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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连刚才相信了自己的肯尼也带着犹疑看着自己,楚衣心想幸亏早有预备。他说:“你们先把戴纳扶到房间去休息好吗,他是个病人。”直到有人到跟前来,他才从腰后把短剑拿出来,抬眼就看到众人带着惊诧的目光,表情慢慢的带上恭敬的看着他,楚衣在心里笑了,面上不动声色,对众人说:“这柄短剑,戴纳用它来和我交换了一块玉佩,作为我们交往的凭证。我应该感谢艾伯特先生设想周全,不然今天……呵呵。”楚衣没有说下去,但这无疑是给所有怀疑他的人一个隐形的耳光。他看得出来戴纳的地位,不然肯尼刚才也不会跟他说那样的话,可是这些人居然质疑他,或者更准确一点是,质疑戴纳。毕竟他他说出来的就等于是戴纳说的,他们是结拜的兄弟。
这一点小风波过去,再没有人敢对楚衣无礼,虽然没有谄媚的来表示自己有眼无珠的人,但是也感觉得到他们的殷勤,从他说话立即被执行,就看得出来。所以他要的东西,很快就送来了,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照顾戴纳需要的。
一日三餐是肯尼给他端到房间里的,除了一点新鲜的青菜其余的就是腌肉,他们是长途跋涉,不可能装载一船的新鲜食物,罐头是最好的选择。楚衣当然没有这么挑剔,比这更不济的饭菜,他也不是没吃过的。
戴纳不能吃饭,除了药物还需要大量的淡水来维持生命,他仍然在发烧。这里没有点滴不能进行输液,所以就需要楚衣人工实行。他不断地拿着棉花蘸着水喂到他嘴里,水不能烫不能太凉,这就需要他来来回回的兑水。
他虔诚的祈求了千万遍之后,悲天悯人的神灵终于看不过去,出手拯救了这个不堪劳累的可怜人,在辛苦照顾了两天之后的深夜,戴纳醒了。
不过,若是知道后续,楚衣宁愿不停地兑水,不停地喂水,至少他可以顺利的到达戈蓝国,找到少爷然后回家。
5。2
当时楚衣正在做着近乎于惯性的动作,他确信自己的手脚已经可以不用通过大脑指挥就完成这个动作——蘸水,凑到某人唇边,挤一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一把,然后弯腰在蘸水,重复上面动作。
但是这一次,还不等他捏棉花就出水来,就觉得被一股吸力咂住,连带他的手指也被吮着,他瞪大眼睛才发现戴纳似乎是醒了。
他拿着毛巾的手挥了两下,戴纳眨眨眼,吐出嘴巴里的东西:“你在做什么?”声音有点懒散,但是并没有那种久睡初醒的人所有的干涩,这自然是归功于自己一丝不苟的照顾。
楚衣呼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都丢到一边,甩甩胳膊转动脖子,嘎巴嘎巴的声音传出来,他说:“你可终于醒了!”
戴纳转动眼珠子,看清周围的环境,皱起眉头声音陡的变冷:“你怎么会在这?”
“我照顾你啊。”楚衣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船上,他们怎么会放你上船?”如果不是体力不行,戴纳此刻一定会坐起来揪着那个一脸懵懂的人狠狠地吼他一声!
楚衣偏偏头,似乎戴纳的声音带着实质,不躲开自己就会受伤。他想了想,说了实话:“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结拜兄弟。”
“就这样?”戴纳明显不信,自己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轻信别人了,就算他长的确实不像坏人,秀气的眉目纤瘦的体格也不像有攻击性,但,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危险。
楚衣把那柄短剑拿出来:“这个,我给他们看了这个。”
戴纳的眉毛明显的一颤,脸上的肌肉明显的僵硬,他瞪着楚衣半天,压不住火气。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拿到这柄短剑,他怎么会知道这柄短剑所代表的意思,他究竟是什么人?打量的目光从上看到下,来回逡巡了几遍,心里翻涌着,但最后,他还是平心静气的说:“还给我。”
“我都说这是我们交换了的,我的玉佩给你了。”楚衣看着戴纳表情变了又变,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玉佩?戴纳拿手在身上摸了摸,在上衣口袋发现一个硬硬的扁扁的东西,掏出来看,的确是块雕着花纹的的上好羊脂玉,坠穗上串着一颗银质葫芦珠。
“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知道这柄短剑对你而言也是一样,所以我把它押在你那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弄丢你的剑的,我其实,就是,想让你带我去戈蓝国……”楚衣解释道,“反正顺路不是吗,我会付给你船费的。”
戴纳瞪着楚衣不能言语,怒极反笑,他当时出于好心帮了这人一把,没成想他居然还赖上自己了。但是他又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要坚持拒绝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况且这是在海上,不是陆地随随便便丢下他就好了,按他说的,这几天也都是他在照顾自己,那人一脸的倦容不容忽视。怎么来说捎他一程都不是过分的要求,等船一靠岸他们就分道扬镳从此陌路,至于在船上的时候,则更不必担心剑会被弄丢。
这么想过一圈,戴纳的神情也缓和了,他抬眼看着楚衣,柔和秀气的五官,淡色薄巧的嘴唇,纤细瘦弱的身体,看着简直就像个女孩子。他脑子里迅速略过自己认识的女人,居然没有发现比这人更符合他学到的一个词——弱柳扶风。
其实戴纳?艾伯特先生,您实在小看了楚公子,好歹人家把你从大厅弄回房间呢。
戴纳盯着人这一会儿,脑子里就琢磨着一个坏主意来给自己出出气,这人趁他昏迷就自己爬上位成了他的义弟,这个便宜,怎么也要讨回了!
