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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护士洛琪吗?难道夜里还要挂水?
于翔努力地想问,却发不出声音,于是他翻一下身,以示自己醒了。稍微一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了过来,于翔彻底地清醒了。
“啪。”病房里的灯亮了,于翔看见洛琪和另一个年龄稍大的护士站在病房门口。
“量……量血压……”洛琪的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她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慢慢地走到于翔的床边,一边给于翔量血压,一边低声问:“你一直醒着?”
“刚醒。”
“你……没看见什么吧?”
“看见什么啊?”于翔不解地问,“我就看见你了,站在这里,我以为是要做什么治疗或是什么的……”
“我?”洛琪楞了一下。
“是啊,穿着白大褂站在这里,不是你吗?”
“哦……哦……是我。”洛琪很快量完血压,走了出去,门口站着的另一个年龄稍大的护士和洛琪一起走出去,于翔听见她们在门口颤抖着声音说:“他也看见了?”
于翔想问问这两个奇怪的护士在说什么,但睡意又袭来,他恍然闭上了眼睛。
刚刚闭上眼睛,那歌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声音比较响,而且比较清晰,仿佛就在不远处似的,但却又说不清声音具体来自什么地方,像是空中,又像是地底。
一整夜,于翔的耳边都是那细细柔柔而又轻冷的歌声在萦绕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于翔觉得切口处已经没那么疼了,他微微翻了一下身,僵直的身体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于飞下了夜班来看于翔,并给于翔带了一份前一天的《新城晚报》。
“睡的还好吧?”于飞站在病床前,那口气就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病人,不过,他是内科医生,于翔可不是他那一科的病人。
“好,”于翔用眼瞄了瞄门口,“就是那个洛琪护士有点怪,半夜三更的站在我床前,后来还直问我看见什么了。”
“哦……”于飞的脸色变了一变,但于翔没有注意,“她可能是来观察你的病情吧。”
“我饿了……”于翔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有气无力地说。
“等你通气……哦,放屁后就能吃东西了。”
“拉倒吧,你说通气,我能听得懂,老爸可不就那么对我说了十几年……”于翔看着于飞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他咧了下嘴,肚子上的切口又牵动了,“哥,你可真像老爸。”
“是吗?”于飞用带着研究的表情看了于翔一会,“好吧,你一会得挂水了,我先回去,等你通……通气后我给你弄东西吃。”
于飞走后,于翔无聊地只有翻报纸,这时,他在《城市晚报》新闻版看见一则豆腐干大小的新闻。
所谓的城市新闻版,不如说是市民娱乐版更好,里面报道的无非是哪里发现了大如澡盆的乌龟,又或者是什么地方生出了一只四只脚的小鸡等等。
而那则新闻的题目叫“在家里渴死的人”,于翔看了一下内容,居然是那晚那个在于翔的酒吧里喝酒的怪人说的那个故事,新闻的记者正是那晚在酒吧喝酒的那个小记者——那个dream吧的常客。
“他还真敢当作新闻刊登出来啊?”于翔不由觉得好笑。
“怎么样?刘阿姨?”洛珊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有些紧张地问。
“一切正常。”刘医生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捏成拳头,做了个敲击的姿势,“小心脏强健得很呢,扑嗵扑嗵……不用担心。”
“谢谢你啊。”洛珊有点害羞地笑了一下。
“别和我这么客气。”刘医生一边坐下来在孕保单上写着检查情况一边和洛珊闲聊,“打算什么时候休息啊?”
“志浩让我早点休息,可是科室里缺人,主任总是对我说:‘小宋啊,你什么时候休息提前和我打招呼,我好安排值班……’说的我都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提出休息,想想主任也很为难啊。”
“你们主任啊,就是条老狐狸,了解你的个性呢!”刘医生开玩笑说,“不过我还是劝你早点休息,上一次的情况虽然是偶然,但还是不能不小心点啊。”
“刘阿姨,我也很担心呢。”洛珊脸上流露出一些担忧的样子,一年前那次怀孕,最后BB在四个月时胎死腹中,给了洛珊沉重的打击。
“也不用过分忧虑,放松一点,好好休息,没事的。”刘医生把写好的孕保单递给洛珊,“如果自己觉得情况不好,就早点到医院来住着,啊?”
