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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头立即恭声提议道:“既然白姑娘建造了这么多楼房,少主人干脆也把长白上人老前辈接来一起住算了。”
如此一说,尧丁四女俱都兴奋地说:“是呀,白姐姐在天山也是这么说的呀!”
邬丽珠说罢,立即转首望着四个俏丽侍女,兴奋地脱口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把上人接回来?”
春绿、秋菊和冬梅俱都听得一愣,只有快嘴的夏荷脱口道:“上人在胡敬峰胡大侠那儿。”
邬丽珠立即迫不及待地问:“胡大侠的家在哪儿?”
夏荷摇头道:“我们都不知道,等老管家何忠回来问一问他。”
许格非等人当听到长白上人有了下落时,每个人都激动地恨不得夏荷马上说出那个胡敬峰的家在什么地方。
但是,当她们听说可能何忠知道时,不但内心十分失望,却又急切希望何忠早一刻回来,但又忧虑何忠也不知道胡敬峰是何许人物。
为了避免引起四个侍女的疑心,大家又不敢多问,许格非只得淡然道:“好吧,我们回前院休息吧!”
春绿四女听得同时一愣,不由惊异地问:“后面花园不去看啦?”
丁倩文见四婢脸上有失望之色,赶紧宽慰地低声道:“少主人途中身体有些不适,可能累了,这也是我们改由水路回来的原因。”
单姑婆也在旁边低声道:“反正少主人明天才走,晚上再看也不迟。”
说话之间,许格非早已走进了屏廊内。
许格非走在屏廊内,心中一直思索着,如何才能尽早控制住何忠这个关键人物,根据白素贞对他的倚重,他是应该知道胡敬峰的住处的。
心念间,不觉已走完了屏廊穿过了穿厅。
一出穿厅门,即见白净的何嫂引导着一个头戴米黄毡绒帽,身穿米黄袍的七旬老人匆匆走了进来。
古老头一见这个精神奕奕的黄袍老人,目光倏然一亮,不自觉地兴奋欢声道:“你不是东北总分舵上的何坛主么?”
黄袍老人先是一惊,待等看清了古老头时,不由恍然欢声道:“你不是古执事吗?我就是何一忠呀!”
古老头立即把住何坛主的肩头,欢声问:“何坛主,你怎的改名叫何忠了呢?”
何忠立即愉快地说:“是白姑娘为我改的嘛!”
古老头一听白姑娘,心中一惊,顿时跌回了现实,但他依然兴奋地说:“来,快来见过少主人。”说话之间,退步侧身,并肃手指了指仍立在穿厅阶上的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
何忠早知道了许格非的大名,加之又知道他以赫赫的武功击败了无计其数的成名高手,以及白素贞对他的痴情,是以,一见高阶上俊面含笑的许格非,立即深躬一揖,恭声道:
“老奴何忠,叩见少主人。”
说罢就待叩头。
一听叩见两字,许格非早巳脱口急声道:“古老头快代我扶住。”
经验丰富的古老头,早巳将何忠扶住。
何忠却坚持道:“第一次面见主人,怎可不行大礼?”
许格非赶紧含笑道:“你乃武林先进,两鬓俱白,白姐姐聘你在此职掌管家,实在太委屈你……”
话未说完,何忠已激动地抱拳躬身直:“老奴垂暮之年,尚能为少主人与白姑娘效犬马之劳,实感毕生荣幸,尚请少主人今后多多提携教导。”
许格非赶紧谦和地说:“哪里哪里,今后一切全仰仗你了。”
何忠再度恭谨地况:“分内之事,老奴必竭尽心力以达成,方不负少主人与白姑娘的栽培与期望。”
古老头见扯个没完,赶紧插言说:“春绿夏荷她们已引导着主人看过了后院房舍了,也为上人找了一处静修小阁,现在我们正准备去接上人回来。”
何忠一听,立即惊异地正色道:“听白姑娘说,上人不是住在胡敬峰胡大侠那儿吗?”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是呀,所以我们正准备去接回来啊!”
何忠说话时,不时看一眼尧庭苇等人,当然发现了白素贞不在四女之内,因而迷惑地问:
“白姑娘不是去接了吗?”
许格非已听出话不对劲儿来了,看样子,何忠也不知道胡敬峰的家注在何处。
是以,一面走下阶来,一面镇定地说:“白姐姐正在天山神尼处坐关,目前还不能回来……”
何忠一听,不由惊异地问:“少主人没有问白姑娘呀!”