不过,当下戴纳什么也没说,他要等着看那人的反应,想来应该有趣。
楚衣看着戴纳的表情终于变得温和了,心里的石头落下去。
“扶我起来坐坐吧。”戴纳出声,楚衣放下喝了一口的水杯,坐在床头抱着戴纳的肩扶着他慢慢起来,可是戴纳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样子,让楚衣很是吃力。他用尽全力在背后推着戴纳,但是人体呈现一个钝角,然后再没有丁点变化。
戴纳侧侧头,说:“你坐的靠近我一些,才能使上力气啊。”
楚衣暗暗咬牙,该死的,这点杠杆原理居然还要一个古人来提示他,简直是丢人丢到外太空了。他的双手托着戴纳的背,屁股往前蹭了一点,两人紧紧的挨着,然后依靠上半身的力量顶着戴纳的后背,终于让他弯着成为直角。他抹了一下额汗,赶紧把被子枕头都对在戴纳的腰后,长出一口气。
“我想吃东西,很饿了。”戴纳又说。
楚衣还没休息过来,又被人指使,说心里一点火气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以前除了楚袂也就老侯爷会差使他做些什么,但是也不会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现在要不是自己理亏在先,他肯定不会乖乖的做东做西。
但是,楚公子,戴纳要求的都是很正常的啊。
试想,一个人躺了两三天,身上的筋骨那得板到什么程度啊,既然醒了可以活动了,怎么会不想坐坐呢。这人还饿了好几天,每天就喝点水,吃的是药,他能不感觉饿么,能不找点东西吃么。
所以,楚公子,既然有求于人,还是不要牢骚满腹的好,万一被丢下去喂鱼,那也别想去哪里找什么人了。
、互相利用
6。1
楚衣虽然不是任劳任怨的模范,但他还是很识时务的,又兼一肚子悲天悯人的慈善,深呼吸一口之后,出门去找肯尼了。
戴纳倚在软软的枕头上,手里把玩着那块抵押用的白玉。刻的花纹是什么呢,圆盘的叶子,擎起的长颈,大团的花瓣,看起来很是高洁。戴纳知道那应该是一种花,但是他不认识,那种话他在中土逗留的几日见过无数次,但是由于语言不通,他还是没能问出来花名。
正巧这会楚衣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他摊开手掌托着玉佩,问:“这是什么花?”
楚衣看着玉佩,声音不带半点情绪:“荷花。”
“哦?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刻荷花?”
“荷花又叫莲花,刻这个是希望佩戴的人能够连年如意,莲花荷叶雕刻在玉件上,遂人意、得人事、足畅无比。”楚衣解释,放下托盘,摩挲着那块玉佩。
戴纳笑道:“赠给你的人对你很好啊。”
楚衣点头,眼神温柔。
“是什么人?”戴纳问着,一把夺回来,放到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去。
楚衣一怔,淡淡的但是很笃定:“一个很重要的人。”
(荷花原产于中国,从越南到阿富汗都有,一般分布在中亚,西亚、北美,印度、中国、日本等亚热带和温带地区。所以,戴纳不认识是正常的)
戴纳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很绅士的不去探寻别人的隐私,他看着托盘里的饭菜,夸张的笑道:“我现在能吃下一整只羊!”
楚衣把托盘递给戴纳,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边。
戴纳吃了一会腹中不再那么难受,就跟楚衣聊天:“你以前去过戈蓝国么?”
楚衣正在神思飘忽的时候,猛地听到戴纳这句问话愣了半晌,摇摇头:“从来没有。”不仅现在,以前他也没有出过国,所以他对于这个戈蓝国非常陌生,凭着他的一点了解,这个戈蓝国的位置应该就是在欧洲。
“那么你怎么会讲戈蓝国语呢?”
“这个……”楚衣着实难住了,他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是穿越过来重生的,仍旧带着以前的记忆,你们说的就是原来世界的学校必修的鸟国语,只要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都至少会说一句:how are you,my name is……何况他还参加过一个双语俱乐部,跟一个意大利的男人做搭档,促进彼此的语言流畅。但是……这个理由明显行不通,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合适的说法,就那么呆愣愣的坐着。
“哦?难道是你以前见过戈蓝国的人么?”戴纳见对方迟迟不给自己回复,问出自己心中所想。在他认为,没有跟戈蓝国的人交谈过,怎么会这么流畅的跟自己对话呢。
自然,戴纳这种想法是合乎常规的,但是,楚衣并不是这个常规里面的人。
楚衣本来想顺着戴纳的话编下去,但是细追问起来恐怕经不住推敲。他问过肯尼,如果一路顺风顺水,他们要回到戈蓝国也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的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