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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瞪着自己的对手,白泰和喝了一声,虽然是称赞对手,但他的声音却带着怒火与杀气。
是个好对手,但是自己来这里绝不是打到第三场便要回去的!
他又是纵身前扑,这次他没有急着将剑递出,而是将长剑斜拖在地上。剑身在青石的地面划动,在发出刺耳的磨擦声的同时,也迸出一连串的火光。
“杀!”
当轩辕望抢先出剑,想要阻住他的突击时,白泰和再次怒吼,剑霍然上撩,划出一道灿烂的光弧,尖啸着奔向轩辕望的胸前。
这一剑就象大漠之中升起的狼烟,自下而上直冲苍穹。轩辕望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如何破解这一剑式,而是那句传诵四方的名诗“大漠孤烟直”!
绚丽的光芒一瞬间就升到轩辕望胸前,轩辕望的剑轻轻搭在白泰和的剑上,他明白对方这一式已经是全力而出,硬挡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避开要害不当场丢命,只有以巧力引开对手剑上的冲天之力,才能为自己争来胜机!
轩辕望的剑搭在白泰和剑上,白泰和心中冷笑,如果这样就能破掉自己这式大漠孤烟直,那么自己早就死在大漠之中了。他将全部力量都灌入剑中,剑上的黄芒变得刺目起来,虽然要了对手性命有些可惜,但是,凡是阻挡自己的人,无论是马贼还是剑士,都得死在自己剑下!
然而,让白泰和大吃一惊的是,轩辕望的剑搭在他的剑上轻轻划了个弧,虽然没能阻止他这一剑,却让他剑的方向发生了变化,斜斜偏出了三寸,而这偏出三寸的结果,让原本会被开膛的轩辕望只被划开了胸襟。
“糟……”
这个念头在白泰和脑中浮现出来,因为力尽,他还未来得及做其他的反应,轩辕望的剑顺着他的剑划了下来,重重拍在他剑锷上。他觉得手腕象是被巨锤击中一般,剑再也握不住,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锒声。
“不……不可能呵……”
自己引以为傲的剑式,就被对手这样轻松地破解掉,这让白泰和失魂落魄,这甚至比失败更让他难以接受。他茫然盯着轩辕望,轩辕望却已经后退了三步,向他行了一个剑礼:“多谢指教。”
仲裁举起了示意胜负已分的手,白泰和失去了斗志,即使是一个外行也明白这一点。轩辕望看着仍然呆若木鸡的白泰和一眼,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人应当是个坚强的人,这次打击虽然大,但他应当能恢复过来吧——只是以后他是否还会选择剑技之路,那就很难说了。
在轩辕望内心中,倒是希望白泰和放弃剑。一个剑士的剑,沾染了太多的血腥,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呵。
好杀者不祥……
“阿望!”
正当他默默从斗剑场上退下来时,崔远钟迎面走了过来:“阿望,终于遇上你了!”
轩辕望挠了挠头,自己这几天其实是在避着他们,但他心中也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勉强笑了笑:“远钟……老师还好么?”
“当然!”
崔远钟上下打量着轩辕望,虽然分别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敏锐地发觉轩辕望有了些变化。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轩辕望,只不过在华闲之身边时,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崔远钟脑子转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说轩辕望最想听的消息:“阿望,你知道么,老师要你在剑圣战后去见他。”
轩辕望心中一动,华闲之将他逐出门墙有多重用意,一是惩罚他不遵从禁战令,二是警告好惹事生非的崔远钟、柳孤寒与阳春雪,三则也是让自己获得一个独立的机会。这三重意思轩辕望已经渐渐能体会得到,他猜想华闲之在一段时间后又会重新接纳自己,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大概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发觉轩辕望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喜出望外,崔远钟怔了一下,他不是笨人,只不过不太爱去想些这样的事情,因此倒没有误会轩辕望对华闲之仍然心存不满。他又说道:“这可是你那位翠雨姑娘来将事情源源本本说出后,老师亲口对她说的,她没有找着你么?”
轩辕望摇了摇头,向崔远钟笑了笑:“没呢,这段时间我都在闭门苦思,也没见什么熟人。”
听轩辕望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崔远钟有些羡慕地道:“阿望,你的运气可真不错,不但见过骆鹏剑宗,还在左思敛剑宗处呆了这么久。老师说京城三剑宗都非浪得虚名的人物,如果我也有机会得到他们的指点那就好了。”
轩辕望先是愣了愣神,紧接着也点点头,自己的运气确实是好,这些普通剑士想见而难见的剑宗,自己都见过呵——或许,自己的命运,从得到这柄古剑起,就与剑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吧。
婉言推托了崔远钟要他立刻回华府的建议,轩辕望懒得再在斗剑处呆下去,他独自上了一辆马车赶回左思敛处。虽然剑圣战很热闹,但轩辕望却觉得,热闹是别人的,自己什么也没有。
“我只是因为喜欢剑,喜欢与人斗剑时的感觉,才参与剑圣战的。”轩辕望如是想。
但是,自己这一身,就除了剑之外什么都不顾么?
