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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可能离开绿堡高墙的保护。”迪克威手按着剑柄说:“利德宛爵士谨小慎微的像个穿了铠甲的太监,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激怒和羞辱他,他都不可能从安全的堡垒后面出来。”
这句话也成为讨论的结束语,因为大家现这么讨论下去,除了耽误休息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宿营地中为几位骑士都建立了独立的帐篷,用厚重的帆布搭建而成,上面还绣着骑士们各自的徽章。唐纳走到自己那座上面有一只咆哮熊头的帐篷前,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营地。
篝火熊熊,战士们抱着武器,在火边或坐或躺,跳动的火光映照着这些年轻的面庞,显得表情坚毅凝重。值夜的卫兵如同雪松一般静静伫立在营地的角落之中,只有偶尔晃动的刀剑带起微弱的闪光。
“明天,这些人有多少能够活下来呢?他们没有死在对抗魔灾的战斗里,也没有死在抵御入侵的战火中,却即将战死在一个人的野心和引的灾难之中。”唐纳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哀伤,抬起头望向天空。
夜幕深沉,繁星如海,魔灾结束之后,每当看到这副景象,唐纳都感到心中无比的宁静和自豪。但是今天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些眨着眼睛的星都像是在嘲笑人类的私欲即将带来的灾难,或者……是在垂泪也说不定。
唐纳的目光又投向了前方,夜色阻隔了古老绿堡的身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一片浓黑的阴影,在这片阴影之中,唐纳似乎看到了那个倨傲自负的骑士,正在带着冷笑投来不屑的视线。
唐纳的目光凌厉起来,铮铮誓言从他心中流过:“利德宛爵士,我咆哮之熊唐纳在此誓,一定要让你为了你的野心和疯狂,付出足够的代价”
73、利德宛的如意算盘
73、利德宛的如意算盘
当第一缕晨曦辉映在绿堡主楼的塔顶时,这座古老的城堡终于像是睡醒了一样,开始泛起了一丝生气。/ 一名夜间执勤的卫兵走出了岗楼,在城墙上伸展着有些僵硬的肢体,带着些许疲惫的脸迎着清爽的晨风,让他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然而他刚刚露出轻松的表情,就被城堡外面的景色给惊呆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巴张得大大的,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从里面出。直到将近一分钟后,卫兵出了一声只能有凄惨来形容的叫喊声。
“大军、大军李维大人的军队前来攻打这里啦”
卫兵一面叫喊着,一面连滚带爬的冲进自己执勤的小岗楼,紧接着急促的警钟声就从岗楼上方响起。
绿堡的守卫部队听到了警钟,立刻纷纷冲上城墙,他们都是经历过魔灾洗礼的精锐战士,但是当他们看到城外景象时,也不禁为之心惊胆寒。
正对着绿堡的平原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连绵不断的活动顶棚,这种由厚木板搭建成的临时防护工具虽然粗糙,但是坚固到足以抵挡从城头射下的弓箭。活动顶棚下面是排成一排的重型橡木盾牌,盾牌上面的铁钉映着晨光,显得分外明亮。在这些重步兵的身边,是穿着轻便皮甲的民兵,由于是攻打坚固的城堡,他们没有拿着长矛,而是举着用结实的木棍做成的活动顶棚支架。再向后就是弓箭手了,他们像是暴风雨将临前天边的乌云一样,散布在步兵的后方,其中有一个身上裹着绿色披风的瘦高射手,正拿着一张银杉木长弓向着城头比比划划,似乎在测量着什么。
攻城部队的总预备队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他们足足有三十多人,有三位穿着沉重全身铠甲的魁梧骑士率领,许多面有着家族徽章的旗帜迎风飘扬,卫兵们看出其中有高阶骑士德拉巩逊的铁拳旗、高阶骑士迪克威的独眼老虎旗和风舞者高雷?乔伊的染血长剑旗。而在这所有的旗帜之上,还飘扬着两面显得有些陌生的旗帜,一面是一只土黄色的咆哮熊,另一面加高些,位于熊旗之上,是一面红白相间为底色,上面绣着一只金色猛兽的旗帜,疾风吹拂着那面旗帜,上面的金色猛兽也就在绿堡的对面展翅翱翔。
一名肩头上有个绿色堡垒徽章标记的骑士匆匆走上城墙,向外面看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惊讶的声音忍不住脱口而出:“狮鹫旗帜仁慈的父神啊,难道是李维大人亲自前来讨伐我们吗?”
