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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着的,而且应该是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满怀着破案的信心,看着铃铛买回来的婴儿衣物,我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多了。我慌慌张张地洗漱完毕,开车赶往市局专案组。
林涛、大宝和我几乎是同时到达专案组的。林涛和我一样满面红光,而大宝则带着一对黑眼圈,一脸灰暗。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这句有些戏谑的话,从满面严肃的陈局长嘴里说出,显得很不相宜。
“先听坏消息吧。”我说。
陈局长说:“经过研判,全市所有的出租车,都被排除了。”
“什么?”我有些惊讶,这个坏消息远远坏过了我的想象,“那……那下一步岂不是没得查了?我的推断有错误吗?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们在房三水家去鸳鸯湖的路上,找到了一处比较符合推断的隐蔽地点。”陈局长说,“这是一处绿化带,一般不会有车开上去。但是我们在这个地方发现了汽车的轮胎印痕。”
“也就是说,有车辆反常开上去了?会不会和本案无关?”我说。
“不管有没有关系,都要当线索去查。”陈局长说,“而且,从这处轮胎的新鲜程度判断,车辆轧出轮胎痕之后,已经过了三四天;这个地点,也是这条路线上独一无二的隐蔽地点,绝对不会有人去注意。”
“那通过一个轮胎印痕,怎么去开展下一步工作?”我问。
陈局长笑了笑,说:“我们找了个专家,确定了这个品牌的轮胎,只用于三个品牌的车辆。于是,我们就在这条路上所有的监控里,寻找这三个品牌的车辆。”
“对呀!”我拍了下桌子,说,“时间很紧张。死者是晚上八点从房三水家出来的,十点之前就遇害。从房三水家出来,如果立即乘车,开到这里也就八点半的样子,那么只要找八点半到十点之间,路过这里的这三个品牌的车子就可以了。”
“是的。经过一夜的调查,监控显示只有七辆符合条件的车辆经过。”陈局长说,“这七个车主的信息,我们也就很快掌握了。”
“难道要一个个抓来抽血检查DNA吗?”大宝问。
陈局长摇摇头,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死者倪妙妙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女孩,平时也很谨慎,那么她为什么会上别人的车呢?”
“熟人?”我问。
陈局长摇摇头,说:“七个人和倪妙妙都没有关系,这一点,调查可以确定。”
“那你描述的这种性格的女孩,怎么会随便上一个陌生人的车?”我反问道。
陈局长微笑着看着我们,提示性地说:“别忘了,倪妙妙的目的,是打车回家,而全市所有的出租车都被排除了。”
“黑车!”我和林涛同时叫道。
“对,黑车。”大宝的反应慢了半拍。
陈局长哈哈一笑,点头说:“据了解,这七辆车中,就有一辆是跑黑车的。”
“晚上八点,在外聚餐的市民都散场了。”我说,“这个时间点,省城的出租车是很难打到的,所以倪妙妙上了一辆黑车!”
黑车司机牛强被抓捕归案后,还没等民警采血,就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牛强因为赌博被处罚后,就被原来所在的工厂辞退了。除了驾驶没有别的本事的他,买不起被炒得昂贵的出租车营运证,只有开起了黑车。
6月6日晚,牛强和往常一样,驾驶着他的黑车,来到了房三水家附近。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伸手打车。于是他驾车靠近,拉起了生意。
省城的黑车很多,运管处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深入治理。所以在上下班高峰以及很晚的时候,市民们都会选择乘坐黑车。
倪妙妙自然也不例外。
忙碌了一天,又和房三水云雨了许久,刚刚洗完澡的倪妙妙困意上涌,巴不得马上回到自己家中柔软的床上。所以她连价格也没问,就上了牛强驾驶的黑车。
倪妙妙的家离房三水的家有十几公里的路程,而且市区的路有些堵,倪妙妙很快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睡着了。
而一旁的牛强,被倪妙妙出水芙蓉般的睡姿和她诱人的体香诱惑得天旋地转,顿时心生歹意。
车子开出市区后,驶入大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一片隐蔽的绿化带。牛强看看后视镜,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一辆车,索性把车开进了绿化带。
车辆轧上绿化带时的颠簸,依旧没有让沉睡中的倪妙妙醒来。牛强停好车后,悄悄放倒了倪妙妙的座位,开始抚摸倪妙妙的全身。这时,倪妙妙骤然醒来,开始剧烈反抗。
