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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岭部分和峰上,生满了粗如儿臂的紫竹,间有几株茂盛的松柏。
一道人工山道,由岭脊直达峰顶,顶上紫竹中,即是范围不算太大的紫竹观。
大家一到纵岭下,径由一静、一如等人引道,飞身而上,直向峰巅上加速驰去。
前进将至一半,七八丈外的乱石紫竹中,弓弦声响,一支羽箭已飕的一声射至一如的身前。
一如、一静、一心、一清四人,立即同时大呼道:“无量寿佛,太上老君显灵了!”
喝声甫落,前面发箭的乱石中,突然暴起两声怒喝,接着寒光连闪,同时传来兵器互击声。
许格非等人凝目一看,发现天山派的道人,正挥舞着宝剑夹攻一个手挥厚背大砍刀的道装大汉,其中一个道人被那大汉一刀砍倒了,另一道人的长剑也被那大汉反臂一刀格飞了。
那大汉由于见许格非等人已到了近前,顾不得再追杀飞身疾退的丢剑道人,转身就往峰上奔去。
邬丽珠早巳娇叱一声,飞身追了过去,一只雉尾刀交互砍向那大汉的肋腰和后脑。
那道装大汉回头一看,立即转身回刀,先格邬丽珠的右刀,再切邬丽珠的左腕,一刀两式,迅快至极。
但是,邬丽珠是何等身手,一声娇叱,双刀斜挥,恰恰绕过对方大汉的刀背,双刀同时向大汉的肩颈上推去。
道装大汉大吃一惊,惊喝一声,低头躬身,就地一滚,反向邬丽珠的双足斩来。
邬丽珠没想到对方大汉不跑,反而使用滚堂刀来来斩她的双脚,是以,一声娇喝,腾身飞跃起来。
由于地处斜坡,加之大汉向下翻滚过猛,待他挺身跃起时,恰巧距离古老头身前不远了。
道装大汉想是自知活命无望,不如杀死一个够本再说。
是以,一见古老头,立即大喝一声,手中刀一式斜挥径向古老头砍去。
一静等人一见,纷纷掣剑大喝!
但是,沉着的古老头,却身形向斜横里一卧,双手一撑地面,猛的飞起一腿!只听嘭的一声,同时响起一声惊呼,道装大汉的厚背大砍刀,已应声被古老头踢飞。
紧接着,古老头一个闪电旋飞而起,一声大喝,右掌嘭的一声击在道装大汉的肋胸上。
那大汉哪经得起古老头的铁掌一击,尤其被击在肋胸部位,—声闷哼,身形离地而起,直飞向三丈以外。
咚的一声跌在一座怪石上,身形一滚,软绵绵掉在石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一静凡人却余悸犹存地说:“真是好险,老当家的应变得快!”
古老头却有些羞惭地说:“险招取胜,算不得磊落,只是惊急保命,迫着出手罢了。”
一静和一如不由同时赞声道:“老当家的磊落胸襟,足堪为我们的表率。”
古老头仅说了过奖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侧后方的一心却捡起大汉的厚背大砍刀说:“这把金背银龙戏珠刀倒是一把精钢利刃,可惜落在这个贼子手里了。”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纷纷循声看去。
只见一心已将那大汉的厚背刀提了过来。
那柄刀背嵌金,中间是条银龙,刀头上却镶着一个大红宝珠,闪闪生辉,而其他部位则是微泛蓝光的卷云。
尧庭苇突然揣测道:“说不定还是柄宝刀呢!”
一心却摇头道:“如是宝刀,必然光华飞洒,寒气逼人,这把刀只是一柄细心精打的利刃而已!”
雪燕儿突然望着古老头,道:“古老头,你不是说你原来也是学刀的吗?这把金背银龙戏珠刀,你就背在身上备用吧!”
古老头却蹙眉摇头道:“几十年不用刀了,背在身上总觉得累赘……”
许格非这才说:“这总比你碰到铁杵拿铁杵,遇见禅杖捡掸杖好吧?”
古老头一听,只得一笑道:“好吧,既然是少主人的命令,老奴就将它背在身后吧!”
一如道人一听,立即双手将刀捧上。
古老头接刀时,大家都祝贺似地笑了笑。
于是,依然山一静、一如在前引导,急步向峰巅尽头飞步奔去。
大家到达山道尽头,前面数丈外意外地悄悄走出两个背剑道人,一见一如、一静,同时急声道:“大师兄.二师兄……”
话刚开口,一静已飞身纵了过去,同时关切地问:“他们的人呢?”
其中一个道人,紧张地说:“姓项的歹徒一听到竹笛声就跑进观内去了。”
说话之间,许格非等人世到了,一静立即急声道:“许少侠,我们快上,他们可能已采取破坏行动了……”
话未说完,竹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清脆怒叱!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一声不哼,飞身向紫竹林内扑去。
尧庭苇等人哪敢怠慢,纷纷飞身紧跟。
因为,它们根据千鹤的好色,以及道观之中有女了的叱声,很可能发叱的人就是天弓帮老帮主的女儿依莉莎嬉!
