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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安伯尘眼中闪过冷光:“他国师府到底能助多少六重天巅峰突破到真仙?”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听到安伯尘一语道破,司马槿有些欣慰也有些苦恼:“这张七藏得也真够深的,我看他被太子压制了这么久都没还击,只以为他手底下没有可堪重用之人,你来之后他定会全力助你突破到真仙。突破真仙起码需要十来样御劫法宝,其中还必须要有真仙境的法宝,且只能用一次,除此之外还需配有灵丹妙药。以如今国师府的实力来看,保守估计,除了张七自己之外,顶多只能再供两人突破到真仙。”
“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且不说亲疏远近,我远远不如那些国师府老人,单凭那些高手是张国师麾下,张七也会考虑到其父的关系,而将突破真仙的机会留给他们。”
安伯尘道。
“正是。所以你这趟接应之行至关重要。”
依偎在安伯尘怀里的司马槿站起身,在阁楼内踱着脚步,幽幽说道:“想要胤朝大乱,就必须让太子和张七这两股势力斗起来,所以你还必须安全接应回他们,为张七保存住希望。至于如何获得突破真仙的名额,我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打压,中策拉拢,下策示弱。”
“下策易行,但机会远不如上、中两策,中策稍微难,需你长袖善舞,平衡制约,上策最难,却需你的实力足以压制住他们,一来不知他们的底细,二来他们之间未必没有交情,你太过强势,惹得他们联手可就不妙了。”
“你选一策,我会全力配合你。”
司马槿说完,看向安伯尘。
只见安伯尘依旧好整以暇的倚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司马槿微嗔道:“又发呆。”
“不是发呆,我也想到一策。”安伯尘抬起头道。
“哦?”司马槿美目中闪过奇光,嘴角弯开迷死人的笑容:“你倒是说来听听。”
起身,安伯尘走到司马槿身旁,透过窗棂望向远天云团,低声道:“孤立张七,让张七对其父留下的高手生出猜疑。”
司马槿的眼睛亮了起来:“好计,如此以来他只能倚重你了。不过此计需慎行,难在平衡二字,如同行于悬崖之上,一个不留神反而会让张七猜忌起你来。”
回过身,安伯尘端详着司马槿举世无双的容颜和动人心魄的风情,笑着道:“其实你那三策也可以一起使用,以我这计为主,兼而辅之,定能成事。”
被安伯尘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些心乱,司马槿轻抿娇唇,拽起安伯尘,向玉榻边走去,反手将安伯尘推倒。
安伯尘惊讶的看向“如狼似虎”般的司马槿,渐渐的,心情宁静下来。
他对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全凭自个琢磨,可也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该做些什么,只是没想到红拂会比他还心急。
看着司马槿包裹在素裙下无比诱人的娇躯,安伯尘心一横,探手摸去。
“啪!”
司马槿一巴掌拍下,打掉安伯尘的手。
“别乱动。”
“……”
“胡思乱想什么呢,坐好,闭眼,我要给你易容了。”司马槿绷紧脸道,眸子里透着捉弄的笑意。
安伯尘百感交集,万念俱灰,在司马槿似能看穿人心意的目光下乖乖坐好,闭上双眼。
缕缕青烟从香炉中飘出,如织如画,氤氲升腾于高空阁楼,缠绕上安伯尘的眼眸,不多时,将他带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
“谨守道心。”
耳边传来司马槿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千山万水尽头传来,安伯尘身躯一震,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却仍是觉得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青烟梦术是青青教我的,笔法则是我自己悟出。我这易容术,其名画皮,不同于凡夫俗子的乔装易容,而是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和气息,就算是真仙也难以察觉。”
“画皮入骨,入骨偷心。偷心的毒药,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有解药。”
司马槿的柔声细语回荡在耳边,温情中透着缠绵的香艳,安伯尘再撑不住,陷入梦境。
第519章 拾龙客
三朝中唯一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地方,暴阳当空,散发出的灰蒙蒙的光晕,将整片山河都染成灰色,有些像陈放了许多年渐渐褪色的水墨画卷。
在距离葵朝庸京一百二十里,相隔三座城池的小县城里,有一座并不显眼的客栈。
客栈由一对小夫妻经营,巴掌大的地儿,生意冷冷清清,从早上到晚上,有三两客人便已能烧高香祝贺。可这对小夫妻似乎很不在意,寒冬时节生意愈发冷淡,往往十来日没有客人,饶是如此,也从没见他们着急过。
在客栈内门靠边角处,很不显眼的地方,若隐若现的刻着云龙越门的图案。
只在庸京一带便有二十来家刻着如此图案的客栈,整个葵朝之地,更是多达三百余数,小夫妻俩经营的这间小客栈虽不起眼,却可随便一句话就让那三百家客栈全都歇业。
月青青坐在客栈二楼对着窗台的几案前,画着画,第一王风则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端详着女子含笑的侧脸。月青青还是那么清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带走。第一王风白发垂肩,原本俊朗的面孔被岁月雕琢得沧桑落拓,面色黯淡无光,若非那双神采熠熠的白目,谁都会以为他大病难愈,行将朽木。
事实上,第一王风的身体并不比月青青好多少。月青青是生来带病,宿疾难医,第一王风则是在此前漫长的寻找月青青的生涯中,不惜一切代价,压榨身体潜能,也不知消耗了多少本命真元,他能活到现在,并拥有不弱于六重天的秘术境界,已是奇迹。
“小风,约定的时间到了。”
放下手中的画笔,月青青回眸浅笑道。
第一王风没有说话,眸里隽永的深情百年都未曾减淡半分。
“怎么,你害怕又找不到我了?”月青青闪烁着明亮的眸子,一脸温柔笑意。
摇了摇头,第一王风淡淡说道:“如今的葵朝,又有谁有那个本事,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唔,我知道了,你害怕见他。”月青青掩口笑道。
被月青青说中心思,第一王风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幽幽道:“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想去见那个小子。”
“小槿都解释清楚了,明明是个误会,你怎么到现在都想不开?”
