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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吉里道:“这怎么行,你……”孟华说道:“我会武功,你们不会。连累你们的这座房子被毁我已于心不安,可不能连累你们为我送命。快走!”
外面藏兵大声喝道:“开门,开门!”跟着“轰隆”一声巨响,想是那几个军官等得不耐烦,把大门撞开了。
孟华立即冲了出去,老吉里无奈,只好依他所言,拍了小吉里躲人柴屋。
那个藏兵踏入大门,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藏话,孟华约略懂得他说的是这家人的户主是个颇有家财的牧场场主,不会窝藏坏人的。一个军官冷笑道:“我知道他是从黎里来的,他是和江布大场主作对的小场主。哼,你说他不会窝藏坏人,这个小子不就正是!”此时孟华正在走出前厅,和那军官打了一个照面。
说话的这个军官正是卫托平!
只一个卫托平尚不足为俱,在他背后还有三个军官。他们是刘挺之、叶谷浑和邓中艾。原来他们已经查出老吉里是江布的对头,而老吉里的家中前两天又恰好来了一个外地口音的少年,是以起了疑心,特来搜查。大内三大高手和在小金川号称,‘五官”之首的邓中艾同时出现,孟华可是不能不大吃一惊了。
卫托平哈哈笑道:“昨晚在布达拉宫我们难奈何你。现在你可是插翅难逃了!小子,要想活命,快投降吧!”
孟华喝道:“放你的屁!”侧身一闪,唰的就是一招“白虹贯日”,径刺过去。这一招以退为进,避招、拔剑、还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是快如闪电。”
孟华剑招后发先至,卫托平吃了一惊,喝道:“好狠的小子!哼,饶你再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孟华出剑如电,卫托平运掌如风,也并不慢。这一掌他是袖底出招,准备以左臂的衣袖荡开孟华的剑尖,右掌一劈下去,就能劈断孟华的腕骨。
哪知孟华好似知道他的心思,剑势陡然一转,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卫托平一掌打空,说时迟,那时快,孟华已是转到刘挺之身旁,“白虹贯以”余势未衰,剑尖指到了刘挺之的咽喉。
刘挺之的快刀也是极其了得,喝声:“来得好!”剑影刀光之下,只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孟华身形一晃,剑招已是改为“玄鸟划砂”,扬空一划,正好迎上了伸手向他抓来的叶谷浑。刘挺之的连环快刀,本来是一口气连斫十八刀的,还未使到一半,刀剑碰击了八下,敌人突然在面前消失,他煞不住势,第九刀第十刀依然向前疾劈。只听得叮铛声响,邓中艾正自以判官双笔侧袭孟华,却给刘挺之的快刀挡住了。
叶谷浑霍的一个“凤点头”,左掌一翻,抓向孟华右肩的琵琶骨。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拼着中孟华一剑,就能废掉孟华的武功。
孟华笑道:“何必马上拼命,我还要多玩一会儿!”一个移形换位,剑尖又已指到邓中艾背心的风府袕,邓中艾的双笔刚刚被刘挺之快刀磕开,急切之间,不能反手刺扎。卫托平大喝一声,五步之外,一记劈空掌向孟华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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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回 少侠但求消积怨 双英未许解前嫌
孟华剑锋一颤,嗤的一声,在邓中艾背心划开一道裂缝,可惜剑尖给卫托平的劈空掌力震歪,只是割破了他的衣裳,没刺着他的袕道。
孟华身形一晃,借着那股劈空掌力,伊似一缕烟飘上瓦面。身法比用“一鹤冲天”的轻功还快得多。但上了屋顶,却是不由自己地打了一个盘旋,方能稳住身形。饶是孟华艺高胆大,也不由心头一凛,想道:“这厮果然不愧是号称大内第一高手,不仅是毒掌厉害而已,本身的功力,恐怕也是只在我之上,决不在我之下。”
在这瞬息之间,孟华遍袭四大高手,卫托平等人也是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当下卫托平一声长啸,四个人同时拔身而起,跳上屋顶。
本来孟华的轻功比这四个人都要高明一些,倘若一上瓦面,立即就跑,应该可以跑得掉。但他为了掩护老吉里父子溜走,却是不能不和他们缠斗了。
邓中艾、刘挺之、叶谷浑三人上了瓦面,站在边缘,各守一方,工托平一步一步地移动脚步,径向中央进逼。
只听得哗啦啦一片声响,卫托平踏过的地方,瓦碎砖裂,立即开了一个窟窿。他逼近了十来步,双掌盘旋飞舞,绕着孟华在转,脚下依然使出重身法用力踏下去。片刻之间,瓦面已是开了一个大大的天窗。碎瓦四溅,泥土飞扬,声势甚是骇人。
这并不是他的轻功太差,而是由于他顾忌孟华的剑法神妙无方,在平地打斗,四人联手,必可稳躁胜算。在瓦面过招,轻功好的是大占便宜,四人联手也未必定能取胜了。是以他必须把孟华逼得在屋顶不能立足。
孟华根本就不打算逃走,横剑当胸,冷笑说道:“黔驴之技,仅此了么?”
卫托平喝道:“给我滚下去!”双掌往下虚劈,“轰隆”一声,仅余的那块方圆不过数尺的完整瓦面也给他的掌力晨坍了。孟华从那窟窿掉下去,卫托平如影随形的也扑下来!
