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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里消瘦了许多的白须老头,说完这些话,便是长长久久的叹息。
这些言语,何尝又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那长在心头已八年的血肉宝贝,就这样活生生消失不见,生死未卜,他和云生,怎能好过?
而今,云凉眠终于没有辜负师父临死前的叮咛,寻到了这缠人又令人牵挂的小家伙,只是,她长成大姑娘的模样儿,师父再无缘看到,亦再无缘听到,她软软脆脆的声音喊着“爷爷。。。爷爷。。。”
心头的苍凉被他强行压下,青衣男子垂下头,望着这酣睡在自己怀中,红衣似血的小小少女,扯起唇角,努力微笑。
这天真娇俏的小小东西,本就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他怎么会忍心,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上有一丝不快与阴霾?
嗜睡的少女,这一觉醒来已是破晓之际,她用力拱拱自己身下所依的宽广温暖的胸膛,又眯着大眼,伸出如玉的小手直打两个大大的哈欠,才一伸懒腰,慢慢张开了惺忪的睡眼。
重逢之时两为难五
近在眼前的那张放大了的俊脸,成功的让林小狐打哈欠打到一半的小嘴卡在那里,她瞪大眼睛盯着那张星眉剑目俊美无畴的脸又看了几遍,才搅动自己的小脑瓜子使劲思索:奶奶地,难道老娘又穿越了??!!
咱昨晚明明是睡在别人脚头,如今却拱在了别人怀里!
最重要的是,貌似昨晚和咱共度春宵的是高幼薇高大美人儿,如今怎么成了个有点面熟的极品大美男了?!
难不成,老娘俺又梦游了?不对不对。。。梦游怎么会睡得这么舒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小狐郁闷的皱着眉头,直摇小脑袋。
她的动作,惊醒了浅寐中的男子,眨眼间,青衣男子已张开俊目,双眸灼灼地狠射向怀中之人。
张着大眼的林小狐,被抱着自己的沉默男子猛然张开的双目中,凌厉的煞气吓的一个哆嗦,赶紧狠狠一缩脑袋,猥琐极得垂下了头,片刻后,方才小心翼翼瞥着大眼,透过自己细密的睫毛偷瞄头顶上方美男的脸色。
云凉眠觉察到怀中人儿对自己方才警醒模样儿的忌惮,心中便是一阵懊恼。如今又看到她一如往昔般做过坏事后偷瞄别人脸色的习惯性动作,便不觉好笑。
没有表情的俊脸上的冰凉渐渐逝去,被浅浅的暖暖的笑意和柔情爬满。
这一刹,他漆黑的双眸微弯,其中有淡淡的波纹涌动,俊美的脸颊之上,若隐若现的小小笑涡,让他终于有了一丝暖气与随和。
此时,他轻启薄唇,声音爽朗动听:“林小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又随便盯着男人看个没完,你到底知不知羞?”
这再熟悉不过的话语,再欠扁不过的强调,让看呆了美男美色的林狐狸,呆滞的大眼一眨巴,条件反射性的一鼓腮帮子,恶狠狠说道:“死小云子!你才不知羞!”
重逢之时两为难六
这样不吃亏的胁迫完,后知后觉的狐狸才张大小嘴儿,恍然记起自己说了什么。。
小云子。。。
小云子。。。
小云子。。。
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云哥哥啊!是那疼了自己八年,宠了自己八年,照顾了自己八年,纵容了自己八年的云哥哥啊!
不觉间,林小狐灵动的月牙眼中,水光渐渐凝聚,微微上翘的小小鼻翕,也跟着煽动起来,她透过泪花,痴痴地望着这张别了三年之后,愈加俊美流畅的脸,再忍不住,一把扑进这人的怀抱。
他的怀里,依然有她再熟悉不过的樟木气息,那安定了自己八年,伴自己入梦了八年的气息,属于云哥哥的气息。
红衣的少女,一边窝在青衣男子怀里呜咽着哭泣,一边断断续续的控诉:“云哥哥。。。呜呜。。。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老槐树下,你怎么可以让我被一只小恶蛇给咬了,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在忘忧谷里苦苦修炼,饱受煎熬。。。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这么多年。。。我恨你。。。我恨你。。。”
拥着少女的男子,眸中淡去的雾气亦愈加浓重,他伸出双臂,猛地拥紧少女丰腴娇软的身躯,紧闭着眼,唯恐自己会有泪滑下。
小狐儿,对不起,这些年,我无法放任自己去寻找你,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在这世界还有一份牵挂。
我的前路,本就是深潭与地狱,我怎么会,拖着你,一起奔赴?
许久之后,哭饱了的少女,扬起依然挂着两包水泡的大眼,嘟着嫣红湿润的小嘴,冲眼前俊美的男子撒娇地问道:“云哥哥,爷爷呢?我好想他。。。我想他的竹叶酿,还有你的荷叶叫化鸡了!”
