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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许格非先骤吃一惊,因为当前慈祥的老师太,竟是尧庭苇的俗家姑母悟因师太。
是以,急上两步,深躬一揖道:“晚辈许格非,参见师太。”
悟因老师太一听,顿时愣了,不由望着了尘师太,而惊异地;问:“你?你说他是许格非?”
了尘师太见问,急忙过去压低声音,焦急地说:“他是化了装,冒充天南秀士前来的。”
如此一说,悟因老师太也吓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轻啊道:“你这孩子也真的太大胆了啊。”
了尘师太也焦急的一摊手道:“就是说吗,我正为他担心呢!”
悟因老师太突然又关切地问:“你来的时候可曾碰到什么人?”
许格非只得懊恼地说:“方才遇到一位黄袍老英雄……”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提示道:“那人好像是大黄庄的黑老庄主,他世居东南,我们很少见面。”
悟因老师太忧虑地说:“怕他见了熟人说了出去,那就都知道天南秀士也来了。”
许格非却焦急地说:“晚辈怕的是他经过褐石谷的帐篷,进内告诉魏小莹,说天南秀士找她,而魏小莹会说根本不认识天南秀士。”
了尘师太却宽慰地说:“这也无所谓,魏小莹虽然不认识天南秀士,她也会想到老一辈的人,一定是她去世的老爹的朋友,倒是半个时辰之后,法胜大师召集各派掌门及有关的人开始会议时,万一大黄庄的老底主没有看到你时问起来,那时该怎么办?”
许格非立即不以为然地说:“那时就让他们怀疑到是晚辈伪装冒充的好了……”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焦急地说:“可是大黄庄主曾看到你和我亲热的打招呼了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也不由急了。
悟因老师太却关切地问:“苇儿近况如何?她也化装前来了吗?”
许格非见问,急忙恭声道:“托老师太的福,苇妹很好,她留在客店里,是晚辈一个人来的。”
了尘师太也忍不住问:“珠儿呢?”
许格非急忙道:“珠妹也很好,她们恐怕还不知道两位师太也来了呢!”
两位师太却同时黯然一叹道:“还不是担心你们吃亏,这一次的评论大会可不是历届龙首大会那么单纯……”
许格非却突然关切地问:“我师祖长白上人来了没有?”
如此—问,两位老师太都不由迷惑地对看一眼,才回头望着许格非道:“听说已在途中,明天可能会赶到。”
许格非一听,脱口愤声道:“这是圈套。”
两位老师太同时一惊,问:“你是听谁说的?”
许格非回答道:“实际上我师祖一直住在长白山上,如果他们决心请我师祖来,他老人家应该早到了。”
两位师太同时震惊地问:“你是说……”
许格非却不答反问道:“请问两位师太,法胜大师住在少林寺的什么地方?”
两位老师太一听,更加震惊地说:“什么,你想去见法胜大师?”
许格非断然道:“不,我想暗中察看一下他的动静。”
如此一说,两位老师太都惊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惊啊道:“你这孩子可千万别逞强,少林寺是何等地方,也是你暗探偷听的地方吗?”
许格非坚决道:“只要两位老师太告诉晚辈法胜大师的方丈室在什么地方,晚辈一定不会让寺内的僧人发现。”
两位老师太忧郁地对了一个眼神,依然摇头道:“不行,我们两人都不放心你前去。”
许格非只得道:“既然两位师太不肯见告,晚辈也只好冒险进入,见机行事了。”
说罢,深躬一揖,转身就待走出帐去。
悟因和了尘两位老师太一见,顿时慌了,不由齐声道:“好好,我们两人引导你去,只怕你这场祸闯大了,唉!”
把话说完,两位老师太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出帐来。
两位老师太转首向左右一看,正好寂静无人,附近依然一片昏暗。
了尘师太向帐内一招手,许格非急忙躬身走了出来。
许格非一出帐口,悟因师太立即举手一指少林寺内,悄声道:“由此地向前走,二三十丈即是寺墙,扳住墙头即看到藏经阁,法胜老和尚就住在藏经阁左侧的一座小院内……”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忧急的叮嘱道:“不过,由这一面前去法胜老和尚的小院,必须先经过达摩院,你可要千万小心,慧空大师是少林寺的总教习,武功不在法胜老和尚之下,为少林五老之一……”
许格非当然知道了尘师太不是吓唬他,但他心急早一刻得到这次大会的概况和各派是否曾有密谋,以及法胜大师是否公正,是以未待了尘师太话完,已恭谨低声道:“晚辈晓得!”
悟因、了尘两位老师太只得道:“晓得就好,现在你快去吧!”
