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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色泛红,说道:“小姐是第一次来亚龙湾么?需要订酒店么?”
晨曦摇头,看司机对她没有行李很奇怪,解释道:“我预定了酒店”
车在森林酒店的山路前停下,司机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能住这样高档的酒店的,都是有钱人,但看这个女子,一脸哀戚,莫不是被抛弃的情人?
晨曦只订了一晚鸟巢,价格委实太高,她口袋里的钱不多。
打开房门,有种错觉,好像这间房里的摆设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她可以在这里住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没有出去吃晚饭,也没有出去沙滩漫步,在池子里泡了很久。
水温有点凉,到后来,那凉意就钻进了骨头里,像蚂蚁啃咬着,酸酸疼疼,下腹因此而胀痛,*本来减少的血又开始流出来,微微的腥味漾起在空气里。
她终于从水里起来,冷汗淋漓地披上浴巾,去卫生间里收拾,血浸了出来。
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S市,程远航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晨曦的公寓,开了电脑,查看上网记录。
根据记录,她浏览过的网页全是三亚的酒店的,出现频率最多的是森林酒店。
打电话订了机票,他马上打的去了机场。
晨曦退了房后又去了亚龙湾海滩,找到住过的那家帐篷旅店,初时店主看她神情不像观光客,又是独身女子,不愿租给她,后来看她拿出身份证,交了押金,在她保证绝对会注意安全后,终于答应了。
在晨曦退房走出森林酒店的时候,程远航正从机场往森林酒店赶。
问得前台晨曦已经退房后程远航失望地出来。茫茫人海,这下他要去哪里找她回来?
酒店前台小姐看他的眼光很诡异,程远航凭着律师的敏感套出了些话,那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反应,屋里的卫生间和阳台上,有淋漓的血迹。
如果不是知道是个女子,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据说退房者脸色很不好,差点晕倒。
程远航顺着沙滩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于晨曦。随着夕阳余辉的散去,他的心提了起来。
如果让刘潇找到晨曦,会出什么事?
不敢去想后果,他按了萧哲的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接起来,萧哲问:“有事吗?”
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程远航来不及思索,问道:“你现在说话方便么?如果方便,我想问一件事”
大约他的语气透露出了焦急,听得萧哲走动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什么事?”萧哲的语气很冷。
程远航按照自己想好的台词说:“是这样,晨曦去了海南,我回来后才发现她有证件没有带齐,一时打不通她的电话,我想联系那个酒店,又不知她订了哪一间,如果你知道的话,麻烦你告诉我”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在程远航以为没人的时候,萧哲开口了:“你说她去了海南?为什么去?”
“是旅游,她一直想去那里”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
电话咵地断了,程远航再打过去的时候,没有人接。
萧哲找了几个朋友才订到飞三亚机场的机票。
航班是深夜十一点的,飞抵机场,打的到亚龙湾,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上飞机前,他让郭郭帮着查了森林酒店的电话,拨过去那边说晨曦中午退房了。而沙滩帐篷旅店,打过去又没人接。
旧地重游,是种反观自己的经历,如果那个相伴的人不在了,那些甜蜜和芬芳便成了忧伤的夜曲,每一次风起浪涌的时候绞碎思念的心。
点点滴滴,重现脑海,记忆中的欢笑,现实的孤单,冲击成最残酷的刑罚,每一次不由自主的回念,都是一次血淋淋的凌迟。
晨曦在沙滩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大海粼粼的微光和起伏的波涛声,给这夜一个幽暗的注脚。
抱住双膝,将头埋在那里,闭眼倾听海的*,分明还听得过去的自己的欢声笑语,过去的他的朗朗笑声,那人,那笑,那眼,那一环抱的缠绵,那迷离的眼眸,那心里的悸动,都渐渐远去
我还能不能找回你?阿哲
“晨曦”男人的喊声。
晨曦惊喜地抬起头,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那身影越来越近,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奔过去。
是他么?是梦么?
她不管不顾,抱住他的腰:“阿哲”
当那个纤弱的身体撞进怀里的一刻,程远航张开了双臂,以十倍于她的激动回抱住她,她没事,他终于找回她了!
萧哲找到那家帐篷旅店的时候,时间已是三点了。
旅店老板被他叫醒,嘟囔着,极不情愿地帮他查了登记簿。
“有一个女的,S市来的,一个人,住24号”老板捂着嘴打了大大的哈欠,疑虑地望着他,上下打量,“晚上还来了个男人找她,不知找到没?”
