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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利用植物高矮不同,在同一个空间里种不同的植物,从而最大程度的利用空间。
而因收到意想不到的道具缘故,大家的心情显然十分忐忑。除了老陈与安娜这对情侣依旧黏在一起外,其他人似乎都故意保留一定的距离,彼此间越走越远。
陶其华拎著菜篮子穿过了栽有葫芦藤与茄子的温室大棚,悄悄绕过户外的卷心菜地以及马铃薯田,又穿过一片苹果与芦笋的共生林,终於远远地看见了熟悉的石头高墙。外面就是自由的天地了。
四周很安静,陶其华小心翼翼地张望著,正结果的苹果树上,已经套好了刻有不同汉字的纸袋,却看不见园丁的踪影。
似乎……是个越狱的好机会?
心跳猛然加速,手心也沁出汗来,但这妨碍不了他下决定的速度。正巧不远处的树下恰巧摆著个适合垫脚的石臼,陶其华立刻跑去,连推带滚地挪到围墙下。
石墙实在是太高了,虽然站在石臼上也还是看不见围墙的顶部,好在陶其华会些拳脚功夫,双手扒住砖头、脚尖用力一踮,一个漂亮的引体向上,整个人就「嗖」地攀了上去。
可是等一等!这是……监视器!
由於石墙太高,周围又多浓荫遮蔽,所以直到翻上围墙的那一刻,陶其华才发现原来墙上每隔几十公尺就架有一部可以三百六十度全景旋转的监视器。此时此刻,最近的那部正在朝他这边转来。
糟糕!
陶其华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知道事情要坏了,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脚腕上突然重重一沉,紧接著整个人从墙上滑回了地面。
把他拽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娜娜。
「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积分被扣完而被宰掉。」
她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苹果树上冷冷地看著陶其华,「给你一个忠告,别想逃走,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陶其华不怒反笑道:「那我现在还剩下几分可以扣?」
「负责积分的是饮露,不是我。」
似乎无意继续这段对话,娜娜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陶其华将她叫住,问出了从昨天夜里起就萦绕心中的一个疑问:「你也吃人肉吗?否则为什麽要助纣为虐?」
「吃又怎麽样?不吃又怎麽样?」娜娜冷笑,回过头来反问道。
陶其华愣了愣,心中尚未酝酿完整的话突然冲口而出:「我不相信你会吃人,因为……因为……」可恶!自己平时口若悬河,怎麽到这个节骨眼上却说不出话来了!
陶其华懊恼不已,却没有料到这一分笨拙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瓜。」
嘴上虽然毫不客气地轻骂著,声音却不再冷酷。这是陶其华第一次看见娜娜冰封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生动的表情。
她伸手摘下一颗尚未成熟的苹果,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切下一半来,扬手抛给陶其华。「给你一个提示——无论是什麽肉,只要不新鲜了都会影响口感。好好想想怎麽克服这一点,就能顺利过关。」
说完这些,她终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看著手上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逐渐发黄的果肉,陶其华若有所思。
第四章 生死淘汰制
被迫打消了「越狱」的主意,陶其华只能把一门心思花在选菜上面。
娜娜给他的提示其实非常明显:莫妮卡死於昨天傍晚,放到今天下午,「肉质」就不新鲜了。付以农显然是准备从这个方面来考验他们,看看谁能够把「不新鲜的肉」尽可能的做得完美。
由於早年父母双亡的缘故,在考上大学之前,陶其华一直都是独自居住。拮据的经济自然造成了他有很多食用不新鲜食物的不快回忆。当然,无论什麽东西,都比不上他即将料理的那块……人肉。
今後几个小时的事,很可能会成为这辈子难以遗忘的心理阴影,但是为了生存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做出极端的选择。
按照比赛开始时的约定,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这段时间,是午餐时间,然而当陶其华抵达用餐地点时,满桌的美食却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看起来,其他人比他还要重视这场比赛。
时间很快推移到了下午三点,随著日头的逐渐西斜,陶其华心中那不安的时钟,越走越快。
付以农规定的评判时间是在下午五点三十分,虽说按陶其华的计画,上灶之後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够完成菜品,但是他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提前赶往比赛场地——那块古老的广场。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中午没有见到的那七个人,却全都出现在广场上。
正如娜娜之前介绍的那样,七个下沉式的灶台边上已经推来了移动式的料理台和厨具支架,而位置相对宽敞,且位於上风处的几个好灶已经被抢占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七个下沉式灶台之间的空地上,摆放著上午所看见的那个银色推车。上面堆放著的所谓「主食材」已经明显少了很多。
该死,其他七人已经先下手为强。回想起上午刚听说比赛规则时,大家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陶其华不由得暗暗咋舌。为了生存,也许人类是没有极限的。
