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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真是吴中一龙,他早就派人监视我的举动,知道我请店伙设法雇璇宫画舫……”
“卓兄,我希望你赶快离开苏州花花世界。”
“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南宫姑娘,谢谢你的忠告,但我离开,你的处境,似乎我
更凶险,天平山之事,他们不会过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我不怕他们,我的人手足,实力……”
“强龙不斗地头蛇,姑娘,俗语说,得放手时须放手,犯不着和地头蛇拼命。而且吴中
一龙不是地头蛇,是龙,是江右第一条好汉,他的手下都是江东子弟兵。”
“你呢?你不怕?”
“我?我另有事……”他苦笑了笑。
“你不走,我也不走。”南宫凤鸣坚决地说。
“傻丫头,不要把天平山的事放在心上。”他笑说:“江湖人挑得起放得下,小思小惠
如果放在心上,什么事都不用于啦!拜托拜托,不要干预我的事好不好?”
“你……”
“真的,我孤身闯荡,用意就是一身恩怨一肩挑,不想牵连任何局外人。真要人手,相
信我可以找得到的,但我不能找,自己的事自己了断,凭什么我要找不相干的朋友玩命?”
他注视着她说。
“你也不要管我的事。”南宫凤鸣几乎在尖叫。
她站起身,气呼呼地加重脚步走了。
卓天盛摇摇头,心说:这任性的丫头!
他才懒得去管他人的闲事,他自己的事已经够多了。
本来是他与郝四爷之间的纠纷,没料到天平山无意中卷入漩涡,牵出有强大潜势力的吴
中一龙插手,追查珍宝的事越来越麻烦复杂了。
他立即结帐离店。
放暗我明,情势不利,必须克服地利的劣势,才以掌握多变的局面。
大白天离店,不可能摆脱地头蛇们的跟踪。
府城四面有两条运河,真正航运频繁的一条叫新开河,河水由阊门运河转流西北,入枫
桥运河。
枫桥夜泊,指的就是这条运河的船只停泊在枫桥。这一带码头栈埠林立,一天到晚喧闹
声不绝于耳。
郝四爷有栈房在枫桥,这里距阊门已在十里左右,原来叫封桥。只因为唐朝诗人张继写
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诗,以后,这里便成了枫桥,人因诗而传,地因诗而改,也算是
艺林佳话。
卓天威住进了镇上的枫桥客栈。
这条街的西邻,是码头大街。
郝四爷的兴隆栈,有三间门面五座仓房,枫桥客栈的右前方不远处,就是兴隆栈的后仓
房。
云中岳《铁汉妖狐》
第 三 章 阴谋刺杀
跟踪的地头蛇们大吃一惊,好家伙,他竟然住到老虎嘴边来了!
反常的行动,常会令对手乱了脚步。
枫桥镇有四五十家客栈,住客与府城的旅客完全不同,这里的旅客不是来苏州游玩的,
而是为生活而奔忙的人,品流之杂,可想而知。
刚在二进院上房安顿妥当,店伙刚送上茶撤去洗漱用具,两名大汉便排众直入,将店伙
主推出房外。
这里的人不但乱了脚步,也乱了章法,可能负责指挥的人仍然留在府城,无法控制住全
局。
“卷行李卷行李。”那位生了一双死鱼眼的大汉声势汹汹赶人:“这间客栈不留你这位
客人,快提行李走路,快!”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手手忙脚乱出下策啦!
“咦!你这位老兄怎么啦?”他将饱袂往腰上一塞,摆出要打架的气概:“就算店是你
老兄开的吧!在下既然住进来了,你休想将我赶走,除非你有一千个要我退房间的充足理
由,现在,我在听。”
“小贼王八,没有理由……”
叭一声响,他一耳光把对方打得一头斜撞在门框上。
“出口伤人,没教养的东西!在下替你老爹老娘教训你。”他粗野地说,与在府城时温
文和蔼的神情判若两人。
“你好大的狗胆……”另一名大汉大骂,从衣下拔出匕首,咒骂并凶狠地扑上,朝心便
扎。
好,动凶器了。
他斜身出手,左手闪电似的拨开大汉握匕的脉门,右手来一记贴身的霸王敬酒,砰一声
拳中下颔。
接踵而至的打击,不可思议地猛烈,拳打掌劈齐至。
大汉被打昏了,身体仍未倒地。
“砰”!人终于倒地了,像条死狗。
挨了一耳光的大汉左颊青肿,左眼发黑,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双肩尖又各挨了一劈
掌,然后衣领被抓昆抽牢,身躯被紧抵在门上。
“老兄,你竖起驴耳给我听清了。”卓天成的大拳头放在大汉的鼻尖上磨动:“你们这
些狗仗人势的狗腿子,卓某不肖要你们的命,回去叫你们的主子,派些像样的货色来,给我
滚!”
