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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时否认过?”他收起笑反问。
“啊——”小小的惊呼声自四下传来,认识他的齐齐擦汗,不认识的都露出一脸分外惋惜的表情。
不知那无痕是何种样貌,竟让这等男子走上龙阳的不归路?
“朔月公子,你怎可这样说?”子衿愤愤然道。
“我说什么了?”朔月疑惑。
“你说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与你——”
“哦,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啊——”又是一阵低呼。
这时,二楼悠悠然而下一道青衣,天人之貌,绝世之姿,翩然似瑶池仙子。
“无痕公子!”司空宣第一个大呼出来。
“见过诸位。”无痕弯唇浅笑,众生倾倒。
只一人掩面而叹:“又来祸人了!”
客栈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朔月无痕”的真貌,心中刚刚的惋惜顿然消失,难为这两人会断袖,放眼天下,能配上这二人的女子怕是已经绝迹。
“痕,你来了。”朔月飞身而起落在他身前,伸手撩起他的一束发。
“放下!”无痕低声警告。
“怎能,多好玩?”朔月又靠近几分,贴着他的耳际,轻声低语。
无痕怒目而视,朔月笑着回眸,在旁人的眼里已然是一对久别的情侣一个半嗔半怒,一个宠溺呵哄。
只小酒和子衿瞧见二人飘动的衣摆,默默运气功来。
【芙蓉出水】
闹腾了一阵子,赶路了赶了许多天的众人都有些累了,无痕转悠着玉笛领着子衿上楼。
“诶,我说——”梅三娘拦住他们,挑着眸子将这主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冲一边司空宣露出个同情的表情,“虽说无痕公子你,恩,是个断袖。但人家这姑娘好歹是个黄花闺女,而且现在还是司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怎的还能与你同房?”
无痕淡笑,“劳梅教主忧心,我早已为子衿安排好了房间。”
梅三娘耸耸肩迈着莲花步移开,勾着刚刚被自己遗忘的副教主的手臂,笑盈盈地唤来小二:“给我一间上房。”
梅教副教主的衣袖擦过无痕的衣袖,他顿时感觉一道极不舒服的目光刺来,略微侧目。
那是个长得极阴柔的男子,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眉长入鬓,凤眼狭长,红唇娇艳欲滴。
若是着女装,该是何等的勾魂摄魄?
只是方才那人看向他的目光……竟然带了恨意?无痕敢肯定自己从未见着此人。他微微蹙眉,目光幽深起来。
“这位客官——”小二赔着笑脸走来,“可否和您商量件事?”
“您请说。”
他用的是“您”,小二几欲涕零,身为活在社会下层的苦力,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如此敬重客气,而且还是面前这位谪仙般的公子。
“公,公子,方才那几位客官要住宿。”他指了指朔月几人,“可我们的客房统共只剩了两间。”
无痕一下子明白过来,小二这是问自己要定下的那间房,他回身扫过几人,安抚道:“小二哥无需担心,如此,我与我家丫鬟将就一晚便是。”
“那,会不会不方便?”小二有些担忧。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无妨。”他摇摇玉笛,道。
“谁说无妨?”眨眼间一袭华衣到了跟前,注视他的目光爱恨交加,凄楚无比。只听那比深秋的风还凉的声音飘过来:“我们既已断袖,就该住在一起。此番我们又分开如此的久,你竟对我无一分留念么?”
无痕默然,子衿抚额,小酒颤抖,其余众人均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
得逞的某人在大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子衿推给了司空宣,拖着无痕直奔楼上客房去了。
于是当夜,子衿单独住了间房,小酒和司空宣,南宫啸和萧铭各自凑成了对儿。
“你够了没?”一进屋无痕就甩开了揪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很嫌恶地掸了掸,径自往椅子上一坐,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一口饮下,心中怒火才稍稍被压下。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断袖,断袖这事能随便说的么?”
无痕将杯子朝桌上狠狠一放,怒道。
“莫气莫气。”朔月笑嘻嘻道,走到墙边将耳朵贴上,轻声说:“若我没猜错,我们隔壁住的该是小酒和司空宣,萧铭和南宫啸。”
“如何?”
朔月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走过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低语:“你我既已合作,我合该为你着想。”
“若我没猜错,过不久就会有客人来访。”
夜很深,月亮掩进云层,树枝摇曳,尘沙四起。打更的小哥掩住脸匆匆往家赶。“砰”地一声,紧闭地窗户被大风吹开,床上安睡的人“哎”了一声翻了个身,抬腿压在里侧的人身上。
“砰砰”地声音扰人酣梦,里侧的人推推外侧的,“去关窗户。”
床上一阵翻动,须臾,被子掀起,帐帘拉开。
华衣在黑暗里如鬼魅闪过,龇牙对着窗台上的黑影森森地一笑,“砰”的一声拳头砸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共六人。”朔月数数躺在地的人,对坐于床上的人道:“小酒不方便出来,你让子衿过来处理一下。”
无痕依然淡定地坐于床上,闲闲地拍拍手。朔月站到一边,下一刻房里已多了一人。黑衣黑巾,看不清面容。
无痕点点地上的人,黑影领命蹲下身去,片刻后站起身回道:“这六人与上次袭击落英的并非一类。”
无痕一抬下巴,示意他离开。
“女人?”朔月笑,“你个大男人,身边为何总带着女隐卫?”
