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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很对,魏雍非但不能杀了我,更不能让我死,因为只要我一死,我身体里的四方结界就会消失,就再没有能克制九天隐龙决的东西了。”
我眉头一皱有些好奇的问。
“那万一我帮你了却心愿,你……你怎么把四方结界给我?”
“你以为我会食言?”项羽反问。
“你面相奇异,其他的不用看,单凭你眉骨,高耸如角,主知进不知退,你也是言出必行之人,你这样的人要让你说句谎话估计比登天都难。”我很认真的说。
“告诉你也无妨,我烧了阿房宫得到四方结界,要想从我身体里继承过去,办法其实很简单,我怎么烧的阿房宫,就怎么烧掉我……”
“烧掉你?!”我和萧连山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旁边的越千玲探过头诧异的问。
“那……那你不是会死?”
“生又何欢死亦何惧,如果不是心有一事为了,我也不必独活偷生这千年,只要谁能圆了我这心愿,我倒是真想好好睡一觉。”
我现在终于明白魏雍为什么让项羽一直活着,要他心甘情愿坐入火海之中,如同他当年烧掉阿房宫一样,凤凰!我想到了项羽手臂上的那个图案,浴火重生!四方结界才会由下一个人继承,我可以想象魏雍即便有万般无奈,也只能让项羽跟着他一直活下去,直到帮项羽了却心愿。
千年都没圆的心愿……
项羽到底要的是什么?
不过我知道我不会从他口中再问出什么,一个已经厌世的人,我和魏雍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他并不关心,甚至不惜坐化在火海中涅槃也要达成的心愿,越来越让我感到好奇。
项羽已经站起来,孔观和卫羽站到他身边,我忽然有一个很奇异的问题。
“这两位前辈……不知道……呵呵,不知道是谁?”
古啸天是项羽,那他身边的人也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何况看孔观和卫羽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古啸天就是项羽。
“他是孔观,这个是卫羽。”项羽直视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我是说有什么来历吗?”我还是有些坚持的问。
项羽终于明白我话中含义摇了摇头。
“孔观是我在云南一个苗寨救的,卫羽是我在关中认识的,他二人都是忠义之士,我既然当他们是朋友,无时不可对人言所以把我身份告诉过他们。”
我长松了一口气,这一年多时间来我都有些恍惚,好几个动辄上千年的人站在我面前告诉我真实身份,再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这么多刺激,今天看见项羽已经够了,真怕孔观和卫羽再跳出来告诉我其实我是……
不过现在也想明白为什么一个蛊王,一个能请神道法高深的两个人会心甘情愿跟随在古啸天身边,毕竟能和一代霸王称兄道弟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何况古啸天有四方结界,连九天隐龙决都伤不了他,其他道法和方外之术就更不用提,对于普通人来说,又有谁会比千古无二的霸王更厉害。
项羽把石桌上的袋子推到我面前,我从袋缝中看见是一叠叠钱。
“山高路远,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过程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你和魏雍谁先拿到九天隐龙决,帮我了却心愿,我就把身体里的四方结界给谁。”
“等等。”项羽说完刚转身想走,就被身后的越千玲叫住。“既然你有事求雁回哥帮忙,能不能先放了我爸妈,他们对你没有用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既然我明明知道越雷霆和岚清没有用,还要扣着他们不放呢?”项羽很平静的反问。
我听完项羽这话恍然大悟,他一直都在等魏雍找九天隐龙决,当然也知道要聚齐四样神器,越雷霆和岚清并不知情,到现在还扣押着他们……
“其实,你应该谢谢他才对。”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越千玲说。“魏雍在第一时间抓了所有知情人,唯独没有霆哥和岚姨,以魏雍的个性或许会放过他们,可别忘了还有一个秋诺,她一定会斩草除根,可在他的手里……秋诺即便再想也只有忍着,他不是扣押霆哥和岚姨,是为了救他们……”
项羽听我给越千玲说的话,脸上没任何表情,事实上他从来不需要给谁交代对或者错,一代霸王又何须别人对他的评判,所以转身向屋外走去。
跟着最后面的是孔观,他的衣服之前被震裂,整个人也伤的不轻,在整理衣服的时候,胸前一枚铜牌折射着月光异常的耀眼,我耳边共鸣声再次响起,目光落在那面铜牌上,嘴慢慢张开。
“等一下!能不能看看前辈这面铜牌?”