他信手一挥,将人丢出房外,把打昏了的另一名大汉丢到房外的天井里。
“把他们弄走。”他向吓傻了的两个店伙说。
“怎么一回事?”天井对面一位穿袍的中年旅客问。
对面也有一排上房,由于不是落店的时光,有些客房是空的。这位中年旅客,似乎是长
住的客人。“这两位仁兄要赶在下走路,就是这么一回事。”他信口答,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再理会他。
有些人脾气特别的古怪,有些人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有些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这位中
年旅客,就是其中之一。
卓天威这种重重关门的举动,本来是针对两大汉而发的。但这位旅客却不作如此想,却
认为卓天威冲他而发的,立刻怒火上冲。
“砰”!房门被踢倒塌下了。中年旅客双手叉腰,一双鹰目冷电四射,站在房门外像登
门的债主。
“小辈你给我滚出来!”中年旅客厉声说:“不说清楚明白,老夫要你后悔八辈子。混
帐东西!胆敢在老夭面前无礼,真是不知死活!”
骂得恶毒,卓天威受不了啦!
年轻人毕竟修养有限。
“你骂得很毒很痛快是不是?他大踏步出房直逼而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嗯?”
“他不是东西,是煞。”走廊口突然传来娇娇滴滴的甜嗓音:“阴煞季僚。碰上他的
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心他的黑煞毒掌!”
卓夫感不愿树敌。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上共有五个以煞为号的魔星,全是些杀人不眨
眼凶横恶毒高手。
武林中一些极负盛誉的高手名宿,也不敢招惹这些魔星。
他向右一闪,间不容发地避过阴煞的碎然一掌,一阵腥风人鼻,令人感到昏眩与恶心,
劲风掠过身侧,半边身子竟然感到麻麻的。
“你好卑鄙无耻!”这一掌激起他的愤火,怎么一个成名人物,竟然用绝学粹然突袭?
功力不够反应慢的人,这一掌哪有命在?
阴煞一掌突袭无功,更是愤怒得失去理智,一声沉叱,已变成灰黑的巨掌再次吐出,腥
风再发。
他右闪,掠出,人影一闪,便到了天井中。
“你还有机会道歉退走。”他沉声说。
阴煞的脸色狞恶已极,一步一顿,双掌上提,一步步阴森森地向他接近,功力已提至十
成,双掌更灰更黑了。
“你小子闪得快,老夫不信你还能闪!”阴煞的话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脸色也变了,变得白中泛着青铜色,一双虎目异光闪烁,双掌一提,拉开了马步屹
立如山。
信心与勇气,在他决定放手一拼的刹那间,提升至极限。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有我无
敌。敌煞的名头唬不住他,需要一拼时,他完全忘了其也的顾忌。
“啪!”一掌接应。
气流像在爆炸,腥风八方逸射。
阴煞飞退八尺,大吃一惊,难以相信一个年方弱冠的人,竟然敢硬接了这石破天惊的一
记黑煞掌。
卓天威脚下丝纹不动,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咦!”廊口那位罗衣胜雪的美丽女郎讶然轻呼。
一声低叱,卓天威无畏地扑上了。
阴煞心中一虚,斜跃丈外。
卓天威比阴煞快得多,扭身一掌追袭。
阴煞收不住势,被掌力波及,跃势加快,砰一声大震,撞断了根廊柱,再从廊柱撞向墙
壁。
卓夫威到了,快得令人目眩。
阴煞的肩背虽然没被卓天威击实,但无情的暗劲已经及体,全身似被一种可怕的怪异劲
道所禁烟束缚,活动能力消失了七成,控制不住冲势,眼看要撞上墙壁,想伸手撑墙也力不
从心。
身躯凶猛的撞上刹那间,背领已被抓住了,身形一顿,上体反向后仰。
“噗噗!”腰脊挨了两拳头,痛入心脾。
耳听一声暴叱,身形飞起,叭一声摔倒在开井中,跌了个四脚朝天,浑身都软了。
“我不要你的命,虽则你该死。”津天威站在一旁沉声说:“赔房门和廊柱的钱,然后
滚!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恶毒的嘴脸。”
“你……你你……”阴煞挣扎着叫。
“天杀的,你记住,我姓卓,卓天威。下次你再向我递那什么黑煞毒掌,我要扭掉你的
掌塞在你嘴里,要你硬吞下去。”
“老……老夫……记住了……”阴煞含糊地说,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吃力地、痛苦地
踉跄走向自己的客房,浑身都在抽搐。
白衣女郎满脸惊讶步向卓天成走去,不时向阴煞可怜的背影瞧。
“你就是卓天成?”白衣女郎苦笑了笑:“阴煞就是被人请来对付你的,他似乎并不认
识你呢?”
“我也不认识他呀!”卓天威总算明白了,郝四爷有的是钱,有钱可使鬼推磨,请人来
对付他当无困难。
“你完全封死了他的黑煞掌,真了不起。”白衣女郎由衷地、关切地说:“听说另外还
有几个高手,今后你必须多加小心。卓兄,我相信你一定是有理的一方,到底是什么人会花
大笔金银,请这些江湖凶煞武林败类来对付你?”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加紧提防的。”他诚恳地向白衣女郎道谢:“到底是谁请杀手对
付我,目前还不知其详。”
“我替你向阴煞追问……”
“不必了!”
“为什么?”
“目下他已经是半条命,他不说,能把他怎么样?总不能用恶毒的手段逼他。”
“你有权逼他,卓兄。”
“算了算了!哦!请问姑娘贵姓?”
“我以为你不屑问我的姓名呢!”白衣姑娘笑吟吟地白了他一眼才说:“我姓白,小名
素绫。”
“哦!白姑娘信哪一教?”
“不,我白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