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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N高校篮球场。
“先生,这个……这个……我怎么能随便的拿您的东西……”一个身着球队运动服的男孩,见腆的拒绝着面前一个银发男人的礼物。
但他的拒绝并没有让对方死心。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因为你没有把它带在身边,还惹出了很多麻烦,所以,请你收下吧,小少爷。”
硬是将一个褐色的牛皮纸袋塞到少年怀里,男人在此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要好好的珍惜它,永远和它做好朋友。”
说完,也不理会少年的反应,迳自转身离去,且在走出十步后,身影竟慢慢的淡化在一阵突如其来的薄雾里。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少年疑惑的打开了纸袋,然后,他看到了一把散发出七色幽光的水晶七弦琴……
“该死的幽,竟然又给了我一个次品,还让我亲自把那把什么鬼琴,拿去给它那个转生后的主人!真麻烦!果然,跟那个奸商做生意就没一宗是赚的!每次都亏得一塌糊涂!烦!真麻烦!”
那天,在洛杉矶最繁华的街道上,总有人听到这么一句话,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到底是谁在说话……
番外篇晚灯
传说,在这个世界上的某条小巷中,会有一家名为“幽瞳”的古董屋,在那里,有世界上最珍贵的古董,只要你想要,古董屋的老板─一个仿佛永远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等待你的华裔青年男子─就能为你提供,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么,就能得到一切你所想要的。
但同时,也可能会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而如果,你手上有什么“特别”的物品,也能带到古董屋里,只要你的东西,有能让他收购的价值,他就会收下你的东西,然后为你实现一个心愿。
但是,只要曾经将自己的古董卖出,就不能再去买回它……
否则……
没有人说得出那个“否则”的后面是什么,因为所有知道的人,都已不再存在。
也不要妄想能在里面偷出什么,因为那只会为你招来不幸。
现在,这家传说中的古董屋,就开在伦敦,一条几乎被完全隐没在繁华街道的小巷中……
古老陈旧的大钟,在阴暗的房间内沉闷的发出咕哝声,以提示房间的主人现在是什么时间。
在大钟两旁,大约有三、四排之多的中、西各式烛台、灯台,全都散发出淡色的橙红,那些艳丽的色彩还会不时的摆动自己的身躯,似乎它们是有生命的一般。
“托尔先生,请慎重考虑是否要在这份契约书上签名,如果契约成立,你将永远无法取回你这支价值连城的‘血玉簪’。
“但,当然,作为交换,你前妻的亡灵也不会再来纠缠你,你从此可以有个安稳的睡眠,不必再为那个因为被你夺取了所有的家产,还害死自己父亲的女性而烦恼。”
一个身着黑底银线绣蟠龙纹中式长衫的年轻男人,坐在一张维多利亚时期制的古董沙发上,神态悠闲,却目光锐利的凝视着坐在他对面、一个憔悴而神色苦恼的褐发男人。
轻轻将放在自己面前的契约书推到那男人面前,古董屋的老板─巫瞳幽,露出一抹看似真诚而温柔的笑容,但只要仔细去看,其中的邪肆即便在如此的阴暗环境中,都无法被掩盖。
因为幽提及到自己刚死不久的前妻的事,而烦躁的一拧眉,虽然托尔知道,要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代价,可这个中国人也实在太狠了一点,竟然要求他将那根绝世无双“血玉簪”无条件的送给他。
妈的,他一开始会跟那个女人结婚,这血玉簪就是其中一个原因……有传闻,这簪子的价钱,起码超过二亿美金……听说,它所隐藏的力量,能使一个普通的农夫当上总统……
可为了不再被那选择跳楼结束生命的前妻的灵魂所纠缠,他还是只能服从这个奇怪中国人的请求,如果没效的话,他一定要将这男人的铺子给砸个稀巴烂!
