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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内,正在收拾草药的赵强浑身一顿,看着手中拿着的草药,喃喃道:“紫金花属阳,冰叶草药效阴寒,确实不能放在一起,这些老爷子曾经都教过我的,唉,年纪大了,没记性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强喃喃自语的样子骤然变得震惊,浑浊的双眼猛的睁开看向门外,喊道:“老爷子,你回来看我们了么!”
苏城笑容温柔,大步走进店铺,打趣道:“可不能叫老爷子,你可比我老!”
赵强双眼湿润,手中的药草落在地上,他盯着苏城一动不动,半晌扯着嗓子对着院子里喊道:“虎子他娘,你看谁来了!”
院子里传来一阵劈里乓啷的声响,一位挽着头发,身穿白衫的老妪走了出来,她拄着拐杖抱怨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样,就不会小声点么!”
赵强一个劲的乐呵,双手不停搓动,苏城笑而不语,柔声道:“虎子他娘,你可还认识我!”
妇人眯着眼睛盯着苏城瞅了半天,手中拐杖啪嗒一声倒了下去,震惊道:“老爷子,是你么!”
“是我,是我!”苏城大笑,连忙将拐杖捡起放到妇人的手中,笑眯眯道:“桂兰,多年未见,你可好!”
“好,好,我们都好!”桂兰一个劲点头,长满皱纹的老脸如花一般绽放,片刻,她又猛的一拍脑袋,焦急道:“我,我先去做菜,今个给你煮乌鸡汤!”
“对,对,还有前几日老孙头送来的野兔肉别忘了,虎子以前送回来的好酒也拿出来,还有我存着的百年老参一定要放在乌鸡汤一起炖,今个我要陪老爷子好好的喝一壶!”赵强连忙催促道!
看着桂兰兴奋的冲向后院,苏城眼角一下子湿润起来,这么多年了,这两口子还是这般善良,那百年老参赵强一定又是存了很久吧,自己都舍不得吃,今日却舍得拿出来!
“虎子…。”苏城开口,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赵强一脸乐呵,摇头道:“不管虎子是生是死,我们老两口都不怪你,虎子这条命是你给的,我们知道你不会害他,只会保护他!”
苏城叹了口气,神情疲惫,赵强颤抖着双手拍了拍苏城的肩膀,哽咽道:“老爷子,虎子说过,你才是这天底下最累的人那!”
小院里的摇椅上,苏城静静的躺着,这一幕似乎回到了当初他修为全无的时候,那个时候赵强会在一旁收拾草药,桂兰会在厨房做饭,虎子则抱着苏城的大腿说要成仙的故事,一切似乎就要昨日,可是苏城知道那都是回忆啊!
、一壶黄泉酒
厨房里传来桂兰做饭的声响,乌鸡汤炖着百年老参发出诱人的香味,赵强将小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抱着二坛好酒,满脸笑容,这是一种等待很久后的喜悦!
“这才是生活啊,平静,平凡,但却充斥着暖人的惬意和舒适!”苏城喃喃开口,眼神满是羡慕!
“老爷子,吃饭吧,你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模一样,桂兰每天都会去打扫,多住些日子,不然陪着我们老两口一起过日子!”赵强咧嘴,憨笑!
苏城站起身,笑道:“等我完成了所有事;,就带着虎子回来!”
“嘿嘿,好,好!”赵强点头,今天的他似乎怎么笑也笑不完!
饭桌上,一盆乌鸡汤,一盘兔肉,一大包牛肉,还有几盆素菜,看起来很简单,但苏城知道赵强夫妻已经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二坛好酒还密封着,是虎子带回来的,赵强一直没舍得喝!
“老爷子,多吃点乌鸡,可补身子了,我保证和当年是一个味道!”桂兰咯咯直笑,端着小碗给苏城盛的满满当当!
苏城小心的结果桂兰递过来的乌鸡汤,内心感动,这一碗汤里全是肉,没有一块是鸡头,鸡骨头之内的东西,反观赵强碗里,没有一块肉,他不是不爱吃肉,而是如当初一般把好东西让给苏城吃!
轻轻抿了口汤,有些淡,但夹杂着百年老参的香味,很浓很浓!
“好喝!”苏城露出一抹微笑,真诚的说道!
“那多喝点,不够厨房还有,明天我再给你炖!”桂兰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了,自己夹着几根素菜合不拢嘴!
“老爷子,我赵强是个粗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虎子有一句说的很对,不管遇到了多大困难,你都要活着,我们都等你!”赵强捧着酒碗,颤抖,却一饮而尽!
苏城哈哈大笑,他是真神境的修为,又岂会看不出赵强一身死气,显然是到了生命的尽头,若不是虎子暗中给他灌输了元气和吞服灵丹妙药,恐怕也撑不到这个,苏城从进门就看出来了,可是他没有说,他知道赵强即便是去了,心里也没有遗憾了!
酒碗空,落下,碎成一地,赵强趴在酒桌上渐渐闭上双眼,他喝下的最后一碗酒顺着嘴角流出,终究没有喝下去!
桂兰紧抓着衣角,哽咽,撕心裂肺!
苏城红了眼睛,端起身前的酒坛,轻声道:“我终究是还是欠你的呀,我救了虎子,但又害了虎子,你不怪我,可是我自己怪自己啊!”