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躬身施礼,转身纵进了寺外的松林内。
松林内原本就黑,再加上天空无月,光星昏沉,似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许格非前进中,特别注意林中是否有少林寺设的暗桩。
到达寺墙前,并无任何发现,但他却敢断言,寺内的警戒必极森严。
尤其在各门各派各世家齐集少林外的这一段期间,必然严加防范不肖分子企图进入藏经阁偷盗秘籍的事情发生。
许格非有鉴于此,不敢越墙而入,略微一长身,腾身纵上了就近一株高大松树上。
纵上树身向寺内一看,墙内除了一条通道外,尽是一个接邻一个的石砌独院。
院中昏暗,仅一两个院中的窗内透出了暗淡的灯光,显然僧众大都在各殿晚课中。
因为,居于寺中心的几座大殿佛阁之中,不时有木鱼铜罄声隐约传来。
第二十四章 夜探少林
许格非不敢向房面上进入,唯一可喜的是寺中布满了高耸半空的巨松古木。
但是,少林寺的长老高僧们也确曾用过一番心思和脑筋,那就是所有的巨松古木仅留顶尖的部分枝干绿叶,其余部分直到地面,俱被修砍得光秃。
许格非一看,不由暗暗赞服,他根据巨松古木的距离和高度,如果是尧庭苇和丁倩文来,上下和飞渡,必然会施展功力的极限而发出声音。
他许格非虽然有从容纵过的把握,却不敢说一定不会发出轻微的衣袂破风声音。
是以,他先把长衫的下摆前后摆系结起来,又把袖口捋紧,这才一长身形,直向寺内一株古木上空渡去。
到达古木枝上,屏息踏实,凝气吸腹,果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许格非低头下看,距离地面至少七丈以上,山风阵阵,附近松涛呜咽,即使发出一些衣衫磨擦枝干的声音,地面上也不易察觉。
尤其,天空黑暗,地面房院中灯光点点,在这么高的半空中凌空飞渡,下面也不易发现。
由于进入寺内,看得不但清楚,各处的灯光也较在寺外看见的多了。
最令许格非注意的是,靠近第二三十进大殿侧方的一座较大院落内,灯光特别明亮。
许格非根据寺中的后方耸起的藏经阁来判断,再加上了尘、悟因两师太的指点,那个大院子很可能就是达摩院了。
既然院中灯光明亮,很可能是会议场所,当然是半个时辰之后各派掌门长老和代表们开会的场所。
许格非觉得这当然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听听各派会议的讨论及决议,那后天大会时应付起来,那就容易得多了。
心念一定,决心到达摩院那边去看看,是以,举目打量前面的一株巨松,较之方才的距离远了一些,但他依然在长身凌空后,接着一个云里翻身,轻飘飘地落在巨松上。
但是,当他准备纵向达摩院外的一株古木时,这才发现较之方才的距离又远了两三丈。
许格非心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少林僧人故意的布置,根据树身只留顶端的枝干来看,愈往深树木距离愈远,人为的布置是很有可能的。
他心念间本能地低头下看,这才发现每一个墙角暗处,都有一名少林和尚站着,有的佩戒刀,有的提铁杆,有的则手持方便铲。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暗喜自己没有由地面进入,否则,必然早巳被发现。
现在,他只剩下一株古木便可到达达摩院了,虽然距离又远了两三丈,他也要冒险一试。
但是,就在他提气凝功,准备纵向达摩院外的古木上的同时,突然目光一亮,身形不由一战。
因为,就在达摩院正房外面的三角脊檐下,赫然盘膝端坐着一个身穿黄袍,斜披深红袈裟的胖大和尚。
那位大胖和尚盘坐的位置,正好在厢房的前檐与正房山墙相连的地方,设非在半空的树顶上,外界绝难发现。
胖大和尚盘膝闭目,徒手未携兵刃,根据他披有袈裟,显然在寺中也是稍有地位的僧人。
当然,许格非用不着去看,另一端的山墙外檐下,必然也盘坐着一位担任警戒的和尚。
由于房上也有了警戒的和尚,因而断定达摩院的灯光如此明亮,便不寻常了。
但是,已经到了达摩院,他决定好歹也得进去察看察看。
当然,房面上有了人,被发现的可能性相对的增高,但他已有了失败的计划,万一被察觉,转身飞驰,没有人能迫得上他,尤其各派帐篷就在寺外,大家纷纷跑出帐外察看,到处都是,根本闹不清进入寺内的是谁了。
许格非心念一定,重新测量距离,这一次当然格外小心。
于是,测量完毕,猛提真气,身形凌空而起,一跃直拔数丈,身形直射半空。
紧接着,一连三个“云里翻身”,接着一式“苍龙入海”,直到古木的上空,才急忙拳腿展臂,疾演“平沙落雁”轻飘飘地落在古木主干上。
许格非落实在枝干上,并不敢马上呼出腹中的浊气,直到坐在山角下的胖大和尚纹风未动,才轻轻呼了口气。
他立即聚气凝功,屈指弹出,就在胖大和尚身躯微微一战的同一刹那,他身形一扑,飘然而下。
也许是胖大和尚的身形肥胖的缘故,直到许格非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侧,仅他的大颗又光又圆的大头向前垂下,身形并没有倾倒在房面上。
许格非不敢大意,依然伸手将和尚的上身扶住。
胖大和尚的身后即是一道圆形小窗,好在窗纸已有数处破裂,用不着用指戳孔已能向内偷看。
许格非向内一看,目光顿时一亮,里面虽然不是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