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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心中一惊,争忙揽住丁倩文的娇躯,立时想起了邬丽珠方才的哭述,因而关切地问:“倩文姊,为什么哭?可是苇妹妹她……”
丁倩文一听,立即摇头低泣道:“不,苇妹妹她待我很好!”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那你为什么哭?”
丁倩文立即道:“我哭我自己命苦嘛!”
许格非一听,再度愣了。他误以为丁倩文又想起了她父亲浪里无踪丁敬韦的下落而难过,因而有意岔开话题问:“你和单姑婆怎地碰上了苇妹妹?”
丁倩文一面低头拭泪,一面幽幽地说:“就在你离开佛庵的第三天早晨,苇妹妹就到了恒山,我们知道你已中计,立即便和苇妹妹、单姑婆星夜兼程地追来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问:“你们在镇上各店中碰到珠妹妹时,她是怎么说的?”
丁倩文黯然道:“她一见我和单姑婆就哭了……”
许格非立即不解地问:“她为什么哭?”
丁倩文继续说:“她哭着说你被人灌了药酒,正和一个一身黑衣的美丽女人缠在一起!”
许格非一听,不由生气地说:“她怎么可以这么说?”
丁倩文幽幽地道:“当时苇妹妹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十分焦急,问明了经过,我们立即赶到了牛家集。”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你们到了楚姊姊家有没有发生冲突?”
丁倩文毫不迟疑地说:“有,差一点双方打起来!”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噢了一声问:“怎会差点打起来?”
丁倩文继续说:“我们到了楚金菊家门前,叩门不开,只得越墙纵进院内,但是,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但地上却有两滩血渍!”
许格非急忙解释道:“那是两个小婢的血渍!”
丁倩文颔首道:“后来楚金菊出来说明后,才知道的!”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问:“楚姊姊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丁倩文道:“大概是她在暗处看到了珠妹妹,知道不是老魔的人才敢出来,但是,珠妹妹却举手一指楚金菊,怒声道:‘苇姊姊,和许哥哥抱在一起的就是她!’……”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哎呀!珠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丁倩文继续说:“楚金菊当时十分生气,立即指责珠妹妹性情暴躁,不知多用头脑……”
许格非立即附和着说:“她就是那个样子的,一点儿没说错,但是她的心地并不恶!”
丁倩文也赞同地点点头,继续说:“苇妹妹深怕双方打起来误了事情,立即将珠妹妹拦在一侧,并自我介绍,楚金菊才把她是秦皇岛老岛主楚霸天的孙女的话说出来!”
许格非赶紧说:“秦皇岛老岛主和师祖长白上人是知交,楚姊姊有没有说?”
丁倩文点点头道:“就因为她说了这一番话,苇妹妹对她的态度才较信任和亲切!”
许格非未等丁倩文说完,却不自觉地叹丁口气,道:“唉,说来可怜,她结婚还不到半年就守了寡,一直……”
直字方自出口,突然发现丁倩文惊异地望着他,娇靥上已罩上了一层寒霜,心中一惊,以下的话,急忙住口不说了!
丁倩文一见,只得坦白地沉声道:“楚金菊的确可怜.但那也只能怨她自个儿命苦,但你今后最好不要在苇妹妹面前提起她的事!”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由焦急地问:“苇妹妹她怎么说?”
丁倩文依然沉声道:“苇妹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楚金菊颇怀戒心!”
许格非吃惊地噢了一声,因为他发觉丁倩文一直都直呼楚金菊的名字,绝少称呼楚姊姊,由这一点看,丁倩文对楚金菊也深具戒心。
但是,他仍忍不住辩白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由于内心的同情,不自觉地淡到她罢了!”
丁倩文立印沉声道:“可是她对你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充满了炙热的感情,好像你们已经……”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立变!
一直望着许格非说话的丁倩文一看,芳心一惊,吓得以下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许格非一见,不由也沉声问:“苇妹妹对我可能还不太了解,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虽服了药酒,但有克制的功力!”
丁倩文见许格非生了气,娇靥上霜意全消,立即怯怯地说:“我虽然相信,但苇妹妹总是有此怀疑,你没有看出来,她这一次前来,对你身边多了这么多女孩子,显得有些生气!”
许格非也不由生气地说:“本来我决定要娶的只有你和苇妹妹,谁知道已经气跑了的邬丽珠,她偏偏又碰到了你们三个!”
丁倩文立即解释道:“本采我们也想和珠妹妹趁机分手的,但我们知道你当时的处境,是正被困在牛家集,不得不由她引导前去了!”
许格非只得正色道:“是你们要她回来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再说,你们如果不愿楚金菊跟着来,你们尽可以拒绝她……”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无可奈何地说:“本来是不希望她跟着来的,可是,她知道长白上人薛老前辈修真的飞鲸崖,我们为了能顺利地找到你,也就只有请她带路了。”
许格非却得理不让人地说:“既然没找到师祖,那就请她回家好了,为什么又让她跟着前来呢?结果还闹了那么一个尴尬场面!”
