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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仙府中修炼,那里的一年只相当于现实中一个时辰,自己修炼上一天便能比别人多出十二年,若是那样只需数日便能突破到地品,随后破解霍国公的道符。可想要毫无拘束的往返神仙府,却需修到天品境界……因此,即便安伯尘拥有神奇无比的神仙府也无法用上,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空有宝山却无法进入,只能看着它一天一天离自己远去。
“修行之途果真充满玄机变数,难以揣度。”
半晌,安伯尘低语道。
五日前,他和司马槿提出想要修炼,大多还只是好奇,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可现如今,即便他想停下脚步,额心中的那张道符也不会同意,更何况见识过了那方神仙府,第一次祭出道法,不经意间,安伯尘渐渐深陷,却连他自己也未尝发觉。
“红拂,今日先到这吧。我得去国公府了。”
下午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日薄西山,已近傍晚,安伯尘向司马槿道别,转身下楼。
直到安伯尘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司马槿方才收回目光,面色复杂。
难以名状的情绪萦绕在她心头,这种感觉霍国公有过,萧侯也有过,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墨云楼,安伯尘。原本掌握之中的事悄然偏移,变得难以控制,自打安伯尘回转琉京,他就好似一头脱缰的野马,表面上仍是其貌不扬的小仆僮,鞍前马后紧随“离公子”,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谁都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小仆僮正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成长着。
王馨儿如此,霍国公如此,萧侯如此,一手主持了这幕戏的司马槿更是如此。
或许,也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刚刚才修出先天之火,转眼便能施展道法,如此人物,万里大匡,十三诸侯国,老祖宗所知道也不过五六人而已,如今又要多出一人。”
喃喃低语着,司马槿如画的眸里闪过一抹青华,将她那张素雅的“面庞”染得妖冶。
安伯尘祭出火龙变的那一瞬,司马槿满脸惊诧,随后笑出声来,可对面发着怔的少年人却不知道,那个终日笑脸迎人少女心中杀机陡生。
这是世家门阀之人的通病,也是司马槿想抛下却又无法抛下的习惯永远心生警觉,当断则断,当杀则杀。若没这个习惯,在那表面风和日丽实则杀机密布的门阀中,她也无法一路走来,保全完璧之身,守住她的秘密,成为司马氏人人敬畏的冰公主,那一年,她不过才十二岁。正房嫡出又如何,修道天才又如何,司马门阀起起伏伏,上千年不倒,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深入司马氏的血脉中,即便是老祖宗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不究。
门阀秽如沼,何能渡清莲。
想要挣脱出来,那就必须不畏肮脏,身陷淤泥,何况,这才只是第一步而已。
晚霞垂落,司马槿淡淡一笑,散去莫名的情绪,眸里的青华也隐没不见。
“天赋卓佳却不自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江南琉京安逸慵懒,也让少女心情日复一日的开朗,嘴角浮起玩味之色,眨闪着动人的眸眼,思索许久司马槿喃喃自语道。
“还是先让他自己被自己蒙在鼓里吧,这样的小安子才真实,也能让这出戏不那么无聊。”
看了眼天色,司马槿将剩下的桂花糕一扫而光,拍了拍小肚子,起身走回藏玉厅。
她刚进去没多久,厅门又被推开,一盆水从头灌下,将老人淋成了落汤鸡。
“果然不在……此女几乎每夜都要出去一趟,实在古怪。”
抹了把脸,萧侯吹胡子瞪眼,看向脚边木盆,强忍着心头怒火,阴鸷的三角眼提溜一转,随后,迈步上前。
“噗通!”
……
少年披青衫,夜潜国公府。
和昨夜一样,安伯尘没走前门,或许是面对气度威严的霍国公难免有些发怵,安伯尘绕转后巷,他正想着如何翻墙而入,就见墙头冒出颗脑袋。
霍家少年郎面色苍白,仿佛一张薄纸,可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安伯尘你来了。”
少年咧嘴一笑,又露出他那对吓人的虎牙,随即抛下早已准备好的绳子。
安伯尘心觉好笑,可也没多说,抓住粗绳,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少年拽过围墙,不过这一回安伯尘立马松手跳下,若再被少年拎着脖子放下,委实尴尬。
方入后院,安伯尘便觉得这院子似乎和前次有些不同,放眼望去,在后院一角立着排木栅,十八般兵器俱在其上。
“国公大人可在府上?”
想了想,安伯尘问向眼前的少年。
“听霍三叔说,爷爷和几位大人去商议国事了。”
少年涨红着脸,开口道,眸中的兴奋之色仍未褪去,虽只是第二次见到安伯尘,可从眼神中便能看出此时的他何等高兴。
没来由的,安伯尘心中生出一丝同情。
他一个佃户儿子却同情国公嫡孙,若传出去,恐怕会笑掉天下人大牙。可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这霍家少年还是见不得光的天生无底洞者,空有一身天赋,却终日躲藏在国公府里,只有夜间才能到后院透透气,打上一会拳,纵有锦衣玉食,可却比不上从小撒丫子满山野乱跑的安伯尘自在逍遥。
这么久以来,或许我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其余的即便能见到,也会被他的相貌吓坏。
安伯尘心中暗想,下意识的拍了拍虎牙少年的肩膀,笑着问道。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也拍了拍安伯尘,或许有了昨夜经历,他拍得极为小心,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摸。
相视一眼,两个少年同时笑出声来。
“我叫霍穿云。”
说完,有着青铜色瞳仁的少年咧开嘴,指向角落处的木栅。
“安伯尘,你喜欢用哪种兵器?”
