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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出现,原来就是武器,而武器,原来就是要杀人的。将剑变成舞蹈的器具,将杀人的剑式变成华而不实的艺术,这才是对剑的背离吧。
我的剑道,就是用剑刺中人的要害,就是夺取人的性命。我要用我的剑,为老师的剑道杀出一条血路!
这样的念头在柳孤寒心中一闪而过,他定住神,轻轻一振剑,目光停在白须老人的胸口。老人似乎觉得有一道冰冷的水流注在自己胸部,让他极为不自在。
“咄!”
老人腾身而出,也顾不得是不是与其他人联手,他的剑矫若惊龙,挥动之时带着一团灰蒙蒙的光晕,有如青龙从云层中探出锋利的爪子,气势极为迫人。柳孤寒被他一连串的攻击迫得一退再退,虽然那老人的剑式并非没有破绽,但他的气势却弥补了这些破绽,令柳孤寒无法择机反击。老人一连攻击二十余剑,柳孤寒便一连退出二十余步,退着退着,他便觉得自己脚下飘忽,身上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感又浮了起来。
“该死!”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柳孤寒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眼角余光见着老人的同伴正快步从侧翼奔来,准备在身后截住他。虽然他开始出其不意一举杀死一人,但老人的这些同伴绝非庸手,如果给他们围上了,即便是老师也无法全身而退吧。
必须在自己体力完全枯竭前脱困……
目光与老人目光相对了一下,柳孤寒心中一动,老人此次来,恐怕不只是为他弟子报仇那么简单,他的弟子,还有此前追捕自己的高手,都是为了一件物品而来。这老人虽然眼中冒着怒火,但出剑时仍然极为沉稳老辣,证明他绝不是那种为仇恨冲晕头脑者,那么对于这老人而言,杀死自己复仇并不是第一目标。
“与人斗剑之时,诱之以利害,惑之以声色,乱之以威势,这都是攻心之术。”华闲之曾说的话在他脑中浮现出来,柳孤寒竭力后翻,又避开老人一剑。那老人换了口气,刚准备再一连串的攻击剑式挥出时,柳孤寒突然将剑交到左手,右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裹来。
“啊?”
看到柳孤寒手中的包裹,老人硬生生将替出去的剑收住,露出惊疑的神情:“那个?”
“对!”
柳孤寒冷冷一笑,他突然一扬右手,那个小包裹被掷了出去,迎面击向已经奔到他身后的一大汉。那大汉哈哈大笑,伸手便要接过小包裹,口中说道:“拿到了……啊!”
柳孤寒突然右手一招,那飞出的小包裹又被他拉了回来,原来那系着包裹的丝巾还在他右手之中。不等敌人呼喝,柳孤寒又是一抛,将那小包裹再度掷出。
“哼,故伎重施,岂会有用!”
刚才被他的举动惊住了的老人纵身便向那小包裹奔去,他手臂远较旁人长,这全力伸出,更是比普通人长出一半。因此,他虽然距柳孤寒较远,剑却抢先抵达,准备将柳孤寒手中的丝巾撩断来。
柳孤寒一面回扯,一伸左手挺剑刺出。虽然他这一剑也使得中规中矩,但以众人的眼光,却能感觉到这一剑远不如他此前出剑那般凌厉凶悍。
左手递剑!众人立刻意识到,柳孤寒是在反手运剑。
那白须老人心中却是一凛,柳孤寒此前的表现证明他绝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他突然用左手运剑,这太不合常理。
“小心!”
他的喝声才出,眼前突然一黑,象是一团迷雾罩着自己眼睛一样。他大叫着向后一退,但他几乎每退出一步,便听到有个同伴的惨嚎声。
一手捂住自己的左目,白须老人独眼怒睁,盯在单膝跪伏在地上的柳孤寒身上。刚才一瞬间的变化,让他虽然积郁了满腔仇恨,却不敢扑上去。
柳孤寒轻轻咳了几声,随着他的咳嗽,血一点点从他嘴角渗了出来。方才他磬尽全力,连杀了四人,可惜那给他威胁最大的白须老人只是被他刺伤了一只眼睛。
“你……左手比右手还快?”
