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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内,李光炬经历了人生从极喜到极悲两个极端的过程,使得他的声音在一夜间,竟由原本自信洪亮变成现在的低沉喑哑、饱含着无限悲怆。
短短时间内,喜事变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饶是他这个在商场上久经人事风霜的老将,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
“李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去的李小姐应该还有一个孪生姐妹。”并不打算跟李光炬客气,幽直接向他求证。
既然李光炬会在书房等待自己的到来,想必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时候,幽不认为自己还有跟对方客气的必要。
“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幽的话,李光炬猛然睁开眼睛,全身颤抖起来。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大声嚷嚷道。
“巫先生深夜到访,就证明你相信小兰的死并非人力所能及,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小竹?”话刚问出口,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幽深邃的双眼,随后,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高涨的情绪也变得完全低落。
从一开始李光炬就非常清楚,员警的调查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例行公事。
能在成亲礼堂内当着众人的面,无声无息地将新娘子的脖子割破,除了非人类所能及的力量,他实在想不出其他。
而要对付那种力量,他所必须倚仗的不是员警,而是传说中专门负责处理灵异古董的巫瞳幽。
今夜,李光炬之所以会在书房等待,也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但愿女儿离奇的死亡,能激起巫瞳幽的好奇心,但愿巫瞳幽能看在他无偿将修洛特音乐盒赠与他的分上,为他找出杀死小兰的凶手。
否则,这件案子最终也只能是一桩无头案。
幸亏上天眷顾,他终于等到要等的人,只可惜,这个人却问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如果可以,请李先生将家中众人的关系跟我说明一下。”无所谓的耸耸肩,幽对李光炬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期望视线,不作任何回应─事实上,他这么问李光炬的本意,并非要怀疑李兰的双生妹妹,只是经李老先生这么一提,他倒是燃起了研究他们李家人关系的兴趣。
别人对他抱有希望他无所谓,反正那是别人的自由。
而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东西。当然,如果别人的希望加诸在他身上时,能产生有利的因素,他也不会放弃利用的权利。
“如你所说,我有两个双胞胎女儿,姐姐叫李兰,妹妹叫李竹,我夫人在生下她们两姐妹后不久就病死了,从此李家就只有我跟两个女儿相依为命。
“家里所有的佣人都由管家李伯管理,李伯已经在李家工作了五十多年,而其他佣人,最短的也在李家工作了七年。”闭上眼,慢慢回忆自己的生命历程与家中众人,李光炬的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李兰、李竹两姐妹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不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喜欢的东西,她们都难分彼此。就连我也经常会把她们两姐妹弄混……巫先生,请无论如何都要帮老夫查出,到底是谁杀了小兰。”李光炬突然站起身,用尽全身的气力支撑自己靠在桌面上。他迫切地望着巫瞳幽,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更明确的应允承诺。
“或者,我该去李家二小姐的房间看看。”无法适应老人婆娑的泪眼,幽有些别扭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被承诺所束缚,所以,即便他绝对会查出杀死李兰的凶手,但此刻,他还是不会给李光炬这个承诺─他的承诺,永远只留给特别的人。
“怎么可能?难道你真的怀疑凶手是小竹……虽然与小兰差点完婚的周邢芸曾经是小竹的恋人,但小竹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死自己的姐姐?”几乎是在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瞪着幽,李光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嘴上虽没有说明,但他的态度却异常明确地告诉幽:他绝对相信自己两个女儿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没有任何一种感情可以切断她们两姐妹之间的牵绊。
因为,她们不是平常的血亲姐妹,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性格也一模一样,身为彼此在世上半身的姐妹。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清楚,他两个女儿间的感情有多好。
所以,不管他心中多么坚定地相信,幽是唯一能解决小兰离奇死亡事件的人,但唯独将小竹当作疑凶来猜想这一点,是他绝对不能赞同的。
“李先生请不要担心,我并不是说这件事就跟李竹小姐有关系,我只是希望从双胞妹妹的房间里,找出一些李兰小姐的踪迹。”对李光炬淡笑着点点头,幽便转身离开书房。
站在门外轻声叹息,幽心头涨起一股满满的怪异情绪,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找到悲剧线头的影子。
李竹的房间就在李兰的房间隔壁,所以并不难找。
当幽隐藏形迹的进入李竹房间后才发现,房内并没有人,于是他干脆撤销掉隐形术,在房中专注地搜寻“那家伙”的踪迹来。
梳妆台、书桌、衣柜……所有能藏匿特殊物品的地方,幽都用魔力来深入的探究,只要“那家伙”曾经在这个房间里,他就绝对能够探察到对方的痕迹。
其实,在听到李光炬说出,差点与李兰完婚的周邢芸曾是李竹的恋人后,幽立刻便想到─一个被父亲、姐姐、恋人同时背叛的少女有可能作出什么事。
不过,判断是需要以证据为根据的,否则,那只会变成可笑的武断。
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想。
“嘎吱嘎吱─”突然,李竹房间里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头望向阳台,果然不出所料,在李竹的房间内也有一张竹椅。
幽有些好奇的走到阳台,细细打量那张竹椅─如果说,寻常哪一家里会出现一张竹椅,幽都不会觉得奇怪,可这李竹跟李兰的房间却布置得一样,从家俱的摆设到窗帘的颜色花饰选择,甚至是梳妆台上,所有化妆品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差别。
可现在,幽却新奇的发现到这两姐妹房中不同的一点─在李兰的房间里,那张竹椅是上面破旧,椅子腿全新;而李竹房间里的竹椅,则是上面全新,椅子腿残破不堪。
是两姐妹将各自房中的椅子拆开,重新组装成两张竹椅吗?可为什么她们不将竹椅对中组合?或者干脆买两张一模一样的竹椅放在阳台?