萧哲心里一沉,向24号帐篷走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还是移开了视线,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晨曦被程远航抱在怀里。
“于晨曦你怎么啦?”程远航失声叫道。
萧哲奔过去。
她晕倒在程远航怀里,呼吸声粗重,热烫的皮肤。三亚医院的条件很简陋,因为是春节期间,医生休假,值班医生草草看看,直接叫护士给晨曦挂上消炎和降温的液体。
萧哲和程远航都守在她的床前,两人都不说话,沉默着望着床上的女人,眼神都是心痛而爱恋的,护士不禁好奇地打量了昏迷的女人,呼吸滚烫,面颊酡红,发烧的典型症状。
萧哲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程远航看看他。
他看看来电显示,快步出去接电话。
“阿哲你在哪里?明天你爸爸出来,我们一起去接,好吗?”胡蓝清亮的声音在耳边说。
“好”萧哲机械地答道。
“还有到纽约的机票我订好了,我们在那边安顿下来,再接你爸爸过去好不好?”
“好”
“明天我们接了爸爸一起去妈妈坟上看看,阿哲,你爸爸就快没事了,你妈妈走了,不能再逆着老人的意思了,你妈妈临死前跟我说过,她希望你不要再任性,不要放弃美国的事业”
“好”这通电话,她说他答,只用了三个字,萧哲却觉得烦躁无比。
回到病房,程远航握着晨曦的手,她依旧没醒。
到晚上,晨曦终于醒了。
两个男人都惊喜万分,聚到病床前。程远航问她吃什么,她摇头,萧哲却问:“白粥,好不好?配开胃榨菜”
他知道她生病了就喜欢吃白粥,故而一问。
她点头,萧哲要去买。她却对程远航说:“远航我还要吃蛋羹”
程远航出去了,萧哲在她床边坐下来。
晨曦起初不肯抬眼看他,他也不说话。
晨曦瞥到他指尖的戒指,心里一疼,转开了头,勉力笑道:“还没祝你和胡蓝白头偕老”
他没有看她,垂下的眼睑遮住了那些骤然聚集的痛苦。
她这刻纠结于那个失去的孩子。
“小曦—一直有个问题我没有回答,现在本来不该说的,算我自私,也许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如果你对我没有爱,就把它当作一个爱你的男人的最后的告别吧,说过要成全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偶然地想起我,你是第一个我的第一个女人”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禁想笑命运的无情。
明天要去接父亲出来,可是那种心情却是很难过的,甚至有怨,不是父亲,母亲该还在吧?不,不是自己任性,母亲也应该还在,兜兜转转,他的这场赌博,最终输得彻彻底底,该醒了!
晨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盈坠落。
“对不起”她被子里的手拽着被单,但是他不会知道,她爱他,所以放开的时候好痛
程远航提着粥回来,病房里只有晨曦一个人。
刚才买粥的时候萧哲给他打来电话,他要赶晚上的飞机回去,晨曦就交给他了。
“好”程远航只说了一个字,那边沉默着,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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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节 献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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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航在三亚逗留了近半个月。于晨曦的身体时好时坏,转到另一家私人医院,医生检查了说:“恕我们无能为力,药的作用并不是万能的,病人心理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身体恐怕会难以在短期内恢复”
医生皱眉看看病床上的晨曦,她昏睡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那以前像蝶翼的睫毛,现在也毫无动静地合着。
程远航征得医生的同意,这晚将晨曦带到了兴隆。订下一家带温泉的酒店,然后赶第一场的红衣艺人歌舞表演。
主持人高亢激昂的嗓音和现场热烈的气氛将晨曦的精神拉回来一些。后边,等红衣艺人出场的时候,晨曦有些恍惚,一个穿着下摆分叉的黑色长裙的红艺人走来,向程远航伸出纤纤玉手,程远航迟疑地握了握,又向晨曦伸出手来,晨曦恍惚间被他抱了抱,周围响起唿哨。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程远航细细地解说,“这些都是泰国人,出身贫穷,很小的时候被迫服用激素药,到后来和女性在外形上几乎没什么区别了,但是他们本是男儿身,因为长期服用激素药,寿命都不长,虽然好像很风光,但都在拿生命做最后的燃烧”
看晨曦很惊异,拍照的时候,程远航指着那个选美冠军,让她看那个婀娜女子的喉结。
晨曦似被震到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出着神。
说是高档酒店,设施并不比一般的商务酒店强,温泉也只是个大池子。
程远航换了衣服敲开晨曦的房门,说带她去泡温泉。
晨曦一听到温泉二字就不去了,任凭程远航怎么游说都不去。程远航没精打采地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又担心染着点性病啥的,怏怏地进屋睡觉。
他的房和晨曦的仅一墙之隔,阳台相邻。站在露台上可以清晰地听见海的吟唱。
程远航一直都在高强度的工作中,陡然松懈下来,很有些无聊。他站在露台上,并没觉得那海风有何惬意之处,那海滩有何浪漫之处。
房间里的电话响起,他接起。
是个女人的嗓音,带三亚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咬字特别慢,特别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