孟华一个鹞子翻身,挥袖成风,荡开随着他的身子一同落下的泥块砖瓦,脚尖刚刚沾地,卫托平已是一抓朝着他的头盖抓来了。”
孟华笑道:“你也滚下来啦!”一招“举火撩天”,剑锋自上而下,迎截他的手腕,卫托平竟然不缩手,只是改抓为拍,呼的一掌拍下去。
剑掌相交,只听得“卜唰”一声,卫托平把掌一扬,突然飞出一围泥砂。原来他手心里捏着一截砖头,暗运内力,要用砖头磕损孟华的剑锋,结果砖头碎了,他的手可没受伤。卫托平乘机把碎了的泥砖撒出,脚尖点地,一个“跨虎登山”,五指成钩,仍然抓向孟华的琵琶骨。
这霎那间,孟华为了恐防眼睛受伤,只能闭了双目。幸而他有“听风辨器”之能,一觉微风飒然,喇的就是一剑刺去,就好像剑尖上长着眼睛似的,正好对着卫托平的掌心。
这次卫托平手心没有捏着硬物,可是不敢硬接了。当下掌心一翩,改抓为劈,一招“五丁开山”,避招进招,骈指劈插孟华小腹。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正是空手入白刃的上乘功夫。只待孟华横剑护腹,他立即便可以变出极为凌厉的大擒拿手法,硬抢孟华手中的宝剑。
哪知孟华的无名剑法端的是奇诡莫测,偏偏没有给他料中,唰的一剑,竟然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削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一招“攻敌之所必救”的上乘剑法。
劈空掌打远不打近,急切间卫托平难以发挥掌力露歪他的剑尖,只能挥袖一拂,“嗤”的一声,剑光疾掠而过,卫托平的袖子短了一截,不过孟华的剑亦已给他拂开。双方在这瞬息之间交换数招。彼此都是暗暗叫了一声“好险!”不过孟华乃是闭目换招,显然他的剑法是比卫托平的掌法更胜一筹。
说时迟,那时快,刘挺之、叶谷浑、邓中艾三人都从屋顶跳下。孟华眼睛刚刚张开,只见刀光如练,刘挺之的快刀已是向他劈来,跟着邓中艾的判官双笔也刺来了。
孟华一招“三转法轮”,长剑一翻一绞,刘挺之的缅刀几乎给他绞出手去,连忙收刀换招。与此同时、邓中艾的双笔也给他挡出外门。
卫托平喝道:“好小子,你这是困兽犹斗,我倒要看你还能抵挡几招。”双臂箕张,连番进扑,掌劈指戳,手脚起处,全带劲风。叶谷浑也是以一双肉掌,使出了足以开碑裂石的大摔碑手功夫。
卫、叶二人的肉掌比刘、邓二人的兵器还要厉害,四面合围,果然没有多久,便已把孟华围在棱心。孟华仗着津妙的剑法,虽然勉强可以支持。但亦已有力不从心之感了。
正在吃紧,忽听得卫托平喝道:“来者何人?”话犹未了,两条黑影,捷如飞马,已是超过墙头。
一个孟华熟悉的声音冷冷说道:“昨晚在布达拉宫你们追不上我,谅必你们心有不甘,今晚小爷特来与你们交手!”
孟华初时还以为来的是对方的人,此时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了。
原来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金碧漪的哥哥金碧峰。和他在一起的另外那个少年则是金碧漪的师兄江上云。
刘挺之认识他们两个,说道:“昨晚的事情,看在令尊的份上,我们不予追究就是。背叛朝廷,罪名非小,你们何必来趟这淌浑水?”
叶谷浑道:“对啦,掳我所知,这小子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也犯不着为他闯出大祸!”
江上云喝道:“放你的屁,我就是要得罪你们的鞑子朝廷,你们不敢与我交手,那就快快滚开!”
卫托平双眼一翻,冷冷说道:“管他们什么江大侠、金大侠,这姓‘杨’的小子由我对付,你们给我把这两个狂妄的小子拿下!”
刘、叶二人虽然是对江海天和金逐流有所顾忌,但给江上云这样臭骂,亦是忍不住气了。
叶谷浑喝道:“我是好言相劝,你以我是当真怕了你们的爹爹不成?”
刘挺之道:“我们称这两个小子单打独斗,邓兄,你留下帮忙卫大哥吧。”话犹未了,金碧峰已是侧的一剑向他刺来,喝道:“好,我就来会会你的快刀!”另一边,江上云亦已和叶谷浑交上了手。
刘挺之的快刀非同凡响,天下擅于用刀的人,除了孟元超和尉迟炯之外,第三个就数他了。刀剑相交,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霎眼间刘挺之一口气劈出六六三十六刀,金碧峰则以天山剑法中的“大须弥剑式”还了七招。
大须弥剑式用于防御,天下没有哪一种剑法胜得过它。这是天山派的镇山之宝,又再经过金世遗、江海天和金逐流师徒父子潜心研究,津益求津而后传给金碧峰的。这复杂奇异的剑法施展开来,饶是刘挺之快刀如电,也是丝毫找不到他的破绽。
但另一边江上云与叶谷浑交手,却要稍稍屈处下风了。叶谷浑的大摔碑手,掌力不逊于卫托平。江上云的剑法虽然亦是得金逐流的真传,但功力却是稍有不逮。叶谷浑双掌翻飞,坪如大河滚滚而上,江上云的长剑竟是无法刺到他的身前。斗了数十招,江上云的身形已是在他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