“老爷子,我们都不怪你,真的不怪啊,我相信虎子更不会怪你!”桂兰失声痛哭,抚摸着赵强的双手轻声道:“我知道,虎子跟着你才会一飞冲天,我老赵家才会真的光宗耀祖啊,他才会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做个仙人!”
“轰隆隆”
阴暗的天空雷声滚滚,片刻之后大雨倾盆,雨水落在院子里,落在那崭新的摇椅上,一滴一滴,凄凉,带着些许伤感!
、原来是一样
赵强走了,带着微笑的离开了人世,让苏城没有想到的是,收拾好酒桌之后,桂兰躺在赵强的身旁也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这老两口连死都要一起!
院子旁的花圃里,几朵烈阳花迎着风雨慢慢绽放,绚烂到了极致,似乎是在为赵强夫妻送行!
苏城静静的站着,他看着赵强和桂兰的三魂七魄慢慢离开身躯,看到他们有些迷茫的双眼,郑重道:“放心转世吧,我会拼尽全力带虎子回来,若是虎子真回不来了,那么我苏城一定是死了!”
赵强和桂兰的魂魄齐齐跪倒,对着苏城恭敬三拜!
苏城眼神闪动,乘着二人魂魄还没有离开之际,眉心中央一丝圣洁的气息慢慢渗出,这股气息是月神的祝福,继而偷偷的将月神祝福洒在赵强夫妻的魂魄上,这样一来,可保证二人魂魄不散,黄泉路上不被厉鬼欺负,来世也可以投胎到富贵的人家!
该做的都做了,看着二人魂魄慢慢消失,苏城喃喃道:“这就是轮回么,又或者是因果!”
第二日清晨,苏城离开了凤鸣镇,赵强夫妻的尸首被埋在凤鸣镇外的山脚下,很安静,周围都是花草,赵强伺候了花草一辈子,死了也不会自然也不会闲着!
药铺的门关了,周围的百姓似乎还不知道赵强夫妻昨夜离开了人世,沿街的叫卖,熙攘的大街,喧闹至极,苏城就这么走在人群中,浑身修为没有故意去收敛,但却消失无踪,看上去就是一个凡人!
“原来轮回和因果本就是一样啊!”苏城开口,他的双眼多了一份明亮和释然,这是一种明悟,本源之道和心境的明悟!
“轮回是生死,因果何尝不是生死呢!”苏城挥手,大地之上一颗种子慢慢发芽,破土而出,继而散出枝叶,开花,结果,然后枯萎!
“这颗种子是我种下的,那么我就是那个因,它枯萎,则是那个果,因果的最后却是轮回,呵呵,可笑我到今日才明白!”苏城自嘲一笑,脚步没有动,可是他的身体却在千丈之外,这不是瞬移,而是融入了混沌之中!
原地,那枯萎的花朵再次发芽,长大,开花,枯萎,周而复始,可终究逃脱不了轮回的命运!
“接下来我应该去一趟白山部落了,那里还有我没有完成的事情和了绝的因果!”苏城闭着双眼,身影突然幻化为一粒尘埃,融进了虚空中!
远在北疆之边,白山部落,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撑着下颚望着天空,前方的小河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凉风吹过,吹乱少女的青丝,她白皙的玉手轻轻将发丝拢在耳后,耳朵上的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天象,你知道么,这辈子只有你才能摘下我耳朵上的铃铛!”少女呢喃自语,绝色的脸庞满是回忆后的幸福!
她叫琉璃,战神界的圣女!
、少年夜木
七日的时间已过去二日,第三日清晨,北疆之边的大地上一位少年迈着脚步缓慢而行,他身穿白衣,头发变成了黑色,身子依旧单薄,可是双眼中的光彩却大不一样,这少年显然是苏城!
“原来本源之道可以相融合,就如轮回之道和因果之道,虽是二道不同的本源,可最终的结果却一样,融合在一起后威力更大,我称它为“本源合一”!”苏城露出一丝微笑,他的修为在昨日的心境之后,悄然跨出混沌境!
“阿爸还在做药师么,阿妈每天还会熬肉汤么!”苏城看着前方的白山部落,嘴角翘起,这一刻他不是苏城,而是天象!
白山部落比起从前无疑是大了许多许多,部落里的人口也从当年的数百口增长到近一万人,虽然其中有很多人不属于白山部落,但也是部落请来的守卫,一个个都很结实和强悍,毕竟现在的白山部落可是北疆之皇,地位今非昔比!
苏城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部落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当年住的石屋依旧在,不过大部分人都住上了精致的阁楼,只有少许人还选择留在这里,那最东边的一户自然是黑骨居住的石屋,有些破旧!
石屋的门前,几位五六岁的孩童一本正经的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在他们的前方摆满了药草,似乎在区别这些草药的种类和药效!
苏城眼神一愣,一下子回忆起从前的时候黑骨也是这般教导自己的,那个时候自己不也是每天蹲在广场上辨别药草么,认错了会受到惩罚,五岁的时候他基本可以辨别近千种草药了,不过当年即便受了惩罚也有青牛和琉璃陪着他,倒也不孤单!
“夜木,你这笨小子,白须根和乌木根你怎么还区别不清楚,我平日怎么教你的!”石屋内苍老严厉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