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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莹儿,史三娘心中着实吃了一唬,忙问道:“你说什么?是了,莹儿怎地还找不着,莫非她也和金凤一样,着了八卦派的道儿?”
朱洁馨摇头道:“那倒不是,是耿姑娘先得消息,独自赶入大漠去了。”
史三娘长眉一挑,大声叫道:“这丫头真不懂事,明知此事单行独走不利,要去当须大伙前往才就。”
她转了一下腔,对朱帮主说道:“洁馨,你这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朱洁馨不答,忽地回顾在旁侍候的一名帮徒问道:“方老师与唐古拉猛前辈哪里去了?”
那帮徒犹未回答,已听史三娘叫道:“原来又是方老头打听得来的消息,是了,他俩是负责西线一带打探消息,对啊!方老头是怎地知道的?”
这时那帮徒方才有说话的机会,道:“方老师和唐古拉猛前辈已然返回紫府宫去了。”
朱洁馨皱皱眉,忖道:“这两人年纪也不小了,怎地全不知礼节,不辞而去?”
心中虽然不悦,却没说到口,只顾对史三娘道:“这事倒怪不得耿姑娘,委实情非得已?”
史三娘瞪起眼儿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洁馨脸色一整,道:“乃与阴阳门传人苗女侠被掳的事有关。”
史三娘憬然道:“照你说来,莹儿途中曾与八卦派中人相遇啦?”
朱洁馨点头道:“就是因此之故,耿姑娘才追踪入了大漠。”
史三娘又问道:“她和八卦派的人是在何处相遇,怎样相遇的,有没有交上了手?”
朱洁馨道:“据方老师说,耿莹儿姑娘是在接近漠外的哈哈图鲁这地方碰上对方,当时耿姑娘并不知道八卦派与中原结上梁子的事,只把对方看成漠外的普通的武师罢了,因此错过了机会。”
史三娘沉吟道:“苗金凤呢,莹儿那丫头有碰上了她?她是在八卦派中人的手里啊!”
朱洁馨回话道:“在哈哈图鲁时,耿姑娘诚然与哈图陀邂逅,一来双方都不认识,莹姑娘没给予理会;二来大抵哈图陀急于回返老巢,没有撩惹于她,就变成碰了头也互不过问了。等到方老师和唐古拉猛前辈到哈哈鲁图时,事情已经过了两天,对方已走远了,据莹儿姑娘事后把回忆告诉方老师,说对方确是两人两兽,两人双手空空,一头怪物背负一只黑色包袱,包内像囚着一个人似地,可惜莹儿姑娘估料不到这人正是苗女侠!”
史三娘心中已然明白,不待朱洁馨再说便道:“等到方老头把消息告诉莹丫头后,她急了起来,便追踪进入大漠是不是?”
她想了一想,忽然问道:“方老头又怎知金凤被掳的事呢?”
朱洁馨笑道:“师姊忘掉了方老师时常和敝帮各处分舵联络的事么?”
史三娘哑然失笑,道:“老娘一向粗心!”
忽然又道:“看来咱们赴大漠会八卦派一节,要提前一步了。”
朱洁馨忽然想起了方镜湖,对史三娘道:“方老师一向老成持重,为晚辈表率,但其行事飘忽如风,倒是令人费解的事!”
史三娘看看傍立的方洪等三个少年男女一眼,欲言犹止,终于道:“方老头另抱隐密,这也怪不得他!”
方洪与秦寒梅心中俱觉一酸,却没说话,朱洁馨不欲探窥别人隐私,至此也不再发言相问。那天晚下,诸人草草便在三墩口歇宿一宵,翌晨立即动身,径回唐古拉山紫府宫。
半月以后,各人已抵紫府宫,未抵达前,紫府宫早得龙虎帮中人传讯,知道了消息,葛衣人日夕企盼,也正在等各人回归,计划各事。
这天果然等到了,葛衣人大喜接入,大家到大堂团聚,济济一堂。群雄中只差两人,一为方镜湖,一为耿莹儿,史三娘问起唐古拉猛,才知那天他和镜湖老人在三墩口不辞而别后,结伴回归,怎知才抵吉特拉山,镜湖老人又告失踪,只留下一笺,自言将赴漠外,嘱阿猛向紫府宫掌门致意,俟异日到漠外厮会。
葛衣人也明了老人心事,不怪其无礼,心中反而难过,后来一想,镜湖老人先到漠外也好,此老对漠外甚为熟悉,好歹先打探一点风声,以资应敌。
相叙之时,史三娘火栗性子,岂容八卦派中人频频欺负上门,叠口连声,便催促葛衣人率队赴大漠和对方较量高下,但葛衣人似仍有心事,并未答应。
史三娘对葛衣人道:“此刻金凤陷入敌手,生死未卜,莹儿尾随而去,这丫头虽然武功不弱,但大漠奇险,八卦派诡计多端,兼有赤炼老贼二人为助,如虎添翼,莹儿此去也是凶多吉少,你迟迟其行,不知是何居心,老娘委实费解!”
葛衣人并不焦急,解释道:“依老夫管见,此事万难操之过急。金凤陷敌,我料性命必无大碍,受些苦楚则会有之。
八卦中人志获金凤者,势必是在凯觎长白山阴阳门遗笈,既然有此目的,岂有随便便把她杀害之理。”
他重咳一声,后道:“至于莹丫头,这女娃儿生性极是机敏,心细如尘,断断不会贸然独闯大漠,若不到沙漠里去,以她武功技业,在塞外行走当足自保。”
史三娘不耐道:“即使全给你猜对了,难道就不去了么?老娘真不明白,呆在此处有何好计可施?”