说完,她一弯眼,像旧时那样,崔然便笑。
她没有觉察到,自己问出“爷爷”二字时,面前的青衣男子一瞬间僵硬的身体,还有眸中迸出的嗜血的光。
跟我回家一
终,青衣男子扯起嘴角,艰难的微笑,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僵硬与颤抖,只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少女,没有觉察的到。
“爷爷啊。。。他还在云山之中等着我们回去呢,他说,等我办完了大事,找到小狐儿,就带着你一起回到云山谷中。。。爷爷还说,我们要一起在云山之中,不问世事,男耕女织,安享天年。。。只有我们三个,不离不弃。。。”
林小狐听了这样的话,乐得咋呼着小身板儿直拍小手儿,一边拍,她还不忘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就我们三个,一辈子也不出来,我还要每天吃云哥哥做得叫化鸡!”
说着说着,她挥舞小手的动作慢慢停下,连弯弯的眉头,也紧紧蹙成了毛毛虫样子。
只有爷爷云哥哥和我,三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离弃。
可是,师父呢?
那个白衣如雪的,清冷萧瑟的谪仙男子。。。会不会,愈加孤单?
这伤神的问题,让林小狐的小脸儿也跟着微黯,但转眼,已被重逢的喜悦压下。她偎在青衣男子安定温暖的怀里,扬起挂着泪珠儿的小脸,软软问道:“云哥哥,你怎么会到了咱和高家小姐的新房里?昨晚可是咱的洞房花烛夜呢!”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不觉捂着小嘴儿“哧哧”笑出声来。
青衣男子望着她笑时越发美得花一般的容颜,不觉神色一怔,转瞬,他回过神来,跟着轻声笑出,含糊其词道:“我与那高丞相本有些渊源,昨日他女儿成亲,我前去拜访,后来便发现新房之中有所异动,前去探究,却不想,遇到你这么个新郎!”
说到这里,他薄唇微扬,俊脸含笑望着林小狐。
林小狐早被他脸颊上那甜死人可爱死人的标志性笑涡迷得找不到北,此时只能在心中恶狠狠告诫自己:林小狐,出息点出息点!你好歹也算一见惯了美男的极品小美人儿,对于这养眼的男色,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无视之,不齿之,唾弃之!
跟我回家二
告诫罢,她方一骨碌大眼,装模作样地说道:“那云哥哥,你知不知道那高家小姐为什么要自杀啊?她好像不太满意这门亲事,连昏迷后都一直喊着自己情郎的名字。。。”
林小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皱着小眉头使劲思索。
站在她对面的青衣男子,俊美无害的脸上一瞬间有冷冻的迹象,却转眼了无痕迹。他轻揽过面前小人儿柔软纤细的腰肢,漫不经心说道:“傻狐儿,那都是她们女儿家的心事,我一个大男人的,怎么会知道。。。”
林小狐倚在他肩膀上歪着小脑袋仰头,也跟着应声道:“就是就是。。。那是她们女儿家的心事,光想想就让咱脑袋一个变两个了,更何况是去猜。。。”
青衣男子一垂头,一边含笑凝视着少女骨碌骨碌乱转的大眼,一边伸出右手捏着她柔软的小小鼻头,宠溺说道:“傻狐儿,难道你不是女儿家吗?”
林小狐一怔神,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一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这个事实,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一下子跳离面前青衣美男子的怀抱,涨红着小脸儿难得结结巴巴:“咱。。。咱。。。忘了。。。云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觉。。。错觉。。。”
她一边艰难的冲面前的美男狡辩着,一边在心里狠狠比着中指鄙视自己,一有男色当前便晕晕乎乎,忘记做人的礼教和身为一个女子的矜持。更是把师父临行前的交代忘个一干二净!
云凉眠望着这小人儿后知后觉的可爱模样儿,不觉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重。他朝少女缓缓伸出右手,声音如浴春风般的诱惑温柔:“小狐儿。。。没事,我是你的云哥哥。。。”
对啊,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云哥哥啊。这样想着,林小狐这渣又无耻至极的收回刚才对自己的鄙夷,眯着大眼一笑,把自己的小手儿递至面前星眉剑目的男子掌心中,脆脆说道:“云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云哥哥了!”
跟我回家三
青衣男子心头一动,冰寂已久的心,忽然有一股暖流直注,随即强烈的跳动。她说,她喜欢他。这自己看了十年,宝贝了十年,又思念入骨了三年的小家伙,说喜欢自己。那多年没有感受过的幸福的感觉,便忽然汹涌。他不觉间愈加抓紧少女柔软的小手儿,唇角大大扬起。
片刻,青衣男子平复下心绪,对着这小人儿含笑说:“小狐儿,我带你回家。。。”
林小狐张着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疑惑地念出这个陌生的字眼:“回。。。家。。。?”
青衣美男望着这小人儿困惑不解的样子,温声解释道:“对,是回家,回我们的家。。。”
然后他侧过脸,对着身后郁郁葱葱的森林打了一个口哨,丛林之中,一匹红色骏马便一声嘶鸣,飞奔而来。
林小狐的视线便立马被眼前这神勇高大的马儿所吸引,她一歪小脑袋,凑至这马儿肚子上,好奇无比问道:“云哥哥,你这马儿是公的还是母的?”
青衣美男望着她这般天真可爱的模样儿,一直挂在嘴角的笑纹愈加深重,他开口,声音若冰玉相击:“这是我的马,名字唤作朱颜,是匹母马。”
他这些话儿,当下把林小狐乐得一眯大眼,一拍小手儿,脆生生兴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马儿唤作灰烬,是只公的,正好能和你的马儿配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