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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庙内冉冉出现一个中年道人,那人才现身,已听道童没口大叫道:“师傅救命!”
史三娘冷笑道:“他是你的师傅么?你不是说他不在家吗?”
那道人向史三娘拱拱手,口里说:“前辈可是名闻武林的史三娘史前辈吗?”
怪啊!这道人竟能一语叫出史三娘的名字来。
史三娘定眼端相了对方一眼,却是并不相识。她大笑道:“既知老娘名字,怎地还敢无礼?”
那道人听了话,证实是史三娘驾临,不由重行施礼,称道:“小徒无知,不知老前辈驾到,冒犯之处,万望谅宥!”
那道童唬得呆了,似乎也听闻过史三娘的大名,忙不迭跪在地上,连连碰头。
史三娘半眼也不去望他,指着那道人说道:“你就是龙虎帮此地分舵舵主玄乙道人么?”
那道人谦然称是。
史三娘又道:“老娘来时,你那徒弟为何鬼鬼祟祟,莫非瞧老娘不起!”
此妇性子迄未改变,言语之间竟是如此强词夺理。
玄乙道人苦笑道:“史前辈误会了,只缘此间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因此敝帮不得不谨慎门户,实乃情非得已,务望原谅就是!”
史三娘眉毛一挑道:“什么大事?”
玄乙却没立刻说出,赔笑道:“老前辈远来跋涉,请到内堂坐地。喝杯茶再行奉告。”
史三娘想了一想,忖道:“龙蜃帮分舵总算是自己人的地方啦。进去坐坐也无妨碍,站在门口说话不便!”
当下,便随玄乙进庙中。龙蜃帮分舵这所古刹,虽然破旧,地方却甚宽敞,入内时是个外堂,堂上供奉三清,左钟右鼓,案高逾丈,帐幔低垂,案前煊炉,香烟袅袅,倒是很有气派。
堂上早已列着许多道人,稽首迎客,史三娘野性惯了,对这般繁文褥节并不怎样重视,只是微微点头,便已走了过去,随在玄乙之后,径向内堂续进。
内外二堂相隔只一个小小院落,不消百步已然到达,史三娘举目望去,只见画栏屏风掩映在青竹之下,十分雅致,走近些更觉地方陈设不凡,古意盎然,心中正叽咕间,陡见内堂门前人影闪动,一忽儿涌出几个男女来。
不见犹可,一见顿使史三娘惊喜交集起来。
眼前一共五人,二男三女,他们乃是史三娘这番迢迢万里前来中土寻访的赤城门弟子方洪与秦九凝,另两女的乃是紫府宫门人秦寒梅,自己的儿子玉箫郎君南宫化也在其中。
这一喜可是喜出望外,史三娘不禁脱口叫道:“儿啊!你把这三个小子丫头寻到了。”
叫声方落,史三娘察颜辨色,已觉对方几个少年的神色大不对劲。
玉箫郎君风采依旧,但眉宇之间,却隐孕愁绪,至于方洪与秦家姊妹,脸色沉黯,竟是忧形于外,不由心中大奇。
玉箫郎君和秋娘淡淡叫道:“娘啊!你也来了。”
方洪三人沉重地叫道:“史老前辈!”
就是这么简短,只史老前辈四字,但语音充满了怆凉,如此情景,焉会无故?
史三娘口快,皱眉道:“你们在做什么啊?”
同时她蓦然想起在庙前玄乙告诉她“发生了一件大事”的话来,心中不由微微震动。
玉箫郎君又呼了一下:“娘啊……”
却是没有把话说下去。只见玄乙欠身长揖,肃客入内,口里道:“史前辈有话请到内堂再说。”
史三娘心头有点烦躁,更不打话,一长身便已飞越入堂,在一阵喇喇喇腰链暴响中已然坐上了首坐。
她怪声怪气开口问道:“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怎地全然不声不响!”
话声一落,复对玄乙道:“道人,你说发生了大事,是什大事,也该告诉我吧!”
玄乙犹未答话,却听玉箫郎君应道:“娘有所不知,我们已着了八卦老怪的道儿啦!”
史三娘悚然一凛,双眉一挑道:“儿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箫郎君看看方洪,还没有作声,方洪已用哭的声音响着。
方洪哀然道:“史老前辈,家母已经给八卦老人门下的掳去了。”
史三娘一怔,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方洪问非所答,咽噎道:“家母被掳,这一番准没命了,听说赤炼恶贼在大漠八卦派中,他是家母的死对头,家母若到那里,还会有命么?”
史三娘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怔住了,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来说,她不善安慰别人,对方洪更无半句安慰。
良久,史三娘才恨恨道:“八卦老贼,果然厉害。”
语至此,陡然想起一事来。忖道:“是了,八卦老贼所下书柬,不是念念不忘苗金凤这个人么?以老贼在漠外地位,乃武林领袖之尊,断非轻易受赤炼人魔摆弄的了,其中必有缘故!”
想到这儿,微微轻叹道:“你们且将底蕴说个明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待老娘给你们琢磨琢磨。”
方洪拭泪颔首,勉抑悲怀,应道:“再晚自离唐古拉山,一路回抵中原,本待返赤城师门谒见本门尊长,怎知行抵两湖,江湖上传言,凌霄子赤炼恶贼出现关外,因是不敢延长时日,径取道赶去,到得关外,访寻之下,才知消息以讹传讹。就在那儿恰好碰上家母。”
史三娘把眉心皱得紧紧道:“碰上了又怎么啦,当时与你结伴的有几个人?”
