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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刚死没几天,媳妇就带着闺女打算另起炉灶,这不明摆着媳妇早就异心,连孝都不愿守完,跟戴绿帽子没甚差别,她夫家容得下么?
“她夫家现下可管不着她!”碧溪想起听到的事儿就觉得闷气,见张烟眼带疑惑的看过来,便一五一十的说道:
“适才碧莲去给表姑娘带来的丫头婆子收拾屋子,顺带打听了些。您不晓得。”碧溪露出些解恨的表情,道:
“表姑娘夫家姓陈,她在夫家过的不太顺遂,她是正妻,不太受宠,嫡出的只有一个女儿。她夫君是个性子直爽的,不喜她惯是垂泪矫作,整天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相,说了几次,表姑娘却不理会,只哭得更狠了。如此陈家相公失了耐性,转身找了个爽利泼辣的贵妾,一气儿生了三个儿子。
后来陈家相公急病去了,刚过头七,表姑娘立时嚷着分家,陈家一片杂乱。约莫百天的时候,陈家已经分完家,表姑娘将分得的田产和嫁妆变卖,便带着女儿直接来了兖州。”
碧溪满脸嘲讽,不屑道:“表姑娘是个能干的,夫婿病故,顾不得伤心,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安排的妥妥的。从青州到兖州,这中间,倒是一点功夫都没耽搁。”
张烟垂眸沉思。短短时候,表姨又只一个女儿,陈家家产她是分不了多少的。匆匆变卖嫁妆,价钱上怕也要低上一些。然她一个寡妇幼女,以后用钱的时候多了去了,但她全不计较,这就意味着她心中早就另有成算……叫女儿考芳草帼苑?日后出息?
不尽然吧!
怎么瞧都像是顺便呀?是打算让她们家养着她们母女?
她家人看起来比较像冤大头吗?没个正经缘由,谁乐意接这烫手山芋?
——嗯!
正低头思虑,脑中忽然灵光一动,张烟的脚下顿了顿。
桃子见小姐忽的停下,以为有什么不妥,轻轻扯了扯张烟的衣袖,关切道:
“小姐,怎么了?”
“嗯?啊!没事。”张烟立时回神,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无其事的迈开步子,对身侧碧溪的疑问眼神视而不见。
许久之后,张烟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陈家表姐芳龄几何呀?”
“大约十岁出头的模样。”回想着见过的纤细身影,碧溪猜测回道。心里以为小姐许是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好奇罢了。
“哦!”张烟心中缓缓流转着微妙的感觉。好一会儿后,暗暗吁了口气,希望她想错了。毕竟这世上好男儿多得是,人家王家表姨不定非要在她家消化不是?
将那丝不好的直觉抛之脑后,张烟抬眼吩咐道:“咱们快些吧!要不显得多失礼。”说罢加快脚步,将半边身子重量放在桃子身上,她实在是酸困的很,没点儿力气了。
唉!想想就心酸的不得了。瞧瞧,明知道人家是来挖墙脚的,但在人家没动作前,还得顾着礼数客气招待,这样的脸面维持起来真是不易啊!
心中喃喃抱怨着,然脚步半点不落,一行人利索的往内院走去,渐行渐远。
***
等张烟重新梳洗,换过身嫩黄衣衫,赶到正厅门外时,没未进门,便听到一阵哭泣声透过门帘传出来,哀哀戚戚,令人闻之伤心。
然张烟心中腾的冒起一股邪火,这还真准备在她家哭丧?没点儿眼力劲儿。今儿她家大喜好么?俩位兄长拜得名师,可喜可贺的事儿,你们嚎一嗓子算怎么回事?忒的让人不喜!
旁边的碧溪也恨得直咬牙,恨恨的盯着门帘,想看杀父仇人似的,低声道:
“呸!惯会装模作样!真有这么伤心,怎么不在陈家相公坟前哭个够。听说陈家相公头七那天,表姑娘一滴泪都没流。如今,嚎的是哪门子的丧?”
闻言张烟心中怒气散了些,接着好笑的看着碧溪,能把温柔恭顺的大丫头气成这样,可见王表姨是个本事不小的……咳咳,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也算本事。
张烟估摸着她娘也忍的快不行了,觉得自己应该挺身而出解救一下苦难中的母亲,清了清嗓子,对着碧溪微微颔首。
碧溪会意,上前一步,提着清朗的嗓音高声道:
“夫人,小姐到了。”
说罢,赶紧推至一旁,让张烟前行。张烟整了整面容,露出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容,抬脚迈步。心中却很不温柔的叉腰暗道:小样儿,敢跟我娘抢男人,看姐不整晕你!
