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肃有些看不下去,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严厉地喝道:“方法,现在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你难道想等警察找到你,最后判个死刑吃枪子吗?”
这话一出方家姐弟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方针愣了三秒后明白过来,也配合着做出沉痛的表情。
方法吓坏了,盯着他姐大叫:“姐,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那家伙死了。”
“还没死但也快了。”严肃插嘴道,“进了ICU,病危通知下来了两回,搞不好我们说话这当口人已经死了。”
方法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两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你一板砖下去的时候,没想过会砸死人?方法你现在除了自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那人真死了你就是蓄意谋杀罪。别说警方抓不住你,小案子也许破不了,杀人案一抓一个准,你跑到天边也没用。到时候抓到你十成十判死刑,谁也救不了你。所以你必须自己救自己,去自首就有缓刑的希望,至少可以保一条命。”
方针心想严肃这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这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连她听了都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觉得医院里那小子真快要挂了。
连方针都快信了,方法怎么可能不信。他之所以逃跑也就是怕那小子会死,杀人偿命这道理他懂。他本来以为能逃掉的,没想到严肃轻轻松松就找到了他。
连严肃都能找到他警察还能找不到他吗?
想到这里方法全身都痉挛起来,抖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姐、姐……我该怎么、怎么办啊?”
“赶紧去自首!”
“自首就能活命吗?”
“我可以帮你请个好律师,保你一条命没问题。”严肃适时开口,在方法的心头加注砝码。在人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给他一个生的出口,他就会牢牢把握住。
方法本来觉得逃跑有一线生机,但这线生机很快就暗了下去。现在严肃又给了他一个机会,自首加上请个好律师,可以判个缓刑。这对目前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还有一丝不确定:“真的不用死吗?你保证。”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不去自首的话,警方肯定很快就会抓住你。那么到时候就算给你请十个好律师,也保不住你这条命。”
方法整个人彻底瘫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边哭边低吼:“我没想杀他啊,我真没想杀他啊。我就是心里不服气,他打了我还把我爸打成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看到弟弟这样方针也很心疼,再不像话那也是亲弟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她走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放低了声音安慰道:“好了,你先起来吧,赶在警察找到你之前去警局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放心姐姐会帮你的,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也为爸妈想想。他们多疼你。”
方法这些年是有些被宠坏了,特别是方针入狱之后,父母就愈加宠爱他吹捧他,把他捧得都有些飘飘然了。现在这一板砖算是把他打醒了,他仅剩的那点理智又回来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社会是残酷的,不是人人都是你爸你妈,能无条件地原谅你的过失。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一回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蹲在地上抹了几把眼泪,总算像个男人样地站了起来,大义凛然道:“行姐,我跟你去自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和爸妈的。”
“说的什么话,好好反省才是真的,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方针拍拍弟弟的肩膀,送他出门去。走过严肃身边时她冲对方微笑点头,严肃则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笑容。
然后他也跟着出门,一路送方法去警局。在去的路上他还不忘给方法洗脑:“你看你姐对你多好,你小子得感恩,以后得对你姐好一点知道吗?”
方法有点不好意思:“我小时候跟我姐感情挺好的。”
这倒是实话。弟弟小时候确实跟她不错,长大后关系才别扭起来的。所以从前方针为弟弟奉献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
“上次在珠宝店你的所做所为可不太男人。一个男人穷不要紧,关键得有一股气在,哪怕去要饭也不能花女人钱,你说是不是?”
“是,大哥你教训得是。对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严。”严肃故意没报自己的全名。他看方法的样子像是不认识他,但不保证他没听过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方法确实不大认得严肃,当年方针的案子开庭严肃没去,方家人并不清楚他的长相。只偶尔看过一两张照片,时间久了自然不记得了。
而且他现在心情沉重,一时也没往那方面想,就自然冲严肃道:“严大哥你人真好,回头我一定好好谢你。”
“不用谢我,好好对你姐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方法又去跟方针道歉:“姐,对不起啊,前几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我现在要去坐牢了,你帮我好好照顾爸妈,别让他们太伤心了。”
这话说得真是煽情,方针一时没忍住,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42章 人情
黄昏时分;一辆黑色Freeland停在了市三院的门口;沈骞拎着大包小包从车上走下来。
他在一楼大厅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就下来一个年轻的白大褂。两人寒喧了几句后搭电梯上楼;径直去了四楼的某间病房。
他们两个刚在病房门口站定,房门就开了。里面正好有两个家属走出来;其中一个见到面前的白大褂立马热情打招呼:“林医生你来啦,里面请。”
林医生冲家属笑笑;然后带着沈骞进去。病房里躺着个年轻人;身边有个中年妇女陪着。林医生跟沈骞介绍:“这是陈佳华的母亲。”
刚刚在门口的两个家属一个走了,另一个则折返回来,走到中年妇女身边。林医生于是又加了一句:“这是陈佳华的父亲。”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就是陈佳华。他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人清醒得很;脸色也还好。就是头上缠着厚厚的白绷带;一看就是受了伤的。他跟林医生打了招呼后问:“要做检查吗?”
