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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尧庭苇和丁倩文可以镇定得住,邬丽珠和雪燕儿却忍不住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脱口发出一声尖呼。
冬梅、夏荷看得一愣,许格非赶紧怒叱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小姐走火入魔很可能就是你们这些丫头咒的。”
夏荷、冬梅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冬梅则再度将手中的龙风钥匙向前一送,恭声道:“少主人,请您收下。”
许格非哪里会拿白素贞的遗物,因而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道:“这些东西还是你们四人保管好了,我现在前去西北总分舵,很可能马上接到少林武当门派的邀柬解决彼此间的恩怨,带在身上很不方便……”
话未说完,冬梅和夏荷已惶急紧张地说:“少主人……这等……这等重大……重要东西……”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你们现在已是我身边的人了,白姐姐信得过你们,我当也信得过你们……”
冬梅和夏荷一听,十分激动地急忙行礼说:“谢谢少主人的恩宠,这等大责重任,小婢等实在承担不起,而且,武功有限,万一有歹徒觊觎,下手抢劫……”
许格非立即宽慰地说:“你们放心,莫说你们的武功已足够应付一般事故,就是遇到了厉害高手,你们也可以谎说东西已交给我了,这等东西,歹徒也不会相信我会交由你们保管。”
冬梅和夏荷还想再说什么,单姑婆已在旁沉声道:“少主人已经吩咐过了,你们不必再说了,快上马回去吧,免得何管家和春绿他们惦记着。”
冬梅一听,只得恭声应了个是,并谨慎地将龙凤钥匙放进怀内。
夏荷则继续况:“那位紫衣少姑娘走时,小婢见她上马向南,立即告诉她如向东赶还可以见到少主人……”
古老头不由关切地问:“她可曾追来?”
夏荷微一摇头道:“她说见了少主人也没话说,还不如不见的好,她说完了,反而拔马向西驰去了。”
古老头听罢,放心不少,因而颔首和声道:“对,不如不见的好,你们上马吧!”
冬梅、夏荷一听,立即向许格非行礼告辞,并向尧丁四女福了一福,再向古老头和单姑婆打了个招呼,才飞身上马,纵马向官道上驰去。
丁倩文一俟夏荷、冬梅跑出一段距离,立即提议道:“我们也上马吧,免得她们俩看了起疑。”
说罢,大家立即默默地认镫上马。
单姑婆突然不放心地说:“这几个丫头,闹不好会把金库的银子都搬光了。”
了字方自出口,刚刚坐在马鞍上的许格非,已淡然道:“原本是她们的,用不着我们担心。”
说罢一抖丝缰,缓步向林外走去。
单姑婆的老脸虽然一热,但却打从心眼里佩服。
尧庭苇和丁倩文却走在许格非的左右马侧,忧急迷惑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姬妲妮既然来到了许家庄,而且江嫂还要派许禄领她们到咱们祖坟上去,她为什么不去。”
邬丽珠也迷惑地说:“是呀,更令人不解地是,听说我们往东,她偏往西,也不晓得她跟谁闹气。”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说:“跟她自己闹气,上从少主人,下至我单姑婆,咱们可没有一个得罪她。”
古老头却叹了口气说:“其实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咱们四位姑娘排斥她似的,实在说,她能千里迢迢地把白素贞的机关钥匙送回来,实在也很难得,尤其编了一套安慰四个丫头和何忠的故事。”
邬丽珠却不解地问:“她编了什么故事……”
古老头正色道:“她说白素贞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是?”
