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图陀瞧了镜湖老人和耿莹儿一眼,说道:“咱并不怕死,只是死在阴手暗算之下,心有不甘!”
镜湖老人哈哈说道:“哈图朋友不要误会,老夫为了解拆你们二人两败俱伤之局,不得不如此出手!”
哈图陀哼了一声,说道:“老丈既然如此好意,为什么还点制着咱的‘麻穴’?”
镜湖老人答道:“老夫要请教一事,挽留哈图朋友留步谈上一谈!”
哈图陀怒极而笑,嘿嘿几声,才道:“老丈这般挽留朋友清谈之法,确实江湖少见!”
耿莹儿插口说道:“你还不自愧练技不精,见识不广的么?”
哈图陀一睁怒目,说道:“由薄暮打到三更,咱自问没有打输一招半式,你了得什么?”
耿莹儿微笑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打架半宵,都是打成平手,但是,在江湖经验来说,你却低能!”
哈图陀不服气的说道:“武功修为,好像奕棋,棋输一着,就得服手服脚,这位老丈的功力,比咱高超,咱还有何说?”
轻叹一声,又道:“倘易地而处,你可有抗拒之力的么?”
耿莹儿正容说道:“我说的主意不是这个,你误会了啦!”
哈图陀眼瞧火光,冥想一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耿莹儿一字一顿答道:“我说,你的江湖经验太浅,并没说你武功高低。”
哈图陀睁大着眼睛,喃喃说道:“那么,咱更糊涂了,江湖经验又该怎样说法?”
耿莹儿嘴角一翘,才道:“你知不知道,方前辈对你手下留情,不伤害你的性命的好意?”
哈图陀愕然半晌,道:“你们敢和咱的师傅结上杀徒的梁子么?”
这句话,既天真又幼稚,宛如孩童之言。
说得方镜湖和耿莹儿都忍俊不住,扑嗤笑起来了!
哈图陀还不知自己失言,却被人家的笑法,本能的反应,脸上发热,于是怒道:“你们敢小觑咱的师傅么?”
耿莹儿一收笑态,肃容说道:“你师傅怎么了得,我们不管,如果我们一横心,要了你的性命,你又当如何?你想想啊?”
哈图陀机伶伶的打个寒噤,嘴里哆嗦,只说出了“这个”二字。
耿莹儿这才一语道破般,提高嗓音说道:“这就是说,你的师傅有通天本领,还是远水不能救近火,你留得性命,还不领情么?”
哈图陀爽然答道:“对!你说得对,咱该谢过老丈不杀之德。”
说着话,瞧着方镜湖,目光满现感激的光辉!
只因穴道被制,不能动弹,这道目光已充分表现了感激之意!
耿莹儿瞧见了他的眼色,再补说一句,道:“所以我刚才说你经验不够,就是这么来着,如今,你可明白了么?”
哈图陀一垂双目,不再说话,他连点头示意,也失了劲力!
镜湖老人干咳一声,说道:“我们本来并没仇怨,今宵萍水碰上,却有冥冥前缘,老夫想哈图朋友,把追赶赤炼恶道的经过,从头说说,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后汉时代,西蜀的马谡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确是战术高论!哈图陀已被耿莹儿说得心服口服了,对于镜湖老人的问话,哪会多心怀疑!
耿莹儿那时,还插口说道:“说了出来,我们大家研讨一下,对哈图朋友也有好处的。”
哈图陀于是,把掳劫苗金凤的经过,以及在回程路上赤炼恶道赶来,暗算师弟性命,抢夺苗金凤逃走的经过,一口气说了出来!
一停,才长叹一声,道:“如果咱寻找不到‘阴阳魔宫’的女弟子,怎能回去师门,有所交代!”
镜湖老人沉吟一过,说道:“如此说来,哈图朋友处在我们的敌对地位,但是,苗金凤不在你的手上,正好化敌为友,前事不提了!”
哈图陀道:“谢过老丈好意!”
镜湖老人继续又道:“我们和哈图朋友虽然处境不同,但寻找苗金凤的目的,是相同无二,是么?”
哈图陀答道:“不错。”
镜湖老人说道:“哈图朋友尽量猜想,苗金凤可能逃去的地方,待天色放亮后,我们一起寻找如何?”
哈图陀暗忖:和你们二人在一起,就算寻得了苗金凤的下落,自己有什么用处?
目前形势,自己穴道被制,生死操在人家掌中,又不能不答应下来,俟机再说!
鲁粗的哈图陀,在为势所逼之下,也会使诈起来,答道:“咱倘能对师门交代,定当唯命是听了。”
三人谈到这里,已告一段落,大家都闭目养神,调息祛除疲累!
不知过了几多时候,山间晨鸟噪晓之声,已把三人惊醒,睁目一瞧,洞口天色大明,火堆余烬已经熄灭,只有灰堆中的火星,倏明倏灭着。
第四十八回 苍天有眼一了百了
耿莹儿站起身来,伸了一记懒腰,道:“方前辈,天亮了,我们赶程去吧!”
镜湖老人应道:“好,好!”
一挥手,拍活了哈图陀的穴道。
耿莹儿十分诧异,却被镜湖老人递过一记眼色,她才止住说话。
哈图陀穴道解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拳踢腿一阵回复体力!
三人身上都带备干粮乳酪饮料,各自吃喝一番,才走出洞外。
晨风拂衣,清爽扑面,关外天气已到了霜白草黄,萧萧木落的入秋先冷景色!
