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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士绅顿时大失所望,折海超便笑道:“如果芦岭州放弃武力,专事商贾,那么我府谷也不妨与他分一杯羹。可是他杨浩不曾请示我伯父,便自作主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总要打丨压一下他的气焰才好。再者,让他生了敬畏之心,咱们府谷不也多得一些好处吗?
众官员士绅听了连连点头,有那谨慎的仍然问道:“二公子,这……是折大将军心意吗?”
折惟信哼了一声道:“家父虽未明言,难道我这做儿子的还看不出他心意吗?今日赴宴,是不想断了他杨浩的念想,却也不是就此杯筹交错,你好我好。一会儿,我任叔父也要来赴宴的,到时你们就知端倪了。诸位稍安勿躁,到时只管看我叔父眼色行事,让他晓得我府谷官绅上下一心,要想得到我府谷支持,还怕他不让出重利来?”
众管绅听他说的如此明白,不由嬉笑颜开,纷纷点头称是。
这是折唯畅兴高采烈的跑近来道:“来啦来啦,杨浩的车驾已经到了巷口。”
折惟正忙道:“快快快,各自归位,各自归位,莫要先乱了增加阵脚。”
那些小官商纷纷赶回自己座位,折惟正等人今天有意要给杨浩再来一个下马威,便有意思坐得东倒西歪,杯中也尽斟了酒,旁若无人,各饮自酌,要让杨浩一进来,就晓得他们不把这位芦岭知府兼团练使大人放在心上。”
杨浩车子驶进巷中,折子渝眼见已经到了小樊楼,心中更慌,期期艾艾的道:“浩。。。。浩哥哥,你是管身,如今宴请的不是府谷的官吏,就是地方上的巨商大贾,我。。。我只是一个民女,身份卑微,怎好与官绅们的家眷相见,再说。。再说。。。”
她脸上泛起两朵桃花,垂下去幽幽低声道:“浩哥哥,你的心意,子渝明白,可是你我毕竟不曾。。。不曾有什么名份在身,这般出去,惹人笑话。”
杨浩被她一声“浩哥哥”叫得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已经负了一个深爱他的女子,怎肯再让这为之倾心的女孩儿为他受委屈。方才在街头所见一幕,更是深深刺激了他,身份卑微?身份卑微的好女子就活该受人欺负吗?”
他一把撰住折子渝手腕,豪气干云地道:“我今拜一位道人为师,学习武艺。恩师一生,率性而为,活的逍遥自在。我这徒儿,怎好丢了师傅的脸?自然也是要率性而为才是,子渝,你不要害怕,谁若辱你,便是辱我,杨浩从此再不容自己的女人受人欺负,受人伤害。走,我们下车!”
折子渝被他一声“我的女人”叫地芳心一颤,那拒绝的话儿再也说不出来,被他一扯,就像吃了那迷*魂*药儿似的,乖乖的随他下车,,小鸟依人般的傍在他身旁,耳畔心中不断回响的只有那一句“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一时满腔欢喜,柔情万千,都忘了身处何处。
杨浩一下了车,就见旁边停了一辆马车,车旁站了一个矮胖粗鲁的男人,虽穿了一身员外袍,那臃肿不堪的身子却如水缸一般难看,他那两条小短腿往车旁一站,好象比那车轮也高不了多少。
只听他粗声粗气地往车上骂道:“贱婢,老爷我本想带你出来给爷长长脸,瞧你那脸,可怎生见人?”
杨浩一瞧,这夯货正是路上所见那个奇妒无比的郑成和大官人,郑大官人越说越怒,撸撸袖子,往掌心呸了口唾沫便要上车:“眼看时间到了,又不能回去换个人来,***,来来来,让爷再掴几下,整张脸都红起来,就看不出异样了。啐啐!”
