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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确没想到哈马公主会直接飞上楼来,是以,先是一呆,接着伸臂将哈马公主扶住。
哈马公主则热情地伸臂抱住了许格非,同时深情地说:“急急地赶回来陪你,你说高兴不高兴?”
说话之间,就像方才一样,双臂紧紧地一抱他的身躯,娇靥同样地在许格非的胸脯上贴了贴。
紧接着,抬头仰面,闪动着熠熠生辉的眸子,仔细地望着许格非的俊面,热情兴奋地问:
“生气了没有?”
许格非见哈马公主见了就抱住他贴脸,因而他断定这可能是她们国度的一种礼节,这种礼节当然只适用于夫妻或情人。
这时见哈马公主如此兴奋地问,加之自己的高兴庆幸,因而也没注意哈马公主锐利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察看的原因。
是以,微微一笑,故装生气地说:“有—些,但看到了你,一点气也没有了!”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正色含笑地说:“是真心话?”
许格非觉得哈马公主总爱问“是真心的或真心话”,这也许是她的口头习惯,因而也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真心话!”
哈马公主一听,神情十分喜欢,再度将许格非抱了一下,并将娇靥贴了一下许格非的胸脯。
许格非一看,这才恍然似有所悟,哈马公主的这个热情动作,完全是对他所说的话十分信任,毫不怀疑的表示。
因为,他发现每次哈马公主抱紧他贴脸时,她的耳朵总胁在他的左乳上,也许是在证实他的心跳有没有加速,原因是,只有撒谎的人心跳才会加快。
是不是这个原因,许格非无法肯定,也许只是一个热情动作,并没有其他意义。
心念电转,哈马公主已兴奋地一揽他的腰身,愉快地说:“走,我们去看看酒筵摆好了没有!”
说话之间,不待许格非答话,已揽着他走进了楼厅内。
许格非一面本能地前进,一面急声道:“我是来和你商议事情的……”
话刚开口,哈马公主已愉快地说:“我们一面喝着酒,一面商议事情呀!”
说话间,楼厅内的七八名白衣少女和侍婢,俱都纷纷行礼迎公主。
哈马公主仅问了一句蒙语,其中两个白衣少女同时回答了一句,哈马公主则身形不停,依偎着许格非径向内室走去。
心急之下,顿觉口笨词拙,只得愁眉苦脸地说:“我们不是在前殿刚吃过吗?”
哈马公主立即亲切地正色问:“那是什么时候?那是黄昏,现在已经深夜三更了!”
说话之间,已进了两个侍婢掀起黄绫门帘的月形圆门。
一进室门,许格非的心头顿时一沉,知道这个陷阱是越陷越深了。
只见室内布置成一个半圆球形,中央悬着一盏红色大纱灯,圆室的四壁,均为粉色厚绫缝连而成,经过中央大红灯的映照,淡红,而至粉红,看来有一种迷人的情凋和气氛。
尢其室内铺了软绵绵的厚毡,看来不止一层。
一张高仅一尺的宽大黄锻锦床,横铺后壁方向,如果不是上面有枕被,许格非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艺儿。
一张三尺有余的玉檀桌,高仅尺余,上面已摆好了酒菜杯箸,看来极为丰富。
室内的兰麝使得他有些沉沉欲醉,尤其脚下踩着软软厚厚的白毡,好象到了云雾里有些飘飘然。
许格非虽然进了哈马公主的香闺卧室,仍有挣脱的下意识,是以,一看桌上的酒菜,立即蹙眉为难地说:“我实在一点也不饿……”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亲切地说:“我不是要你吃什么,我是要和你一面小饮,一面商谈事情,你不是要和我谈事情吗?”
一提起谈事情,许格非立时想起连夜前去救师祖的事,为了事情的顺利成功,许格非不敢过分违拗哈马公主,只得在哈马公主的指点下,盘膝坐在预先置好的锦垫上。
哈马公主一面依偎着许格非坐下,一面向着肃立室内的四个白衣少女挥了一下玉手示意满酒。
四个白衣少女一见,纷纷应是,急步向前,有的捧壶满酒,有的掀开银盆银碗上的盖子并拿去。
哈马公主趁四女围向桌前的同时,趁机为许格非介绍了一遍。许格非心乱如麻,一心想着如何收拾残局,同时更惦记着尧庭苇等人在偏殿久等他不回来,不知道该有多么着急,哪里有心听哈马公主介绍她身边的四个女官?
哈马公主似乎看出许格非有些魂不守舍,立即认真地含笑说:“当然,你现在一时也认不得她们十三个人的名字,不过这四人是十三人中最美丽的……”
许格非木然地连连颔首,嘴里也漫应着,心里却说:“她们美丽干我何事?”
只见哈马公主继续含羞带笑地说:“有时候我身体不适,天气特别寒冷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召她们来为你暖被……”
暖被两字说得既柔且细,声调中也充满了迷人魅力!