、第27章 表姨母和表姐
正房内,柳氏端坐上首,眯眼瞧着底下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嘤嘤啜啜,心中生不出半丝怜悯同情。
苍天明鉴,对曾经想挖自己墙角的情敌,柳氏实在酝酿不出丝毫感伤来。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能撑住不笑已经是涵养绝佳、气质包容的缘故。
而且,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子俱都一身孝衣素服在她跟前晃悠,她才搭腔问候几句,没来得及说些甚么,大的就开始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大的一哭,小的也跟着哭,就这么着,都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还没停歇的迹象。
其实,这样的状况,有人温言安慰劝抚几句,顺带发出些怜悯同情的感慨,如果能作出保证,拍着胸脯承诺:你们以后吃喝拉撒睡我全包,那就更完美了。估计王氏母女不定会破涕为笑。
当然,柳氏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看她们下不了台阶的笑话。老实说,她还能面带笑意让丫鬟给她们递手帕擦鼻涕,连她都觉得自己贤惠大度又和善可亲,外加不计前嫌。
王清怡哭了好一会儿,不见柳氏好言劝慰,心中既苦闷又委屈。苦闷自己所嫁非人,如今之余孤儿寡母无人可依;委屈她们母子孤苦伶仃,前来投奔三表哥,却不得主母欢喜。
继而想到怀中亭亭玉立的女儿陈玉儿,正是豆蔻年华,无限美好。然外无亲父相护,内无兄弟撑腰,前景迷茫,心中愈发悲苦,伤感哀戚如海水蔓延一般,泪水不禁划出眼眶,抱着陈玉儿又是一轮大哭,只觉天下再没有比她们母女更命苦的。
就在柳氏忍不住想再次开口,叫丫头送上几条手帕给王氏母女换着用时,屋外传来碧溪的回禀声。柳氏身子一正,面色缓和,眼中这才溢出浓浓温和笑意,只拿眼盯着门口,扬声道:
“快些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得门帘被掀开,一道嫩黄色身影跃然眼前。柳氏连忙招手,唤张烟近前,脸上笑意浓浓,口中嗔怪道:
“怎么现在才回来?事情都办好了?”柳氏说的隐晦,意思是问虚音大师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显而易见,柳氏也认为大师所出,必属精品。
张烟站到柳氏身前,福身行礼后,便笑盈盈的说道:
“都办好了。”张烟稍稍斜过身子,挡住王氏母女的视线,对着柳氏眨眨眼,示意有情况,这才意有所指的轻声道:“好的不得了。”
柳氏笑的温和,拉着张烟的手,对着王氏母女,笑道:
“这是我们家最小的,她爹娇宠的很,我都不敢多说呢!”说着,柳氏嗔了张烟一眼,佯怒道:
“还不快见过你表姨母跟表姐,等了你这么长时间,快给你表姨母陪个不是。”
张烟暗暗翻了个白眼,老娘这番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把她迟迟不归让长辈干等的事儿轻飘飘的揭过去,堵住王家姨母的嘴。料想那表姨母也不会较真让她赔罪。
脑子转的飞快,行动却干脆利落。柳氏话音刚落,张烟便上前两步,福身一礼,软软笑道:
“张烟见过表姨母,见过表姐。劳表姨母久等……”
“哎……,这就是烟儿啊”果然,王氏打断张烟的话,在张烟行礼时便连忙上前扶住,托着她不让把礼行完。面上的泪水早在张烟进门时就已收起,露出一抹柔弱婉约的笑容,满眼惊艳的看着张烟,口中赞道:
“上次见时还跟个玉娃娃似的,没想到几年不见,竟出落得这样标致。”柳氏转头看了眼柳氏,笑道:“倒像是和三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怪表哥万般疼爱,便是如我一般初见,心里也爱的不行呢……”
张烟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微微垂首做羞涩状。这时候不是她发挥的场合。心说,这女人也是个有脑子的,把她夸成一朵花儿,间接的拍了老爹和老娘的马屁。
看来是真打算在她家安营扎寨啊!要不怎么一个劲儿奉承昔日情敌,不就是主母管着后宅,她们的日常生活都在柳氏的权利范围之内么!
不过,张烟隐秘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饶是她自认脸皮贼厚,听了王氏这番话也忍不住微微脸红。
王清怡好一通夸赞,约莫着把肚子里存的好词儿用得差不多了,这才话音一转,笑得委婉:
“……烟儿还没见过你表姐吧!以前玉儿身子不好,不怎么出门。这不,前些时候知道要见张家表妹,高兴的很呢!”
说罢,王清怡转身将面色微红的陈玉儿轻轻往前推了推,指着她对张烟说道:
“这就是你烟儿表妹,见个礼,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后半句话就当没听到,呵呵!人品还不清楚,好姐妹不好姐妹的会不会太早了。
张烟清亮凤眸清澈如泉,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笑的一派天真:
“见过表姐,表姐长得真好看!”
这句倒是真话,陈玉儿长得确实不错。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陈玉儿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微微显出身形,此时她一身素白,头上只点缀几根银钗,简单的打扮衬得她飘逸出尘,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光滑,微红的眼眶让她显得柔弱可人,微微垂首时更添一抹楚楚可怜的风姿,这样小茉莉一样清雅美人最能男人产生保护欲了。
陈玉儿羞红了双颊,抬眼看了笑眯眯的张烟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深吸口气,笑道:
“表妹客气了!表妹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人,在表妹跟前说好看却有些不自量力了,我是不敢的。”
“呵呵……瞧玉儿小嘴儿甜的。”柳氏掩嘴笑的开怀,凤眼微微眯起,愉悦直达眼底。“我瞧着玉儿也好看的紧,女孩们各有各的好看,玉儿不可妄自菲薄。”自己宝贝闺女被人夸,柳氏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不免觉得陈玉儿很有眼光,对她的态度不由和蔼了些,便王氏母女身着孝服的不悦也稍稍散去。
“……嗯!”陈玉儿小脸红晕更甚,咬着嘴唇,忍着羞涩,低低的恭敬的应了一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