这句话顿时在他身边引起了小小的骚乱。那些绿堡守卫差不多都曾经听到过李维的名字,作为与终结魔灾的英雄李维对抗的一方,这让他们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加低落下来。
另外几名骑士出现在城墙上,这些人都是绿堡领主的附庸骑士,自从祖上开始就一直为利德宛爵士的家族服务。他们与利德宛爵士的荣誉休戚相关,忠诚毋庸置疑,然而在面对聚集在狮鹫大旗下面的讨伐军的时候,这些人的脸上还是不免出现了动摇的表情,对利德宛爵士的决策感到了一些疑问。
“嘿,你们这些英勇的骑士,难道都被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吓破了胆吗?”一个带着嘲讽味道的声音从附庸骑士们的身后响起,这让他们顿时脸上浮现出怒意,转身却都不得不低下头去,向着刚刚从阶梯走上城墙的几个人鞠躬施礼。
那些人中间,是穿着全副铠甲的利德宛爵士,或许是由于内心的压力,与半个多月前相比,这位绿堡领主变得沉默寡言许多,。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群穿着灰黑色铠甲的骑士,这些骑士的身上都没有表示出家族或者所属势力的徽章,头盔的护面甲也放了下来,只露出一双双目光凌厉的眼睛,看上去让人觉得既神秘又诡异。
话带着嘲讽意味的就是这些骑士中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戴着覆面头盔的人,那张面孔看上去还很年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气质倒是比其余黑甲骑士显得要温和许多。
不过附庸骑士们可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向着利德宛爵士躬身施礼之后,纷纷直起身来,对那名年轻骑士怒目而视。其中一位留着大胡的中年骑士性格急躁,忍不住开口说:“你说得轻松,乌合之众?城外的部队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远远过绿堡守军。”
“不过是一些受过训练的乡巴佬而已,以长眠导者枯希杩的名义为证,一名骑士骑着马,就可以对付这样的人二十个。”那名年轻骑士不屑的说。
“都是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家伙,蛊惑大人背弃了誓言……”中年骑士这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一位较为老成的骑士拉了一下胳膊,再看到那些黑甲骑士一起手按剑柄、眼中露出杀意,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利德宛爵士对于附庸骑士和黑甲骑士之间的冲突,一直没有表示任何态度,这时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城墙的垛口前向外看去。黑甲骑士簇拥在他的身边,倒把那些忠心耿耿的附庸骑士给挤到外围。
这种做法顿时让附庸骑士们脸上露出了加愤怒的表情,特别是性格暴躁的中年骑士,头都气得耸立起来,颤抖的手抓向剑柄。
老成骑士伸手拦住了他,中年骑士强忍怒火,用压低的声音说:“科普曼骑士,这真是奇耻大辱,您还要求我们忍耐吗?或者您担心我没法在决斗中取胜?如果非要在生命和名誉之间选择一样的话,我宁可昂走进坟墓。”
“卡尔莫,现在大人需要这些人的力量,我们不能让大人为难。”被称作科普曼的老成骑士咬着牙说:“等到击败了讨伐军,如果我们和他们都还活着的话,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怕不怕死”
这些附庸骑士的交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利德宛爵士和围在他身边的那些黑甲骑士显然都能够听得到,不过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包括本应该安抚那些忠心耿耿的附庸骑士的利德宛爵士在内,像是用钢铁打造的僵硬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
绿堡对面的部队正在缓慢展开,调整阵型,看样离动攻击的时候已经没有多久了。利德宛爵士这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斟酌,语慢得惊人。
“科普曼,现在城堡里有多少士兵?”
老成骑士微微躬身,用尊敬的语气说:“5名,都是受过训练,能够熟练使用弓箭的士兵,大人,如果让所有骑兵登城防守的话,我们还能增加3名步兵。”
“足够了,科普曼,东边的城墙交给你,带着3名弓箭手和1名下马骑兵过去,注意那里的城墙有两处坍塌;卡尔莫,其他的士兵交给你,驻守在西边的城墙;至于城门这里,由我亲自防守。”
“可是大人,这样的话,您手下就没有士兵了?”
“安息圣殿骑士以一当百。”那个年轻的黑甲骑士说,“城门这里的守卫根本不会生问题。”
这句近乎挑衅的话让科普曼骑士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对利德宛爵士说:“大人,我们的人手只有讨伐军的三分之一,而且没有办法补充,这场战斗恐怕会很艰难。”
“我们不需要防守很久,因为迟在今天下午,周边几位领主的军队就会赶来援助我们了。”利德宛爵士的回答让所有附庸骑士都脸色大变,卡尔莫骑士是脱口惊叫起来。
“周边的领主?大人,您该不是染上热病了吧?”
“让那些人进来容易,送走他们可就难了,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啊。”科普曼骑士也一副很不赞同的样。
“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有所考虑,现在,如果诸位还自认为是绿堡的臣的话,就请按照吩咐行动起来吧”利德宛爵士的口气有些冰冷,科普曼和卡尔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隐约的不满。但是对于利德宛爵士的忠诚终还是战胜了一样的心情,他们和其他几位附庸骑士一起深深鞠躬,然后向城墙下面走去。一面走,一面大声出命令。
绿堡的城上城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和忙碌之中,拿着长弓的守卫和穿着半身铠甲的下马骑兵像是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而且士气十分低落,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忧愁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利德宛爵士皱起眉头,一脚踏着垛口,探出身向下面喊叫起来。
“喂,都打起精神来到那边去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