许格非依然镇定地说:“待等我们想起这个问题来,白姐姐已经坐进关内了,而且,当时我们—直认为屠龙老魔才知道我师祖的下落。”
何忠听罢,不由有些焦急地说:“少主人在白姑娘坐关之前问清楚就好了,据老奴所知,那位胡敬峰大侠,好像就在察干哈马国境内的某一处地方。”
如此一说,许格非七人几乎是同时懊恼地哎呀一声,恍然道:“我们怎的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邬丽珠继续懊恼地说:“必是当时老魔追上了胖弥勒,白姐姐留下了师祖老人家,就在那附近寻觅了一个住处。”
何忠却宽慰地说:“不过少主人请放心,据白姑娘说,那位胡大侠非常景仰上人,必然会善待上人。”
许格非无奈,只得强自谦和地点点头。
大家心里当然都极懊恼和失望,因为都以为四婢是白素贞的心腹,何忠是白素贞的臂助,在他们的口中,一定可以得到长白上人的下落消息。
岂知,非但没有结果,反而又引起一位毫不知情的迷离人物来,而这位胡敬峰很可能远在塞外哈马公主的国境内。
目前再想返回察干哈马国境已不可能,而且,也不能确定胡敬峰就在哈马国境内。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碰到有人知道胡敬峰的住处,以及认识他的人,才能找到师祖长白上人。
许格非就在懊恼、失望和焦虑的心情下,煎熬了一个夜晚,他虽然躺在冬梅刻意为他铺设的锦被雕花檀木床上,依然辗转难以入梦,彻夜未得成眠。
是以,早餐一罢,立即赶往祖茔扫墓,并交代何忠,立即请人为他的父母灵柩看穴。
祭祖完毕,就在祖坟前上马启程,赶往西北山区的西北总分舵。
何忠和春绿四个侍女当然感到有些迷惑,闹不清许格非何以这么急着离去。
当然,他们对许格非依然把这么大的一片华丽宅院,交由他们五人继续保管,益信他们的小姐白素贞正在天山坐关。
许格非率尧庭苇六人离开了祖坟,一马在前,徐徐轻驰,他刚见开朗的神情,再度沉于黯淡感伤。
远离许家庄,出来十多里后,单姑婆才首先忧虑地说:“我看那四个丫头,那个叫冬梅丫头沉静,也最富有心机。”
雪燕儿立即哼了一声道:“她还主动地要去伺候许哥哥呢!”
单姑婆立即余悸犹存地说:“所以才害得我老婆子一晚上都没睡安宁。”
话声甫落,古老头已沉声道:“你那是瞎操心,如果她们发觉有什么不对,昨晚上就放火把房子都给烧了。”
了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已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她们烧了我倒觉得心安理得。”说罢一抖丝缰.飞马向前驰去。
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彼此忧郁地对了个眼神,也急忙催马追了上去。
当然,大家都知道许格非这时的心情,也正是她们的心情。
因为,宅子意外地盖好了,而且豪华富丽,较之她们所预计的,甚至较她们所想象的,都超出了她们的意料。
最重要的是,盖这座豪华宅院的人已被古老头和单姑婆失手丢进了山裥内,而对方又是一个美如仙子,心如蛇蝎的少女。
她们都觉得,她们没有理由住白素贞绞尽心血为她们建造的华屋,而且,她们不安心住在这座华丽大宅子里,虽然土地是许格非的祖先留下来的。
假设白素贞还活着,她们可以找她,甚至等她找上门来赔偿她,可是,白素贞偏偏死了,这也许就是许格非无法在那栋广大华丽宅院里住下去的原因。
另一个棘手问题是白素贞的四个贴身心腹小婢今后应该如何处置?
刚到家门时,大家为能在四个侍女口中探出一些师祖长白上人的下落消息,所以不得不撒谎骗她们。
没想到,她们仅知道白素贞把长白上人拜托给一位名叫胡敬峰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位胡敬峰是何许人物,家住何处。
如今,暂时是将四个婢女安抚住了,将来呢?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呀!
果真到了那一天,四个婢女反而成了宅子中的心腹大患,再说,我们已失手杀了她们的主人,绝不能再好端端地杀她们,虽然她们的也曾参与恒山毒死二三十名尼姑的残毒恶行,但这笔帐却不能算在她们四个人的身上。
当然,以白素贞的所作所为,应是死有余辜,但我们却不应以此而占用地费尽心血所建造的华丽宅第。
大家—行七匹快马,默默在乡道上疾驰,但每个人的心里,想的却都是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将来如何打发这四个机伶俏丽的侍女,那么一大片富丽宅第如何处理。
就在这种默默疾驰,气氛低沉的情形下,遥见前面横着一座大村镇。
古老头抬头一看当头红日,已是正午了,于是纵马追上许格非,恭声道:“少主人,可以在前丽的大镇上用午饭。”
许格非默然看了—眼前面的大镇,颔首道:“好吧,就在前面吧!”
继续一阵飞驰到了镇前,许格非放缓马速,当先驰进镇街内。
七人匆匆饭罢,刚刚起身会过银子,方才过来的十字街口,突然传来数声粗犷大笑和娇叱。
本待走出雅座的雪燕儿,由于她坐在窗口,闻声本能地探头向窗外看去。
只见围满了许多人的十字街口,七八个衣服不整,袒胸捋袖子的无赖汉子,正围着两个拉马少女在那里调笑。
两个少女,一蓝一红,俱着劲衣,而且是红的背刀,蓝的背剑,正在那里紧绷着小脸,和那些各携兵刃的无赖汉争论。
但是,当那个一身鲜红劲衣少女,刷的一声转身掣出背后的雁翎刀时,雪燕儿已看清了那红衣少女的面庞。
雪燕儿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许哥哥快看,下面两个女子好像是冬悔和夏荷。”
刚刚走出雅座门的许格非和尧庭苇,闻声一惊,急忙又转身奔了进来。
丁倩文和邬丽珠单姑婆已早一步探首看向窗外,古老头却愣着有些不信。
许格非和尧庭苇急忙探首向窗外一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