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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饮露拿著纸条呈给付以农的途中,一旁的娜娜突然冲上前来,一把将她拦下来。
「谁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这样说的时候,陶其华才发现她的手上捏著一把锋利的断刃,就贴在饮露的脖颈上。
短暂的本能挣扎过後,饮露立刻乖乖地一动不动,娜娜将她手上的纸团夺了过来,一口囫囵吞进肚子里。
这个动作中的含意已经十分明确,付以农的眉心皱成了一团。
「为什麽要告诉他?」
娜娜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放我走,不然我立刻割断她的脖子。」
她的刀刃正在饮露的脖子上稍稍用力,立刻压出了一道血痕。
饮露疼得尖叫起来,这个冷血旁观他人死亡的女人,原来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但是她的痛苦并没有传递到付以农的心中,冷血的老头,连眼都不眨的看著顺著饮露的脖颈流淌下来的红色,两片乾瘪的嘴唇上下蠕动了几次,说出三个字。
「抓住她。」
黑衣的保全没有片刻的迟疑,他们对於饮露这个人质视而不见,很快包围了娜娜,并且迅速缩小著包围圈。
意识到这一招全然不起作用,娜娜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瞬间的紧张。她拖著饮露向前走了几步,然後突然出拳击昏了她,随後又动作灵活的闪过两个保全,跑到了陶其华的身边。
「跟我来。」
轻如蚊鸣一般的声音,藉著贴近的那一刻在陶其华耳边响起,娜娜像是对待饮露那样,迅速、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虽然并不怎麽明白她的意图,但是陶其华决定顺著她的行动行事。在下一轮保全冲上来之前,他在她的「挟持」下,一起朝著北面跑去。
广场的北面是一片荒地,生著带刺的苍耳和大片的构树,娜娜义无反顾地朝著草丛深处冲去,身後最近的保全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就在眼见即将追上的刹那间,她突然一个纵身,同时在陶其华的耳边轻声喝道:「跳!」
变生肘腋,陶其华来不及理解「跳」之一字的含意,但是身体却代替理智作出了回应。高高跳起的一瞬间,陶其华才看见前方居然是一个死水池。
扑通!
娜娜拽著陶其华跳进水中,当冰冷的脏水从四面八方渗进衣服里的时候,陶其华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寒冷。
他努力的踩著水,同时想要摆脱掉娜娜死死拽住自己的手。
那只手,正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什麽东西硬塞到他的手中。
是那把小刀。
这是要做什麽?陶其华心中一愣。紧接著,他感觉到娜娜抓著他的手,用力朝前方带去。刀刃的尖端抵上了什麽并不十分坚硬的东西,然後刺了进去。
是人!
就算是在水中,陶其华都差点要叫喊起来了。因为娜娜握著他的手,将刀刃扎进了自己的胸前!
她为什麽要这麽做?借他的手自杀?
陶其华在惊愕之下,努力抽回自己的手。这时候的娜娜已经开始下沉。她伸出双手,像八爪鱼那样纠缠著陶其华,然後努力地将脑袋朝著他凑了过去,然後……
陶其华在肮脏的水中得到了一个吻。
如果不是错误的时间与地点,这绝对是他梦寐以求的情景!
多重惊讶之下,陶其华的嘴唇就像是有无数的微小电流在流窜,也许是肮脏的池水顺著嘴唇灌进来的缘故,陶其华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开始从口中灌入。
……不对!
如果只是普通的寒冷,又怎麽会冷得连手脚都开始迅速麻痹、失去知觉,甚至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这种感觉,倒更像是被打了麻醉药,手脚都不再属於自己了。
随著感觉的扩大,陶其华脑海中的某一点记忆逐渐被唤醒。
自己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当麻痹的感觉从手脚蔓延到身躯的时候,陶其华有了在水下窒息的感觉。虽然他无法顺利地驱动手脚,但它们却彷佛有了生命似的,自己动了起来,非常协调地带动著身体向上浮。
与此相对的,是一动不动的娜娜缓慢沉向了水底。
她应该是死了。
没有时间表示哀悼,这个时候陶其华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身体里,挤进了一个「寄宿者」。
一个从娜娜的身体里,透过接吻这个非常的途径,进入他体内的「寄宿者」。
「小子,还在陶醉?」
冷冰冰的、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陶其华的脑海中——这正是那个「寄宿者」的声音。
柳七?
