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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狭的说道,东岳王不再去看涂山氏,走过琴案,回转陛座。
“传后军副帅。”
东岳王拍案道,从他背后的阴影中飞出一道乌光,少时不见踪影。东岳王不急不躁的坐着,品着茶,听着殿外的喊杀声,静静等待。
半柱香后,一名黑脸虬髯仙人背插战旗,大步流星的走入殿中。
未及黑脸仙人磕拜,东岳王挥了挥手:“免礼罢,本王唤你前来,实乃有事要问。”
“王上请说。”黑脸仙人不敢废礼,半跪于地,毕恭毕敬道。
“匡旗战况如何?”
闻言,黑脸仙人面露古怪。
他也知道匡旗是诱饵,因此发布完军令后再没去关心。
十条蛟龙,八百万最普通的猛鬼,为将者不足十人,其中连个二重天真人都没,即便放在五镇海渎历史上,匡旗也是最弱的一旗。
心怀疑虑,黑脸仙人抽出背后的战旗,伸手点拨。
数十道五颜六色的光华从战旗上闪出,无不饱含杀伐之气,可当黑脸大将寻着最弱小的那道黑光,定睛看去,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如何?”东岳王问道。
“回禀王上……”黑脸仙人抬起头,不可思议道:“匡旗未损,只折了二百来万鬼兵,十蛟龙都健在。”
“有趣有趣。”
东岳王抚掌大笑,余光瞟向台阁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看来,这一代的东界中土还真是人才辈出,走了一个吕风起,接替他的人也是深藏不露。”
东岳王话音落下,涂山氏身体微微僵硬,背对着东岳王脸上浮起担忧之色。
“战旗给我。”
收回冰冷的目光,东岳王笑着对黑脸仙人道。
……
白鱼江上,安伯尘正在清点战利品。
一时半会想不出解决之法,他也没闲着,如今每增添一分实力对于安伯尘和匡旗都至关重要,插翅鲤鱼兵没主将已是无主之物,安伯尘从仙家子记忆中获知了飞天鱼阵,自然不会放过这些足以抵得上十名四重天仙人的鲤鱼兵。
不一会儿功夫,安伯尘已将仙家子腰间的竹筐连同鲤鱼兵都收入囊中,顺带着解下他们的法宝、兵器,一股脑的塞入珠链。
正在这时,黑旗忽然摇晃起来,随后飞上半空。
安伯尘眼疾心快,赶忙命令钟八沉入江底,就见云气蒸腾聚成“井口”,一个穿着金色华袍的男子出现在云气中,静静的端详着安伯尘。
男子鬓发花白,皮肤也很苍白,眉毛连成一线,双目宛如夜穹般深不可测。
安伯尘明知那人是道虚影,却又感觉无比真实,那人目光所及,整片白鱼江,甚至数以千计的海渎之地都陷入他的眸瞳,仿佛能洞察一切。
鸦雀无声,安伯尘强稳心神。
天地静谧,可在静谧之中却透又着一股令人心慌意乱的危险。
第394章 四王精血
此人修为实力犹在白日宫中的女仙之上……他是谁?
安伯尘虽看不透云中那人的修为,可也能分辨出高低强弱,生平所遇诸强中,还从未有人拥有像他那样的气势。
短暂的对视却又仿佛经历了无数个轮回,安伯尘努力让体内小周天向天宇大周天靠拢,在东岳王深不可测的眸瞳下顽强屹立着。
“安伯尘,你做的好事!”
陡然间,那人眼眶中闪过一道精光。
安伯尘身体一晃,如遭雷殛,心头泛起滔天巨浪,在东岳王的饱含威势的声音中,竟生出一丝全盘托出的冲动。
好在关键时刻安伯尘咬破舌尖,神魂从上丹田游出,宛如巨塔矗立于安伯尘体内,镇守意志。
轻松的一笑,安伯尘朝那人拱手而拜:“安伯尘参见大人。”
东岳王目露奇光,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威势散去,天地间恢复祥和,安伯尘的体内小周天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宇大周天,身体一轻,整个人如释重负。
“我乃东岳王麾下军机散人,今日寻你,是为了伐天旗。”
凝视安伯尘,东岳王低吟道。
闻言,安伯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敢问大人,伐天旗是什么?”
细细观察着安伯尘每一丝神情变化,东岳王露出笑道:“说起来,那伐天旗的创始者,勉强算是王族出身。”
安伯尘面露奇色,静等那人说完。
“你可知道,西北南三岳王者?”