哈图陀脸色一凛,现出了主意考虑坚决的模样,朝着镜湖老人,抱拳说道:“就此别过老丈,活命之恩,山高水长,哈图陀定当图报。”
不俟镜湖老人答话,一回身,洒开大步,流矢般奔行下山之路!
镜湖老人瞧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耿莹儿眨着那双大眼睛,问道:“前辈这一着作法,不怕有纵敌为患之嫌么?”
镜湖老人捋着那撮山羊胡子,答道:“处事应变,不能墨守绳法,要灵活运用,才可以收到探骊得珠之妙,这不过是欲擒先纵法儿罢了。”
耿莹儿听得神智顿开起来,笑道:“放鹭寻鱼,法儿虽妙,我担心鹭鹚得鱼之后,自己吃下肚去啦!”
镜湖老人笑道:“老夫计出连环,十拿九稳,走着瞧吧,倘没意外,不会弄出岔子。”
耿莹儿问道:“我们隐伏这里守株待兔,还是跟踪盯梢?”
镜湖老人沉吟一忽,才说道:“老夫计算时日,紫府宫诸人的脚程,应当来到关外哈默吉底草原了,耿姑娘可否走趟回头路,迎上他们,说知经过,赶来这里?”
耿莹儿又问道:“方前辈是不是守在此地,等待紫府宫诸人?”
镜湖老人笑道:“哪会如此做法,老夫在这两日内,要搜遍了拉斯特山,行踪留下手记暗号,教你们知晓,在第三日的早晨时候,必然回来这个土洞,相会你们诸位,然后计议赶去‘沙漠绿洲’。”
耿莹儿应诺一声,行过一礼,回身便走。
镜湖老人叫道:“慢着。”
快步走前,附在耿莹儿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才道:“你去吧!”
且说苗金凤挣脱赤炼人魔挟持之后,便拚命的向前逃跑,急不择路,只向着容易隐伏身形的草莽丛中窜去,刹那间,已窜过山角,不走露身的山径,反而爬行低树藤莽交织的山脊,向上爬去。
经过两个多时辰,不见赤炼人魔追来,心头略定,坐在丛莽之中,喘着大气,捏过一把冷汗!
忙的闭目调息,祛累宁神,要在这极度危险之中,不致心忙意乱,想出自救方法!
苗金凤就匿在山脊丛莽里,露宿一宵,仍不觉有什么人搜索自己的迹象,心上压石,便已稍为放下。
苗金凤是个谨愿性格女子,机智胆色,虽是平庸,唯抗拒横暴,不屈不挠的气概,须眉硬汉,也要佩服!
第二天早上,她放大了胆子,不再窜伏丛莽,拣了一条路径,沿路奔行下山!
打算逃出拉斯特山之外,便可投宿牧民帐幕,掩蔽行踪!
怎料,这条下山之路,方向出乎意外,不是回去哈默吉底草原,而是前去“沙漠绿洲”之路。
黄沙漠漠,朔风怒号,天色阴霾,云低路渺。
苗金凤走到山下,才发觉不对瞄头,停下脚步。
站了半晌,心情忐忑,眼前境地,一遍陌生,一望无际的风沙,渺无人踪,站着想着,正不知何去何从才是?
陡然间,远处出现了一队行旅,向前走来,在沙漠之中,奔行甚疾。
半个时辰之后,已隐隐瞧出来人身形服装了。
原来,走在前头的,却是一群猿猴,最后,才有几个是穿着衣服的人。
苗金凤瞧见这群猿猴之下,不自禁凛然心寒,想起了自己遭入掳劫之后,在金毛猿背上,走了几天程路!
那弄猿之人,必然不是好道路,说不定,又是八卦门的弟子?
她一面忖想,一面瞧去,来人渐走渐近,服装面貌也约略瞧得清楚了。
那走在最后之人,两个是关外服装壮汉,一个身穿道袍,一撮长髯,正是八荒门高手凌霄子。
还有一个身躯庞硕,披发及腹,只露出半截衣服,半人半猿的怪物!
苗金凤一看见凌霄子漏脸,和这些猿猴怪人走在一起,心里吃惊,碰上这队人,必没好过!
她身不由主般回身便跑,又走上山走去。
正是,怕鬼撞鬼,怕敌遇敌,苗金凤那时,进退维谷,方寸凌乱!
既怕凌霄子等人发现自己赶来,又怕在此山上和赤炼人魔,或者哈图陀等人碰上!
只有加快脚程,走回山上,寻个隐蔽所在,潜伏行踪,再作打算!
刚刚跑到昨夜藏身丛莽那道山脊,心头暗自一宽,正好觅地躲去!
就在此时,衣袂破风声响,一条黑影,疾如飞鸟般纵落面前!
定神一瞧,哈图陀刀横白练,拦住去路!
苗金凤一阵惊骇,倒退两步。
哈图陀一晃缅铁软刀,喝道:“乖乖的随咱回去师门,交出了阴阳魔宫秘笈,你还可希望活命!”
苗金凤不答,一记“阴阳掌”劈出,直冲过去。
哈图陀一刀煞落,拦着掌势,怒道:“你逃得了么?”
苗金凤势成骑虎,又冒起了拚命之心,叱道:“狼子野心,如果你们得了秘笈,武林祸无了日了!看招。”
双掌纷飞,连环劈出九掌。
“阴阳掌”法,确是阴阳二怪的绝学,虚实相承,变化莫测!
哈图陀这口软刀,只能封门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