、第九十二章 苗寨铜牌
我离孔观越近,耳边的共鸣声越清晰,孔观看我目光落在他胸口的铜牌上,也没犹豫取下来随手递给我,孔观递给我的铜牌是圆形,吊在胸口刚好是面护心镜。
上面有一只匍匐的老虎,昂首张口,虎尾上翘,我再仔细辨认半天,可以肯定这老虎的纹饰是秦代的风格,线条粗犷质朴但卧虎神形皆备,越千玲看我对着铜牌看的如此入迷,走过来低头一看。
“这老虎的形状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从孔观和卫羽走进来我耳边一直有羸弱的共鸣声,但到把这面铜牌拿到手里时候,耳边一直萦绕的细微声音练成一条清晰的声线。
秦一手占卦让我先去云南找黄金卧虎兵符,居然这么巧合的是,孔观这面铜牌上的虎形图案竟然是秦代之物,而且刚才听项羽说过,孔观是他在云南救回来的。
“我想起来了,这个图案和之前出土的秦代错金杜字虎符大同小异。”越千玲很兴奋的样子。
果然是兵符上的图案,我连忙看着孔观问。
“孔前辈,这面铜牌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寨子里的大祭司给的。”孔观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一面铜牌如此惊讶。
“可有告诉你这铜牌来历或者上面图案的含义?”我有些着急的追问。
孔观看我和萧连山还有越千玲都异常紧张,不以为然的回答。
“寨子里有男子成年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寨子里的大祭司给我的时候没说什么含义,我也没问来历。”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萧连山多少有些失望,我猜他一定在想,这样重要的东西既然人手一个那还有什么稀罕的。
孔观点点头很平静的回答。
“我的苗寨叫嘎原大寨,关于这个铜牌还有一个传说,不过年代久远,你们要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们。”
“这明明就是一个虎形兵符的图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项羽看我对着铜牌发呆在旁边中气十足的说。“当年我统御楚家军南征北战,调兵用的就是这种图案的兵符,当时我救孔观的时候,看见他胸前这面铜牌也很好奇,苗人怎么会有秦代兵符图案流传下来。”
听项羽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这铜牌或多或少会和秦一手所说的四件神器中的黄金卧虎兵符有关,连忙追问孔观关于铜牌的传说。
孔观告诉我们,他所在的嘎原苗寨相传两千年前突发瘟疫,寨子里好多人都染病而死,有异族女子经过苗寨,调制汤剂喂食寨子里的人,瘟疫才得以控制,寨子里的人将其女子敬为神明,女子随身携带一虎形器物,寨子里的人认为能保平安,就供为图腾,也就是孔观这面铜牌上的图案。
女子在苗寨定居,苗人认定是神人让其担任苗寨祭司,女子有神通可呼风唤雨祛邪救命,并将很多高深莫测的技能和法术传于寨子里的人,但传女不传男,久而久之对于这些拥有神通的女人,寨子里就叫她们草鬼婆,也就是孔观现在使用的蛊术。
孔观讲到这里,我的思路逐渐清晰,两千年前大秦的版图还没有延伸到如今的云南,会控制瘟疫又会法术的异族女子,很可能就是那四名弟子之一,过秦国界向西南而去的女人,看了秦一手临行前占的卦被应验了。
“不对啊,你刚才说这女人传女不传男。”萧连山很好奇的看着孔观认真的问。“那你是怎么会蛊术的,而且你还是蛊王?”
孔观的衣服还未穿好,身体上那些千疮百孔的伤口触目惊心,想必是习练蛊术留下的,孔观能被称为蛊王绝非简单,对于蛊术这样的方外之术,我了解并不多,但在蛊术里按照修炼境界,分为玄蛊、金蛊和无蛊三个层次。
玄蛊为最低的阶段,只要会养蛊和放蛊,都属于这个层次。
金蛊可以提炼和放养更高等级的蛊毒,比如传闻最多的金蚕蛊,这种蛊刀枪不入极难灭除,而且炼化出来是无形,防不胜防。
最后是无蛊毒,并不是没有蛊的意思,而是无蛊胜有蛊,天下万物皆为蛊,信手拈来哪怕是一草一木都能下蛊,就像苏冷月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蛊,这也是蛊术里最高的境界。
然而还有一种仅仅是传闻,就是传说中的蛊王!
这是凌驾于所有蛊术之上的一种境界,只有被千种毒物咬噬后而不死,相反其他毒物反而被毒死,这人再吞噬掉这些毒物尸体,从此便会百蛊不侵,所有蛊毒见其退避三舍。
可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就连我都很好奇,孔观是怎么做到的。
“男子是不能习练蛊术,这是苗家的规矩。”孔观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事实上我本身就是别人的养的蛊,寨子里的草鬼婆因为有崇高的地位和令人胆寒的蛊术,大多人都敬而远之,我家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有把体弱多病的给草鬼婆寄养,而我就是那个最瘦小体弱的……”
“然后呢?”越千玲心软,听孔观这么一说连忙追问。
“寄养给草鬼婆就是图口饭吃,但是草鬼婆不会白养我的,我就是最好的活蛊,从小她就把各种毒物种植在我体内,她喂养我,我再用身体帮她喂养这些蛊。”
我明显感觉到越千玲打了一个寒颤,想想都是多恐惧的事。
“她……她给你体内喂养了多少蛊毒?”
“等到我十八岁那天不多不少刚好一千条。”
越千玲和萧连山顿时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要炼千尸粉!”我低沉的说。
孔观点点头不以为然的样子。
“被草鬼婆收养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十八岁的时候,肚大入牛根本下不了床,天天肚子里如同千刀万剐般生不如死,然后她把我放在一个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