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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七。
一别百多年,胤太子见到司马槿仍是完璧之身,自然是心花怒放。
“太子殿下,你闹够没有?”
一声冷喝响起,胤太子一怔,这么多年来除了父皇,再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即便是他的两位叔父,胤朝排行前两的人皇继承人,面对他时也是每每退让。
“你说什么?”胤太子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槿,双目中的欲火非但没有熄灭,且愈燃愈旺。
拨开三公主,司马槿不避不让,迎向胤太子的目光,冷笑道:“吾皇离去前,留下法旨命张七代为监国,法旨为尊,殿下即便贵为太子,在吾皇没有更改法旨前,没有资格擅作主张。其二,当年吾皇开府分宗室,三公主府和太子府品秩相同,太子何来资格私封公主府邸。其三,吾皇离去前,下法旨禁杀戮,太子刚回来便接连逼死数名监守重臣,挑动截、葵二朝纷争,太子意欲何为?”
“其上三条每犯三条,便是大不敬大不尊!身为太子,却不尊父皇,敢问太子殿下你可是想要谋朝篡位?”
司马槿每说完一句,胤太子脸皮便抽搐一下,和那些看似城府深重的公子不同,他素来喜怒形于色,看起来毫无城府。可司马槿却知道,真正有城府、心计如海者,从来都懒得装成道貌岸然,喜怒形于色,越疯癫,别人越以为他简单,越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如眼前的胤太子。
“好一口伶牙俐齿,啧啧,越看越有味道。”
司马槿一席话罢,胤太子放声大笑,赏玩的看着司马槿薄如粉玉的芳唇,许久幽幽说道:“你是不知道在天外界发生了什么,若你知道,恐怕现在巴不得委身于我。”
“是吗?司马愚昧,殿下直说无妨。”
司马槿莞尔一笑,眸如弯月勾人心魂,缭乱众生的风姿显露无遗。
先前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看得三公主紧张得手心冒汗,而现在两人却突然冰释前嫌,你笑我也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三公主怔怔地张大嘴巴。
转过身,胤太子看着壁画上的龙飞凤舞的题字,一下子又变回了正人君子,似对司马槿的绝世容颜不屑一顾。
那是胤皇在三公主百岁生日那年所赐的画卷,画卷中是一头彩凤,娇俏动人的女童坐于彩凤背上,在天河上嬉戏。
“等父皇回来,你们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快了,也就五六个月。”
低声说道,胤太子宛如黑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泽,画卷中的彩凤忽然动了起来,抽搐颤抖,竟然转过身向胤太子作揖求饶。仙中至尊的画自然不是凡间笔墨所能比拟,那天河是真正的天河,彩凤也是真正的彩凤,唯独那女童是水墨所画。
“大哥,你干嘛欺负它!”
三公主不满的叫道。
没有理睬三公主,胤太子摇了摇头,负手向外走去。
在他即将跨出殿门时,又停下。
“是了,司马女官,你刚才说的三条大不敬却有一条说错了。那些没用的家伙是自愿以死谢罪,与我何干?看在他们为父皇效力多年的份上,我特意送他们去轮回转世。至于三朝之乱,那更是和我无关了,我也一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暗中作祟,又是谁在一旁捣鬼让张七收不住手伤了彭三。”
三公主听得浑身发抖,紧张的看了眼司马槿,就见司马槿依旧一脸微笑,三公主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
哂笑一声,胤太子迈步而出。
直到胤太子的气息消失在公主府,司马槿娇躯轻晃,靠着床榻坐下。
“师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三公主一惊一乍的叫道,司马槿苦笑着摆了摆手:“殿下,你偷偷派人去找张七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好。”
三公主重重点头,又担忧的看了眼司马槿,随后飞也似的跑开。
“这丫头,被驯服后竟然变笨了这么多。”
低声喃喃着,司马槿轻抚着珠链,面如寒霜,神色凝重。
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胤太子回来后如此肆无忌惮,果然是有所依仗,也不知道在天外界发生了什么,竟让胤太子不顾胤皇的法旨。难不成是……
摇了摇头,司马槿将那疑惑摒去。
胤皇虽已千多岁,可正值壮年,哪有可能这么早便传位给胤太子。只要胤皇一日在位,他和师父的联盟便牢不可破,胤朝的局面依旧平衡着,即便胤太子早有篡位之心也只能是想想,而她也会和从前一样安全。
可他既然能说出那番话,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最为关键的是,他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上自己。
龙门客栈仍未浮出水面,服用完小安子给的丹药,龙门客栈的实力当能更进一步。可面对已至真仙境的胤太子,却仍是杯水车薪,派不上丝毫用场。
如今三朝之地唯一的真仙,距离诸强回归还有半年,这半年时间足够他查明一切。