丁倩文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当时本来要拒绝她跟来的,但想到此地病头陀的实力雄厚,高手众多,苇妹妹为能多一份实力,就也没再表示什么了。”
许格非立即不高兴地说:“那还有啥话说?自己要人家来的!”
丁倩文一听,满脸委屈,立即不再说什么了。
许格非一看,心里立时升起一丝歉意,知道她在尧庭苇面前也不敢表示什么,只得放缓声音道:“听说楚姊姊曾把雪燕妹的事告诉了你们?”
丁倩文见问,只得幽幽地点头说:“听她的口气,好像在警告我们,要我们死了这条心,意思是说,你已有了未婚妻子,十年前订就的妻子就是雪燕儿!”
许格非听了不由懊恼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说法使尧庭苇听了必定伤心生气,因而黯然解释道:“这件事只有师祖和父亲知道,我直到见了师祖才听说。”
丁倩文立即正色警告道:“这件事你在苇妹妹面前必须妥善解释,否则,一个闹不好,苇妹妹会再度离开我们转回衡山去!”
说此—顿,不山摇头叹了口气忧虑地道:“这一次如果再离开,再想见到她可就难了!”
许格非知道丁倩文绝不是吓唬他,但有了这句话,使他在心惊之余也有了准备如何说服尧庭苇的念头,是以,凝重地颔首道:“我知道,反正雪燕儿已经走了,将来见到师祖,他老人家自会有妥善的安排!”
丁倩文觉得这是唯一两全的方法,因而温柔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昏暗的西北方,突然传来单姑婆隐约可闻的吆喝声道:“慢慢走,不要跑,哪个打歪主意哪个先倒霉!”
许格非和丁倩文心中一惊,这时才发觉两人仍亲热地拥抱着。
丁倩文首先娇靥一红,含着羞笑急忙离开了,同时,本能地看了一眼附近,似乎生怕有人看到!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但远处的景物依然模糊,病头陀的大寨火势正炽,近处的雪地上,仍闪烁着忽明忽暗的鲜红火光!
许格非游目四顾,除了大寨方向传来劈劈啪啪的燃烧声,四周已听不见其他声音。
再回头看向西北,在一闪一闪的火光映照下,已能看见蠕蠕走来的一堆人影。
许格非知道尧庭苇、邬丽珠,以及单姑婆三人像押犯人样地把江香主等人押过来了,当然,她们的目的旨在消磨时光,并不急急地往这边赶。
丁倩文一看这情形,立即道:“时间足够古老头赶到他们前头了,少时用不着磨叨太久……”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颔首道:“是的,我也是这样想!”
说话间,单姑婆在侧监视,尧庭苇和邬丽珠在后督押的江香主等人,已到了数十丈外。
丁倩文一见,立即催促道:“我们迎过去吧!”
许格非颔首应了一声,两人双双向前迎去。
就在相距不到两丈的距离,单姑婆吆喝一声,那位江香主和其他十一二名大小头目,立时神情紧张地停止了前进。
许格非停身止步,丁倩文和尧庭苇、邬丽珠,以及单姑婆,四人站了四个方位,做着包围监视之势。
江香主一见许格非,立即抱拳躬身,恭声道:“小的江天福,参见许少侠!”
许格非颔首嗯了一声,故意沉颜沉声问:“江香主……”
话刚开口,江香主已慌得赶紧抱拳躬身道:“小的在!”
许格非继续沉声问:“听你说,屠龙天王和病头陀已经不在大寨内了?”
江香主赶紧惶声道:“在不在大寨内,小的确实不知道,不过,小的放火烧寨时,整个大寨内,已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许格非嗯了一声,继续问:“听说病头陀要你到九道沟碰头,你是说,他们会在那儿等你?”
江香主愁眉苦脸地说:“总分舵主走时的确是这么交代的,至于他是不是会亲自在那儿等着碰头,小的实在没有把握!”
许格非故意问:“你和病头陀等人碰头后,准备逃到哪里立足?”
江香主赶紧摇头惶声道:“这一点小的就不清楚了!”
许格非故意噢了一声,立即举目去看尧庭苇,同时道:“既然老魔和病头陀早已逃走,留下他们也无用,问他们,他们也不清楚,你们看怎么处置……”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会意地说:“你是想放他们走?”
许格非微一颔首,正待开口,单姑婆已抢先道:“只怕这小子话中有诈!”
江香主听得浑身一颤,立即惶声嚷着说:“小的愿意对天发誓,句句实话……”
单姑婆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立即沉声道:“少主人已放你们走啦,那就快滚吧!”
江香主等人一听,纷纷回过头来向着许格非,连连躬身,齐声恭呼道:“多谢许少侠大德大恩,多谢许少侠大德大恩!”
单姑婆继续沉声道:“不过,将来如果证实你小子是撒谎,嘿嘿,姓江的,那可就别说我单姑婆要代少主人行刑了!”
江香主等人听得又是浑身一战,一面转身离去,一面连连恭声应是。
尧庭苇和邬丽珠两人,一俟江香主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