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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了妖狐灵,对方在她面前深深作揖。然后片刻后便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出了窗外。
明慈恐事不周全,正放了小山出来打算放飞出去,就算被发现也是小山先被发现,分散注意力。但那山鹰方落在手腕上,窗边就传来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猛然有人把头从窗户上探出来,吓了明慈一跳。抬头才发现是相思,她把脸从窗户里探进来,见明慈抱着一只山鹰坐在地上,便抿嘴一笑,道:“慈姑娘,想给谁送信?”
明慈不动声色地把小山一收,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闷得慌罢了。”
不一会儿,沙牡丹揭了帐子进来,看见明慈好好地躺在床上,半点也不心慌,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书看得起劲。他便笑了一笑,道:“慈儿,看书伤神的,你是养身子的时候。”
明慈便把书收了,侧身躺着,作势乖乖听话要休息。
沙牡丹坐在床边,摸摸她的面颊,她怕痒似的缩了起来。然后那只手握着小下巴捏了捏,就顺着脖子,慢慢抚摸到手臂上。明慈闭上了眼睛。沙牡丹捧起她的手,然后突然把她的戒指拔了下来。他道:“孤先替你收着罢。”
明慈猛的睁开眼睛,惊疑不定。但片刻后又半瞌上了那朦胧的星眸。
沙牡丹似乎并不是为了警告她什么。收了她的戒指,跟她说了两句话。
明慈此时也不知道,对着这位雌雄同体的义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以前,她确实仰慕这位花山之王。她(他?)的博学多识,重情重义,还有最迷人的风流雅韵。沙牡丹从不掩饰她的感情和情绪,也因此而显得分外迷人。这真是一位贴心又令人憧憬的长者。
但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明慈知道,仙人的金身是世间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可,她尚未至金丹,体质又经过大改革,受了那金身,是会死的啊虽然现在她抓住了那微渺的机会,活了下来,从中得了不少益处。可若是旁人便罢了,怎么,就是自己一直倾慕尊敬的沙牡丹呢?
这位她所以为的长辈,磨掉了她的死皮,也换掉了她的脏血,拼凑出一个纯净的明慈,让她与自己匹配。若是成了便是天定良缘。要与这样的仙人相伴,就必须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啊。
明慈微微侧过身,望着沙牡丹的身影。他正俯身,挑炉子里的香灰。
她又闭上眼,突然清晰无比的意识到明湛有多么的好。起码,他不会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日,整个花山都喜气洋洋,虽然在战时,但似乎没有给百花带来半分影响。前线将领率队杀敌,花山的腹地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一大清早,明慈就被从床上抱了下来,沙牡丹亲自俯身,给她穿上又软又好看的绣鞋,见她双脚不似花山女子般娇小,还笑了一回。然后花女扶着她下地,去浴池洗浴。
要承幸牡丹王,自然有一整套的程序要做,焚香祷告沐浴更衣,整个过程要持续一整天。光洗澡都要洗四五次。
明慈听话地被人摆布着,洗干净了手足,然后扶了出来,换了一身在她看来完全是乱七八糟的裙子,长长的头发梳了下来,明慈吓了一跳,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到了腰身上。平时若是过长了,她会自己拿剑削了去。明湛骂过几次,后也随她了。
他可以陪她挑战一切lun理道德,让她随心自在。
而此时,那些奇怪的舞步,那些繁亢的仪式,在明慈看来都是那样可笑。
折腾了一天,明慈是粒米未进。大约有点像唐僧被妖怪捉住的时候,要饿一饿,弄干净点再吃。
夜里,看完祭祀,明慈饿得手脚发软。沙牡丹着人先把她送回房。她见沙牡丹面上淡淡的,疑心他是故意把自己饿成这样,好让自己没力气逃跑或是什么的。她早就和妖狐失去了联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被沙牡丹扣下了。
东倒西歪的回到那个布置得红艳艳的房间,明慈有些忡怔,恍惚间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孤月山,回到了大婚的那一夜。那件被她撕成碎片的嫁衣,被她碾成泥的红烛。
第一卷:门派篇 NO。074:出路
NO。074:出路
难道……作为女修,真的就难逃此劫吗?
恍惚想起当年,在山下随师父修行。木伯是那样一个伟男子,光明磊落,器宇轩昂。与他论道,论理,为他指点,他毫不保留的倾囊相授,虽名为师徒,但除了长辈的慈爱,更多的是以忘年小友待之。那时候虽然受制于孤月山,但大约是她人生中最光明的时刻。
她想起当年自己的誓言,若是不得一人,待她如珠似宝,则情不动,心不乱。
现在想来未免可笑。作为一个女修,又这样弱小,难免要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最怕到最后把心都丢了,死无葬身之地。
相思带着人掀开了层层叠嶂,走了进来:“慈姑娘,请沐浴更衣吧。”
又洗,洗得都脱皮了还洗。
明慈看着相思和众人,又对比了一遍双方实力,再一次承认强行突围的可能性为零。那索性拼个鱼死网破,还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总还会有戏。当年大婚之日对着明月尚且能忍受,何况是绝色倾城的沙牡丹呢。明慈有些自嘲的想着。由人脱了长裙。
醉人的花香中,她换了衣裳,然后横在床上挺尸,等候驾幸。
相思道:“姑娘别急,尊主马上就到。”
然后她就和一众花女都大拉拉地守在床边。看来还是要防着明慈会有什么动作。
一开始明慈很紧张。就算是当作被鬼压,也难免心里紧张。躺在床上忐忑不安,手指紧紧扣在一起。然而,等到大半夜,竟然还不见沙牡丹来。
其间相思出去过一次,回来之后虽然面色如常,但眼角的焦急还没有散尽。
明慈坐了起来,问:“义母呢?”