那样的话,才跟她们的性格与行事方法相符合不是吗?
不解地耸耸肩,幽明智地决定不再去探究女人的心思。
事实上,不管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都最好不要企图探究女人的心理,因为一旦当男人觉得自己可以完全理解女人的时候,他就会在瞬间变成一个一点都不懂女人的乏味男人。
摇摇头,转头走回房间,幽重新开始他的搜查行动。
“你要找什么?”就在幽将手伸到保险柜前时,一道清脆淡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随之,从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子。
这女子披着及肩长发,脸上的表情冰冷的,没有丝毫起伏,在月色下,她宛如青瓷般的脸庞,泛出柔柔的光芒,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
虽然光靠月色,幽并不能把她的长相看得十分清楚,但幽却知道,她绝对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李竹。
因为,她的脸,跟几个小时前死去的李兰完全一模一样。
“小姐觉得我在找什么?”在确定保险柜里也没有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后,幽站起身,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李竹。
“我知道你,今天下午你去过父亲的书房。方才你也在书房里与父亲交谈过,现在你来到这里,是不是怀疑我杀了兰?又或者,是父亲也是这样怀疑我,而让你来调查?”李竹绕过幽走到床前,她从床内抱起一个深蓝色的布偶,然后坐在床边,闭着眼睛微笑道:“不过没关系,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杀了她。”“难道不是?”丝毫不惊讶于李竹为何知道,自己曾在李光炬的书房出现过,幽随便选了张沙发,一派轻松的坐下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他就不打算再躲躲藏藏,虽然他本来就没怎么躲藏。
事实上,一走进李竹的房间他就已经发现,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李光炬书房的窗户。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看到李光炬在书房内黯然的身影,所以,李竹说曾经见过他,也没什么值得自己惊讶的地方。
“我爱兰,甚至超过对世间任何人的爱。”温柔的抚摸着怀中的布偶,李竹陡然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幽。“如果一定要杀一个人才能结束那场婚礼,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周邢芸,而不是兰。”她清澈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污垢,美丽得如同刚出世的婴儿,虽然此刻那双眼里充满了悲伤与痛苦,但那绝不是狡猾的推卸或丑陋的掩藏。
说完,李竹不再搭理幽,只是专注地将布偶娃娃抱在胸前,若有若无地亲吻着毫无生命知觉的娃娃,眼中是一片抹不去的深情。
望着这样的李竹,幽无奈地叹息一声,在心中将自己先前的判定完全推翻。
单凭李竹对待那个布娃娃的态度,他就该知道,李竹绝不会是杀死李兰的凶手。
而最直接的依据就是─几个小时前,他也在李兰的床头上,看到一个跟现在李竹抱在怀里、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偶娃娃,只不过,李兰房间里的那个娃娃是深绿色的,而李竹手中的娃娃是深蓝色的。
像李竹这样,连对待宛如姐姐替身的娃娃都不忍有一丝粗暴的人,如何可能下手杀死李兰?
可如果不是李竹杀了李兰,为何他会在李竹的房间内,闻到那股熟悉的香甜气味?更重要的是,有谁非要在婚礼上置李兰于死地不可?
无法解释这个状况,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幽转头望着已经开始逐渐明朗的天空,心头一阵不安……
祸事再起
从李竹的房间出来后,幽就直接回到酒店。
劳累了整整一夜的他,此刻急需一杯滚烫的茶,再加上一块抹满蜂蜜的蛋糕,以便让自己的头脑与身体获得暂时的休息。
“巫先生,不好了,不好