许格非一听“暖被”,也不由吓了一跳,脱口轻啊一声,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四名白衣少女。
只见四个白衣少女,俱都垂首含笑,红飞耳后,一副娇不胜羞的样子。
就在他抬头一看,神情一呆的一刹那,哈马公主已端起银杯来笑着说:“方才为你介绍时,你一个字也听不进耳里,如今听说她们都可以为你‘暖被’,两只眼睛就瞪大了,来,我先敬你!”
许格非听得俊面一红,他本待有所解释,但因哈马公主已将银杯举起,也只得将自己的银杯端起来。
饮罢落杯,哈马公主才含笑问:“你说有事要和我商议,什么事,现在你快说吧!”
许格非见问,立即肃容正色道:“收买那位克萨武士的人是谁派来的,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吧?”
哈马公主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劫持你们外祖父的‘瘦柳仙’!”’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对了,正是他……”
哈马公主问:“那你打算怎样呢?”
许格非当真有些忧急地说:“既然他们派人向我暗中下手,显然他们已看破了我们的身分……”
哈马公主“噗嗤”一笑道:“你们公开地宜名道姓,人家怎会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是谁?”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自觉不慎说溜了嘴,所幸哈马公主不曾起疑,否则,立时会追问他这句话的说法和他的真正来历。
心中一急,不自觉地脱口解释说:“是这样的,瘦柳仙并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瘦柳仙……”
哈马公主立即笑着说:“瘦柳仙虽然不认识你们,难道他还不知道你外公有你这么一位武功冠天下的外甥名叫林贤玉吗?”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他不知道哈马公主为什么用“武功冠天下”的字眼来夸赞他,是以,急忙正色反驳道:“公主这样虚捧谬赞就不对了……”
哈马公主却正色道:“我一点也没说瞎话,你是我这几年遇见的武功最高的一人,所以我才这么称赞你,因为我以前总以为我的武功已经很惊人了,所以一直准备前去中原会一会那位风流成性的许格非……”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正待怒声分辩,突然想起他现在扮演的是林贤玉,因而,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想是许格非神色倏变,眼神有异,立即引起哈马公主的注意,因而惊异地问:“怎么?
我说错了?!”
许格非只得摇头道:“这一点我不太清楚!”
哈马公主却蹙眉不解地说:“你虽然没见过他.难道连他的风流韵事都一些也不知道?”
许格非只得正色道:“我确实不知,而且他的行踪也不在我们包头城百里范围之内!”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深情含笑地睇了许格非一眼,有些委屈地埋怨道:“方才看你飞眉竖眼,变颜变色的,吓了我一跳,好像我,说的是你似地!”
许格非心中既懊恼自己沉不住气,又气哈马公主老是谈到他自己。这时一听,只得仍故作生气地正色说:“我这里急着要谈正经事,而你却老是提别人的事,我怎会不生气?”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屈服顺从地说:“好好,我们不谈那个风流成性令人讨厌的许格非,现在专谈咱们驸马爷的正经事,好了吧?!”
说罢忍笑,一整脸色,又认真地说:“现在瘦柳仙既然已认出你们的底细来……”
许格非见哈马公主连着问了两个关于他许格非的事,心中就不禁有些怀疑,这时见她突然说出语意双关的话,更是心中一惊,不自觉地说:“什么底细?”
哈马公主正色道:“你们贤昆仲‘林氏五杰’呀?!”
许格非一听,觉得自己有些神情恍惚,已经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如果不及时冷静下头脑来,非露出马脚来不可。
因为他发现这位将来继察干哈马王国王位的哈马公主,并不像一般塞外女子的头脑那么迟钝!
有鉴于此,不但提高了警惕,同时也放松了脸上的表情。
这时一听哈马公主称他们为‘林氏五杰’,只得谦逊说:“谢谢公主的赐名,在我们家乡还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们兄弟五个!”
哈马公主一听,反而正色不高兴地说:“我谈别人的事你不高兴,可是我问你正经事,你又谈你们家乡的事!”
许格非听得心头又是一股怒气冲起,但他觉得哈马公主既然拉回了正题,也就赶紧忍气正色道:“瘦柳仙既然看破了我们兄弟五人前来的目的,尤其见我们进了宫,他们必然设法将我外祖父送往别处……”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正色道:“这一点用不着你担心,我管叫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就是!”
说罢转首,立即望着四个白衣少女中的一人,命令道:“马上去通知巴罕达将军,要他立即发出讯鸽通令霍尼台那边的一千铁骑军,星夜调兵将瘦柳仙的庄院围住。不准放走任何一个人,违者立斩!”
其中一个白衣少女,立即恭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哈马公主吩咐完毕,立即转首望着许格非,深情愉快地问:“请问驸马爷,你现在总该可以放下心来喝酒了吧?!”
说着,再度将银杯举起来。
许格非本待说:“我现在还不是驸马,请你不要这么称呼我。”但他又怕话一出口,哈马公主一怒,马上又把成命收回来。
因为,先派人把瘦柳仙的庄院包围住,万一瘦柳仙等人企图突围逃走,总能阻止一时半刻,到时也许他们已经赶到了。
但是,他仍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