“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头还有点疼,其他没什么了。”
陈母有点担忧,跟林医生打听:“医生,我儿子的伤不要紧吧,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您放心,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您儿子没有脑震荡的症状,头上的伤口恢复情况也不错,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孩子没事的消息后,陈母一张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意,然后她又去数落儿子:“你这次真是运气好,亏得林医生医术高明,否则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人打架。”
“妈,我这是让人打了,我可没打人。”
“行行行,你总有理。”陈母说不过儿子,只能笑着附和他。倒是陈父早就注意到了跟林医生一同进来的沈骞,这会儿就忍不住问:“林医生,这位是?”
沈骞上前一步,不等林医生开口就自我介绍:“陈先生您好,我姓沈,我是代表方家来探望你们的。”
一听到“方家”两个字,陈佳华立马脸色不悦:“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方家的人,别假惺惺的跟老子做戏,回去告诉姓方的那个小子,我这回非告到他坐牢不可,谁来也没用,老子不怕。”
林医生一看陈佳华这痞子模样就皱眉。他跟沈骞是大学好友,虽不在一家医院但关系一直不错。他怕沈骞吃亏,刚想替他说两句,沈骞倒主动拦住他,笑着道:“林烨,你先忙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林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又跟陈家爸妈打了招呼,转身出门去了。
病房里就剩陈佳华和他爸妈还有沈骞四个人。三个人是一家子,沈骞单打独斗,从数量上明显处于弱势。
但他往那儿一站,气势上明显压那三人一头。陈家爸妈都是小老百姓,一辈子也没跟人大声争执过什么,就是生了个儿子陈佳华从小不学好,有一股子痞气。这回儿子让人打破头他们生气归生气,却知道儿子肯定也有错。
现在方家派人来探望儿子,他们也不好赶人走,陈母甚至还给沈骞倒了杯水,请他坐下慢慢说。
沈骞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把手里的礼品送上:“一点小东西,给陈佳华补补身子。另外我想和你们谈谈赔偿金的事情。”
“这个……”陈母是个没主见的,转头去看丈夫。陈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倒是儿子直接抢在前头嚷嚷道:“什么赔偿金,我们不要方家的钱,我就是要方法那小子坐牢。我听说他姐姐就坐过牢,果然是一家人,难怪弟弟这么凶悍。看看他把我的头打成什么样,不让他吃几年牢饭我就不姓陈。”
“你闭嘴,事情搞成这样你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陈父吼了儿子一句,满脸不悦。
“什么不对,爸,我到底哪里不对。我那天好好的在路上走,那小子上来就给我一板砖,这还是我的错啦。珍妮早跟他分手了,是他不要脸回来死缠滥打,珍妮不愿意他就把气撒我头上了。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不成!”
“我也觉得方法确实该受点教训。”沈骞接了句嘴,一双凌厉的眼睛在陈佳华身上扫了一遍,“年轻人太冲动,是该受点教训。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里除了方法,还有一个人也得受点教训才是。”
“还有谁?”
“当然是你,陈佳华了。方法的父亲现在还躺在人民医院里,你和你的同伙打断了他爸爸的腿,打肿了他的脸,他浑身上下多处软组织挫伤,伤势不比你轻。方法要坐牢,你同样跑不掉。”
这话一出陈家爸妈立马脸色大变。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个隐情在里面,只当是儿子和人抢女朋友争风吃醋才让人打了。原来方家那小子是给老爸报仇来了。
陈佳华当场被沈骞点破,脸色不由一黯:“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打伤他爸?”
“那天你们打人的地方有摄像头,我已经去调出来查看过了。你们一帮年轻人围殴一个老年人,这种事情闹上法庭估计你比方法判得更重。”
“那是、那是他们打的,关我什么事儿,我就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