此时此刻,留在推车上的只剩下最後一块「肉」。看著上面明显的玫瑰花刺青,陶其华首先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朝著它拜了三拜,同时努力回想著林深以前用过什麽超度的咒文。这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你一个忠告,拜祭是没有用的,你最好忘了那以前是个人。」老陈轻声说道,「这样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陶其华愣了愣,随即想起大学里认识的一位医学院的学生,记得她也曾经说过,在上第一堂尸体解剖课的时候,老师建议他们尽量忘记摆在解剖台上的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这是最快摆脱恐惧的办法。
说来容易,做来难。
戴上塑胶手套,强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陶其华将手伸向那块静静摆放在银色盘子里的「肉块」,小心翼翼地提著它一路小跑到唯一空置的灶台边上,拧开水槽里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把肉丢进去。哗哗的水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别冲太久了,水分过高会判你出局。」离他最近的九妹给了一个忠告。
与陶其华面前空空如也的料理台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此刻九妹的灶头上堆满各种食材。案板上,切碎成丁的肉正浸泡在酱料里,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架在灶头上的那口铁锅,锅里灰白色的液体正在缓慢翻滚著,隐约可以看见有半透明的明胶状液体载沉载浮。
「你这是在做什麽?」他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九妹没有回答。
陶其华这才意识到,现在大家都是所谓的「竞争」关系,制作手法则是胜败关键,又怎麽会轻易与别人分享。不过别人不说,偷看一下总是可以的。
他伸长了脖子向远处看去,除了九妹之外,最近的是老陈和安娜。虽然场地上是一人一灶,但这两个人还是凑在了一块儿。他们选择的肉已经被完全浸泡在了白色粉末内,陶其华猜想那就是分配给老陈的氯化钠。
这两口子应该是准备做腌肉了,但那针筒又该作何解释?看了半天,陶其华都没有摸出个门道,这时一阵北风迎面吹起,将一阵酒香味送到他鼻子前面。
唔……酒味!
陶其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循著望去,原来是七少在用他的那瓶酒浸泡肉片。看起来,知道要在肉质新鲜度上下工夫的不止他一人,也许所有人都得到来自娜娜的忠告。
自己不是特殊的。陶其华莫名觉得有些郁闷,这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笑声。
「帅哥,怎麽还在发愣?再不动手小心来不及!」
说话的人正是饮露,她是过来监督大家的。陶其华无意与她废话,一手拧上了水龙头,将那块肉从水里捞起。
九妹说得没有错。由於被强劲的水流冲洗、浸泡的缘故,原本呈现出淡粉色的肉块已经显得惨白。陶其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刀具座上取出一把尖刀。
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三十分,初冬的夕阳已经出现在天边的角落。
炊烟袅袅,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成语,但是此刻的陶其华,却恨不得能够屏住呼吸,越久越好。
取来一个青花瓷的汤碗,他将一碗类似於莼菜肉丸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盛了起来,立刻就有一个身著旗袍的女侍走过来接过汤碗,转身,小心翼翼地捧到一辆银色的餐车上,在那里,来自其他几位参赛者的作品也早已经摆放完毕。
女侍推著它,沿著橡树林间的小路一直向南走。接著,饮露示意所有人跟上。
此行的目的地,还是昨晚的那间绿色温室。付以农已经在主人的位置上等候,那架金色的轮椅此时看起来更像是独裁者的王座。
女侍将餐车停住,开始将所有菜品搬到桌面上。随著餐盖一个个揭开,付以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显然,他对於大家的服从和配合相当满意。
但是,当所有的七份菜肴都摆放完毕之後,他却皱了皱眉头。
「……八个人,为什麽只有七样菜?有人弃权?」
「……不是这样的。」老陈回答他,「是我和安娜,我们一起做了一道菜。」
「哦?」付以农苍老的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神色,「有谁允许你们这样做?」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隐藏在里面的黑暗和阴冷却令人浑身不舒服。
安娜习惯性地向著老陈身边靠了靠,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觉察到她的意思,老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答道:「……是我、我的提议。」
幸运的是,付以农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深究。
「算了。」老人挥了挥右手,嘴角划过一道嘲讽的冷笑,「既然菜都已经做出来了,那就先这样再说。」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冷不丁地又附加一句:「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语焉不详的一句话不算响亮,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明白。陶其华联想起之前九妹也曾经暗示过安娜与老陈是外遇的关系,也许这就是他们吸引付以农的那个「秘密」。
等到女侍将所有的餐盖完全揭去,付以农就开始试吃。
他最先品尝的是九妹制作的凉菜——那是一盘具有西南风味的酸辣凉粉。经过腌制处理的肉末与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