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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没有书〃粗汉子说。
〃好〃我暗中称幸,好在他们没有搜出书来。
那几天,我还挨批斗,刚从大庙门回来,手上被抽斗的绳子还没有松绑,路过村东头的十字路口时又被人叫住:〃蓝乌鸦先生,你下午挑大粪到米部口种菜。〃我不住的点点头,聆听他的指示,说话的是太宁村的癞皮狗,他没有上过一天的学,惹他不起,知识分子在落后国家的地位还比不上文盲。
〃蓝乌鸦先生,你过来。〃我又听到有人叫我,我看是村子的高瘦叔。我走了过去。这时候我没有做人的人格,谁都可以骂我。
〃我们打算成立一个组织,你参加么?〃高瘦叔问。
〃我?我能参加吗?〃我问,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在这种环境我甚至认为我不算人,我对自己做人的资格不敢相信。
〃蓝乌鸦先生是坏分子不能让他参加〃癞皮狗说。
〃你知道吗?我想让蓝乌鸦先生参加的原因是打算叫他去杀人。〃高瘦叔说,癞皮狗打量我的身材满意的点点头,我在地球上经常参加劳动,骨头也挺硬朗的。
〃你打算让他去整谁?〃癞皮狗问。
〃村东头的吴老师以前说我读书成绩不好,他羞辱了我,我要趁现在乱的时候报复他。〃高瘦叔说。
〃弄他一个读书人还不容易吗,何必叫这个坏分子参与?〃癞皮狗说。
二九五 生命不值钱
半个月后,简阳县发生派系对立,接着械斗,太阳光派大约有7千武装在攻打简阳镇,驻守简阳镇的5千红大脚派誓死不撤退,两派在江边大街交火,死伤累累,大街上到处是死尸。大约该死的有3千人吧,我走过时还数数,就是数不出,因为这些狂徒没有死完。我说:〃要是坦莞当岛国的crown prince 派和crown prince 派的拥护者都死光就好了。〃
我刚从市场卖完黄鳝,枪声在周围响,子弹到处乱射,墙上留下一个个的弹孔。我想完蛋了,要死也不能今天死,要等我把这钱用完以后再死也成。我今天买的5斤黄鳝得3元钱,还来不及花完就去死岂不可惜?我有点后悔,如果我将黄鳝煮了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吃了还能吃一度顿才死,起码不是饿鬼。
我在想的时候,一颗流弹把站在我旁边的老头打中,老头只挣扎两下就死去了,死是多么的容易。我把鱼篓往背后一挂,贴着墙,下江边大码头。那里有很多的船只。
江的对面是江南岛,那边没有武斗,我把3元钱给了青年船工,让他把我带过江。到了江南岛我才松一口气。3元钱也不要了,在这个地方保命是最重要的。
回到太宁村,村子也在发生械斗。洗脑派进村时,我来不及逃跑,当时我正站在屋顶上盖瓦,村巷中传来乱哄哄叫喊声,大批着军装的武装分子已拥进来,看得清清楚楚,村子肯定被包围了,跑出村去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我跳下地,左右张望,想起来了,自家有一间草房装满柴草,里面能躲人,而且离此不远,我决定往草房跑,只几分钟,草房就到了,我猫腰钻了进去,草房破旧不堪,到处是蜘蛛网,还有各种骚臭味,管不了这么多,爬上草堆顶,拖来一把杂草盖过自身,龟宿着,大气也不敢喘,我听到脚步声从门前走过,也听到喊声;〃打死蓝乌鸦先生最有价值,因为他不满我们政权,逮住蓝乌鸦先生就枪毙他。〃我吓得闭上眼睛,脚步声朝别处方向远去,我哀叹;有救了。
我绕过英地村、山伯塘村走20里的山路,顺着山路行,走累了便想休息,或在路边乘着月亮步入田野中去寻找菜地中可吃的食物,菜地在月光中显得孤静,猫着腰,膛过田埂,顺着暗淡的月光看去,发现在一簇簇暗黑的瓜棚中悬挂着雪白的大白瓜,揪断藤蔓,取将下来,在夜色中狼咽虎咽着,总算解决了肚子饥饿的问题。
稍候片刻,又继续起程,仍顺着乡间土路走着,约莫到了半夜,双腿不听使唤了时,便瞅准一块平坦的,干净的路边下气,四周仍是静悄悄的,月光也藏进了乌黑厚暗的云层里,周围是一片旷野,眼看着无力继续支撑下去了,觉得的确走不动了,于是便躺下来,睁着眼看天边,天边的云色仍然是很暗淡的,管不了思素很多,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挨到半夜,被风和露水冻醒,只好卷缩着身子发抖,不久老天又翻起风来,而且风中还夹带着零星小雨,我只好站起身不,放眼四望,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周围没有地方可躲避了,也睡不着了,心想先慢慢行再说吧。天不时闪起蓝色的电光,使着便是厉声的雷叫声,终于〃哗啦听〃的下起雨来,雨点打在脸上,身上,我直睁不开眼,只好闭上眼睛,双手掩着脸。〃噼啪〃又是一声划破长空的闪电,吓得赶紧蹲下腰去,终于忍不住的在这慌野黑夜中痛哭了起来。
等到天亮,我赶往简阳镇,不想在简阳镇还是给crown prince 派逮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同时被关押的还有简阳县副县长裕中不通,这是个女同志,据说是简阳县太宁村人,45岁左右,裕中不通的牢房只留下一个小孔,我估猜是留喘气用的,却总不见她露脸。