如果不是在水中,陶其华几乎就要尖叫起来。这个本应该窝在仙岭路公寓中的巴叔身体里的家伙,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天气转凉之後,自己就再没有见过这个家伙,原本还以为他是冬眠去了……
接收到了他的想法,柳七又是一声冷笑。
「哼,蛇仙怎麽可能会冬眠!我只是跟随林深出了一趟任务而已。」
他的话提醒了陶其华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林深果然不是出国,他人呢?在附近吧?!」
「嘘,先别说这些!」柳七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候,最先赶到水池边上的保全已经伸手将陶其华抓住,随後赶来的几个人也著手开始打捞沉入水中的娜娜。不出几分钟的时间,湿成个落汤鸡的陶其华依旧被带回付以农的面前。
不知不觉间,手脚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是最糟糕的一段经历,感觉就像是久坐之後突然起身时,小腿麻痹酸痛如同针扎的感觉。
陶其华努力忍住龇牙咧嘴的表情,听付以农问道:「另一个呢?」
饮露回答:「死了。溺水之前,被这小子捅了心脏。」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陶其华的身上,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尾离了水的鱼,十分不自在。
不过付以农似乎很欣赏他刚才的表现,甚至问道:「杀人的感觉如何?」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陶其华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付以农并没有因为陶其华的辩解而动怒,此刻对他来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閒话留著以後再说,现在,该看看应该选出淘汰的三名人选了。」
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付以农阴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就像是老鹰俯瞰著猎物。因为刚才已经公布了肉片的重量,这样算来,陶其华、安娜和苏浙阳应该是被淘汰的人。
但是陶其华身体里的柳七突然说话了。
「他不会杀你的,走著瞧。」
来不及挖掘这句话的含意,他又听付以农开口说话。
「今天晚上要来的客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为了好好款待他,我必须拿出山庄里最好的东西才行,所以……」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笑了一笑。
「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吃掉身上伤疤最少的三个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而局势更是一下子被扭转了过来——所谓的优胜者,一下子沦为被淘汰的人。
在众人回过神来之前,饮露公布了最终的结果。
「Alex,苏浙阳,陶其华。」
三个男人身上的伤较少,因此一同被选中。
「等等。」
付以农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陶其华刚才的表现让我很满意,留著他,换个人。」
还真被柳七给说中了。
由於付以农的这个插曲,原本以为自己安全了的两个女人顿时又警觉起来。饮露似乎有意折腾,好半天都只是看著她们,却不做出选择。
在这种折磨人的注视下,两个女人都吓得面如土色,站在她们身旁,甚至都可以听得见她们心跳的声音。
是海心,还是安娜?
一想到她们是代替自己走上黄泉路,陶其华心中著实有些过意不去。而柳七则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没什麽好抱歉的,她们的命本就寄存在阎王殿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显然,两个女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宿命,此时此刻,求生的意志高过了一切的需求。於是令人错愕的一幕终於发生了——
几乎是同时的,安娜与海心低下头去,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啃咬起来。
她们试图咬掉自己的肉,希望以此来换取性命,但由於难忍的疼痛,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在手臂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牙印而已。
她们近乎疯狂的举动,并没能够讨好付以农。
「太难看了,太难看了!」老头用他的拐杖狠狠地敲击著地面,「都给我拖下去!」他命令饮露,「给我卸掉手去做玉笋尖!」
场面顿时一片大乱,所有的人——即将丢掉性命或是卸掉双手的,全都孤注一掷地反抗了起来。
但是他们的觉悟终究还是来得太迟,体力的消耗、精神的绝望与伤口一起,大大地削减了他们的战斗力,当一群保全蜂拥而至之後,这微小的骚乱就像一圈涟漪那样迅速平复了下去。
当哀嚎和赌咒发狂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不可知的地下入口之後,依旧留在广场上的「参赛者」就只剩下陶其华一个人。
「我赢了?」他问。
「也许,但还不一定。」付以农面带著笑容,意味深长地回答道:「那两个被剁了手的,如果有人能活下来,那你还得和她比上一场。当然,那至少也是在明天之後了。」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
「你现在暂时安全,不过下午七点之前,必须回到花园里那幢欧式风格的亭子里去。今晚的宴席,就设在那里。」
第九章 死而复生的真相
在保全的押送下,陶其华依旧往迎宾楼走去。只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偌大的一幢建筑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真是世事无常。
他一路上了三楼,走回属於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了,坐到床上,这才勉强喘了一口气。
然後,他问身体里的那另一个存在:「现在能告诉我是怎麽回事了吧。」
柳七很快就给了回应。
「没有问题,其实事情本身也与你有些关系,只是林深一直坚持不把你牵扯进来,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说到这里,他反问陶其华:「还记得赵辰吗?」
赵辰?
陶其华皱起眉头,开始回忆。很快在一个意外的角落里想起了答案。
「你是说那年暑假,和我还有林深一起进入寿喜镇的那个年轻人?」
那已经是两年多之前的事了。当时,大一刚入学的陶其华,在前往大学报到的途中,因为一场走山事故而偶遇,并且和其他十几位乘客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