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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寸缕。
“可惜啊可惜,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今日正是紫微星吸收星力之日,青龙便抓住他难得的薄弱之时将他制住。然而便是紫微星主最弱的时刻,为了擒下他,依旧是恶战一场,两人俱重伤。
“在你的剑足够杀我之前,其他神兵便会回来。”紫微星继续说。
青龙也感到了天界结界微微的震动,不想他们竟会发现得如此之快。
他的神色依然平静。
震动愈发近了,紫微星愈发地自信。
便在这时,忽听结界大响,紫微星眼中露出了如我所料的得意之色。
却听来人叱道:“现在就出手!”
青龙心中微微一震,来不及回头,当下一挑剑尖,上面流淌的青光立时聚成青黑,随着青龙的剑霎那刺进了紫微星的咽喉。紫微星闭了一下眼,却又张开眼睛欲大笑,一道金光便在这时堪堪袭来,直刺入他的胸膛。
紫微星的笑便僵在那一瞬,眼睛缓缓转动,最后投向了来人。
青龙不敢延误,立刻召唤星力化作七道惊雷,直把紫微星主的本体炸成烟尘。
紫微星错愕的眼神终于消失在眼前。
鸢颜收回自己的黄金锁链,转身就走。却被青龙从背后一把抱住。
两人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快放手。”末了鸢颜低声道,“其他三神君就要回来了,如果他们看见我在这里,准定给你按个私通妖族的罪名。你就麻烦了。”
恒然听她这么说,眸中划过数千年来不曾有过的欢喜。“等我安顿好了,便去寻你。”他在她耳边轻轻道,便放了手。
……
“成了。”青丘,灼斓慵懒地倚靠在小桌上,一边往嘴里填蜜饯。“我猜鸢颜那妮子就得和青龙和好。”
莫若犹是心存忧虑:“现下还不敢大意。万一神界反水可如何是好。”
“哦。”兰妖答道。
莫若额上青筋跳了跳。
“我也能把心还给柳丫头了。”又听灼斓这么说。
“不打紧。”一旁的万年蜡烛柳烟赶忙说,“反正还有一些时日,等到形势明朗了再还我不迟。”
话正说着,柳烟忽的感觉到连日来纠缠她的不安慌乱又袭上心头。
若非因为神妖之战,那这莫名的心慌,又来自何方?
。。
第六章 深宫暗影处
天空中阴沉沉压着千斤重的黑云,一如大炎朝嗣皇帝越昱平的心情。
京城的火已经扑灭三日了,可深重的戾气依然盘踞在这万城之城的上空久久不散。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人们匆匆穿过过街的寒风,静寂地连寒鸦都缩起了脖子,不发一声。
越昱平沉沉看着殿中跪着那人,一言不发。
殿旁另立着一个素服男子,此时终于耐不住了,心道:都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吭声,打算今天就在这儿过夜不成?!便道:“皇兄……”
越昱平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转开目光。
肃亲王越昱容理解兄长的情绪,却忍不住还是在心中大不敬了一番:你顾及手足情谊,也不看看别人是不是领你的情!真下不去手杀他,就把他扔到穆安陵去,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能瞪出个什么!清了清嗓子,他恭声拜道:“大行皇帝驾崩,安亲王越昱南乘机作乱,罪在谋逆,臣弟请陛下早做决断。”——做完好吃饭!
听了这话,越昱平瞪了他一眼。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里想什么,只是皇父遇刺,亲弟叛逆,四方战乱未平,朝内纷争不休——这么个人怎么还有心思惦记他的晚饭!
抬手揉了揉眉心,嗣皇帝沉声问道:“四弟,你无话可说么?”
原来殿下跪着的正是唯一与越昱平同母的弟弟。越昱平星夜兼程秘密赶回帝都,第一眼就看见被焚了快一半的皇宫里明火执仗,自己四弟的人马正跟二弟的人马僵持不下。大行皇帝驾崩当晚,安亲王越昱南便密调宜林卫以保卫之名进入内城,肃亲王发觉其异动,立刻率属下羽林卫紧随其后而去,就成了这幅场景。
被缚住的越昱南扬起头,咬牙道:“皇兄信也好不信也罢,谋逆的是二哥!我带兵进宫,就是为了阻止他!”
他二哥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
越昱平长叹一声,道:“四弟,若你说的是实话,那为何我看见的是你私通宜林卫蒋兴挟持重臣,而二弟在外包围呢?你阻止二弟,圈住丞相做什么?”
