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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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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的按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设施上,直到确认已熄灭,才将半根烟扔进垃圾桶,抬腕看了下时间,两点二十五分,住院部还有五分钟才开门,宋居州又去了趟洗手间,漱漱口回来,住院部已开门。
***
严郁没想到妈妈会得精神分裂症,这个常用来骂人“精分”的词语,竟然是一种病,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意识时而清晰,时而虚幻,会出现幻听会假想,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再也拉不回来,就像严妈妈认为总有小偷来家里一样,怎么解释怎么说,她都认为家里进了小偷。
医生建议住院,严郁在被清了身以后,来到住院部看情况下,所谓的清身就是不能带手机,不能带钥匙,不能带一切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患者自杀的诱因。
住院部的走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走廊处有一个抬手都够不到的彩色电视机,但是没有打开,医生说一条走廊两台电视机,定时开定时关。
走道里有个女人穿着病号服悠悠哒哒地甩着两只胳膊,嘴里哼着曲子在走动,像是在锻炼身体,忽然“扑腾”一声,直直地倒地,再也不动了。
严郁心里一抖。
护士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说:“张春玲,你再不起来,小言护士可要过来给你打针了喔。”这里的护士必须要记住每一个病人的名字,并且每天都要喊上好几遍,因为也许他们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名叫张春玲“腾”地坐起来,“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严郁震惊地望着刚刚摔倒的女人,耳边又听到从别处传来声声歌曲,“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
听的人心里悲凉异常。
“我明天就去英国了!”一个女孩清越的声音,突然冲时严郁的耳朵,待严郁看清时,女孩已拉着她的胳膊,像是和一个朋友在说话:“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待两天,明天我就可以去韩国留学。”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可她依然穿得是病号服。
护士说,这个女孩是因为学习压力大,高考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一本,后来爸妈把她送出国外留学,其实家里条件一般,国外开销大,两口子就把房子卖了给女儿寄过去,等到女儿回来时,发现家里的房子没了,妈妈生病了,承受不了打击就精神失常。
护士还说,这里大部分人好的时候都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有许多都是有身份有知识的,起初不过都是因为走不出心墙。
严郁转头看见一间房里一个老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别的家属带来的盒饭。
医生说,也有很多病人,家属已经放弃他们,每个月定时付医药费,却一两年不来见人。
严郁望着视线里头发花白的老人,病号服有些犯旧,额头有很深深的皱纹,头埋在饭盒里,不管不顾地扒着米饭。
脑海中是一进住院部就受到的层层冲击,突然倒地的女人,精神失常的女生……举目所见那么那么压抑的环境。
以后她的妈妈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位。
严郁实在受不了,匆匆从病房内跑出,跑出住院部,躲在一个墙角处,捂住嘴呜呜哭泣,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的温柔的手,妈妈温柔的眼神,她昨晚因为妈妈不睡觉而吼妈妈,她自小到大都没有回报过的母爱……她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不远处,宋居州站在来往的人群中,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一幕。