当然,她们也会联想到,紫竹观中的歹徒,巳开始向依里维雄父女,甚至玄辛道长或长老们下毒手了。
大家扑进竹林一看,只见前面是座红墙朱漆门楼,朱门大开,静静地悬着两盏大纱灯,没有歹徒,也没有天山派的道人。
许格非等人看不出这是一座道观,倒有些像是富绅巨贾的华丽大院落。
这时深处已传来了打斗娇叱的怒喝声,听来似乎不止一人动手。
许格非等人再不迟疑,飞身奔进观门内。
门内是个数丈见方的院落,正中形似大厅的正殿中,在一盏昏暗的油灯照耀下,仅能看到神龛上的黄幔向左右分开着。
正殿左右似是厢房斋室,两房漆黑无灯,而且一片寂静,打闹吆喝之声是由殿后传来。
许格非根据那女子的连声娇叱,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很可能一步去迟,就会溅血地下。
是以,径由大殿左侧的角门,飞身向殿后绕去,尧庭苇和一静等人随后紧跟。
大家绕过大殿,发现一群天山派的背剑道人们,正站在殿后一座月形院门下向内观看!
一静一见,不由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群道一听,纷纷转首望来,虽然同时一惊,但其中一个却大声道:“是他们自己人要杀千鹤的情妇。”
许格非等人一听,想到大家急急赶来相救,原来是歹徒自相残杀,心里当然有气。
尤其是许格非,原以为是依莉莎嬉,这样就可以救出他们父女了,没想到竟是歹徒们要杀千鹤的情妇。
心念间已到院门前,许格非藉着群道闪开向内一看,俊面顿时大变,不由大喝一声,飞身向院内扑去。
因为,院中被三个道装大汉挥刀围攻的女子,竟是天弓帮时女堂主丽娃美露。
丽娃美露的肩背已有鲜血渗出,而她手中并没有刀剑,仅挥着一张紫竹小茶几应敌。
许格非飞扑中已锵的一声将赤焰屠龙剑掣出鞘外,一道耀眼匹练过处,立即暴响起一声惨嗥,又一闪,另一个大汉的头颅也噗的一声离肩而飞了。
但是,待等许格非挥剑将第三人劈为两片时,丽娃美露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单姑婆和雪燕儿已急忙将丽娃美露扶坐起来。
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急忙蹲身一看,这才发现第三个道装大汉曾趁许格非大喝飞扑,丽娃美露震惊一呆的一刹那,在她背后偷袭砍了一刀。
这一刀深及肺脏,肋骨断了四根,这时已晕死过去,但要活命也是不可能了!
许格非和丁倩文等人,拍捏丽娃美露的人中和命门,同时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
因为,她肋下的鲜血势如喷泉,即使点了止血穴道,依然不停地向外激流。
如照这样的流血法,不出片刻必然因失血过多无法苏醒,而就这样气绝身死。
是以,许格非等人急切地希望丽娃美露尽快地苏醒过来,也好向她打听一下依里维雄父女的下落。
一静、一如等人看了这情形,又惊又怒又惶急惭愧,望着也愣在当地的天山群道,愤怒地大声问:“你们为什么站在这儿观看不去支援呀?”
紫竹观的一些道人立即惶急地说:“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一静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哎呀,那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群道又苦着脸惶声解释说:“当时我们是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后再下手杀他们……”
话未说完,一如道人怒吼道:“不要再说了,你们知道吗?她就是许少侠要救的人。”
如此一说,紫竹观的群道俱都紧张地闭口不敢再解释了。
一静道人则关叨地问:“观中还有什么人?”
群道同时摇头道:“什么人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倚坐在单姑婆身前的丽娃美露已呻吟了—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格非等人一见,也立即停止了呼喊。
丽娃美露—见许格非等人,一双无神的美目中,眼泪立时滚下来。
尧庭苇首先急切地问:“丽堂主,你是怎的在这儿的?”
丽娃美露见问,虽然娇靥上已没有了血色,确仍有一丝羞惭的意思,因而乏力地说:
“为了……救……莎嬉……我答应了……千鹤……的要挟……”
大家一听,再和方才群道呼她为千鹤的情妇,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许格非则关切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呢?”
丽娃美露见问立即把无神的目光移到许格非的俊面上,她的手也开始有要举起来的意思。
丁倩文已经明白了丽娃美露的意思,很希望拉住许格非的手,就是死也死得安心些。是以,急忙道:“许弟弟,给她一些力气!”
许格非一听,只得急忙握住丽娃美露的手。
但是,她的手不但已开始手指发凉,而且颤抖的厉害。因而更加焦急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呢?”
丽娃美露想是太感动激动了,不但脸肉痉挛、颤抖的厉害,同时只能缓缓摇头,张大了嘴巴也说不出话声来了。
尧庭苇急忙也握住了丽娃美露的另一只手,急切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现在被软禁在什么地方?”
想是许格非和尧庭苇同时输进了真力,丽娃美露才乏力断续地说:“前几……天……
看……到……他们……不知……禁在……何处……”
雪燕儿突然焦急关切地问:“可知瘦柳仙和我爷爷的消息?”
如此一问,丽娃美露的眼泪流的更急了,想是想起她今天的悲惨下场,都是为了前来打听长白上人的消息才落个这样的结局。
想必再次的悲愤激动,她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