邬丽珠立即道:“那是夏荷四个丫头自己揣测,丽姬妲妮并没有这么说,她说白素贞不能回来了。”
丁倩文突然迷惑地说:“丽姬妲妮怎会有许家庄金库的龙凤钥匙呢?以白素贞的为人和心计,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丽姬妲妮保管吗?”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不会,白素贞不是在少主人前去潭峰之前原就是和丽姬妲妮住在一起的吗。”
尧庭苇突然似有所悟地况:“你是说,这是丽姬妲妮回到潭峰后在白素贞的房子里发现的?”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是的,老奴正是这个意思,丽姬妲妮当然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飞马匆匆地赶来了。”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可是,她又怎的知道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正在新建好的许家庄上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白素贞和丽姬妲妮姑娘住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唔了一声,赞同地说:“不错,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由于当时丽姬妲妮对咱们许家庄还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也没有注意,直到她回去发现龙凤钥匙才恍然想起。”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不解地说:“可是,她既然千里迢迢地赶来了,大家终归相处过一阵子.也总该见个面呀!”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不耐烦地说:“愿不愿见面那是她自己的事,要你们为她穷操心。”
心字出口,疾抖丝缰,座马一声怒嘶,放蹄如飞,直向正东驰去。
尧庭苇等人忧虑地对了一个眼神,也纷纷纵马向前追去。
一行七骑,早行夜宿,由于回到家里华屋已经盖好,家中尚住着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和何忠,许格非心中已经够不愉快了,如今,偏偏又来个丽姬妲妮送回机枢钥匙而避不见面。
因而,一连几天,许格非都闷闷不乐,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真怕许格非因此又病倒了。
当然,尧庭苇和丁倩文这几天,更是处处小心,暗自检讨,想一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丽姬妲妮。
这天中午时分,风和日丽,大家通过了一片原野上的茂林,终于看到了险峻的西北山区。
许格非的精神一振,朗目立时连连起辉。
因为,他想到了就要跑到母亲的墓前恭祭,而接着就要请丁倩文的父亲浪里无踪下潭打捞父亲的宝刀。
回想他随着父母避难包头,中途被蒙面群贼攻击,父亲罹难,尧恨天出手,终于被他设计骗入了西北山区。
当时,他们曾经接到尧庭苇的警告,可惜,母亲李云姬并没有让他知道,以致母亲重伤身死,他也被屠龙老魔强行掳走学艺。
凭心而论,他对屠龙老魔并无切骨之恨,只是老魔把父亲的宝刀丢进了沉羽潭使他一直怀恨在心。
之后,他逐渐了解了屠龙老魔的所做听为,更觉得老魔的无耻狡黠。
现在,再有两三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他一次痛心进入,二次愤怒寻仇的旧地,他的心怎能不激动,他的血怎能不沸腾。
往事如绘,清晰可记,回想起来,就像昨天一样,但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想想这三年来,足迹曾到东南,远达边关,东至浪沙,西登天山,遇到多少坎坷事,冒过多少生死险,现在第三次回到西北山区,他心中的感触之多,绝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说到感触之多,尧庭苇绝不低于许格非,她这时的心情,混合着悲戚、亲切和激动、欣慰。
她认贼作父了十多年,一直把尧恨天当为她的生身之父,实则,他却是她林家的血海仇人。
她虽然没有手刃此老贼,却亲手挥剑杀了老贼的独子尧兆世,那也是因为急于救助檀郎许格非,迫于情势才下的手。
当年西北总分舵上的赫赫人物都在许格非的剑下掌下倒了下去,如今的一批,都换上了镔拐张和银箫客等人。
这些人她尧庭苇都不认识,但却都按照她的交代建房舍,造果林,开拓田地,他们再没有出去抢粮劫银,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现在她又回到了她曾经苦心经营的地方,但她却没有了当初的壮志雄心了。
尧庭苇在马上看了一眼前面的檀郎许格非,心里在说,我有了他,一切都满足了,我今后要把一切的精力和心力,放在他的身上,放在许家庄的事务上。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安定的家庭生活。但是,她知道,他们还有一个阶段的跋涉和奔驰,至少也得和各大门派争议之后。
丁倩文的想法和心情和许格非尧庭苇又自不同了。
因为,她没有创伤,没有戚楚,她有的,只是高兴和庆幸。
她的父亲不但没有被老魔大卸了八块,不见了人头,而现在却依然好好地活在西北山区里。
尤其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张世伯、刘世伯,都当了西北总分舵的堂主,而且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现在她所想到的是乍然见了父亲的兴奋和欢欣,父亲怎样了?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吗?是不是两鬓又多了些华发呢?
当然,她也有一些心事,那就是为檀郎打捞宝刀,她不怕水流旋激,她担心的是宝刀已经流失,那时檀郎必然极为伤心。
现在,她在这个人世间,除了孝敬父亲,和睦姐妹,已把全部精神放在夫婿许格非的身上了。
她已经看出许格非的另一件新添的心事,那就是不知如何处理白素贞自作聪明盖好的华厦新居。
但是,她丁倩文却已为许格非打好了主意,那就是劝许格非就住在西北山区,而另成一个天地。
当然,所谓故土难移,她虽然这么想,但许格非是否愿意且不说,也许她的父亲浪里无踪就要坚决转回她们的老家风陵渡去。
不管怎么说,丁倩文的心境是幸福的、愉快地,就要进入地往日幢憬盼望的美好天地里。
邬丽珠本是一个爽朗快乐的少女,从来不去想不开心的事,但她唯一不放心的是,檀郎只喜欢其他两位姐姐,不喜欢她和雪燕妹妹。
但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的相处相随,她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雪燕儿还是稚气未脱的大女孩子,她除了担心祖父的生死下落外,她一直都生活在幸福快乐,无忧无虑中。
四个姐妹中她最小,而她的爷爷又是许格非的师祖,他们不但呵护她,照顾她,而且另眼看待她。
她经常发个小孩子脾气,许哥哥也依顺她,三位姐姐也徧袒她,现在,她连想找个撒娇耍赖的借口理由都没有了。
现在爷爷也有了下落,业已确定在一个名叫胡敬峰的人那儿,只要找到了胡敬峰,就找到爷爷了,那时祖孙都可重新团聚了。
她从不去想和许哥哥举行婚礼进入洞房的事,因为每当她想到必须服侍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