葛衣人掐指一算,道:“史姑娘忘记了赤城门师徒过节了么?”
史三娘蓦地一醒道:“是了,今天正是当日老娘约辛大嫂来紫府宫听候武林公断的日子,唐古老儿,你迟迟其行就是为了此事么?”
两人说着话时,齐齐拿眼向剑魔夫妇望去,但见眇目妇脸如槁灰,神情沮丧,俯首不语;她丈夫剑魔辛源鸣则脸色沉重,若在迎接重大变故来临。
史三娘道:“罢了,唐古老儿你既要了结赤城门这宗公案便请从速为是!”
陡然间,只听眇目妇哀然叫道:“唐古前辈,但请把晚辈公断以谢武林忠义,晚辈绝无怨言!”
剑魔吃了一惊,颤声问道:“老乞妇,你犯了什么天条,要劳武林大会公断?”
眇目妇低头无言,但单目已然眼泪涌如泉,这妇人心中已然悔恨交加了。
葛衣人捋髯笑道:“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武林恩怨分明,请辛大嫂子少安毋躁,听候老夫仲裁!”
语毕,面色一整,叫道:“秦九凝,你把当日你奶奶怎生迫你到八骏三雄处卧底,委身事贼,以代师门报仇的事向在座武林同道公布一番。”
秦九凝未开口先哭将起来,她奶奶虽有不是,但想起了自幼就是奶奶抚养长成,传授武功,今日数说她的不是,不啻反叛师门,心中既酸楚,又悲痛,只是啼啼哭哭,半晌说不出话来。
葛衣人也知这女娃儿心中为难,想了一想,对史三娘道:“史姑娘请代九凝把当日情形说出来好了。”
史三娘怪声怪气道:“你这女娃儿,不忍说出,待老娘替你说出就是。”
陡然间,但见眇目妇离座而出,哀然叫道:“史前辈,你,你口里留情……”
一翻身,如弩矢离弦,便已把头朝着一根大柱倒撞上去。
须知眇目妇出身名门,爹爹赤城山主当年在武林中何等地位,且赤城一派门规素以严谨驰誉江湖,不料出此女儿,竟有如此肮脏念头,那不只她本身德行有亏,且沾辱赤城一派清誉了。
因此之故,眇目妇一念及此,益觉无地自容,情急之下,乃出此短见。
眇目妇撞去的大柱,恰好是史三娘坐位附近,变生的时间,各人讶然大叫,却是鞭长莫及。但见史三娘腰链哗喇喇殿开,陡地向前一展,不偏不倚,幸好把眇目妇缠个正着。
史三娘喝道:“你要寻死,怎有这般容易!”
眇目妇哀号道:“史前辈,史前辈,让我死去干净。”
葛衣人沉声道:“辛大嫂万勿轻生,是非曲直,老夫自有主意,何必自苦如此。”
眇目妇给史三娘腰链缠着,仍然猛力挣扎,但史三娘与眇目妇两人功力相去尚远,如何能挣得脱呢?
忽听史三娘冷冷叫道:“你再不乖乖听话,休怪老娘不客气啦!”
蓦地腰链一甩,链尾腾起,抖得笔直,在电光石火之间,已然点中了眇目妇的麻穴。
但听眇目妇一声闷哼,整个身子仰后便倒,软绵绵地躺在跟前,再不能挣扎了。
此时,剑魔辛源鸣已觉事态严重,大步离座跨出,面目木然,对史三娘道:“我这老乞婆究竟犯了什么门规,敢请史前辈明示,晚辈自当按师门戒律处置。”
史三娘喋喋笑道:“问你自己的徒儿去!”
剑魔回顾一下,但见秦九凝悲悲切切伤心未已。剑魔两眉一挑,叫道:“九凝,你奶奶犯了何事,你得须说实话!”
秦九凝依然缄口不语,只顾哭泣,史三娘哼了一声,简单地把当日在辽东地面眇目妇迫从的事说了。
那一天,剑魔虽然也在,但已伤重晕厥,故对该事一无所知,此时听了,方才明白。
剑魔脸色如霜,慢慢走前,对葛衣人史三娘拱拱手道:“本门不幸,出此贼妇,沾辱师门清誉,按戒律凌迟而死,晚辈姑念贼妇乃先师遗裔,不忍加诸酷刑,眼下只有把她毁了,以谢武林忠义!”
话未落口,陡地一欺身,双掌一发,便已盖到她妻子的天灵盖上。只听得惨叫一下,眇目妇已然头颅碎裂,惨毙当场。
秦九凝料不到师傅如此认真,此时反而不哭了,给唬得呆了。只见剑魔毁了妻子以后,忽朗声叫道:“洪儿,凝儿,你们都过来!”
方、凝两个赤城弟子,目蕴泪光,依然到了师傅之前。
剑魔冷冷地叫道:“跪下去,拜谢师傅奶奶养育授艺之恩!”
方洪和秦九凝如中催眠一般,又跪在眇目妇尸首之前,向奶奶师傅叩了几个头。
剑魔脸色一转,转得异常温和,他这般如春风也似的脸色,方、凝二人委实难得一见,此时看了,心中不由啧啧称异起来。
此时两人仍然跪着,剑魔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少年人的头发,口里絮絮不休道:“我一生未曾爱惜过你们,不,未尝爱惜过任何一个孩子。唉,我,性子也太执拗了,今天,我才觉得你们可爱。孩子们,让我把慈爱留给你们吧!”
方秦二人听了,如坠五里雾中。
又听剑魔低喃下去。他道:“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