相思道:“慈姑娘只管好好躺着。前院出了些事情,尊主嘱咐若是姑娘累了可以先睡。”
出了事?什么事?
相思道:“无甚大事。”
明慈狐疑。这相思性情直率,一向难掩好恶。如果明湛他们弄出来的动静,估计她对自己也不会有好脸色。看来不是了。那会是什么事,能惊动沙牡丹?难道……是与合罕的战事?
胡乱猜测总不会有什么结果。等到黎明将至时,明慈终于明白过来,沙牡丹是被拖住了。相思强装镇定,但是面有忧色。
明慈裹紧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坐了起来。相思立刻警觉地盯着她。她坦然道:“我要解手。”
相思愣了愣:“你不是已经有了尊主金身吗,怎么还要……”
明慈无辜地道:“我怎么知道。你快带我去,不然我要受不了了。”
她言语粗鄙,相思涨红了脸。相思心想,大约是还未与尊主双修,金身还未完全炼化的缘故。但凡花女都有个洁癖的毛病,虽然鲜花插在牛粪上才会茁壮成长,但那是凡花。这些山精都是至纯至美,晒了多年月光才化形的,自然不愿意碰那污浊之物。躲不过去的便罢了,相思好歹有些职权,自然不愿意亲自伺候着明慈上茅房。于是便将这差事打发给两个二月兰女。
明慈颤颤巍巍地下了地,裹着一件大氅,跟着那两个花女去了茅房。沙牡丹的大殿里怎么可能会有茅房这种东西?那还是得远远地去佩华殿。
一路出了牡丹殿,竟然半个人也没有遇到。月正圆,但依稀有些血色。花族,狼族,都是拜月的。看来,这附近,两族之中必有血光。明慈偏头细想,看来确实是出了大事。
入了佩华殿,那两个花女好像就不太愿意跟了,磨磨蹭蹭的不肯靠近茅房。
明慈道:“我自己去罢。”
一女道:“这,不太好吧。”
明慈道:“没什么不好的。污浊之物,不要玷污了两位姐姐才是。”
那女大喜,正想点头说好,然而另一女子却道:“还是我们陪慈姑娘去罢。姑娘不用客气的。”
明慈动了动嘴唇,然后把大氅脱下来,递给那女子,道:“那就有劳了。”
那女子含笑,接过大氅。突然眼前一黑。
另一女子正要尖叫。
眼看她扑了过来要捉明慈做人质,明慈一把扯过还有一角在自己手上的大氅,劈头盖脸地丢了上去,对方被罩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明湛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明慈包起来,颦眉道:“穿成这样像什么话。快跟我走”
明慈被动地让他包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倒有些忡怔。刚刚看他出现在眼前时,虽然竭力淡定,配合他无声地放倒了那两个兰女。但是此时却觉得手抖个不停。因此她就死死地盯着他看,怕是自己在做梦。
明湛的脸色和身躯都绷得很紧,很紧张。侧脸在月色下显得线条非常硬朗。半眼也没有看她,只是紧紧地搂着她的手,和略微凌乱的呼吸,泄露了些许心事。
见他似是早有计划,把自己往外带,明慈低声道:“大叔他们呢?”
明湛也压低了声音,道:“代沁带兵攻打花山。我身上有和他通信的方法,便里应外合让他今夜进攻。玄他们在南阵口设法打开出路,我们现在就过去。”
“代沁……可以拖住义母?”
明湛微微抿了抿嘴角,道:“我们找到了他的真身。”
妖狐的狡猾,发现自己即将被捉住,便果断舍弃了一部分元灵,也舍弃了和契约主联系的方法,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
“找了他的金身……那你们……”
明慈略有忧色。若要她下杀手,她确实,心有不忍。无论那个人怎样霸道,主宰她的生死,但那,都是因为他常年居于上位的缘故。她也无法忘记他的悉心教导。何况,沙牡丹若出事,花山必乱。这满山精魅便可能流离失所,成为草原上其他凶狠物种抢夺的对象。
然而明湛看她目中忧色,便心中一黯。
拉着她出了佩华殿,一路小心地藏匿,出了宫殿区域。不能御剑怕引起注意,便只能一路狂奔。明慈只觉得双脚都已经离地,被他提着走,但竟也非常吃力,奔到空旷的南阵口已经气喘吁吁。
明湛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