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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法王,是暗地里支持以前在小金川那股义军的。”他本来想说:“强盗”,话到口边,察觉杨华面色不善,连忙改口称为义军。
此事杨华在柴达木也曾听冷铁樵谈过,心里想道:
“冷、萧两位头领果然是料事如神,敌方动静,早已在他们所算之中。”于是问道:“第二件呢?”
丁兆栋道:“萨大人得到消息,西蔽和回疆已有五个部落与冷铁樵订有盟约,相互支援。其他部落,和他们有勾结的尚未调查清楚,料也不少。回疆那三个部落归伊黎将军去对付他们,西藏这两个部落朝廷不便派兵,是以萨大人密令卫托平,把这两个部落的酋长,秘密绑架,解来京师。”
杨华想道:“这手段果然陰毒。义军方面的人是决不能让盟友遭殃的。怪不得邓中艾估计,快活张或李麻子偷了公文,必须忙于四方报讯。”“第三件又是什么?”杨华继续问道。
“第三件事情是要捉拿孟元超。”丁兆栋说道。
杨华吃了一惊,你们已经知道孟元超躲在哪里?”
丁兆栋道:“孟元超前往拉萨活动,经过昭化之时,已被我们查察。这人是冷铁樵的一条臂膀,地位极其重要,武功又极高强。御林军统领海大人和我们的萨大人为了缉拿孟元超归案,先后派出许多高手,第一批是大内卫士刘挺之和叶谷浑;第二批御林军的副统领马昆和周灿等人。”
杨华冷笑说道:“你们第三批了?”
丁兆栋甚是尴尬,赔着笑脸说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配得上和他们相提并论?我们奉命留在拉萨一个时期,不过是供卫托平使用,顶多是拿来威胁广慧法师,威胁利诱,双管齐下,令他不能不就范而已。杨少侠,你若饶了小的,小的也不敢前往拉萨了。”
杨华冷笑道:“谅你也不敢在孟大侠的太岁头上动士,你去不去拉萨,我才不管你呢!”
他说了这话,心中可不由暗暗惭愧,他嘲笑这个丁兆栋是在太岁头上动士,但他自己,可不也正是想到拉萨去,在孟元超“的太岁头上动士”吗?
清廷费尽心力所要杀害的人,难道自己竟要去帮凶?清廷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要帮忙敌人去做?
杨华想至此,不觉一片茫然,大为惶惑了。
丁兆栋道:“杨少侠,我知道的事情,都已说了,并无半句虚言,你可以放了我吧?”
杨华冷冷说道:“你急什么?再等会儿!”原来在这时候又隐隐听得远处有人马奔驰之声。
杨华凝神细听,听得出是两个人骑着马跑上山来。
再过一会,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隐约听得见了。
“咱们要接的人,一定是在这座山上。”一人说道。
另一个道:“你是根据咱们发现的那两匹马来判断的么?那两匹马虽然一死一伤,但也说不定是别人的坐骑?”
先头那人笑道:“老兄,你跟了场主也有几年了,对各地出产的良种马,似乎还是懂得太少!”
“我怎比得你老兄在行,请老兄指教。”
“其中一匹体形瘦小但却相当津悍的马,是小金川的特产。你不知道那位邓大人是小金川来的吗?”
“死掉的那匹呢?”那是张家口出产的‘口马’,据我所如,那种高头大马是常被挑选去作军马的。”
“如此说来,失了坐骑的这两个人可能就是那位邓大人和那个丁兆栋了。”“不错。”
杨华在丁兆栋耳边问道:“你的坐骑,是不是在上山的时候,遭遇意外死了?”
丁兆栋诧道:“你怎么知道?在上山的时候,碰着雪崩,幸而只是轻微的雪崩,结果只是坐骑一死一伤,人倒侥幸没事。”他还没有听见那两个人的说话。
那两人又走近了一程,说话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要是接到这两个人,功劳倒算是不小。”
“倘若不是昨天咱们的场主刚刚得了一个绝色的女子,他会自己来的。这功劳也轮不到你和我了。”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听说是金逐流的女儿!”
“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吗?”
“是呀,所以场主在知道她的来历之后,也是深感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呢。”
杨华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一颗心都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丁兆栋也听得见“得得”的蹄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杨华一掌拍下,把一块石头拍得四分五裂,说道:“你莫以为来了救兵,待会儿你顺着我的说话,要把我当作你的伙伴。否则,我不信你的脑袋会硬得过这块石头。”说了这话,索性把他的袕道解开。丁兆栋吓得连呼“不敢”。
那两个人转过山坳,听得马鸣之声,抬头一望,首先发现杨华那匹坐骑。大喜叫道:“在这里了!”喂喂,在上面的可是邓大人和丁大人么吗?”
杨华咬着丁兆栋的耳朵悄声说道:“态度放自然一点,你若故意露出马脚,我不杀你也要捏碎你的琵琶骨!”
丁兆栋站了起来,叫道:“不错,我是丁兆栋。”
那两个人下了坐骑,上前施礼,看见杨华这样年轻,不像是在武林中早已成名的“五官之首”邓中艾,不觉有点诧异,说道:“这位是……”
杨华说道:“我是丁大人的随从,我们遇上雪崩,邓大人和我的坐骑毁了,只剩下丁大人的坐骑,风雪迷途,被困山中。好在找到这个喷泉,得与免受寒冷。”
那两个人道:“邓大人呢?”