月青青莞尔道。
第一王风沉默,许久,终于拔身而起。
“也罢,今次再帮他们一个忙,也算还够人情。以后我们便去蓬莱,听说那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第一王风说着,向楼下走去。
“桃源……”
月青青呢喃着第一王风无意中说出的那两个字,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愁惘。离家久了,难免会生出几分牵挂,即便知道那个家再也回不去。
站起身,月青青透过窗棂,望向第一王风的背影,直到他渐渐消失在灰雾般的日光中。
就在这时,月青青心中忽地一动。
她转过头,望向客栈斜侧方向,大树的阴翳下站着个黑发黑衣的男子,当月青青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四目相对,月青青全身发寒,那人的目光中透着歇斯底里的冰冷,月青青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再望去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
五羊城外的大河上,青衣斗笠男子驾舟而上。
河流湍急,行至上游,安伯尘看见了一个相貌朴实无华的青年,他正坐在一块褐色石头上悬竿垂钓。
鱼竿很怪,没有钓线,更没有钓钩,看起来只是一根空荡荡的竹竿。
可随着他轻摆钓竿,安伯尘只见数里外下游跃起一条鲤鱼,转而落入水中,似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吸引着,飞快的向上游去。几个弹指间,鲤鱼已凭着远超它能力之外的速度,越过数里长河,出现在上游河域。
垂钓的青年微微一笑,轻提鱼竿。
鲤鱼翻身跃出水面,在半空中挣扎扭跳,似想挣脱开牵钓着它的那根看不见的钓线。
安伯尘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垂钓的青年化肉身之力为钓线,从数里外的上游抛下“钓钩”,精确无比的落到下游,选中鲤鱼群中最大的一条,将它完整的钓至上游。
对于一个仙人来说,这样的手段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不了,可安伯尘却知道,此人对于力的控制,已达到惊人的地步。
他没有动用道法,因此并没流露出仙人境的气息。
六重天巅峰境的肉身之力已达到一个恐怖的高度,随手一拍别说河中小鱼,便连这数里长的河水都难以避免支离破碎的下场,可他竟能够将鲤鱼从下游完好无缺的钓上来,他对于力量的控制力可想而知。
修行之初追求力量,越大越好,可修行到后来,但凡悟性好的修行者,无不会转而去探索“入微”。例如蓬莱老龟,例如眼前的青年。
安伯尘受命于张七,为他接应散落在三朝的国师府高手,共有七人,其中一人真仙境,剩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六重天巅峰。垂钓的青年唤作拾龙客,乃是西流海散修,修行至今八百余年,仍保持年轻人的相貌,姓名早已在许多年前被他自己遗忘。之所以被人唤作拾龙客,只因在他初入仙人境的那年,于西流海垂钓,竟钓出一条真龙尸身,西流海散仙道他命好,他却谦虚的说,真龙作古,被我无意中拾起,天降大运罢了,从那以后他便有了拾龙客的名号。
七人之中,安伯尘之所以先寻上此人,只因唯独此人看上去最为潇洒,有恩必报,投身国师府只因张国师当年路过西流海,见他渡六重天雷劫,随手为他化解了最后一道他几乎没有可能抵挡的雷劫,而他也以投效国师府百年作为报答。
轻舟悠悠然向上游驶去,安伯尘睁开双眼,看见水里倒影中的自己,微微苦笑。
司马槿的易容仙术超乎他想象的神奇,他如今已成一个俊美的少年人模样,就算施展变化之术,道行高深的仙人施展神目通,看到的也只会是俊美少年的模样。
张口吐气,安伯尘面庞上氤氲起浓浓的雾气,将他的容貌遮挡住。
拾龙客显然也发现安伯尘,深深凝望了一眼,把鲤鱼装入竹篓,起身便欲离去。
“兄台请留步!”
安伯尘高喊道。
拾龙客仿佛没听见般,凌波而走,越走越快,安伯尘无奈,脚尖轻踩,舟底荡开一圈蔚蓝色的波痕,轻舟仿佛插上翅膀般飞赶向拾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