车上那小妾骇的浑身发抖,连忙哀求道:“老爷,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我在车上稍作打扮,敷些胭脂水粉,一定遮掩得下去。”
“这个家伙也是来赴宴的?那几次饮宴,我见过他么?”杨浩怔了一怔,忽想起大。官人优质手。打。有几次宴会自己都推脱未去,是由程德玄去赴宴的。这人想必就是那时去的,如今依着当初的请柬,也受了回请。
虽说他很是看不上这郑成和,甚么相当的厌恶,可是这些人肯来赴宴,还如此重视这场宴会,分明就是看上了卢玲洲未来的巨大商机,杨浩倒不便多说什么。他暗暗冷哼一声,鄙夷地了那矮冬瓜似的郑成和一眼,便温柔地牵起了折子渝的小手。她的小手掌形纤美,肌肤温润如玉,真个是叫人百抚不厌。
杨浩回眸一笑,柔声说道:“子渝,我们走。”
“喔……”折子渝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向小樊楼的大门,心中只是哀叫:“完了完了,死了死了,我折子渝这一下克要成为府谷第一名人了……”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187章 不请自来
“当朝翊卫郎杨浩杨大人到~~~”
唤其官名,而不提其差使,分明是要强调一下他如今不过是个七品官。在谷折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朝廷的一个七品翊卫郎当然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官儿。
迎宾唱了官名,却不见厅中有人出迎,杨浩也不以为然,携了折子渝的手便坦然入内。
“哈哈,各位大人、各位公子,杨某今日宴请诸位,反来得迟了,失礼,失礼,恕罪,恕罪。”
杨浩走到厅中站定,放开了折子渝的手,满面春风地打了一个罗圈揖。众官吏士绅们得了折惟正的嘱咐,照样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喧嚣谈笑之声不断,只将双眼向他望来。
待看清了杨浩身边那个如墨衣裹玉,明艳照人的玄衫少年,许多人便是微微一怔,继而看清了“他”的容颜,那些人脸上俱都露出惊容。那身子都如中了定身法,一个个僵在那儿,所有的喧嚣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一下子切断了似的。
折惟正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地把一杯酒灌进嘴巴里,连看都懒得看杨浩一眼。但他忽觉厅中气氛又些异样,抬头一看,忽然“吭”地一声,两道酒水便从鼻子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折海超的神色也有些呆滞,他举着一杯酒正要往嘴里倒,这时那杯酒还是慢慢倾倒下来,却全倒在了自己脸上。折惟昌年纪小,一眼看见小姑姑,登时大惊失色,张口就要叫出声来,还是他二哥折惟信反应快,一把掩住了他的嘴吧,把他的声音堵在了嘴里。
杨浩料想一进厅来,这些人多少是要给他一些难看的。她的目的,是借这次饮宴测试一下折御勋的真正态度,同时有一些不方便由折御勋和他面谈的事情,也需与折御勋的幕僚心腹交谈一番,了解一下折御勋的底限
至于那些小鱼小虾的有意折辱,若是沉不住气与他们计较,徒惹一身闲气,反显得自己没有城府,所以他一个罗圈揖行下来,根本谁也不看,昂首便向主位走去,耳听吵杂声止,还到旁人是被他从容的态度震摄,哪晓得自己竟成了那只假虎威的狐狸。
折惟正兄弟四人看着折子渝,俱是一脸疑惑,折子渝窥个空档,向他们狠狠一瞪。兄弟四人被小姑姑包含威胁的目光一瞪,慌忙低下头去,噤若寒蝉一般,再也不敢作怪。
杨浩施施然走到主位前,一转身正欲就坐,却见折子渝没有跟上来。她站在门口,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杨浩还道她见到一堂贵宾举止有些失措,这时自然需要自己为她做主,便一撩官袍,坦然坐下,向她招手唤道:“子渝,来这里坐。”
〃喔。。。。。。〃杨浩一声呼唤,折子渝连忙答应一声,杏眼瞄向折惟正等人时的煞气威风一扫而空,乖乖便向杨浩走去。一身男装,却走出了十分女人味来。
一见折子渝这般听话,竟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气象,折惟正四兄弟眼珠子都要鼓了出来,折惟信胆战心惊地道:“大哥,他。。。。。。是男是女,真是小姑姑吗,怎么。。。。。。怎么这么听那杨浩的话?”
折惟正没好气的道:“废话,你没听杨浩唤她芳名子渝,形貌于小姑姑一般无二,又是同名,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么?”
折海超鬼祟地道:“大哥,小姑姑。。。。。。这般听他的话,莫不是。。。。。。莫不是喜欢了他?”
折惟昌登时惊道:“什么?不会吧,那他不就是我们的小姑夫了?咱们。。。。。。咱们还要不要为难于他?“
折惟正道:〃为难他杨浩不打紧,得罪了小姑姑,可就在无宁日了》你们也看到了,小姑姑在他面前如此乖巧听话,那可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人么?”
折海超道:“小姑姑不知何时与他相识,竟有了这么深的情意,不知伯父知不知道,难不成咱们误会了伯父的心意?大哥,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赶紧派个人去,把此间事情禀报伯父知道,看看他如何处断才是。免得咱们莽撞,坏了伯父的大事。
折正翟然道:“不错,海超所言甚是。我出去一下,吩咐人马上
回去。”
就在这时,杨浩见到许多宾客都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身旁坐下的折子渝,便呵呵一笑道:“诸位,今日杨某在小樊楼设宴还请诸位,是答谢诸位对杨某的宽带之情。所以请大家尽可携带家眷来,大家越随意越好,不须有甚么拘谨。这位折子渝姑娘,是杨某的红颜知己,今日在路上相遇,杨某临时起意,特邀折姑娘来,充作女主人,待女宾们到了,也好有个合适的主人款待。”
他又转向折正,笑道:“折公子,说起来……,这位子渝姑娘与你还有一些渊源呢,唔……看年纪,你们应该以兄妹相论才是。”
“喔?当真?果然?哈哈……,哈哈……”折惟正干笑两声,几乎失手打翻酒杯。
杨浩微笑道:“正是,府州折氏、云中豪门,在此数百年来,折氏家族开枝散叶,子孙无数。这位折姑娘,也许你不认得,不过……她也是府谷折氏后人,算起来,是你一门远亲呢。喔,对了,听说折姑娘的九叔在你府上做了管事,说起他来,你应当认得的?”
折惟正咧了咧嘴,只是那笑真比哭还难看:“是么,呵呵……,不知……不知这位折姑娘的九叔,姓甚名谁啊?”
折子渝吸吸鼻子,脸色糗糗地道“喔……我九叔啊……,折家大小管事数百个,说了他的名字,公子你也未必晓得。小女子确实也是折氏一系后人,我九叔名字中有个德字,是德字辈的。”
“哎呀,姑娘的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