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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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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郁记得宋居州的车子是黑色的,于是她站在一辆银灰色车子车尾后,到处张望。
宋居州鸣几声笛后,严郁才看到他坐在银灰色车子的驾驶座上,微蹙眉头,打量着她手上的袋子,胳膊上的羽绒服,“你这是干嘛?”
严郁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尴尬地说:“这是我弟冬天的衣服,我带回去洗洗,然后收起来,天冷了再给他送过来。”
“哦,他有打人的力气,倒没有洗衣服的力气了。”宋居州不冷不热地说。

  第24章 尴尬

“哦,他有打人的力气,倒没有洗衣服的力气了。”宋居州不冷不热地说。
闻言严郁敛起笑意,目光下移落在银灰色车门上,心底滑过一丝不自在。“他……”
宋居州说那话并非隐射严灿伤人这件事,为什么说那么一句话,挺复杂的。“上车吧。”宋居州说,语气可以感受到的安抚人心。
严郁坐进了宋居州的车子里,一迈进车厢里就是浓重的烟雾,密集地往鼻孔里钻。严郁难受地皱了下眉头,还未展眉四个车窗均被摇下,清新的空气随即灌入。
宋居州打着方向盘,巡视前后左右,准确地将车子自纵横乱停的车辆中驶出。目视着前方开口说:“这几天我一直很忙,没时间去医院,听说你每次送饭送的都是两份。”
原来是这事儿,严郁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和宋居州在一起有安全感也有危机感,他是个说不准摸不透的人,一句话可能让你好,一句就有可能让你坏。严郁几乎都是绷着自己在与他相处,暂且算相处吧。
“其实也没什么,妈妈们那样的情况,能有个聊天的伴儿时常宽慰彼此挺好,两人一起吃饭,胃口也都不错,况且邹阿姨喜欢吃,我很乐意这么做。”提及妈妈们,严郁心无压力地说。
“谢谢。”宋居州说。
严郁以为他打电话以及请她吃饭,是为了谢谢她。直到他说:“以后能不能麻烦你送饭的时候,多送一份。我会出餐费。”宋居州又是面无情地说。
严郁讲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观看一场男神的篮球赛,他在极渴的情况下喝了你一直为他准备的水,你正为他特意喝你的水而振奋不已时,他转头给了五块钱说不好意思喝了你的水,这钱是你应得的。大约等同这种失望与尴尬,这时金钱又发挥了人类赋予它的另一类功能,距离感与微微的羞辱。
明明是失望和尴尬的,严郁却想到之前自己在医院里看到的医药费与住院费,虽有医保,到底自己也要掏点,并且真不知道妈妈要住到何时才能出院。
前天严妈妈突然牙疼,疼得半张脸都肿了,听邹阿姨说,妈妈牙疼疼得睡不着,半夜抱着枕头守在病房门口说是有小偷,一直都不睡觉,医生也说病人吃不好睡不好,十分影响精神与恢复。
于是昨天她又带着妈妈转到牙科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毛病倒不大,只是来回折腾,这样检查那样检查简直是在烧钱,她现在需要钱,特别需要。
所以一些上层建筑的情绪只在她心间掠过,便被现实所斩获,她开口说:“好。”
得到回答,宋居州并无太大反应,将菜单推给她问:“吃辣吗?这里的招牌菜可以尝一尝。”
“都可以。”
这是家几代相传的老子号饭馆,一直傍着百年学校A大而存在,菜色鲜美,味道也极佳,一楼多为在校学生,物美价廉,二楼均是包厢,一般情况下都是A大毕业,小有成就来此怀念的。
严郁同宋居州坐在包厢里,两个各自埋头吃饭,互有心事,没说话也没觉得尴尬。
过一会儿,宋居州开口说:“我妈以前在文工团待过,喜欢诗词歌赋,心性有些清高。后来遇人不淑,几乎赔掉……”宋居州顿了一下,接着流畅地说:“……全部,精神受到打击,可能和那段往事及自我认知有关系,她发病症状是想尽办法自我了断。她好的时候,什么都知道,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好。”
严郁从护士那里听惯了病人的经历与情况,已经不会对这些感到吃惊与诧异,回说:“我去看她时,会多注意这方面。”
宋居州抬眸看她,意味深长地说:“好。”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严郁的碗中,“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宋名卓与妈妈都不用他这样辛苦的遮遮掩掩。
回来时,下起小雨来,宋居州的车子穿梭在车流中,严郁坐在后座,望着车窗外,细小的雨珠飞打在车窗,都市的霓虹交错混成雨珠肆意装点小小的一面车窗,目及范围流光溢彩,引人遐想。
严郁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是突然,是瞬间,就在看到车窗迤逦而过的风景,心就空了。真让人难受,她动了动身体,将头倚到车窗上,这样舒服多了。
红灯时,车载电台流淌着张宇的《用心良苦》。
严郁听着这首老歌,神情专注地凝望着窗外。
宋居州抬头看十字路口的红灯,红色的阿拉伯数字不停地变化,宋居州抬手动了一下后视镜。
“你的脸有几分憔悴,你的眼有残留的泪,你的唇美丽中有疲惫……”宋居州听着《用心良苦》望着后视镜里的人。
严郁眨了眨眼睛,见车窗的车子都在向前走,后方有鸣笛声,严郁抬眼正要望宋居州,车子已开动,宋居州依然一脸专注,望着前方。
电台里唱道:“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宋居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首歌的这句话。
车子停在凌苑塘的公路上,严郁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推开车门就要往处冲时,宋居州伸手拉回她,两人处在同一把伞下。
“没关系的,跑两步就到家了。”严郁说,“这雨不大。”
宋居州径自沉声说“走吧。”
夜雨蒙蒙,宋居州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英俊挺拔地走在凌苑塘的胡同里,严郁浑身不自地贴着宋居州向前走,她嗅到他身上隐约的烟草味。
“啪”的一声。
宋居州抽了一口气,严郁穿着高跟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由高势踏向低势,一脚溅起一片水花,全部溅到毫无防备的宋居州腿上,沁人的冰凉。
昏暗的灯光,宋居州皱着眉头,一副窝火的样子,直视着严郁。
“我给你洗!”严郁赶紧说。
“不用!”宋居州明显不高兴。继续向前走,严郁小心翼翼地跟着。
快到时,宋居州说:“不能吃辣椒不需要迁就别人。”
“其实还好。”严郁笑着说。
宋居州再次蹙眉。
两人终于走到严郁的楼下,严郁再三和宋居州说谢谢,宋居州也接受,“我走了。”接着撑着伞,步伐稳健向回走。
昏昏黄黄间,严郁看到他的裤子一边泥泞不堪,严郁感到十分抱歉。
宋居州没入黑暗中,严郁转身上楼,掏出钥匙,开门后,随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室内瞬间通亮,顺手带上门之际,透过门上贴的一面小镜子,发觉镜中的人,双唇红艳,目光如水,平白多了几分温柔与美丽。