“知道了,刘阿姨。”洛珊接过孕保单和刘医生说了再见,独自回家去了。
路过小区门口的报摊,洛珊习惯性地买了当天的《新城晚报》,然后走到小区的花园里坐下来翻着报纸,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暖暖的阳光,洛珊想在外面坐一会。
保姆小霞正出去买菜,看见洛珊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忽然,报纸的城市新闻版有一小块豆腐干一般大小的新闻吸引了洛珊的注意力。但这则豆腐干大小的“新闻”,确实一下就抓住了洛珊的眼球。
新闻的题目就叫“在家里渴死的人”,报道中说,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死在自己家的厨房里,死亡的原因居然是脱水,可是,他的头却浸在开着的水笼头下,胃里好像也有大量的水。而且男人浑身的皮肤都皱了起来,仿佛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似的。男人的额头有一处伤,手上还有些血迹。
报道写的很简单,不尽详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洛珊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天空依旧是晴朗的,太阳依旧普照着大地,可是,洛珊忽然感觉身上发冷。
洛珊回到家里,吴岳回来还早,保姆刚出去买菜了。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可是,一种害怕的感觉却包围了洛珊。
洛珊有些发冷,她加了件衣服,却并没有感觉更暖和点。
洛珊有些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最后她觉得还是休息一会比较好,她于是走进房间里,放下窗帘,关上房门,躺到了床上。
四周是一片黑暗,远处有一点点的亮光。
洛珊慢慢地向着亮光处挪动,但她却觉得有种无形的力量牵着她,让她行进得有些困难。洛珊害怕的发抖,她觉得黑暗中有种威胁着她生命的力量,可是她无法判断那种力量来自何处。
这只是一个梦,我刚刚上床睡觉了。
洛珊一边慢慢向着光亮移动一边安慰着自己,她移动的很慢,可是光亮处还是慢慢地接近了,而那股威胁她生命的力量却更强大了。
洛珊恐怖地发着抖:快让我醒来!快让我醒来!为什么这梦还不醒?
终于走到光亮处了,洛珊有种欣喜感,只要跨出这个黑暗的空间,她就安全了。可是,那股力量也在一瞬间就来到了她的背后,洛珊拼命想跨出去,但觉得腿上很沉重,以致边跨到光亮口的最后两步移动都困难。这时,她看见了光亮外伸来了一只手,仿佛是溺水的人看见了一只救生圈,洛珊向着那只伸进来的手递出了自己的手,可就在这时,洛珊看见那只手,手上的皮肤全皱了起来,发着黑色,包在骨头外,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
洛珊惊恐地退了一步,这一步退过去,后面一条粗大的绳子却一下子套住了洛珊的脖子。洛珊忙用两只手拉住绳子,不让它套在脖子上收紧,可窒息的感觉还是一阵紧似一阵。
“妈妈……”洛珊听见一个微弱的婴儿的声音,“妈……妈……”
“妈……妈……救我……”那声音分明来自她的腹部。
“孩子!我的孩子!”洛珊尖叫着,松开拉住绳子的双手,用手捧住了腹部……
“醒醒!醒醒!洛珊!”吴岳焦急的声音把洛珊从那个恐惧的梦中拉了出来,洛珊一边尖叫着:“我的孩子!”一边从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吴岳接过保姆递来的毛巾,给洛珊擦了擦汗。
洛珊大声哭了起来,“我梦见我的孩子在叫我,叫我救救他。”不知道为什么,洛珊没有和吴岳说起那个黑暗的空间,那只可怕的手和一条缠在她脖子上的粗绳。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梦,醒了就好了。”吴岳用手轻拍着洛珊的背,上一次洛珊怀孕胎死腹中,对吴岳来说也许有些打击,他还不能完全体验洛珊那种紧张和恐惧的心理。
洛珊慢慢地安静下来。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刘医生在电话的那头关切地问。
“没有,完全没有感觉,但那个梦……”洛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我觉得,你的梦是你太过紧张所致。你在梦中把自己想象成了腹中的胎儿,那个光亮就是出生时的阴道口,因为你曾经有过上一次的经历,所以你觉得胎儿在你的腹中是不安全的,直觉中你认为胎儿出生后才安全,你代替婴儿向着出生的地方走。”刘医生细细地给洛珊解释着,“那条粗的绳子,事实上是脐带,你不明白胎儿的危险来自何处,于是想象脐带会套住婴儿的脖子导致窒息。”
“可是……”洛珊又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微微抬手掐了一下眉头,“那光亮口的手又是代表什么呢?”
“……”刘医生停了一会,仿佛有些犹豫,“我想,你是渴望帮助,却又觉得没人能帮到你,那只手就代表你想要的帮助,但却无法帮你……也许,还和你看的那则新闻有关,我不能完全确定。”
“嗯,可能只是我太过紧张了……”洛珊自我安慰着,但她的心里还是非常不安。
“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再来做个检查吧。”刘医生提议道,“另外,你或者可以早点住院,你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着,可能会想的比较多,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嗯,我和吴岳商量一下。”洛珊迟疑了一下,“打扰你了,刘阿姨。”
“不用客气,有事你随时来找我。”
“好的,拜拜。”洛珊挂了电话发起呆来。
吴岳吃过饭出去了,有人打电话来约他谈点生意上的事。保姆也回去了,家里只剩下洛珊。
是不是要早点住院呢?洛珊有点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个医生,大部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