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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只好搂紧她。
“很用心很用心地爱着他呢……”她的嗓音断断续续。
“我知道。”江漠远搂着她,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后悔过。
“你知道吗?顾墨哭了……”她的嗓音哽咽,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他的衣衫。“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江漠远很讨厌听到顾墨的名字,却心疼于她的哀伤,拿过纸巾轻拭她的泪眼,轻声安慰。
“我把他给卖了……卖了……”她按捺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江漠远却将她整个人收进怀里,伸手轻抚她的后脑做安抚状,整个过程都没开口说话,听着她的哭、她的痛诉……
“我违背了誓言……”她楚楚可怜抬头看着他,“这辈子我是不是就不幸福了?是不是……”
江漠远心口蓦地一缩,手臂收紧,鹰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庄暖晨,你的幸福我来给。”他的嗓音重若磐石,字字清晰,不管她是否清醒。
庄暖晨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嘤嘤哭着。
江漠远就一直抱着她,任由她哭,脸色沉静。
直到她终于累了,疲了,哭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平,擦干净她的小脸后,复杂的神情窜过他的眸底。
灯光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攀上庄暖晨的脸,轻柔、疼痛……
“为什么,你会这么爱他,即使嫁给我了还这么念念不忘?”他的低叹透着莫大的楚痛,蔓延唇角眉梢,他不再笑,只剩下深深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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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像是化不开的墨,徜徉在黑夜中。
四周不见半点光亮,暗沉得吓人。
庄暖晨置身其中,黑雾拉扯着裙摆,像是一只怪手一样朝着她伸过来,她惊骇,努力往前跑,身后的大手却紧追着不放。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
只能拼命跑。
眼前又被一人拦住去路,因为前方太黑她没看清楚,一头撞了上前。
抬头一看,竟是顾墨。
像是一道光驱走心底阴霾,她的惴惴不安也瞬间全无,抓住他欢快叫他的名字。岂料他却一把将她甩开,充满怨恨地盯着她。
庄暖晨犹如置身寒窟。
她的顾墨,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却换来他更深深的痛恨,他的身后是大片浓烈的黑雾,几乎将他的身影吞没,他指着她,狠狠道,“庄暖晨,你违背了你的誓言,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幸福!”
“不……”庄暖晨死死捂住耳朵,可顾墨冰冷的言语还是无孔不入,顺着她的耳缝钻进身体的五脏六腑之中——
“啊——”
床榻上,庄暖晨猛地睁眼,汗水浸湿了额头,连发丝都打湿了,滑腻腻地贴在脸颊上,大口大口地急喘着气,好半天才舒缓过来。
柔和的光亮映着纱帘,散落地毯上尽是光影。
原来,她是做了场噩梦。
呻吟一声轻轻坐起,长发顺势散落下来,她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额头像是裂了个口子似的疼痛难忍,怎么会这么疼?
耳畔依旧回荡着梦中顾墨的歇斯底里——
“庄暖晨,你违背了你的誓言,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幸福!”
庄暖晨眸底寂寥,连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跟幸福无缘了,只是还得搭上个江漠远,是她太坏还是活该?
想着,头又开始一阵阵泛疼。
昨晚,她怎么了?
不会又是喝多了吧?
庄暖晨挣扎着想起身喝点水,这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环视了一圈后,目光征楞,是江漠远的家,他的卧室。
哦,不对,他说过,这里将会是他和她共同的家。
这么说,昨晚上是江漠远带她回来的?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庄暖晨努力回想了大半天却徒劳,脑子里只有她跟顾墨分手的片段,然后她叫了夏旅出来去了酒吧,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唔……”她捂着头再度呻吟一声,真是喝大了。
低头的瞬间也终于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件陌生的睡裙。白色丝锦质地,手感极好,但不是她的。她的睡裙向来保守,像这种袒胸露背的睡裙哪敢穿?
等等……
睡裙,是江漠远给她换上的吗?
还是她自己换的?
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时间,蓦地瞪大双眼!老天,都这个时间了,她至少还记得今天是需要上班的。想都没多想直接跳下床,一时间忘了卧室里也有洗手间,“蹬蹬蹬”地往楼下跑。
楼下的光照更加明亮。
晨光从落地窗的玻璃透了进来,客厅沙发上,是男人逆着光的背影。庄暖晨光着脚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由来的紧张铺天盖地席卷过来。
江漠远没去公司,空气中浮动着早茶的清香。他穿戴倒是整齐,不过不像平时那么正式,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报纸,晨光切割了他的脸颊,半明半暗棱角分明。
这样的清晨,庄暖晨从未有过这样的想象。
心里揣着紧张,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正准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旁走过去,他却抬头看了她一眼。
庄暖晨蓦地刹住了闸!