  第25章 坏虫

自宋居州上次找过严郁,并给她送饭这个差事之后,严郁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宋居州,这倒也无所谓,原本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不过是认识而已。
这天,严郁拎着饭盒踩着住院部开放的时间来到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邹阮云被绑在床上,她又在唱。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婉转而凄凉,唱得严郁心头滞闷难消。
严妈妈害怕地拉着严郁到一旁说:“邹阮云她刚刚拿叉子要杀我。”
“妈,你别乱说,邹阿姨不会乱伤害别人。”严郁知邹阮云是发病想自杀。
严妈妈又说,“严郁啊你不晓得,我跟你说,听这儿的人说邹阮云压根就没结过婚,可她那么大的儿子是从哪里来的?就那个叫舟舟的。”
“妈!”严郁面露愠色,“你不要拿闲言碎语往坏了揣测人。你们平时在一起聊天吃饭睡觉,你不解邹阿姨的为人吗?”严郁怕自己把话说重,会让自家妈妈心里产生情绪反抗,于是放柔了声音说:“这里一天24个小时都有护士,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她伤害不了你。并且你想想,平时她对你可好?她现在是生病了。”
严妈妈不吱声。
严郁劝着妈妈,她知妈妈的心思,严妈妈年轻时和严爸爸在一个大型企业里看管仓库,曾经被同事摆过一道,导致仓库被盗,损失不少,严家罚了不少钱,这成了严妈妈心里的阴影,时常会怀疑他人,医生说精神和经历有必然的关系。
邹阮云的歌声渐渐弱下来,严郁一直在旁守着,见她双眼恢复清明,严郁赶紧帮她解开绳子,邹阮云像刚睡一觉醒来一样说:“严郁你来了。好几天都不见舟舟了。”
嗯,宋居州是有段时间没来医院。
宋居州此时与时友正坐包厢内陪客户放松,两人旁边均坐着漂亮女人。
时友搂着一女人对宋居州说:“你家老爷子对你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啊,当年居都在时,他也没这么警惕过,你刚从上头拿了许可证,他这边就把财务给换次血,呵呵。你来出差他也盯着,真是爱子情深啊。”
宋居州吸了口烟,把烟蒂按近烟灰缸里,玩笑地说:“说不定想让我给他尽早生个孙子。”宋居州话一落音,旁边的女人就往他身上蹭。
宋居州岿然不动,睨着女人说:“别急,是老爷子想要孙子,我还不想要儿子。”
女人娇滴滴地拍了宋居州胸膛一下,“宋总,你真讨厌。”
女人在宋居州身上又蹭又摸,也没蹭出草摸出花儿来的,她们也是要生活要生意的,宋居州这样的相貌气质赔本生意她们也愿意做,只是他不给一点回应,这……女人悻悻然地坐直身子,扑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又亲啊又是肉啊又是讨厌的。
宋居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
时友望向他时,他摊了摊手说:“没办法,年老。色衰,她们嫌弃我。”
时友摇头,暗暗感慨,同样是一个爹生的,简直天壤之别。
***
近几天严郁与甄辛走得比较近,甄辛强势、漂亮、热情并且浑身散发快乐的因子,严郁被她传染的也有些快乐。
此时,严郁的快乐更重要原因的有两点,一是严妈妈的病情得到稳定,并且医院里有不少治愈的病人已经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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