这个问题困扰着轩辕望,他迟迟没有想到答案,此时的他心中还不知道,这个问题不仅仅困扰着他,而且还困扰着所有执著的人。这个时候,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华闲之之外的人的指点,他想到了左思敛。
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日左思敛回来得很晚,当他回来后轩辕望去见他,老远就嗅到了浓烈的酒气。轩辕望心中有些不解,从见到自己之后,左思敛便不再酗酒,但今天却又喝得醉熏熏地回来。
他脑子里念头一转,今天左思敛也要出战,他的对手并不著名,只是一个剑匠而已,左思敛取胜应是相当容易的事情,难道说是这里出了意外?
“轩辕望……”
虽然有些熏熏然,左思敛倒没有丧失神志,他拍了拍轩辕望的肩:“我没事……今天你胜了吧?”
轩辕望点了点头,左思敛这副模样,让他将到嘴的疑惑又咽了回去。左思敛哈哈笑道:“轩辕望,好好练剑……好好练剑,被逐出门墙对你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左思敛此前对轩辕望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评论,他突然这样一说,让轩辕望心中一动:“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回去吧,回去吧,早些休息……”
左思敛使劲挥了挥手,兴奋的神情难以遏制,轩辕望甚至觉得他有些失态。
回到自己屋中,轩辕望良久不能将息。听到外头的更鼓声,轩辕望干脆爬了起来,来到了院子之中。
月色如水,晚风习习,淡淡的泥土味儿弥漫在周围。夜是如此静谧,让一种亘古流传的寂寥从轩辕望心中升起。
第五十一章纵鹤擒龙
轩辕望懒洋洋地行在街道上,明媚的阳光洒满一身,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因此,他没有乘马车去剑圣战斗剑场,而是选择了步行。
人生中的每一次选择,都可以将自己的未来改变,如果轩辕望是乘马车而行,或者他将会很快回到华闲之门下,或者他能在剑圣战中扬名天下……但是,人生又不允许或许,每次选择都只有一个机会,做出了选择,就无法回头。
时值初春,虽然还看不到草长莺飞,但大地已经开始复苏。原本局限于肆中的店铺,由于新帝的“特允诏”而扩大到燕安城的每一条街道。这令街头显得混乱而烦忙,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至少可以看出燕安城已经不是他们初进时的那种暮气沉沉的样子。
“出事了,出事了!”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轩辕望的好心情化为乌有,他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此刻却想多了解一下民生民情,因此随着人流来到了事情发生之处。
“可怜……”
围观者中传来啧啧的声音,轩辕望踮起脚向里看,却看到的是一个孤零零跪着的身影。
“怎么回事?”
有好事者问了起来,立刻有更好事者接口回答:“还怎么回事,无非是在乡下没办法活了来城里闯世界,结果又没找着活干,病死了老的累着了小的而已……”
这样的故事,数千年来每天都在这片土地上上演,轩辕望心中有些悲哀,他刚想排开众人走过去,突然有人抢在了他前面:“姑娘,你父亲的后事,我来帮你打理……”
轩辕望向那人望过去,那人身材不高,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贺新桐。当初见到他时,轩辕望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今天才发觉,他原来也是急公好义之人。
“切,你这南淮蛮子,欺负京城里没有人是不?”
本来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没想到有人却横生枝节,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一步三喘地挤了进来,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贺新桐:“你替这姑娘办了她父亲的后事,然后呢,将这姑娘带到你那南淮瘴疬之地作老婆么?”
围观的人都哄笑起来,轩辕望暗暗摇头,这胖子言语粗鄙,但话里却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那姑娘真的孤苦无依,那么即使替她办了父亲后事又能如何?
贺新桐显然也想到这点,他沉吟了一会,反问那胖子:“那你说该如何?”
“那还用说,自然是来我的招财织布行了,我招财织布行用魔石织机织布,在我这做工又轻松工钱又多……”胖子口沫横飞,周围的人都沉默着看他的表演,轩辕望看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情,觉得这人有将一横稻草说成金条的本领。
看他吹嘘了半天,贺新桐也有些将信将疑了,他犹豫了会,然后转向那个跪在尸体边上的女子:“姑娘,你以为如何?”
默默哭泣的女子猛烈地摇头:“我不去那织布行……我不去有魔石的所在,如果不是魔石,我与父亲何必要来这城里讨生生,我父亲又怎么会死在这异乡……”
轩辕望心中一动,这女子来到京城与魔石之技又有什么关系?他向身前一个不停摇头的老人低声问了一句,那老人看了他一眼,确信他不是什么官差后道:“以往这姑娘家里是乡下弄豆腐作坊的,生计还可以,后来豆腐作坊也用上了魔石之技,他们生计便没了着落,所以才来城里。”
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