“哼!”柳孤寒用看白痴一般的眼光看了那白须老人一眼,这些顽固不化不知变通的家伙,明明亲眼见到了自己左手快剑的威力,却仍然要多此一问。他们这样的人,定然是变革的怀疑者与反对者吧。
那个方方的包裹落在柳孤寒脚前,刚地白须老人还是斩断了系着包裹的丝巾,也正是利用他得手后同伴心中大喜的机会,柳孤寒那原本中规中矩的左手剑变得如同迅雷一般猛烈,他近乎两败俱伤的攻击之下,没有拼命之心的对手四死一伤,他自己也中了数剑,其中至少有两剑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因此,虽然那个包裹就在眼前,柳孤寒却无力去将拾取回来。
包裹已经散开了,露出其中包着的一枚黄澄澄的金印,金印底朝天躺着,侧面“受命于天”四个古字正对着柳孤寒,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眼。
《剑道》第六集作者:圣者晨雷
第四十一章生人杰兮死鬼雄
“传国玉玺呵!”黄澄澄的东西让白须老人终于回过神来,他近乎呻吟的说道。
这个数千年的古国一直以来最具权威的符印,便是这枚传国玉玺。对于昆吾神洲的百姓官吏而言,这枚符印有着某种奇特的魔力。这是皇权的向征,也是昆吾神洲自古以来大一统的向征。
这一路来血流成河,争的便是这个东西,现在这个东西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白须老者虽然练剑多年,却也禁不住神驰目眩。
有了这个东西,也就意味着有了问鼎天下的资格,在争夺这广阔丰饶的土地时比别人要多出几分优势。
柳孤寒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为了夺取和保护这东西,从燕安城起,已经有成百的人死去。但是,已经到了极限的他,却再也无力去保护这东西,他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了。他身躯晃了晃,缓缓伏下去,晕倒在那传国玉玺之旁。
白须老者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传国玉玺上移开,在那一刹那,无数念头让他修练多年的心也狂跳不止。这枚传国玉玺所向征的权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由这权威带来的富贵与盛名却让他无法抗拒。
“有了这个……我们剑艺就能恢复往日的荣光,我们天龙剑门便可以在天下众多的流派中独占鳌头!”
带着这样的念头,白须老者开始向传国玉玺靠近,当走到离玉玺不足两丈之时,他又突然一顿,目光警觉地盯在柳孤寒身上。这少年诡计多端,谁知道现在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不是装死呢?
白须老者略一思忖,决意先彻底解决了柳孤寒再拿那传国玉玺。他腾身跨步,挺剑刺向躺着的柳孤寒,而柳孤寒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眼见着白须老者的剑要触着柳孤寒之时,突然间传来一个略带着些深沉的声音:“传国玉玺!”
“噫!”
那声音发出之声还在五十丈之外,但当“玺”字落下时,离白须老者已经不足三十丈,这短短的瞬间,那人竟移动得这么快!
心念电转之间,白须老者立刻判断出孰重孰轻。他撤剑前翻,伸手从地上抓起传国玉玺。当他定神准备再杀掉柳孤寒之时,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已经飞击而来,直冲他抓着传国玉玺的左手,让他不得不侧身避开这一剑。
来人单臂抱着柳孤寒,疾退了几步,将柳孤寒又轻轻放下。白须老人心中一动,立刻明白比起传国玉玺,来人更加担忧的是自己杀了柳孤寒,开始那出声呼喝,目的不过是转移自己的注意而已。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须老人脸上满是血迹,一只左眼已经中剑,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见了来人他忍不住老脸一红,自己这幅狼狈样子,竟然给他见到了!
“原来是天龙剑门的贺伯玉贺剑师。”华闲之伸手在柳孤寒脉搏上测了测,发觉他虽然伤势极重,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因此稍稍放心。他直起腰来,再次盯着那白须老人:“请将传国玉玺交还给我。”
白须老人贺伯玉独目眨了几下,不怒反笑:“华闲之,为了这东西,我失去五个弟子,失去一只眼睛,你认为我会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么?”
华闲之明净的脸上有着细密的汗珠,那是方才为了救柳孤寒而疾奔产生的,他平抑住自己的呼吸,虽然这个天龙剑门的贺伯玉曾经败在自己剑下过,但他的剑技倒颇有可观之处。
“既然如此……”华闲之提剑摆了个起手式:“剑道华闲之,请。”
“天龙剑门贺伯玉!”贺伯玉看着华闲之的剑尖一会儿,想起十年前华闲之年方弱冠时与自己的一战,十年来自己虽然苦心修习,却仍然没有把握对付得了当年的华闲之。他长叹了一声,这一战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叮!”
两人剑尖轻轻交击,发出清脆的鸣声。华闲之微一撤步,双眉微微皱在一起,举剑便刺向贺伯玉心口。他出剑不显很快,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缓慢,但贺伯玉却觉得这一剑藏有极精妙的后手,使得自己难以格挡,不得不退了一步。
他退一步,华闲之便跟进一步,剑依旧平举,缓缓刺向贺伯玉心口。贺伯玉连退三步之后心一横,他旋身劈剑,不理会华闲之刺出的剑,而是快剑抢攻过来。
华闲之赞了一句“好”,他十年前曾与贺伯玉交过手,因此知道贺伯玉剑上造诣的深浅,他不理会自己的逼迫而放手抢攻,这证明十年来贺伯玉的剑技颇有进展。
“铮!”华闲之撤剑回格,双剑交击之下,两人各退一步。但贺伯玉只一退便立刻突进,身体迅捷有如矫龙,一点也看不出老迈与伤痛对他的影响。他的剑上青芒暴吐,组成几团青色的光影,有如山岫飞出的云彩,让华闲之看得眼花缭乱。
“去!”
华闲之被逼退了两步后挺剑纵身,手中剑有如苍龙出海,直击向贺伯玉额间,这一剑透过贺伯玉舞出的剑云间隙而发,如果是十年前的贺伯玉,这一剑就足以破掉他的剑式。但贺伯玉已非当年,他猛然跃起,贴着华闲之的剑身飞快地划出五剑,不但将华闲之的剑弹开,而且从他青云般的剑光中伸出几道电一般的剑芒,分刺向华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