抬起头,看向窗外的连天飞雪,司马槿眸中渐渐浮起一道人影,时隔若干,已经有些模糊。
“现在的你可是他的对手……”
犹豫片刻,司马槿取出琉璃瓶。
写完后,复而丢入,久久没有回音。
“又找不到人了。”
哼了一声,司马槿撇了撇嘴,继续看向窗外白皑皑的天地。
第488章 故地重游神仙府
忘心宗所在的这座山头本无名号,早已将忘心宗当成自家后院的李小官闲来无事,给这片山野取了个名儿。他肚子里墨水不多,只见这山川起伏,前宽后窄,到末尾只剩下长长的一条山脊,形似牛尾,于是便给这山取名为牛尾山。
鸦道人管不着他,圆井宗众人又奉他为掌门,于是忘心宗和圆井宗共存的这片山野从此便有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
此时牛尾山最北的山脊上,面对大河的一处山窟中,安伯尘和李小官面对面盘膝而坐。两人双目紧闭,眉心各飘浮着一团漩涡。安伯尘的眉心漩涡无色,凝如实质,一圈圈的旋转着,而在漩涡周围则是一团漆黑。细细看去便可发现,从安伯尘眉心漩涡中正溢出源源不断的怪力,将周遭的虚空撕碎,石屑粉尘被吸入虚空,却永远无法抹平虚空深不见底的黑暗。
李小官眉心漩涡则呈现出暗金色,漩涡的条痕轻如水波,也在旋转,远不及安伯尘的眉心漩涡那么饱满沉稳,似乎被风吹过便会偏移方向。饶是如此,李小官脸上依旧挂着傻呵呵的笑容,他足足花费了十天方才领悟到胎息的要领,心里自然乐开了花。
安伯尘撇了撇嘴,不用睁开眼睛,他也能猜出李小官此时的表情。
按理说,修为到达神师境界掌握胎息应是水到渠成之事,偏偏李小官这一路修行糊里糊涂,还是因为武火和他体内的五行之金相衍相克,这才磕磕绊绊的勉强修炼到神师境。他的辈份放在那,琉国没人敢指点他,他也拉不下脸去请教修行之道,因此一直迷迷糊糊。
到达神师境,便可领悟胎息之术,胎息成婴,聚合天地命三魂为神魂,尔后神魂出窍,去追寻真人之道。
此为天地间绝大多数修士的修行之法,安伯尘则是背道相驰。当年他机缘巧合唤醒地魂后,并没立马神游出窍,而是进入体内神仙府。
神仙府因何会生成?为什么别的修炼者聚成神魂或是元神后,只有出窍一途可走,而不是像他一样发现藏于人体内的巨大宝库?
并不算漫长的修行道路上,安伯尘一直在思索这两个问题。
时至今日,随着对周天玄奥的领悟越来越深,安伯尘渐渐发现了一些眉目。
水火二势本不相融,水克火,火畏水。当年未踏足修行之道时,安伯尘体内只有无形之水,自然无碍,而后种入精火,生出属于他自己的武火,却让无形之水感到威胁,和武火争斗于体内。以经络为长河,以穴位为高山,从丹田处开辟出神仙府。相比于人体本身,无论无形之水还是武火都等同于小虫,小虫生命短暂,就拿蜉蝣来说,人之朝夕等于它的一生,因此体外的一个时辰,便相当于神仙府中一年。
总而言之,想要生出“神仙府”,则必须在体内种入相克的两势,比如安伯尘的水火,比如李小官的火金。
在五行中,火金称不上相克,然则火能炼金,勉强能克。
因此安伯尘对于李小官抱有极大的期望,倘若这世间还能有一个人和安伯尘一样拥有神仙府,非李小官莫属。
“别傻笑了,小官,你全身放松,让我进入你体内。”
安伯尘道。
“啊?”李小官吓得全身汗毛炸立,尖叫道:“这样不好吧!”
安伯尘懒得理会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李小官,眉心漩涡中飞出一道流光,钻入李小官的漩涡。
“嗡”的一声,李小官头疼欲裂,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愈发沉重,转眼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
迷迷糊糊间,李小官只觉有人在叫自己,艰难的抬起眼皮,李小官看着身前的人影嚷嚷道:“伯尘,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一刻,李小官打了哆嗦。
在他眼前站着三道人影,其中一个是安伯尘,另外两个……
“啊!”
李小官尖叫一声,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灌入脚底,驱散疲倦,他一蹦三尺高,伸手指向另外两个自己:“伯尘,他们是假的。”
安伯尘莞尔:“他们都是真的。”
“那我是假的?嗯?这怎么可能。”
李小官小步溜到安伯尘身后,惊魂未定的打量着那两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渐渐的,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觉从心底荡起,比他和阔别百多年的安伯尘重逢还要亲切。
“小官别怕,这两个包括你在内,都是你。你是地魂,他们两个分别是天魂和命魂,现在你的主导意识被地魂掌控着。”
安伯尘想了想,勉强解释道。
李小官听得迷糊,还是一知半解,可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始终萦绕于心头,让他只想和天魂命魂聚到一起。
化身地魂的李小官虎着脸向前迈出一步,另外二魂也露出同样的表情,齐齐迈步。
眼见三魂即将聚合,安伯尘皱了皱眉,挥手一划,长长的河流出现在三魂之间,将他们阻隔于河流彼岸。
“现在还没到三魂聚合之时,现在聚合,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你的神仙府了。”
安伯尘说着,拎起李小官向前飞去。
“神仙府?那是什么?伯尘,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