非是有意伪装痴迷,就是我们去了,他也是胡话连篇。”
单姑婆却不以然地道:“那也未必见得,伪装只能一时,久了自会露出马脚,我老婆子就不相信,论心眼,他许格非会比我们两人还多几个?”
尧庭苇关切许格非的安危,而且,也的确想侦知许格非的丧失记忆是否伪装的。
于是,不答反问道:“那儿你的确有熟识的人?”
单姑婆立即道:“何止认识的人,连他们掌柜的都听我的。”
尧庭苇一听,只得颔首道:“好吧,我们不妨去试一试,不过……”
单姑婆见尧庭苇说话迟疑,不由关切地问,“不过怎样啊?”
尧庭苇忧虑地道:“不过我担心他们不去悦来轩。”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如果他们不去悦来轩,那就是许格非那小子故装白痴,那以后你也就死了这条心,另外再找一位如意郎君算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怒声道:“单姑婆,你胡说什么你?”
单姑婆自觉说过了份,只得勉强解释道:“你想想嘛,他明明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子,他却故意装不识。”
尧庭苇立即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哎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许格非他还没看过他娘的遗嘱,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单姑婆趁机下台阶,立即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的呀,那是我老婆子错怪了他了!”
说此一顿,特地正色问:“那么我们还去不去悦来轩客栈呢?”
尧庭苇略微沉吟道:“去一趟也好!”
于是,由单姑婆在前引导,两人立即展开轻功,沿着林中小径,直向际云关下飞身驰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酒楼前,发现里面人头钻动,业已客满。但是,单姑婆却拉着尧庭苇登阶走进门内,径向帐房内走去。
站在柜台内的掌柜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白胖中年人。这时一见单姑婆领导一个背插宝剑的红衣美丽少女走进来,神色一惊,目光一亮,急忙离柜跟了进去。
一进柜台帐房,掌柜的赶紧躬身施礼道:“小的刘敬三参见单奶奶!”
恭声说罢,又望着尧庭苇,但他见单姑婆不介绍,是以也不敢问。
单姑婆也不还礼,立即肃容问:“刘敬三,方才你们这儿可有一个绿衣背剑的小妞儿,带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打着我的旗号来这儿住店?”
掌柜的刘敬三神色一愣道:“没有啊!”
单姑婆唔了一声道:“那是他们还没到。你听着,少时他们来了,话不要多说,马上把他们引到我们指定的那座专用独院去。”
说罢,紧接着一挥手,命令似的继续道;“好了,你去吧,叮嘱伙计们一下,多用点脑筋,别一个一个的都像个呆瓜。”
掌柜的刘敬三,诚恐地连连哈腰应是。但是,应是完了还不走,还在那里愁眉苦脸地站着,两张嘴皮不停地牵动。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刘敬三不安地问:“若是那位姑娘和少侠不住独院呢?”
单姑婆立即低叱道:“你真是笨蛋一个,你不会说那是我单姑婆专用的吗?就是一个客人也得住那座独院。”
刘敬三忙不迭地连连哈腰应是,同时道:“是是,小的实在是太笨了。”
单姑婆继续吩咐道:“哎,还有里面的丫头小僮统统唤出来,那儿只留一个就可以了,要她站在厅外廊下,不召唤不要进去。噢,叫他们送点东西来吃,吃饱了我们好办事。”
刘敬三再度应了两个是,才退出帐房去。
尧庭苇一俟掌柜的退出去,立即忧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