  第20章 毫无戒备

严郁强制性地让严妈妈住院,她自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小病不早医,大病医不了,是病趁早容易好。
所以她通知家里一声后,就开始入院手续。严妈妈颇为激动,认为严郁受别人的指使把自己骗到医院来,要软禁自己。
“我没有病!你为什么要骗我到医院来!”严妈妈大吼大叫。
“妈!”严郁憋着眼泪喊一声。
严妈妈看着严郁要哭不哭的样子,比之前瘦那么多,现在脸色憔悴,作为母亲心里也酸酸的,不再大吼大叫。
当晚严郁陪同严妈妈进了一间多人病房,每个病床上贴着病人的名字,住院部本就封闭,医生不建议单独治疗。病房外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厅,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活动厅有不少病人,有看书写字的,有来回走动的,有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有严郁白天看到的留学女生。
经过一下午,严郁在看到这一幕幕,已经没有真实的震惊。
晚上,严郁陪妈妈睡在一张床上,因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手机等一切贴身东西都不在身边,黑漆漆的病房内,严郁睁着两只眼睛望着稍有光感的窗外,其实此时窗外亦是无月无星无风。严妈妈因为吃过药才安稳地睡着,这大概是她将近一个月首次熟睡吧。
严郁在心里默默算着妈妈会在这里住多久,扣除医保她还要付多少住院费和医药费。正思考时,相邻床铺传来轻轻的呻。吟之声,严郁一个激灵坐起来,她不会要发病了吧。
“邹阮云。”严郁直呼其名,这也是跟护士学的。“你怎么了?”
“我肩膀疼。”邹阮云哑着声音说。
看来没发病,严郁暗暗松了一口气,琢磨着她可能是一直都歪着身子睡觉给压的,于是严郁轻手轻脚地起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来到病床前说:“我给你揉揉吧。”
“这样……不好吧。”邹阮云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严郁说,其实在她心里对这里的人都抱着一丝悯情,精神病不可怕,精神病人也不可怕,他们只是在生活中某个情感区域遭受挫折,暂时调适不过来,他们只是比一般人的弱点更明显而已。
“那谢谢你了。”
严郁坐在床前,伸手给邹阮云又捏又揉,两人小声说话,邹阮云夸赞严郁揉的舒服,声音好听,严郁笑笑自谦两句,再喊邹阮云时便唤作邹阿姨。她想邹阮云肯定是个知识分子,因为邹不发病的时候,语言简练逻辑清晰温和有礼,身上有一种舒适的亲和力,借着微微的光,严郁竟觉得她的侧脸有些熟悉,很立体很好看……
“你和我舟舟一样孝顺,以前他也陪我陪了好多天,现在几乎每天都来看我。”提到舟舟,邹阮云脸上出现温柔的笑容。
舟舟?州州?
严郁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半住院部开门,看到宋居州走进来,她才知道,邹阮云口中的舟舟真的是宋居州。
怪不得他对这所医院的流程这么熟悉,难怪他对自己说凡事看开点。原来她所经历过的,他一样不落的都知道。
“宋先生。”严郁先开口打招呼。
“嗯。”宋居州穿着休闲装,身上也没有烟味,问:“严阿姨好吗?”
“不怎么好,医生说先住院观察。”
宋居州沉吟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听到宋居州如此说,严郁莫名的心安,反应过来时,宋居州又走到邹阮云跟前。
邹阮云又说:“舟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宋居州将饭盒打开,温声说:“别急,就这个月的事情,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来,先吃饭,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医院的伙食不好,许多病人中午会吃一点点先垫着,等到下午两点半时住院部准外人入内时,急切地等着家人来送吃的。等到四点半时,又眼巴巴地望着家人离开医院。
“出医院走走吗?”邹阮云像个孩子似的开心。
宋居州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好。”
“儿子你真好。”
儿子?严郁想到了母子这一层关系,但当真确认了,还是微微吃惊了一下。
“舟舟,你这茄子怎么烧的?”邹阮云问。
宋居州耐心又细致地向邹阮云解释是怎么烧出来,并且时长也说,邹阮云问,他就说。她不问,他也就不说。
严郁望着宋居州的背影,没有西装革履的齐整加持,他也少了几分严峻,他的人就好像穿了一层规规矩矩的外衣,行为举止都无情可言。当他脱下这层规规矩矩的外衣时,他又变得不一样,怎么不一样的,严郁还不太清楚。
宋居州只是带着妈妈就近去医院旁边的超市走走,在四点半之前又将妈妈送回来,踩着点准备走之时,严郁依然陪着妈妈。
宋居州走到病房门口,回头问:“你不走吗?”
严郁愣了一下,回头看,这病房里除了她就是病人,遂回答:“我再陪妈妈一晚,明天回去。”
“不用准备稿子……上班吗?”宋居州再问。
“我刚刚出去给领导打了电话,请假一天。”
“哦,好。”宋居州若有所思地站一会儿。“我想你今晚回去比较好,换洗衣服,明天的饭菜,关于住院的事宜,你可以回家准备一下,在这里,其实,你帮不上什么忙。她最终还是要自己住在这里。”
严郁同宋居州一起出了病房门,宋居州去了下一位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时又是西装革履,英俊挺拔。
距离感立时可见。
“走吧。”宋居州说。
出了医院门,严郁伸手打车。
“上车。”宋居州说,语气是不容置疑。
老杨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宋居州双手交叠,靠坐在座位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车
厢内静的可以听到宋居州微微的鼾声。严郁局促地坐着,偷偷地望一眼宋居州。
“严小姐,这有毯子,你给宋先生盖上。”自前座递过来一条质地厚实的咖其色毯子。“他可能要睡上一会儿。”

  第21章 欺骗与爱

严郁接过老杨递过来的毯子,犹豫一下后,轻轻地为宋居州盖上,盖到宋居州身上时,宋居州眉头轻蹙一下,接着一直保持眉头蹙着的样子,熟睡着。
严郁随即坐直身子,目光从宋居州脸上扫过,转向窗外。
春天了,绿化带上不知名的花儿已经竞相开放,红的粉的黄的交相呼应,很是美好,但严郁的心情并不美好,依然沉重。
妈妈的病,并不乐观,严灿与傅媛的事,令人头疼。
说到严灿,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妈妈在医院,这两天一直陪着傅媛,傅媛到底是涉世未深,在严灿面前说起来话像是经历沧桑一般,说的不好听点,不过是自我臆想与蛋疼小说看太多代入了,谁年轻时没有轻狂过,谁不曾觉得自己得天独厚过,她傅媛不过是一群老油条面前的小葱苗,小调一下味又小增一抹色。
现在在巩化东面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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