越昱容心中骂,跟他废话那么多干甚!转头冲着越昱南冷冷一笑,嘲讽:“四弟,你若真有胆子,敢做就要敢当,往我身上扣什么黑锅。”
殿上的皇帝像是倦极,摆了摆手,“带下去吧。”便有两个羽林卫上前将四皇子架了出去。
越昱容见状长舒了一口气,赶忙把目光期期投向皇帝。
越昱平又是叹息一声:“时候不早了,你便留在宫里吃饭吧。”
……
肃亲王并不是一个酒囊饭袋——充其量也就是个混世魔王。比起其他母族显赫的兄弟,这位排行第二的皇子的出身并不怎么挑眼。他的生母婉妃出身平民,生他时只是个美人,在后宫七个位次中只排到第六档。若非祚延帝的儿子不算多,恐怕这么个出身寒微的女子最多也只能当上个夫人。原本凭这么个背景,越昱容如何也嚣张不起来,不过他与嫡长子越昱平年纪最相近,一处长大一起玩耍,倒是众兄弟里最亲近的,越昱平虽然严于律己,对弟弟妹妹们却十分宽和,拿这个魔头弟弟就更没办法。和哥哥正相反,越昱容固然也是天资聪颖,却从来不用到正经地方,什么投壶射柳、斗鸡斗狗、蹴鞠击鞠、木射围棋、藏钩酒令、骰子双陆那是样样精通,勾栏花街、酒肆街头这些朝廷官员的禁地他也常常流连。朝中臣工们私下里传说,当初肃王爷跟他父皇要死要活地闹着不愿挂职,便是为了方便与青楼头牌相好相会……给他的封号为肃,也不过是祚延帝的美好愿望。
不过胡闹归胡闹,越昱容不是傻子。任大臣们怎么吹须叹气,对他大摇其头,却愣是除了行为不端这一条挑不出他的其他错处。越昱容向来懂得分寸,和青楼头牌相好但从来不惹强抢民女之类的是非,爱好精致奢侈的饮食器物但从来不挪动不是自己的钱财,结交市井游侠狂夫莽人但从来只豪饮大笑江湖事、只字不谈国与朝,当年他哥哥把羽林军交给他领,他也就哼哼两声算了,不怎么理会军中平常的事务,却也没惹什么麻烦。
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却是越昱平最可信任的人之一。譬如当下。
与谨遵孝悌的长兄不同,越昱容奉行的是恩以三倍报、仇以十倍还的信条。从来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父皇,因为母族比自己高贵而趾高气扬的弟弟妹妹,越昱容对他们都没多少感情。亲人里面,除了早逝的母亲,兄弟里他就只与太子亲近。骄狂的三公主不提,他疼爱妹妹倒多些,最小的九公主文文静静柔柔弱弱,他心疼得很,不过闹腾性子跟他如出一辙的七公主与他混得更熟。所以这种时候,他心里固然也不好过,却不像哥哥那样郁结于心。
两兄弟便这么各怀心事、默不作声地对着桌上的饭菜。越昱平是一点吃饭的心思也没有,只是象征性地加了几颗菜,蹙着眉心沉在自己的思绪里。越昱容倒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大哥,不过看皇帝的样子也识趣地没吭声。
两人正这么吃着,突然一个身影飞也似地冲进殿来,身后才响起小内侍慌张的通报声:“七公主到——。”
一身白色锦衣的小姑娘冲进来直冲冲地就往越昱平身上扑,一边大哭道:“大哥哥——”
越昱平抬起一只手来抚着她的后背,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越昱容见皇帝的眼圈也有红的趋势,赶忙一把把七公主拉过身边,粗枝大叶地拍着她的背,道:“七丫头别哭啦——你不是还有哥哥们么。”
七公主抬眼看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显见已经哭了好几回了:“二哥哥,母妃没了,现在父皇也……呜呜……”
两个男人更不知如何安慰,本以为她只是伤心父亲,不想又勾起了她对两年前去世的母亲的思念。这也是越昱容格外疼她一点的其中一个原因,毕竟同病相怜。
越昱平揉了揉眉心。……若是她在,大约会更有办法……他心中不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旋即便微微苦笑了,我在想什么……她如今在哪儿都不得而知,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这便又引出新皇的又一个忧虑。现下大行皇帝遇刺之事仍无定论,唯一的国师云尧失踪,四皇子叛逆……太子妃音信全无,更遭的是,目下的线索竟都指向宁氏王族,朝中声讨宁安王谋逆的声音如潮。若真是宁安王族的宁清莲谋刺,国师云尧也逃不了干系。
如此,刚失去了父亲,自己的左膀右臂和爱人也保不住了……皇帝笑意中的苦涩更深。
长叹一声,越昱平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
肃亲王见状,忙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问:“丫头吃饭了没有?你看这儿还有你最爱吃的糖水青梅呢。”
毕竟只是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摇摇头,顺着二哥指的方向望了望,便抽泣着坐起来,两只手还在哭成花猫的脸上抹着。见她终于不那么哭了,皇帝也勉强打点起精神,着内侍再布置了一套碗筷,说:“原本就打算给你送去。哥哥不在这一阵子,舒滢都做了些什么?”一边问,一边递过自己的帕子。
还没等公主回答,混世魔王突然瞪大了眼睛,拦路抢下他大哥的帕子,凑到鼻子边嗅着。
皇帝和公主都瞪着他。
鉴别完毕,肃王爷长舒一口气,那眼睛瞥着皇帝,坏笑:“大哥,这次出征有艳遇啊。”
这也能闻出来?越昱平刚开口:“又胡说八道——”却又被越舒滢打断了。
七公主也一把夺过那帕子狠命闻,完了,抬起泪痕犹在的小脸,兴奋:“真的哦——”
真能闻出来?不由皇帝不信几分。接过帕子,他放到鼻边轻嗅一下,蹙眉。抬头,看见两个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真有?!”肃王爷寻到了宝似的,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自己这不近女色的哥哥也会有这种事儿?
霎时,皇帝明白自己又被这两个魔头摆了一道。
抬起手继续揉眉心,越昱平感觉出离的无力。就在这时,肃亲王突然偏了偏头,眼睛微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