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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听到了兵器滑落的声音与兵器断裂的声音。然后,我看见包围圈突然变大了。是的,那些包围着主公的人,都在往后退。
我听见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都走吧;不要怪我;如果你们不用乱箭射孩子,我也不会插手。我既然插手,你们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然后,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清冷的剑气消失了,周围依旧是夏季的炎热。那群刺客拨马四处逃窜,我和后头赶上的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拦头截杀。如果让这群刺客就这样逃窜的话,我们是真没有面目去见主公了!
眼见刺客已经被我们侍卫全部拦截,我,还有好几个侍卫,冲向了主公。主公扶着一根树枝站着,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见我们上来,手一软,昏迷了过去。我一把抱住,急忙大叫:“找马来,去寻找大夫!”当我抱着主公跨上马的时候,却听见楚究叫道:“侠客慢走,容我主公拜谢救命之恩!”
又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道:“不必了!”
'侍卫楚究的回忆'
我看见那个剑客,那个一招之间将八名刺客手中的武器全部打落削断的剑客,将手中的剑轻轻放在地上,直起身,就朝远处的一辆柴车走去。他的背影,是如此轻松,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有两名刺客,还在与三个半大孩子缠斗不休;那个剑客,便走了过去。那两名刺客瞥见,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便弃了孩子,远远飞奔去了。自有我们侍卫接上拦截。我看见,那两名刺客的手掌之中,已经鲜血淋漓。
然后,我看见那个剑客低声呵斥了孩子们几句话,然后挽起了车子,向前就拉去。三个孩子,两个在后面助力,一个在侧边用力,吱吱咯咯,就这样在我面前拉过,似乎当我们都不存在一般。此时所有的刺客都已经就擒;大家不知不觉,很默契地就将道路让出来,让这辆车子通过。
我这才想起要出言挽留。没有想到,那个剑客,那个武艺如此高明的少年剑客,却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必了!”声音不大,却自然有一种威严,使我竟然不敢再出言挽留!
车子向山下慢慢开去,我们,就跟在车子后面。很自觉地,我们不敢逾越。对于这样的剑客,谁又敢有不敬的表示?
我们跟着他们进了城,我一边跟着他们,一边派人去请示国太。我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市场卖了柴,听见他们与买主讨价还价,为几文铜钱争论;又看他们买了一些日常用品,那剑客还买了一大堆纸,看样子对纸张的质量很不满意,嘀咕了好一会儿;又看见其中一个孩子买了四串冰糖葫芦,那少年剑客也接过一串,很没有形象地吮喳起来。
我真的迷惑了:我看错了吗?或者,在路上救主公的,根本不是这个少年?
那个少年剑客,看样子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年纪,有这样的行动,本来就是正常不过;不过联想起刚才他表现出的神鬼莫测的武艺,我又开始迷惑!到底,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有这么强的武艺,却只甘心于平淡的生活?(再吼一声,这里不要票票!有票票请给《凤开新元》!)
[第一卷:第十二章 周郎]
'风飘絮的日记'
我心很乱。从来没有过的杂乱。
我曾经想不去干涉历史。可是,历史却因为我无意的一个举动而终于改变。那天救下的不是别人,是孙策。
也许我太迷信历史的记载。孙策遇刺的情形与《三国演义》记载的有很多不一样,我就盲目地认为那个人不是孙策。于是就出手。
但是,即使我事先知道那个人就是孙策,我也能够忍住不出手?
我问自己。
三个孩子都已经热血沸腾;阿强已经出手;我不可能冷血到看阿强遇到危险的地步。
所以,不管事先如何,我一定都会出手。
也许,如历史记载的一般,孙策终于还会因为箭毒发作而死去。那样的话,我还是没有改变历史。
蓦然一惊,我冷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竟然希望有人死去?希望一个与自己无怨无仇的人死去?仅仅是因为这个人的死是历史的事实?
你什么时候如此害怕改变历史?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改变历史了。在徐州,你就不应该去救车胄。那么,那时候我是为什么去救车胄呢?就因为车胄女儿的一团饭?就因为车胄竟然答应了女儿的要求,让自己留在车家混饭吃?还是因为不忍心看着车胄女儿被杀?
我改变了徐州的历史,也就改变了刘备的历史。如今,我更是改变了孙策的历史,改变了江东的历史。我——有改变历史的力量。
可是,我有改变历史的权利么?