方洪指了秦家姊妹道:“就再晚三人而已。”
史三娘又道:“碰上你母亲后,那你们便大伙回中原啦,是不是?”
方洪点点头,道:“正是。因为凌老头与赤炼恶贼的消息既渺不可寻。当下,咱就商量过了,本待返回紫府宫把事向唐古前辈禀告,再作定夺。”
他稍微一停,续道:“因我娘要到长白一走,娘说既然来了,也不争再耽些时候,天池绝顶阴阳宫虽是我娘师门,但娘从来就没去过。娘这般说了,再晚做儿子的也不便阻拦,遂陪娘到天池去。”
史三娘心中微微一震,道:“你等在天池绝顶遇到八卦派中的鼠辈?”
方洪摇摇头道:“本来可以逃过此劫,不知我娘何以对师门如此依恋,日复一日,总是推说有事未了,不愿离去,一搁就是两月,到得半月之前,娘经不起再晚与秦家两位妹妹的催促,只好下天池,因欲取捷径回唐古拉山,乃走西北僻地,哪料到竟在这儿撞上八卦派中的那些恶魔。”
史三娘沉吟一下,忽问道:“你怎知来人是漠外八卦一派的高手?”
方洪一怔,指指玄乙道人说道:“什么叫八卦派,再晚本来连听也没听过,是这位道长告诉我的。”
八卦派魔王正欲洗劫中原武林,大漠之会结果如何?苗金凤陷虎穴能否脱险?请看下集自有分解。
第四十五回 冰清玉洁金凤被掠
史三娘心中大亮,自从龙蜃帮主朱洁馨传出命令以来,龙蜃帮各处分舵,无一不知世上有八卦派,更知八卦派中人物的详情,是以方洪虽不知道,但玄乙道人早已了如指掌了。
方洪把话说下去,道:“当日我们一行四人,离开长白山,路过张家口,打尖落宿之时,忽然店里来了两个汉子,看他们的装束极是怪异,回不是回,汉不是汉,料必异域人物,更怪的是两人带着两头怪兽,浑身铁毛,金黄发亮,起初,我们还不甚留意,以为是从别处来的江湖卖艺者。可是我们不留意人家,人家倒留意起咱们来。”
说到这里,却听史三娘又问道:“他们怎生对你等注意,彼此言语不通,留意又有甚么用呢?”
方洪摇头道:“怪啊!我起初也和老前辈一般想法,不去理他们,但两汉子中的一个,竟通汉语,走来和我们搭讪,彼此萍水相逢,人家既来攀谈,咱怎好意思不睬,因此就交下了朋友。”
史三娘问道:“他们没有立刻动手?”
方洪点点头,道:“一路走来倒无异状,可是到得这儿时,就在那入屯的大岭中,那会说汉语的人,没缘没故的向我等三人进击,另一人则一把抓了家母,把她用绳捆了,交给一头怪兽,如飞般走了。”
说到这里,方洪已然满脸泪痕,又道:“那通汉语的也真了得,以一敌三,全然不露败象,及至另一人和另一头怪兽加入战团,咱师兄妹三人已是抵挡不住,幸好对方无意伤害我等,只是阻着我们追赶掳人的怪兽而已,大约双方交手过了数百招后,只听得那通汉语的人叫道:‘孩子们,后会有期!’说罢,引吭长啸一声,便与另外一人一兽飘然离去了。”
史三娘边听边喃喃絮语道:“哈图陀,哈图陀,咱放过你,你竟如此狠毒!”
一仰首,又问方洪道:“后来怎样呢?那你和我儿又怎生相遇?”
方洪道:“对方也跑得真快,轻功委实妙绝,来去如风,才瞬眼已是去远了。那时再晚三人,内心悲楚欲绝,正惘然间,就遇上了玄乙道长,大家相叙之下,才知是自己人,由道长引领再晚等到这儿来,到得这儿,南宫兄台伉俪已先再晚而在了。”
史三娘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洪儿,敌人去之已远,此刻追去,想也无益。老娘这番出门,目的也正访寻你们踪迹,既找到了,就随老娘回紫府宫去,那儿尚有重大事情,等待你们回去了结,事不宜迟,今日就动身也罢。”
方洪等早已知道大漠八卦一派下书挑战中原武林的事,三人齐声应道:“谨遵老前辈之命。”
说走就走,史三娘已然起身向众人告辞,玄乙道人因知他们有要事在身,不敢强留,一面送客,一面把这消息传递出去,以便报告驻扎川陕边界三墩口分舵中的朱洁馨帮主知道。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且表史三娘带了几个晚辈,一行六众,不久已回到三墩口龙蜃帮分舵,才进门与朱洁馨相会,各人心中又是一异。
见面之时,只听见朱洁馨对史三娘道:“师姊,事情有意外。”
史三娘吃了一惊,皱眉问道:“洁馨,你是指苗金凤被掳一事而言?”
朱洁馨勉强一笑,道:“这个怎好说做意外,你们未到之时,这里分舵已接传报。小妹所指,乃是花派传人耿莹儿耿姑娘的事!”
一提起莹儿,史三娘心中着实吃了一唬,忙问道:“你说什么?是了,莹儿怎地还找不着,莫非她也和金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