汽车的空间毕竟还是狭小的,在倪妙妙的反抗下,想要顺利得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牛强甚至被倪妙妙抓破了脸颊。为了不让倪妙妙高声呼喊,牛强顺手拉过倪妙妙身旁的安全带,绕在了倪妙妙的颈部,并且用力去勒。这一招果然让倪妙妙的反抗减轻了不少,牛强开始一边勒颈,一边伸手去脱倪妙妙的内裤。倪妙妙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在牛强得逞后,才发现倪妙妙已经断气。
牛强把倪妙妙的内裤重新穿好,把尸体放进后排,让尸体呈现直立的体态。据他说,他要思考怎么处理尸体,而在这思考的期间,万一有路人经过,可能会发现倪妙妙的异常。让倪妙妙直立在后座,经过的路人也不会起疑。
后来,思考中的牛强居然在车里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将近七点,才陡然醒来。
原来梦里的杀人,不只是梦,现实中的他,也确实杀了个人。
色心平静后,恐惧顿起。车窗外的天已大亮,好在新区早晨的人也不多。尸体是必须要处理的,而且要尽快处理,不然大白天载着个尸体到处跑,风险实在巨大。
牛强开着车慢慢沿路边行驶,径直驶入了城市公园中央的鸳鸯湖边。公园偶有几个晨练的老人,但都相距甚远。牛强壮着胆子从后座把倪妙妙的尸体架下车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湖边。从远处看来,不过是一对男女,清早在湖边并肩而坐谈恋爱而已。
反复确认四周没有人注意后,牛强把尸体顺着岸边放到了水下,甚至没有激起一点儿水声。回到车里,牛强看到掉落在副驾驶座位下方的死者的皮包。他打开发现里面的钱包里居然还有三四千块钱,甚至还有一个苹果手机,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留下了死者的钱包,牛强把皮包扔进了湖里,驾车逃离了现场。
不知道他是运气太好,没有被一个人发现异常;还是运气太不好,因为一个轮胎印痕而被抓住了尾巴。
“看起来黑车还真是不能坐。”陈诗羽的表情告诉我们,她有些后怕,“我要攒钱买车!”
“你还是个学生呢,就有这么远大的理想!”林涛嬉笑道,“我们每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块!”
“还是找个有钱的老公比较靠谱。”韩亮点燃一根熊猫牌香烟。
陈诗羽瞥了他一眼,说:“我以后即便是嫁了个有钱人,也是看中他这个人,而不是看中他的钱。”
“我说,你们还帮不帮我追回我老婆?”大宝一脸无助。
“是前女友。”陈诗羽还是不依不饶。
“你不是情圣吗?”林涛对韩亮说,“帮帮大宝。”
“很简单好吧,一束玫瑰,一个一克拉钻戒。”韩亮说。
大宝露出更加无助的表情说:“买不起。”
“和你的那些女朋友都不一样,宝嫂不是拜金女。”我说,“你们说,宝嫂那么漂亮,她看上大宝哪一点了?换一句话说,大宝哪方面是最有特点的?”
“大宝有特点吗?”韩亮笑着说。
我说:“虽然大部分女人都喜欢浪漫、喜欢鲜花,但是这些招平时用用还可以,在宝嫂放下狠话要分手的时候,还用这种烂大街的办法,估计是不行的。”
“同意。”林涛说,“宝嫂太有个性了,她不是一般女人。”
我说:“从心理学角度看,宝嫂性格比较直,疾恶如仇,做事比较干净利索,这样的女人控制欲比较强,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而且非常要面子。据铃铛的消息,宝嫂平时最喜欢看的是综艺节目,这样的女人爱幽默。而我们大宝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呆萌,完全符合宝嫂的择偶条件。”
“然后呢?”陈诗羽饶有兴趣地问。
我趴在大宝的耳朵上耳语了几句。
“啊?太贱了!这不行!”大宝说。
我哈哈一笑,拍拍大宝的肩膀说:“没什么行不行的,看你愿不愿意了。宝嫂是个好女人,不要放弃她!加油!”
第十案 车尾游魂
第一章
黑米脸色苍白,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柏油路上。“报警吧,姑娘,你轧死人了。”那人同情地说道。
黑米热爱自己的工作,因为“名主播”的称号给予了她极大的成就感。她喜欢做一名娱乐主播,比如她和阿木主持的“嘻哈二人行”,就是她心仪的节目。可是,既然是台里的“名主播”,台长不可能只让她主持一档节目,所以深夜的那一档情感类节目,也交给了黑米。
对黑米来说,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不断接着叽叽歪歪的热线电话,还要温柔耐心地劝说,实在是受够了。最要命的是,没有了下午和晚上的时间,也就没有了谈恋爱的时间,黑米渐渐成了一个别人口中的大龄单身女青年。每当想到这里,工作带来的成就感瞬间荡然无存。
广播电台为了扩建,在城市偏僻的新区圈了块地。新楼的环境没有改善多少,倒是让员工们上班的距离增加了不少。虽然黑米选了离台里最近的小区租了套房子,住得并不算很远,但是这个距离靠步行回家依旧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了每天不必深更半夜瑟瑟发抖地站在偏僻的路边找出租车,黑米拿出全部的积蓄买了辆车,用她那蹩脚的技术开车上下班了。
七月初,天气已经非常炎热。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