丁兆栋道:“他、他”……杨华连忙接下去道:“邓大人性子急,他说与其坐待救兵,不如我自己去找。丁大人劝他不听!大概两个时辰之前,他独自下山去找你们的人。”说至此处,眼角向丁兆栋一瞟。
丁兆栋三年前到过了江布场主那里作客,依稀还认得这两个场丁。知道他们虽然也算得上江布的亲信,本领却是有限,甚为失望,心里想道:“这两个人还不如我,和那姓杨小子相比!实在差得太远,我不能指望他们的了。”当下只好顺着杨华的口气说道:“邓大人自恃武功高强,我劝他不要冒险,他说不怕。叫我们无须为他担忧。”
杨华说道:“邓大人留下了大人这匹坐骑给我们以防万一。要是两天之后,等不到他回来,我们也会冒险下山的,邓大人临走的时候,还给我们打下一头大鹰,刚才吃了一半,已经吃得很饱了。”
那两个人道:“啊,这是雪山上的大兀鹰,猛虎也斗不过它的。它们常常把猛虎抓到空中,撕开来吃。”这两个人看见这头已经被吃掉一半的兀鹰,他们知道丁兆栋没有这个本领,杨华当然更不在他们眼内,对杨华捏造的谎言,自是信以为真。
杨华说道:“两位大哥辛苦了。我们已经吃饱,这半边鹰肉,你们吃掉它吧。吃饱了好动身!”那两人道:“留在路上吃吧。”杨华说道:“别客气,趁爇吃的好。有了你们带路,还怕路上没吃的吗?”
这两个人吃了几天干粮,也想吃点新鲜肉食。于是在道谢过之后,也就不客气的从杨华手中接过半边鹰肉,撕开来吃。丁兆栋饿火中烧在一旁看得馋涎欲滴。
比较胖的那个汉子说道。“丁大人,你再吃一点。”杨华说道:不必客气,我们的大人早已吃饱了。”
丁兆冻为了保持身份,只好强煞饥火,说道:“我看你们两位似乎有点面善。”掩饰他刚才定睛看着这两个人大嚼的“失太”。
比较瘦的那个汉子抹了抹嘴,说道:“丁大人,你是贵人善忘。三年前,你来到敝场的时候,我们曾经侍候过你的。我叫藏纳,他叫黎里。”
丁兆栋道:“不错,我记起来了,你们两位是养马能手,当时我的坐骑就由你们照料的”对啦:我还没有问你们呢,你们的场主好吗?”
黎里说道:“好。敝场主本来要亲自来接你们的。谁知不巧的很,就在前天他晚上一件尴尬的事情。”
丁兆栋可没听见他们刚才在山墩那边说的话,怔了一怔,问道:“什么尴尬事情?”
黎里笑道:“丁大人,你是知道我们场主的毛病的,他见不得漂亮的雌儿。谁知这次他捉到的雌儿,却是烫口的馒头,吞不下去的。”
丁兆栋道:“那雌儿是谁?”
藏纳说道:“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的女儿。”
杨华早已知道,并不怎样惊诧,丁兆栋可是吓得张大了口,说道:“金逐流的女儿怎么会落在你们手里?”这句话也正是杨华想要问的。
黎里说道:“我们的人起初不知道她是金逐流的女儿,发现她单人匹马在路上走,就想把她抢上送给场主。这丫头果然不愧是金逐流的女儿,厉害的很,把我们那几个人全打伤了。”
杨华说道:“他这样厉害,后来你们怎样能够把她生擒呢?”
藏纳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能力敌,就用智取。我们的人抄捷径赶过她的前头,路旁有间茶馆是我们场主开的,我们算准了她要在那里歇脚,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
杨华说道:“后来你们怎么知道她是金逐流的女儿?”
黎里说道:“她自己说出来的。”藏纳接下去说道:“这女娃子年纪轻轻,内功已是颇有根底。那蒙汗药是足以令人昏迷一天的,我们的人快马疾驰,把她送到场主那里,不过半天功夫,她就醒过来了,她说你们若敢动她一根毫毛,她的爹爹定然要把你们这里杀个寸草不留!”
“场主初时还不以为然,哈哈笑道:‘女娃儿夸得好大的海口,你的爹爹是谁?’那女娃儿便即朗声说道:‘我的爹爹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
“场主大吃一惊,但也还未敢相信她的说话。恰好有两个客人是昭化来的,这两人出来一看,认得她的确是金逐流的女儿。场主骑虎难下,只好将她囚禁起来了。”
“那两个客人是谁?”杨华说道。
藏纳正要说话,黎里忽地向他眨一眨眼,说道:“场主交游广阔,这两个客人是初次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杨华暗中留意,瞧见黎里暗中向同伴使了个眼色,想道:难道他已对我起了疑心,也就不便再问下去了。
藏纳心中一动,忽地说道:“说起昭化,我瞧你们这匹红鬃马倒像是昭化出产的名种良马,不知猜得可对?”
杨华说道:“你真好眼力,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