我的隔壁是县长,他叫盖倒楣。50来岁人。与裕中不通的牢房不同的是,盖倒楣的牢房只有6根木柱栏着。什么时候我们都能互相相望,监牢里每天都是10来个青年兵看着我们,不许我们做声。所以我们俩对面相逢不说话,整个监牢被关押的肯定有50多人,但是其他人我们不认识,只有因为我是从地球来的专家,跟简阳县县长他们共事才知道大家的身份。
我的身体不错,抵抗能力好,我的牢房有一面很潮湿,墙上写的总统专政先生的提词,由于在坦莞当岛国,专政先生是个热门人物,他的题词成了人人要背的语录,专政先生的语录是:吾杀汝,如杀一狗饵。吾杀汝一家,如杀一群狗。我读过语录之后,心里直颤抖。
监牢里还有一股尿味,我估计以前关押着一个不讲卫生的囚徒留下来的。我在地球学过中医,中医书说着属于尿潴留的人留下的痕迹,我就诊断出以前的人有病,因为这尿味太难闻了。
好在我在小时候睡的地方也不好,有免疫力。所以我不担心自己得病。而裕中不通可能就受不了,一个女同志被关押起来已经是极大的心理打击,现在还要住这么潮湿的牢房,她明显的病了。每到晚上她总要咳嗽,咳嗽的利害,那几个青年兵走过来没有一点同情心,还骂一些难听的话。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就不断地进我的耳朵,我想是什么原因时的当今的青年如此没有心肠,他们有没有母亲?有没有姐妹?有没有人性?
后来我就想通了,crown prince 派还是纳粹的翻版。crown prince 派的派魁没有什么知识,只相信武力就是政权,他们要培养的就是没有文化的人来折磨我们。这时候千万不要口出怨言,否则就没命。所以尽管我和盖倒楣对面,我们都不吭声。我相信盖倒楣也知道我们的处境。
裕中不通是我们之中最先受苦的,每天她都要挨提审,从我们的牢房经过,她瘦多了,45岁的人就象70岁的老太婆。裕中不通是个农业专家,她对简阳县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58年时,大家都吹牛说亩产10万斤。上面听说简阳县亩产10万斤,就决定把简阳县的粮食抽走2千吨,并且把虚报的人调到省里当副州长。那时候有很多人靠虚报当上大官的。
裕中不通以科学的态度说,简阳县没有这么多的粮食,要调走2千吨就会饿死人。结果虚报的人给打回头,怀恨在心,教育革命一来,给下台的副州长以报复的机会。裕中不通厄运来临。
二九六 人身侮辱
这一天,我们三人都被押送到打交牛乡去接受批斗,我们座的也是同一辆车。批斗会场在公社的篮球场,打交牛乡的13个大队乡民都来,大约有2万人。我和盖倒楣同被铐一个铁手铐上,出了监牢就看见裕中不通,她比我们要早一点,而且看得出她在几分钟以前还被审问了一下,她的嘴角上流了血。可能被拷打了。我闭上眼睛到自己的心快要死去了。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坚强的顶下去,自己不能倒。
从简阳镇出来到打交牛乡大约30分钟。我们进会场时已经黑压压得一片人,会场下的群众望着高高的主席台上,因为我的脚上还铐着铁夹,所以我走路显得比较缓慢。
为此有一个青年兵过来往我的身上抽了一鞭,立即会场马上有人哄笑起来。主席台上有6个戴红袖章的青年人,他们穿这军装,背着步枪。在主席台上走来走去,有点象怕我们飞走一样。
我觉得好笑,我飞不了,裕中不通也飞不了,盖倒楣更飞不了。这三个人之中恐怕就是我有点力气了,我在地球的两背塘打砖时能抽起200斤的泥巴,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飞墙走壁的功夫,就是飞了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跑不过青年军的步枪?所以我认为这些糊涂虫只不过是拿我们当玩具,玩玩着,不让我们活得好过。也不让我们死去。我就推断,今天死不了。但是苦头时要尝的。
我被批斗一个月,大命不死,他们服了我的牛命,让我参加劳动,在江边放牛、种菜,放牛不算辛苦,最辛苦的是挑瓦泥,我们挑瓦泥拿的是工分,1吨泥巴,折算三分。多劳多得。100斤重的泥巴挑2里路远。来回1个小时,1天只能挑半吨,到年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赚多少钱,辛苦的很,我在地球干过重活,对这个可以接受。好的是这样,我们劳动了,没有人来踢打我。因为我老实,象牛一样工作,大家都说我的思想转变的好。我也习惯这种生活了,明知到这不是人过的生活,也没有办法。蓝乌鸦星就是这样的生活水平。
我也不敢提出高要求。有时间我就上槎江摸石螺,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我也没有怨言,能检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但是他们有时想折磨我的时候还要来拉我去批斗,我被他们从草堆里楸出来,三个青年兵给我五花大绑,我不敢反抗,但是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拳头打在下巴。
有一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