用怨愤的眼神趁幽不注意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托尔认命的签下那份在他看来,是不平等协议的契约书。
将契约书拿起认真的对比了一下,幽轻笑着对托尔点了点头:“那请稍等一下,在下去将血玉簪入档,并将最终确认的本店印章盖上。”说完,便拿起放在桌上一只深蓝色绒盒,带着那些契约书,走到被一副巨大的、上有国画墨竹的屏风后的内室,只留下托尔一人在外厅等候。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忿,但这怨念亦实在不好宣之于口,托尔只能用力叹一口气,尝试将这感觉压制在心底。
可就在此时,他却似乎隐约的听到有一把清脆温婉的女声,在叫自己的名字,因为惧怕又是死去妻子的灵魂来作弄自己,托尔不敢回过头去,可那把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带我走……先生……你不是也认为,白白将血玉簪给了这个老板十分不值么?那就取走他一样东西……这样,大家就对等了……”
听到这,托尔才猛的转头去看声源发出的地方。他那死去老婆的声音不是这样,而且,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古董座钟两旁的烛火墙上。
在墙壁的左上方,有一盏透着和其他灯火焰色不同的、淡水红色光芒中式古灯,整体色泽,看上去像是一种漂亮的艳红,却又比艳红更让人着迷,且绝不感到反感或厌烦,那种似火,又似花,更如血般艳丽的感觉,让这款式虽简单,却有着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红色古灯,显得万分迷人。
一时没忍住,托尔像被人催眠似的缓步走向那灯的所在,然后伸手,动作轻柔的将它取下。
“带我走……报复这个定下不平等条约的中国男人……”
耳边又一次的响起那把魅惑的声音,托尔几乎是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快步走回自己所带来的公事包旁,将古灯塞了进去,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喝起幽给他泡的英式红茶。
当古董屋的老板再度出现,手上便只带了一份契约书,他将它交给托尔,而后笑道:“整个立约的程式已经完成,欢迎下次光临。”幽很清楚,这个男人一定会再到这来,他有这个预感,而且就在不久后。
轻轻的对幽点头,托尔接过契约书,用一种怪异的沉默态度,离开了这家“幽瞳古董屋”。
四日后
“老板!求你救救我!”
深夜,在伦敦城内,常年阴暗的小巷变得更为冷清阴深,一声凄厉的男声更在此时为其多增添了几分诡异。
那男人边呼喊着,边朝一家还未打烊的古董屋慌乱的冲过去,或许是这样的喊声穿透力增倍的缘故,在那人喊过后不足三秒,用黑檀木所制、上嵌纯金饰品的大门,便真的被打开,而年轻的古董屋老板,则带着一脸温和的微笑,将这个惊惶失措的男人迎进屋内。
“托尔先生?您怎么了?”
看着狼狈的来人,穿了一身中式杏色长袍的幽,轻缓的关上那道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的店门。
“灯、那灯!”因惊吓过度,托尔此时只能瞪大双眼,干喘着粗气,却无法将一句话说得完整,只是拼命的重复的说着一个字─“灯”。
闻言,幽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您取走‘晚灯’,难怪在下这几天无论如何寻找都不见她踪影,还因此而差些跑到警局去报案。”说着,还露出一副困扰的模样,一手轻托下巴,叹息一声。
“我、我不是有心要偷的!”惊恐万状的托尔试图去解释什么。“我……我只是……”
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幽开声打断了托尔。
“先生记得上次那个故事吗?”
“那、那个关于一个皇帝到民间去找制灯匠人的故事?”气息微定,但托尔不明白这男人此时为何要提那故事。
轻轻点头,幽对托尔淡笑道:“晚灯,清朝康熙年间最优秀的制灯匠人,却因身为女子,而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别,在制灯行业内生存。”边说,幽边轻执起身旁紫檀木案上的一把黑色纸扇,开始把玩起来。
“康熙十五年,康熙皇帝从民间贡品中,偶然得到晚灯所制作的灯具,从此深深被这些艺术品所吸引,极为深爱,于是就立心要找到这个制灯匠人。
后来,康熙皇帝在自己某次南巡期间,找到了晚灯的所在,还带人去到她家中,登门拜访。
“可由于不愿暴露自己的身分,晚灯在见到皇帝时,推说制灯人是自己的父亲,而父亲此时,正巧已上山寻找一些特殊的制灯材料,不在家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此将皇帝一行人请走。”
看了一眼明显不耐烦,却不得不忍耐的托尔,幽从鼻间逸出一声轻哼,继续道:“但是在那天夜里,康熙皇帝因觉得事情古怪,且心有所不甘而折返,因此,还窥见了晚灯的整个制灯过程─发现她在制灯时,竟会将腕脉划破,耗损自身精气去祭灯,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她所制的灯具皆非精巧绝伦,却能让人去争抢夺取。”
此时,托尔已经急得额上浮出一层薄汗,但幽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轻声叙述着,丝毫没有想要想办法救他性命的模样。
“以生气所制造的物品,都会在一现世时,就马上具有一定的灵性,只是以血制灯,这样的行为,不但不祥,还属于妖邪之作为,且当时民间已有不少人为了拥有晚灯的制品而丧命或杀人。
“于是,康熙皇帝最终决定,在当晚,就将晚灯连同其制品一起烧死、毁灭,但还是有一件制品,因尚在窖中烧制,所以皇帝一时疏忽,而未被销毁。
“她在烧成后,被路过的一个苦行僧人由废墟中取出,并带在身边,还将其取名‘晚灯’,希望能用自己的佛力来净化这盏怨气深重,还附上了晚灯本人不甘怨恨意识的灯─但他并不知道,其实他在取走晚灯,而不将她毁灭的那个瞬间,便已被这灯所迷惑。”
听到这,托尔终于明白到自己到底偷拿了一样多么不得了的东西,而且……他还害死了他的五个朋友!
如果他没有将那灯带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