东岳王问道。
“听说他们悉数战死。”安伯尘道。
“你说得没错。”东岳王点头,沉吟着又道:“不过,他们的后裔子嗣却都逃出,来我东岳避难。”
“莫非伐天旗的创始者是其中一位的后人?”安伯尘问道。
东岳王淡淡一笑,颔首道:“是又不是。准确来说,那人是我东南西北四岳的共同后裔。”
安伯尘一愣,这回却并非假装。
就听东岳王接着道:“东南西北四岳共守五界,彼此间常有联姻,而那人则是四岳联姻的产物,也是唯一一个体内拥有四岳王者血统者。然而,她来到东岳后,入了魔道,为非作歹,勾引仙家子建立伐天旗,实乃罪大恶极。”
安伯尘静静听着,并没表态。
东岳王让匡旗成为诱饵,在安伯尘心中又能好到哪去,他和这位军机散人虽缄口不提,可彼此间都清楚的知道,此事最好还是不戳破为妙。
“不知大人想让安某做些什么?”安伯尘抬头问道。
凝视安伯尘,东岳王忽而一笑:“前线战事紧张,调不出人手,东岳王坐镇不周峰,更是无法轻动。只好辛苦安将军替我东岳斩杀此獠,带回被蛊惑的仙家子。切记,那些仙家子必须是活的。”
“非是安某不愿出力,可安某实力低微,如何能行此大任?”安伯尘面露苦涩道。
“你能活到现在,你的实力可比我想象中强上太多。”东岳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安伯尘心中一懔,他的真正实力虽远超一重天,可创建伐天旗的那人拥有四王族血统,且能在东岳王眼皮底下存活这么久,岂是善与之辈,就算不如东岳王也差不到哪去。
“东岳王破格提拔你为副将,只要做成此事,即可晋升主将。不仅如此,你匡旗也会重建、扩大,名列东岳强旗之列。”
东岳王注视着安伯尘,不急不慢的说着:“你所要做的,只是率领匡旗去那个女人巢穴,用这滴精血将她杀死。”
说话间,东岳王扬臂挥手,一颗散发着无比深厚气息的血珠子从云层中滴落。
未等安伯尘有所反应,那血珠子已嵌入他右手掌心,凝成火焰一般的印记。
一瞬间,安伯尘只觉右手充满无穷尽的力量,纵然无法毁天灭地,可毁去面前的海渎绰绰有余。
“这是什么?”安伯尘讶然道。
“这是四岳王者的精血,释放出来足以对付那个女人。”
东岳王笑了笑,随后挥卷袍袖:“去吧,我和王上等你的好消息。记住,必须在两天内下手,否则这精血会自行渗入你体内,到那时便是东岳王也保不住你。”
说完,东岳王又深深看了眼安伯尘,随后散去云气。
不周峰上,琴声断断续续的响起,铿锵有力。
“两日后,派几个三重天去海渎,把仙家子们都带回来。”
将战旗丢给黑脸仙人,东岳王踱步走到阁台前,望向连绵起伏厮杀不绝的东岳百峰,目光闪烁。
“王上连一区区真人都容不下了吗。”
琴声戛然而止,涂山氏幽幽说道。
“爱妃多想了。”东岳王低声一笑。
“四王精血至少需得仙人境才能驾驭,你让他去杀公孙家的女儿,到头来还不是同归于尽。”
涂山氏的声音中参杂着一丝幽怨,也不知是怨东岳王,还是在怨她自己。
她身边的男人太骄傲,骄傲得容不下任何一个有半丝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先是公孙家的女儿,后又是吕风起,如今又轮到安伯尘,若非自己眼睛瞎了,他或许连自己也容不下。
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那个命中注定主宰他成败荣辱的人是谁?
涂山氏打了个冷颤,强作镇定,心中却愈发感觉悲哀。
淫浸卜算之道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命运是何物,说起来注定,可却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如东岳王者,早已能够逆天改命,只要让他发现命运中的破绽,便是注定好的命运也奈何不了他。
“倘若那个安伯尘拼得一死,仍奈何不了她,王上又该如何?”
又是一曲落下,涂山氏低声问道。
“怎么可能。本王错算了一次,又岂会错算第二次。说起来,若没那个诅咒在,本王还真想去亲眼看一看,如今的她究竟成长到哪一步了。”
说完,东岳王不再理会涂山氏,他盘膝坐下,张口吐气。
气如玄柱,勾连天地,隐隐将不周峰笼罩其中,但凡靠近不周峰的南北仙神无不被弹飞出去。
……
走过一片片海渎之地,安伯尘终于来到腥红如血的天牢海。
海岸边,匡旗诸人果然都在,不消说定是无华带他们前来。
天牢海能通蓬莱仙山,倘若实在无法,真的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众人只好离开五镇海渎前往蓬莱避难。不过这是实在没办法的下下之策,众人在五镇海渎打拼了这么多年,无不希望能为守护疆土出一份力,岂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见到安伯尘平安归来,众人无不面露喜色,就连第一王风的脸色也缓和许多。反观被绑在蛟龙上的仙家子们,或是垂头丧气,或是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惊慌不定的看向安伯尘。
“伯尘……”
无华第一个从蛟背上跳下,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安伯尘打断。
“适才东岳王传来军令,命我等前去剿灭藏在海渎的幕后黑手。”
说话间,安伯尘目光始终逡巡在蛟背上的仙家子身上,就见大多数人惊疑不定、又怒又怕,却有一人目光闪烁,似在思索着什么。
“可是伯尘,这伙仙家子弟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上不少。”
走到安伯尘身前,无华小声说着。
“我知道。”
安伯尘点头。
何止是强上不少,若无他手心的那滴精血,简直是天壤之别。
从白鱼江来到天牢海的一路上,安伯尘始终全身紧绷,血液凝固,心中一刻不得安宁。
那个人自称是什么军机散人,安伯尘表面信以为真,可如今的安伯尘又岂是他表面所装出的那么简单。
提起东岳王时,那人从来都直呼其名,而不尊称王上。更别说他拥有如此高深强悍的气息,且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