第032章 初习枪道
“今个不是练拳吗?”
安伯尘疑道。
“拳有什么好练的,日后上战场,靠得还不是手中七尺长刀。”
霍穿云左右一望,眼见无人,拉上安伯尘向兵栅走去。
“我学的是长刀,刀者,百兵之帅,云儿从小就想和爷爷一样,做那征战沙场的大元帅。”
翻手拔起一柄长刀,霍穿云低声说道,月光下,少年抿着嘴,青铜色的眸里飘过淡淡的落寞。
安伯尘看得真切,心中暗叹。
云儿虽甚少同人相处,可他毕竟出身国公府,知书达理,定也知道自己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走动,更别谈跟随霍国公领兵作战。即便如此,他仍旧保留着一线希冀和执念。
“安伯尘,陪我演练道技,好吗?”
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安伯尘抬眼看去,月光下,霍穿云倒提长刀,那刀比他还要高上不少,可他却稳稳立着,比那刀还要直,一身气质也随之悄然改变,神色肃穆,气度威严。
“好。”
略一犹豫,安伯尘点头答应。
或许是有些同情本不需要他同情的霍家少爷,又或许是在戏台上看多了金戈铁马,刀来剑往,今夜见着摆放在自己眼前的一排兵器,安伯尘心驰神往。
“世间兵器种类数不胜数,大约有四五百种。”
眼见安伯尘打量着一排兵器不知挑哪样好,霍穿云咧嘴一笑,向他解释道。
“不过,施展于马背战场之上,最为实用的不过十八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以及流星锤。这十八般兵器也只是统称,其下还有许多名堂,比如刀分长刀短刀朴刀斩马刀等等。”
谈及兵器,霍穿云说话越发流畅,青铜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将他少年的面庞映得有些古拙。
“安伯尘,你喜欢哪个?”
目光逡巡在林林总总的兵器上,安伯尘只觉头昏眼花,下意识的扶住身旁的那杆长枪。
“原来你喜欢用枪!也好,枪乃百兵之王,只不过枪道不易掌握。”
眼见安伯尘“选”好了兵器,霍穿云面露喜色,也不管发着愣的安伯尘,右手拍向兵栅,银枪飞出倒插泥地中。
“十八般兵器中,枪道较为难学,不易掌握。俗话说,年拳,月棒,久练枪,正是这个道理。不过,枪技路数繁多,若能学好,一杆银枪足以敌得过千军万马,所以才有百兵之王的称号。”
听着霍穿云不厌其烦的和自己讲解,安伯尘心生暖意,看了眼倒插在脚边的长枪,犹豫片刻,伸手拔起。
那枪比他要高出大半个身子,可和想象中不同,安伯尘提于手中并不觉得有多重。
“安伯尘你也挺有力气的。”
打量向学着自己倒提长枪,绷紧脸蛋稳稳立着的安伯尘,霍穿云欣喜的说道,随后却皱起眉头。
他主修长刀,其余兵器也能使上两手,可枪道却需年复一年的苦练,他对于枪道只知晓个大概,并不精通。而安伯尘明显不会用枪,看起来有模有样,可连握枪的手法都不对,如此又怎么和自己演练?
“四指包枪,食指扶之。”
沉厚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安伯尘心头一跳,回身望去,不是霍国公又是谁。
铠甲披身的老人从树后转出,身旁跟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正是那日在望君湖边率骑兵偷袭安伯尘的将佐。见状,安伯尘心中懔然,正想行礼,就觉手中长枪猛地一颤,下一刻落入霍国公手中。
“枪法以拦、拿、扎为主,虽是最基本的技巧,可不花个数年难谙内中要领。就比如扎枪,平正迅速,直出直入,力达枪尖,枪扎一线,出枪似潜龙出水,缩枪如猛虎入洞。”
说着,霍国公轻提银枪,步法摆开,双目低垂,却闪过一丝精芒。
虽不知霍国公为何出言提点,可安伯尘此时亦想好生学习枪法,遂全神贯注的盯向霍国公。
苍劲的五指陡然紧握,霍国公猛地抬起头,右手轻转,低叱一声,音如雷暴,安伯尘未及回神,那一枪便已平直刺出,当真出如潜龙出水,猛虎入洞,隔着尚有十来丈,安伯尘仍感觉冷风扑面,全身上下毛孔缩起,心跳加快。
霍国公的一枪刺出,和戏里所描述的截然不同,没有山呼海啸、地崩天塌之势,可安伯尘看得真切,在出枪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空气好似轻轻颤抖着,院中的静谧和安详被他那笔直的一枪扎成粉碎,一往无前,势在必得。
隐约间,安伯尘似有些领悟,可仍旧懵懵懂懂。
“好了,你且试上一试。扎枪又有上平、中平、下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