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江漠远放下报纸,见她光着脚后皱了皱眉,起身拿过一双拖鞋朝着她走过来。庄暖晨因为穿得太少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后退了一步双臂环抱着胸口位置。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唇角微扬,手中拖鞋放在地上轻声道,“穿上,别着凉了。”
庄暖晨低着头照做,心里明白,就算她再不想承认,江漠远已经成了她的丈夫,这是事实。
“谢谢。”轻声道了句。
“头还疼吗?”江漠远低问。
她摇头,又抬眼询问,“昨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不记得了?”他含笑。
她目光茫然。13330156
“都喝断篇了。”江漠远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天哪……”庄暖晨一脸苍白,目光充满求助,“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江漠远不语,只是低头含笑凝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又透着难以解读的深邃。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会真对你做了什么事吧?”老天,她最怕的就是这样,不经意又想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喝大的情景,那次好像将他给绑了吧……
据夏旅和艾念说,她每次喝大的时候花样都不同,有一次硬逼着艾念跑到别人面前大声说自己是头猪!就算生活再无望,她也不想自残到在江漠远面前颜面丧失。
“倒没有,昨晚你挺乖。”江漠远好心说了句。
庄暖晨下意识松了口气。
“但是——”他却等着她松了口气后话锋一转。
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这句‘可是’令她有点惶惶不安。
江漠远靠近她,近到可以看到她眸底的惶恐。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少,她的呼吸尽是他的麝香气,满满一下沾满肺部。
“新婚第一天就喝得酩酊大醉……”江漠远故意忍住笑,一只手臂撑在墙上,另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脸,低头对上她的眼,低低道,“小东西,想让我怎么惩罚你,嗯?”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她被他完全圈住坚硬的胸膛中,丝毫没有空间去逃窜,背部只能紧紧贴在墙壁上,他的指尖染满好闻的气息,延着她的肌肤钻进毛孔之中,他的语息也太过低柔,不期然抬眼撞上他的眸,黑亮得吓人,也……暧昧得明显。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周身空气越来越稀薄,近乎喘不过气来。
男人却绽开笑容,眉眼间尽是,只是目光渐渐炙热,延着她天鹅般净白的颈部一路向下……她被他看得心脏跳得更厉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睡裙的衣领敞得有多夸张,从他的高度往下看必然暴露无遗了。
“你——”她想要抬手遮住胸口,却被男人捷足先登箍住她的手腕,渐渐下拉。
另只大手轻攀她的眉眼,修长手指落在尖细的下巴上,轻捏。
庄暖晨一动不敢动,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她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神色,再迟钝也明白那份暗沉背后的真正企图。
他的笑扩得更大,缓缓低下头……
男性气息愈加浓烈,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时蓦地偏过头,手指紧张地攥紧。江漠远却保持着动作,手指倏然用力,强制性将她逃避的脸颊扳过来。
“别……唔——”反抗的话被他直接纳入口中,她只剩下瞪大双眼的份儿。
男人的气息辛辣刚烈,带着天生强势力道将她唇舌吞噬,她挣扎不开,整个人更紧绷。男人的呼吸变得开始浑浊低沉,蒲落在她呼吸中的气流愈加炙热滚烫起来,当男人的吻延着她的下巴滑落至颈部时,不经意她撞到了男性早就苏醒的坚硬,吓得庄暖晨猛地惊呼,用尽力气将他微微推开。
江漠远的眸底有点凌乱,盯着她低低笑着,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邪恶。
她没见过他这一面,一时间心头泛起不安,艰难咽了一下口水,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唇抖了抖身子动了动,“我、我要洗漱了。”
江漠远没放手,一直含笑看着她。
莫大的不安像是梦中黑雾似的将她笼罩,他的笑更令她不知所措,干脆从他胳膊下一溜烟钻了出来,像是逃亡的小老鼠似的窜到了洗手间。
江漠远一愣,没料到她能想出这么个逃跑方式,几秒钟后突然爽朗大笑,心情没由来的好。
晨光,显得更加明媚。
映照在玻璃上暖暖的。
只是没多一会儿,庄暖晨又从洗手间里钻出来,探了个头,小心翼翼。
江漠远没离开,依靠墙边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情,见她一脸为难状后问了句,“怎么了?”
庄暖晨死命咬着唇,半晌后才支支吾吾说了句,“我、我想上厕所……但马桶盖……”话没说完,脸就红了一大半。
女人羞赧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心口跟着轻轻一震,拉过她的手一同含笑走进洗手间,走到马桶旁的时候,他的手轻轻一抬,马桶盖自动掀开。
“这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酒店,马桶也要装成感应的?”庄暖晨嗔目结舌,想想自己倒成了乡下妹子,丢死脸了。
江漠远轻轻笑着,“房间里大多数的设备都是感应设计,也有指纹识别,例如房门,一会儿我会慢慢告诉你,房门我会增添你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