我本来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我参与了历史,或许会让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难。毕竟,孙策与孙权有许多不同。我不是神仙,我不能够保证我的参与会引起更多的战争。
纷繁的思绪接连而来,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烦乱。站了起来,走出门口。面前是一个很好的庭院。正是夏季,石榴花开得正热闹。
杀风景的是,不远处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
这个院子的隔壁一进,就是孙策的居所。昨天听说已经将华佗的徒弟找了来,说是孙策基本上已经没有关碍了。听到那个消息时候,我有一种淡淡的欣喜,又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与孙策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那种强悍还是使我有几分敬重。无论是谁,在如此重伤的情形之下坚持战斗的,都很值得敬重。所以,听到他无恙的消息,我还是有几分欣喜。
但是……轻轻叹了口气。
三个孩子都已经被打发回去了。就在大街上,再带着孩子东转西转的工夫,我吸引住了孙策侍卫的所有注意力,三个孩子,乘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不能够将他们暴露在孙策的视野里。这些孩子虽然还小,但是已经有了一些武艺;已经足够让孙策注意到他们。但是他们还是太小了,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阿强也许还很不理解为什么要他们放弃这么一个结识大将军的机会,但是长了一岁多的阿德就有些明白。他轻声告诉我:“我们回山上好好学文习武,等你回来。”
我告诉他们:“回头马上告诉全村人,统一口径,就说你们全都不认识我!村子里从来也没有我这个人!记住,这很要紧!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学了几天武艺就夸口摆显!即使有人认出你们,你们也要装傻!当然,基本上不会有人认出你们!”
小四还是不明白:“我们不是对孙将军有恩吗?为什么这么紧张?孙将军难道会恩将仇报不成?”
我拍拍他的头,告诉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有人看上你的东西的时候,恩情不恩情什么的,都会被忘记的。”
三个孩子都很迷惘。他们真的太小了,真的很不明白世道的险恶。我又轻轻吩咐了两句,就转身走进了一个估衣铺。看着几个侍卫跟了进来,我开始与老板讨价还价,争执了半天。孩子们乘机走了。只要他们能够离开城市,那么山林茂密,小路众多,就绝对没有人能够跟踪他们了。
然后不久,就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走了过来,极有礼貌地请我到他们家去盘桓几日。我答应了,甚至也没有问这少年姓甚名谁,他们又是怎样的人家,就来到了这处府第,进了这处院落。
只要有我在他们手里,他们就不会到山上去搜寻孩子,搜寻那处村庄。也许他们没有恶意,但是我不得不提早预防。
有一个人分花拂柳走了过来,浑身都散逸着一种飘逸的气息。又是一个美少年。羽扇纶巾,未语亦嫣然。
那是世上一流的人物,与孙策的勇武强悍截然不同,但是同样是一流人物。那种儒雅的气息,让我联想起曹操。曹操的气势是非常迫人的,但是同样也有这种儒雅。
我知道是谁,所以我微笑:“来的可是美周郎?”
周瑜流畅的脚步略滞了一滞,笑:“风飘絮眼力果然与众不同。”他的眼睛里开始放射光芒。
我轻笑,好胜心起,道:“吴侯府第,进出自如,风度雅致,天下无双。除了美周郎。更有何人?”
周瑜一笑,道:“何不请我进屋一叙?”
“如此,请。”
'周瑜的回忆'
我再也不曾见过如此飘逸的气质。
他的衣着,依旧是极其普通的农夫穿着;他的肤色,是黎黑古铜的颜色;他本来,应该是极不起眼的凡人。
但是,他站在那棵石榴树下的情景,竟然美得惊人。也许,这就是他气质的缘故。
从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主公的期望很可能会落空。这个人,不是我预料中的人,甚至,他不应该是这个尘世中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微笑,躬身,极其谦卑的躬身,道:“如此,请”。即使是如此谦卑的动作,我依旧感觉到,他的躯体里,包裹着的,是一颗桀骜的灵魂,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灵魂。
这也许就是真正的侠客。
“请坐。”他淡淡地邀请,自己便坐下了。不是跪坐,是很随意的趺坐。很奇怪,这个人即使是如此粗俗的动作,竟然也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仿佛这个动作也非常优雅。
“久闻风飘絮剑术,天下无双,以为是夸大之辞;不意真是如此,而主公也蒙受恩惠。容瑜,代主公,谨表谢意。”我说,尽量用音调表现出我的恳切。
我没有想到,我听到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你不需谢我,因为此事并非我的本意。”那声音,非常冷静,冷静地让我不敢有任何怀疑。
“还是要谢,因为那是事实。”
“多谢。”
“什么?”
“多谢你坚持要谢我。”风飘絮站了起来,微笑:“你已经谢过了,我也已经接受了你的谢意了,那么,你可以走了么?或者,我可以走了么?”
我见过很多奇怪的人,也经历过许多拒绝;却实在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与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而且,这么不礼貌的拒绝,听起来似乎还是理所当然!第一次有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