无痕白他一眼,凉凉地回道:“我不是朔月公子,爱男色。”
“……”
“你怎么看?”无痕在六人身上随便撒了点东西,随意地问。
朔月讥笑:“无痕公子用得着问在下?”
“咚咚”敲门声起,二人站好,便见司空宣当先进来,“无痕公子,你没事吧?”
朔月酸酸道:“三公子只惦念着无痕啊。”
“呃……”司空宣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
有趣,有趣!
“哈哈哈。”朔月大笑,对无痕抛了个眼色。
“这些人?”随后进来的萧铭指着地上的人疑惑地问。
“梅教的?”南宫啸蹙眉,“不对,不是梅教的。”
“哦?”朔月问,“何以见得?”
“听闻梅教教主素喜男色,却不爱花粉味,这几人身上却散发出了浅淡的花香,而且梅教教主也在此家客栈歇息,断不会做这等愚昧之事。”
“说得没错,我梅三娘岂会如此蠢?”梅三娘带着她家副教主进来,两人均是着白色中衣,衣衫皱起不整,而那副教主露在衣襟外的锁骨处隐隐可见斑斑红痕。
朔月一瞧,笑得暧昧。其他几人均当做没看到。
“盟主。”梅三娘道,“此次定是有人陷害我梅教,还请教主明察。”
朔月一本正经,“当然,请三娘放心。”
“这客栈不太平,我们先告辞了。”梅三娘说完领着副教主离开。无痕再次感受到了那恨意极强的目光,转目思索,却与朔月目光相撞。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里到蓬莱岛还有些时日,我看大家还是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天亮便启程吧。六皇子,你说呢?”
萧铭淡淡道:“也好。”
待大家离开后,无痕让子衿帮自己收拾东西。
“还真是他。”无痕一叹,“他这次未下杀手,这六人武艺都颇为平庸,看来只是为了一探虚实。说起来,这两月来,你们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不测?”
“你是指像今日这样的偷袭?”朔月笑,“昆仑派,玉魂门,鬼门,盗墓派,还有皇宫大内,啧啧,想不到我朔月面子居然这么大。”
“你脸皮也挺厚。”无痕讽道。
“不过有一事很有意思,其他门派到底有些忌惮我这个盟主,倒是只偷为东西,没有狠下杀手。倒是那宫里来的,每次都恨不得将六皇子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皇家还真是无情啊!”
“那不正趁了你的意?”无痕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话。
朔月回过头来,目光深邃幽深,“我真是小瞧你了,说吧,知道多少了?”
“不多不多。”无痕拎起包袱,伸出小指比了比,“也就这么点。”
“无痕。”朔月起身,站到他身边,幽幽一叹,许久才轻声道:“永远不要自作聪明。”
无痕一愣,只笑:“劳朔月公子赠言,无痕定然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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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蓬莱岛的队伍由原来的四人变成了如今的七人,中间有宫廷皇子,有四大家族的司空和南宫家。一路上谈笑间风云变幻,举手间暗藏杀机,加上外来的明枪暗箭,倒是颇为热闹。
由于蓬莱岛只是一座岛屿,过了洛州便要再走水路。
其他几人倒是无妨,只是向来潇洒的无痕公子笑得有些勉强。
无痕公子晕船,这世上怕只有他的几位心腹和现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的朔月公子知道了。
朔月知晓这件事,还是多年前有幸与少年无痕一起逃亡时得知的。那次在那艘小船上,青衣无痕整个就是青衣脏兮兮。
“公子。”子衿担忧道,“要不,我们走陆路,就是晚了几月。”
无痕摇头,“不行,我等不了太久。”
接天莲叶只可延长一年的寿命,而他只剩下八个月左右的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最迟两个月,他要得到第二块令牌。
“子悠还在茹茹城?”
“已经到了中原了,公子要她来与我们汇合么?”
“不了,蓬莱岛终年迷雾,她一人来我不放心,让她去无回山,她知道怎么做。”
“公子,是不是太急了?”子衿很是忧心,“阁主那?”
“阁主?”无痕一笑,“阁主那我自有交代。”
“是。”子衿垂头领命。
船只是早已备好的,六皇子出马,这船,自是豪华舒适,丫鬟仆人,佳肴美酒,应有尽有。
无痕吃了药,方踏入船上,就听到一阵极轻悦的琴音。
他一勾唇,露出个讥诮的笑。
至舱中,珠帘后抚琴的不是旁人,却是本该在宁州的倾城。
“抢了佳人,那洛二少岂会善摆甘休?”无痕一坐下便对身侧闭目听琴的人道。
“他啊?”朔月仍旧闭着眼睛,“你不必忧心,他与我是极好的朋友,自是不会在意。”
无痕“哦?”了一声,不再多语。
一曲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